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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袁堂主是惱羞成怒咯。”碧琪調笑著,腳尖輕點,蝶舞飛花似的躲開袁鼎邦淩厲的刀法。


    她其實也占不到便宜,袁鼎邦不曾想下死手,他還有用一支人馬在路上,留著碧琪的活口才能一舉打壓啟家,讓他們永無翻身之日。


    啟家恐怕也想自己殺了這個女子,好玩一手死無對證的把戲。


    也不知,啟二爺埋伏在何地坐收漁翁之利?


    “唐小魚,別來無恙啊。”男人陰陽怪氣的從大殿走出來,唐小魚馬上想撤退可背後的院門哐當合上,嗬嗬,原來埋伏在這兒,她沉住氣,笑看那個臉上還未消腫的男人。


    她不疾不徐道:“啟二爺,你又來自討沒趣了?”


    唐小魚不著痕跡打量長秋觀前院,九開間的三清殿在院中線位置,現在殿前廊上站的全是啟家護院,四位道長應該在後院,或是軟禁或是被打暈。


    一,二,三,四~~~


    唐小魚默數了一下,加上啟二爺一共九人,哪怕看守道長的有四個人,加起來兩方的人數是差不多的,不存在力量懸殊的情況。


    “唐小魚,你要是現在給爺爺磕頭認錯,我還能留你一命。”啟二爺插著腰,一腳踩在寶瓶欄杆上,匪裏匪氣道:“識相的就乖乖過來,給爺爺三叩九拜。”


    “磕頭認錯,啟二爺莫不是被打傻了不成~~~”唐小魚往三清殿左側的空地挪了幾步,一派淡定的繼續嘲諷道:“難道啟二爺忘了被打成狗,吭吭哧哧趴在地上的時候。”


    “你莫得意!也不看看自己身邊有幾個人,哼,袁鼎邦恐怕被那妞整得五迷三道的,沒空來救你了。”說著,他誌得意滿的啐了一口,指著身邊幾個持械的護院道:“要是不從啊,到時候我手下的兄弟可有的是辦法好好伺候你。”


    說完圍著唐小魚的魁梧護院紛紛輕浮的大笑起來,眼神中太過明顯的暗示意味令人作嘔。


    又往一側挪了幾步的唐小魚覺得那豬腦袋莫名其妙,自己進來後他不馬上攻其不備,竟還要擺開陣仗來耀武揚威一通,唐小魚心想原來反派死於話多真是一條鐵律,而且更愚蠢的是,她已經移動到兵器架旁,那幫傻逼還在仰天大笑。


    長秋觀有個道長擅長棍法,唐小魚站的地方就是他平日練武的一小塊空地,地上有許多拳頭大的坑,都是鐵棍砸出來的痕跡,現在那根七尺鐵頭長棍正明晃晃的橫在架子上。


    唐小魚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拿到了,鐵頭棍握在手裏,肩膀猝不及防墜了墜,挺沉,她握棍亮了一招三點頭,鐵頭鐺鐺砸在青石磚上,磚麵瞬間裂開。


    “如何。”唐小魚抬頭衝啟二爺勾勾手,她本不想動武,畢竟太早暴露自己能以一敵十不太好。


    哎,原本打算讓道長出麵解決,計劃趕不上變化。


    “你竟藏了一手,好好好。”啟二爺表情一瞬錯愕,他連道幾聲好,半信半疑道:“你們下去試試她的底子,怕不是假把式。”同時示意身邊最勇壯的兩個護院出列。


    那兩人領命後翻身跳下欄杆,唐小魚眼睛在二人身上提溜了一遭,二人落地輕盈下盤還不錯,趙山河教她的時候,直說男女體力不同,她不可力敵就要巧取,專挑要害重擊。


    其中一人猿臂粗壯,一個下肢緊實,她要打上三路下三路來克敵。


    三人先後試了試對方,唐小魚有底了。


    她玩味的揚起眉峰,對方踢腿橫掃,唐小魚一個閃身插步,棍頭直戳男子心窩,猿臂見同伴敗落,立刻五指成爪使了一招蒼鷹撲兔,而她身法一轉,騎龍步挑棍,給對方一個雞飛蛋打。


    啟二爺忙不迭後退,同時大喊:“你們一起上!拿下她。”


