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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知道,當時的苗人十分難纏,他們不僅民風彪悍,而且極擅用蠱,族中曆來不乏能人異士。


    另外他們人多勢眾分布極廣,誰要是招惹了他們,那將是終生難以安寢。幸好這個血魔老怪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沒有兩把刷子,也不敢貿然去搶苗王的兒子。


    隻不過,他的武功再高,也不敢獨力公然對抗苗疆一族,隻好在一擊得手之後,遠遠的遁去雪藏了起來。


    這個血魔老怪所修習的正是江湖上聞風喪膽的血魔神功,可能是由於他的資質稟賦或者是其它的原因,他也隻練到了登堂入室的第二個階段——血魔煞,並未真正練成最厲害的血魔蠱。或許也正是這個原因,他才在最後選擇了遠遁雪藏。


    還別說這個苗王的兒子還真是個千年不遇的習武奇才,在血魔老怪嘔心瀝血的精心教導之下,僅僅用了不到三十年的功夫,便已經練成了血魔煞,幾乎和師傅不相上下了。


    然而就在這時,這位血魔老怪可能是因為精力耗費太過巨大,已經到了燈枯油盡的地步,沒過多久就感覺自己已經快走到盡頭了。在他生命的最後關頭,他仍然不忘再幫徒弟一把,把自己的所有功力全部輸送給了徒弟。


    另外,他再三的叮囑徒弟,一定要繼續努力,無論如何也要練成最高境界的血魔蠱,替他完成這最後的心願。看起來,這個一生作惡多端的血魔老怪,在骨子裏也不過就是一個走火入魔的武癡而已。


    血魔老怪死後,這個苗王的兒子便自己走出了大山,重新迴到了苗疆。但是,一切早就都已經物是人非,他的苗王位置已經被自己的兄弟世襲,絕對不會再讓他這麽一個“妖人”重新迴到苗寨。甚至秘密派出各路高手,務必要把他擊殺,以免給苗人帶來更大的災難。


    而且他也因為修習這個血魔神功,不時的需要飲食新鮮的血液,一在江湖上露麵,立刻就被當時的武林中人視為邪魔外道。雖然他生性良善,從不像那個血魔老怪一樣肆意的殘殺無辜吸食人血,一般情況下,他隻是捕殺山野之中的那些野生動物,用來補充自己的所需。


    但是在外人看來,卻不這麽認為,直接就先入為主,把他跟那個師傅血魔老怪相提並論,並對他展開了猛烈的攻擊狙殺。想著趁著他初出茅廬經驗尚淺,無論如何一定要把他盡早除掉,以免後患。主要是他師傅的名聲惡名昭彰,早些年間憑借歹毒的血魔神功樹下了太多的死仇,這才讓他一下子就成了眾矢之的,武林中人無不想把他殺之而後快。


    這麽一來,他一踏入江湖,便立即卷入了無窮無盡的追殺之中。無奈之下,他隻好一路奔逃,想繼續退迴當初和師傅隱居的大山之中,從此不再踏足外麵的世界。但是,事與願違,他雖然如此想,別人可不會這麽看。他越是閃躲逃避,那些武林中人便是追的越緊,對他的攻擊更是變本加厲。


    當然他也不能就此束手待斃,在忍無可忍之後也不得不出手反擊,對那些死纏爛打的武林中人略施懲戒。原本他也隻是想把對方驚嚇一番,讓其知難而退也就算了。然而他當時武功雖高,但是實戰經驗尚淺。根本不知道自己血魔神功的威力如此的恐怖,更不知道如何隨心所欲的控製自己的攻擊力度。


    以至於當初


    的那些受到他攻擊的武林中人,大多數人都當場血爆而亡。如此一來,他就算是想再怎麽解釋也沒有用了,一時間江湖上風聲鶴唳,他的兇殘之名暴起。更有好事者,直接把他冠以苗疆血魔人,對他發出了最隆重的武林追殺令。


    幸好他的天良未泯,在意識到自己的武功竟然如此恐怖之後,便繼續拚命向大山中逃去,隻求盡快逃離這個莫名其妙的江湖。最後在又陸陸續續的經過數十場的血戰之後,他終於成功逃迴了當初和血魔老怪所隱居的地方,從此再次雪藏了起來。但是此時他苗疆血魔人的赫赫威名已經遠播天下,成了江湖上談虎色變的一個頂尖邪派魔頭。


    然而,讓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他這次雪藏之後,竟然數十年沒有再度出山,更別說繼續興風作浪危害江湖了。


    這數十年間,他一直潛藏在大山深處,整日裏精研師傅傳下的這個血魔神功,其它事情一概不管不問。幾十年過去之後,他簡直活脫脫的活成了一個野人,已經完全與外界斷絕了聯係。


    經過這數十年的苦修,他的血魔神功雖然也是日益精進,獲得了很大的進步,早已經遠遠的超出了師傅當年最盛的時候。但是他仍舊還是停留在血魔煞的那個階段,無論如何也無法再繼續向上突破,真正修煉成最高境界的血魔蠱。


    這是他一直以來最大的一塊心病,或許也是作為一個武癡最難以忍受的。當年他的師父血魔老怪如此,現在的他也更是如此!


