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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辰殿,戶部尚書陳大人苦著一張臉,正在向乾德帝匯報工作。去年,哪怕他竭盡全力,恨不得把每個銅板都掰成兩半花,各個部門報到他那裏的開支,哪怕是救災這樣重要的事,他雖然沒有像其它支出一樣給砍掉一半,但是依然沒有給全額,隻是同意了七成。


    就這樣,陳大人拆東牆,補西牆,再加上乾德帝在後宮一再儉省,最後兩人沒辦法了,幹脆抹下臉來,聯合福郡王從宮裏帶著一些東西拿出去變賣,這才勉強把朝廷的各項花銷給支撐下來。


    但是這個將宮裏的東西拿出去變賣,並不是長久之計。畢竟,他們賣得並不是特別珍貴的物品,而隻是將一些禦用的諸如布匹、瓷器、胭脂、……這些日常之物拿出去變賣。不是他們不想賣珍貴的物件,而是很多珍貴的物件,比如古董和名家字畫什麽的,雖然珍貴,但是件數少,而且大多都隻有一件,因此看著單價高,其實不如賣布匹這樣大多數有點錢的人家都能買得到,價錢相對低廉,靠走量取勝的大路貨總價值高。


    可是這樣的買賣也做不長久,因為市麵上偶爾出現大批量的禦製用品,大家並不以為然,但是這種情況常常出現,大家就會感到奇怪了。世家大族都有門路,隻要稍微用點心,雖然不能百分百的確定,可是根據一些蛛絲馬跡,這些人就能判斷出是皇家的手筆,那個時候,皇室可就丟臉了。


    畢竟,這個時代,商人的地位是極為低廉的,世家大族的名下並不是沒有商鋪,或不從事商也活動,但是他們要麽像四大家族當中的賈王史三家一樣,找一戶商家作為他們的“錢袋子”;要麽就是由家裏的仆役來經商,反正他們自己是不會親身上陣的。


    對士人來說,是恥於談錢的。好像由他們名下的仆從從事商業,就能將他們和金錢以及商業割裂開來,依然保持住他們世家大族的名門風範一樣。皇室作為士族的最高代表,處於金子塔的最高層,自然也要保持“清高”的形象,所以一旦乾德帝為了錢,幹出賣皇家禦品的事被揭露,必然對他的名聲是一個極大的打擊,屆時,還不知道他那幾個不安分的兄弟們借題發揮,會做出什麽事來,影響到他的皇位甚至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他現在雖然是皇帝,可是他並沒有坐穩這個位子,因此,那些兄弟看出有拉他下來的可能,所以在他登基之後,表現得並不怎麽乖順。


    再者,禦品能夠賣出高價,是因為它有一個“皇家”的名頭,所以世人才會覺得稀罕,覺得珍貴,但是一旦這些東西變多了,那麽必然會影響到人們對禦製用品的印象,從而影響到價錢,畢竟,東西多了,不值錢了,這個道理世人還是懂得的。


    乾德帝看著上一年的鹽稅以及今年逐月遞減的鹽稅,冷著臉問道:“陳愛卿,關於鹽稅大幅度下降的原因找到了沒?”


    陳尚書點頭道:“迴陛下,已經找到了。就是臣上次和陛下說的那個私鹽的問題,如今官鹽在私鹽的衝擊下,哪怕已經降了價,依然賣不動。”


    雖然之前林堇要求鄔九宮,不允許商會做私鹽買賣,就是怕引起朝廷的注意。但是私鹽的利潤實在是太高了,特別是在林堇拿出了曬鹽法之後,利用這個辦法製鹽,可以說,在這個人力不能算進成本的世界,幾乎沒有成本。


    這樣一本萬利,而且近乎無本的好生意,而且生產市場又被搬到了呂宋這個原理神州大地的地界,在資本的驅使下,商會如今每次做海貿生意,迴航的時候,不管是否順路,都會在呂宋的碼頭停靠一下,將壓艙石全變成了一袋袋的鹽之後,再上路,迴大覃。


    因此,除了將生產鹽的地界,從大覃變為呂宋的那一個月,鹽稅稍微有迴升之外,其它時間,朝廷收上的鹽稅是越來越低。官鹽賣不出去,雖然商會裏的鹽商,以及沒有加入商會的其它地界鹽商,還是會掏出一些錢,買鹽引,但是數額也大幅度的下降。並且以前朝廷找鹽商討要捐獻,雖然鹽商會哭窮,可是最後掏出來的錢,數額不僅不會減少,甚至還有多的。但是如今鹽商苦窮,是確確實實在哭窮,因為他們明麵上官鹽確實賣得不多,所以捐獻的數額也開始逐漸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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