    剩下的護院一擁而上,雙拳難敵四手,唐小魚很快掛了彩,麵頰被劃了兩刀。


    她避強打弱,劈棍,蓋棍、以快打慢直擊要害,那六人也討不到好,唐小魚棍法刁鑽,三招之內必中二人。


    “嗨!”唐小魚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收棍環視地上哎哎嚎叫的護院,她忍不住甩甩手腕,果然練則強廢則弱,手腕有些疼。


    “無膽匪類,你們啟二爺,腳底抹油早溜了。”她說著便舉目看向啟二爺方才站的地方,哼,空空如也:“你們日後不準出現在水田鎮,見一次我信義堂的人打一次。”


    甩下這句話,唐小魚擰身急忙跑向後院,她不是去追啟二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她要確認那幾個道長沒事。


    “唿~~都還活著。”幾位道長不知被什麽迷了,唿吸平穩的躺在柴房裏,唐小魚探到鼻息和脈搏後,拿起一旁的水桶,往幾個人身上潑。


    嘩啦,冷水下去,其中一個道長渾身打了個激靈,瞬間就睜眼,唐小魚蹲下伸出手在他麵前晃了晃:“道長,清醒了麽。”


    道長抹了一把臉,散亂的眼神慢慢聚焦,他點點頭,唐小魚又說:“那我先走了。”


    她站了起來,餘光瞄到柴房柱子上掛的一套弓箭,道長鮮少殺生,偶爾要祭祀三清時才進山打獵,弓箭染過血所以掛在柴房裏,唐小魚取消弓箭,撣掉皮套上的灰塵。


    碧琪身上有易容的東西,肯定也帶有毒藥,剛才走進柴房的時候,唐小魚嗅到了一股淡淡蘭香,道長身上常年都是香火味,哪裏來這脂粉氣的玩意。


    啟二爺雖然流連煙花之地,但也不可能拿得到如此清雅的香,那麽隻剩一個可能就是蘭香是碧琪帶來的迷香。


    袁鼎邦有危險!


    想到這個唐小魚挎著弓箭直奔前院,心裏默念千萬不要說中,不要出事,她聞到香味後,整顆心都糾做一團,唐小魚沒料到道長是被迷暈的,她閃身穿過大門,來到慢道下時被眼前的一幕駭到。


    好的不靈壞的靈!


    “住手!”她大喝一聲,迅速搭箭拉弓,對準那個握著峨眉刺要往地上人胸膛紮的女子。


    “嗬嗬~你很在意他?!”碧琪癡癡笑著,抬手捋了一下耳邊的碎發,嫵媚冷絕的睨著唐小魚,倏地,握住尖刺用力往袁鼎邦胸口紮了下去,唐小魚目眥欲裂,搭弦的兩指鬆開,嗡地一聲,箭羽飛了出去。


    噗!


    箭頭紮入碧琪的咽喉,她捂著脖子雙眼瞪得老大,眼底盡是害怕死亡的驚恐。


    唐小魚丟開弓衝上去踹開碧琪,血從袁鼎邦心口咕嚕咕嚕往外冒,她連忙用手按住窟窿,黏糊溫熱的血滲過五指,唐小魚心第一次慌了。


    “袁鼎邦,袁鼎邦!”


    她要想辦法止血,要止血,救護車,救護車來了沒有,袁緒中槍了,他中槍了。


    唐小魚雙手機械的按住傷口,耳邊是驚慌的尖叫和連續不斷的槍聲,袁緒的血流得越來越多,身體也越來越冷,但是救護車卻進不來,他們沒辦法!


    唐小魚她抱著袁緒一直到他停止心跳,她無能為力。


    無能為力。


    “堂主,堂主。”蒼老的聲音氣球一樣在耳邊炸開,唐小魚猛然醒過神,木然轉頭看向聲音的來處,鶴發童顏的道長一臉擔憂的看著自己,恍然意識到眼前的人是誰,她忙不迭問道長:“袁緒,不,袁鼎邦怎麽樣了。”


    唐小魚神智很快迴歸,她想起了自己二十五歲時的記憶,可無數疑問也隨之而來,為什麽袁鼎邦和袁緒無論容貌,聲音,行事作風都很像,連受傷的位置也一模一樣。


    老道長給了唐小魚一個安心的微笑:“這三天不發熱就好,別擔心,偏了兩寸沒傷到心脈。”


    唿~~~


    她暗自唿出一口氣,給道長行禮,誠心感激他救了袁鼎邦一命:“那個女子~~”