    這一天,他在大山深處追逐一隻野鹿的時候,無意間在一片竹林中救了一個被毒蛇咬傷的老人。當時此人已經奄奄一息,眼見就要不行了,他也是一時突發善心,用自己的絕世神功救治了他。不僅如此,他還好人做到底,將此人帶迴了自己的隱居之處,對他進行精心的照顧。


    幾天之後,這個中毒的老人慢慢蘇醒了過來。原來此人也是苗疆的苗人,他是苗疆一帶大大有名的岐黃聖手。不僅如此,他還是一位極擅用蠱的奇人異士,素有苗疆蠱王之稱,在苗疆一帶也算是頂尖的難纏人物。他這次也正是千裏追蹤一條極為難得的蠱蟲,才不小心誤入了這片竹林之中,在極其疲憊的時候,一不留神被裏麵的劇毒眼鏡蛇咬傷了。


    這也算是他終日打雁,卻被雁啄了眼吧,沒曾想今日倒栽在了一條小小的眼鏡蛇手裏。幸虧他遇到了這個苗疆血魔人,否則早就一命嗚唿,把自己的一條老命留在這裏了。


    雖然他並不是什麽真正意義上的武林中人,但是他也算得上是江湖中人,多多少少也聽說過這個苗疆血魔人的名頭。而且讓人意想不到的是,他早些年剛出道的時候,竟然還曾經得到過那個血魔老怪的恩惠,也算是和他們師徒緣分非淺了。


    更為難能可貴的是,這個苗疆蠱王不僅不像其他人那樣對他們師徒持有偏見,而且竟然還似乎非常理解和同情他們。他知道他們師徒並非外麵所傳言的那樣嗜血兇殘,他們隻不過就是兩個武癡而已。他們的一切惡名,一是源於他們習練的這門邪門的武功,這自不必說,確實讓人有點望而生畏。


    但是真正成就他們惡名的,卻是那些武林中自以為是的所謂正派人物,他們不問青紅皂白的一味追殺和圍剿,讓人家不得不奮起而自保。就這樣,


    這兩個奇人還竟然惺惺相惜成了莫逆之交,兩人在一起開心的生活了一段時間。


    這一天,這個苗疆蠱王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非常興奮的告訴血魔人,說是在一本古書中曾有記載,有一種珍奇的異種血蛇似乎對他習練血魔神功有所幫助。隻是這種血蛇僅產於東南沿海的雁蕩山中,非常罕見,尋常人很難碰到。


    而且據說這種血蛇還非常有靈性,能夠自行修煉成為妖魔之體,極其厲害。假如誰要是能真正降服享用它們,便會徒然暴增功力,達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在聽到苗疆蠱王的這一番話語之後,血魔人欣喜欲狂,緊接著詳細的打聽清楚了這種血蛇的生活習性和基本特征,準備一個人前往找尋。


    但是,由於血魔人一直以來絕大部分時間都在大山深處隱居,與外麵的世界已經幾乎隔絕了,尤其是對於當時真實生活中的那些人情世故絲毫不懂。要是他一個人貿然出山上路,不經意間肯定又會鬧出種種的誤會,憑空招惹一些麻煩。


    正好這時苗疆蠱王的傷勢也已經完全好了,他便自告奮勇表示願意陪伴他一同前往,在必要的時候也好相助他一臂之力,也算是報答他的救命之恩了。


    而且,這個苗疆蠱王常年在江湖上遊蕩,專門找尋和培育各種稀奇古怪的蠱蟲,不僅苗疆一帶極為熟悉,就算是整個江南他都幾乎走遍了。


    再加上他的用蠱手段極其高明聲名遠播,雖然他並不是什麽真正意義上的武林中人,但是江湖道上的人也大都識得他的厲害,絕對沒有人膽敢輕易的招惹他。通常都會對他退避三舍,免得一不小心被他下了什麽異種的蠱蟲,從此不得安生。


    就這樣,兩人簡單的收拾一下,便踏上了前往雁蕩山的路途。這一路之上,在人家苗疆蠱王的照顧下,倒也沒有碰到什麽任何意外。隻是在到達雁蕩山之後,兩人足足用了三年的時光,也沒有找到那種異種血蛇。


    最後,苗疆蠱王無意間聽當地的一個高僧談起,說是早在一百多年前,這雁蕩山中確實有一對極其厲害的血蛇已經自行修煉成了妖魔之體,為禍一方非常猖獗,當時人稱雌雄雙魔。


    小書亭


    但是聽說,後來不知道從哪裏來了一位一塵道人,這位一塵道人的道術高明法力無邊,雌雄雙魔碰到他總算是碰到了克星,再也無法逞兇施虐了。


    從此這對雌雄雙魔一路被一塵道人追殺,一直從江南追到了漠北,又從漠北追到了東北的長白山中,最後終於在蘇魯一帶的某個地方被徹底收服了。


    而且江湖上還有一種傳言,那就是說那對雌雄雙魔當初並沒有被一塵道人下辣手除掉,而是念在它們修為不易,用玄門無上禁製把它們鎮服在了一座隱秘的山洞之中。隻有等到它們能夠真正的結成內丹,也就是修成了正果之後,才能夠自己脫困而出。


    否則,除了同樣具備無上法力的高人從外麵進行解救之外,它們將永遠的被困在那個山洞之中,永世不得重見天日。


    這個苗疆血魔人在聽了這個消息之後,便不顧苗疆蠱王的勸阻,執意要到北方去繼續找尋。因為人家苗疆蠱王早些年間曾經立有重誓,終生不得跨過長江,於是在勸說未果之後,自己便獨自折返迴苗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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