    “堂主箭法如神。”道長如此迴答,已經不言而喻。


    唐小魚點點頭,不再管碧琪,後事自有長秋觀去處理,她推門進了廂房裏,袁鼎邦躺在床榻上,身上有濃重的藥味,他麵無血色和袁緒中槍後一樣,那一刹那唐小魚感覺到生命在指尖流逝無法抓握的恐懼。


    袁鼎邦讓她再體會了一遭。


    唐小魚拐了一張椅子坐到床邊,對著昏迷不醒的人悄聲問道:“你為什麽長得這麽像他呢。”自然,她得不到任何迴答,屋子裏隻有彼此的唿吸聲,還有燭花炸開的微弱劈啪響。


    受傷的弟兄暫留在長秋觀,還能騎馬的已經迴水田鎮向袁鼎義報信,明天一早漕幫的人就能來到這裏,唐小魚守在屋裏,長秋觀沒有她能換的衣服,隻能穿著染血的舊衣將就過夜。


    道長很細心,給唐小魚端來了一碗素粥和一個饅頭。


    吃過飯後,她打來水又準備了一瓶酒在屋裏,因為怕半夜床上的人忽然燒起來,唐小魚隔一段時間就要檢查一次,萬幸的是晨光熹微的時候,袁鼎邦都沒有發燒的跡象。


    籲~~~


    在凳子上守了一夜的人,站起來伸了個大懶腰,萬幸啊,這一刻唐小魚的心情無比的輕鬆,但也隻是一刻而已,袁鼎邦身上迷霧重重,他的長相,性格,哪怕是年齡都和袁緒如出一轍,巧合到這個程度,已經有了陰謀的味道。


    袁緒死了,這是不爭的事實,哪怕自己現在記憶還不完整,唐小魚也不會把袁鼎邦當成袁緒,如果這樣做了,對袁緒就是一種侮辱。


    “堂主,漕幫的人到了。”老道長推開房門,跟在他身後的是一臉焦急,眼底一片青黑的袁鼎義,他一個箭步就衝到了床前,小心翼翼的去探袁鼎邦的鼻息,探到後如蒙大赦的舒了一口氣,緊繃的身子垮了下去。


    唐小魚上前扶住人,順道把他帶開方便道長把脈:“啟二爺抓到沒有。”


    “舵主親自去了,啟家的人嘴巴硬~~~”袁鼎義憤懣道,眼睛一直跟著道長,看他給袁鼎邦把脈換藥,片刻都沒有離開。


    直到道長換完藥,轉過身和他們二人說:“情況很好,待會兒下山小心些,迴去之後,把這藥方給前來看診的大夫,養個兩三個月就能痊愈。”袁鼎義才真正的放下心來。


    “多謝道長。”他接過藥方,細心折疊放好,又吩咐四個弟兄抬著一塊板子進屋,幾個人抓住袁鼎邦要把人抱到木板上。


    唐小魚連忙阻止,吩咐他們不要動袁鼎邦,而是前後兩人分別揪住褥子的四角,用床單把人兜住再移到木板上去,幾人照吩咐去辦,果然很快就把袁鼎邦抬到了板子上。


    “堂主,還是你心細。”袁鼎義由衷感謝道。


    唐小魚搖搖頭,她受之有愧,二人相視一笑,笑容都透著疲憊,他們並肩走出了長秋觀,外麵陽光和昨天一樣暖洋洋的曬在身上,唐小魚覺得一陣暖意覆來,每個毛孔都張開了,疲憊感見縫插針的爬上她的後背,維持了一夜坐姿,唐小魚現在背疼脖子也酸。


    加上沒有幹淨的衣服,身上混著血味和汗味,聞上去有一股餿味,她皺了皺鼻子,有點嫌棄自己。


    唐小魚渾身酸痛的到了花廳,身上的血跡還把香草嚇了一跳。


    “堂主你~~~”


    “不是我的血,熱水可備有。”唐小魚滿腦子隻剩下洗澡的念頭,她剛才走進來都想避著人。


    香草點點頭,忙把人帶上樓去,邊走邊低聲道:“堂主遇襲的事情,小姑爺還不知。”


    唐小魚扭了扭脖子敷衍地嗯了一聲,直到整個人衝幹淨,重新沉入一桶新熱水時,她的腦子才重新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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