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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卷:榜山破廟的疤臉老奶奶


    一路說說笑笑,不到四十分鍾就到了榜山腳下。這座榜山海拔不過二三百米,但這裏山石嶙峋、巨石相疊、鬆槐掩映、景色幽深。尤其是在後山佛光穀的摩崖石壁和一些巨型岩石之上,赫然分散著數量眾多的隸楷石經。


    據考證,這些石經是南北朝時北周年間所刻。書丹者在奇峻活潑的真書時代裏、融入隸書審美價值的更新與升華,既保留了隸書開張洞達的氣勢,又合理的吸收了真書的峻厚,收到了安詳、簡約、含蓄、靜穆的效果。


    每處刻經作品都宛如有道之士、微妙圓通、有天下而不與,肌膚若冰雪、綽約如處子,氣韻穆穆、低眉合掌、自然高絕。遠望約高山走馬,空闊從若;近觀似尊尊佛像,靜穆端莊。再襯以山林峭壁,與佛教的義理融為一體,其場麵博大,氣勢恢宏,實為書史一大奇觀!


    相傳北朝時期,佛教經曆了三次的滅佛事件。信仰佛教的僧俗對此深為憂患:“以為縑緗有壞,簡策非久,金牒難求,皮紙易滅。”希望將佛經鐫刻在山崖巨岩,使之托以高山,永留不絕。


    榜山石刻即是這一時期的精品,尤其以大字出名,漸漸的原來的山名也被改成了現在的榜山。榜山石刻遠近聞名,每年慕名而至的人絡繹不絕。近年來,就連國外的一些書法愛好者,也不遠萬裏前來拍照臨摹。這座榜山,距離大家所在的城東不是很遠,蕭清風和大家也是經常前來遊玩賞析。但是,九人之中也就隻有蕭清風和靜心兩人是真正的書法愛好者,其他人到這裏也就是喜好這裏的幽靜罷了。


    用了不到半個小時,大家就翻越了前山,到了山後密林深處隱藏著的佛光穀。說起這個佛光穀,相傳有緣之人,在一定的時間內,可以在這個榜山的山頂之處可以看到奇異的佛光。大家都估計這也隻是一些好事者,依據這穀中散落各處的佛教石經,自己加以編造的一個名字而已。


    因為,一則附近的人們,似乎從來都沒有真正的看到過什麽佛光的出現;二則在整個的榜山上下,也沒有發現有什麽石刻碑記可以證明這個名字的來曆。當然也有人說,在眾多的石刻中,倒是有著“佛”和“光”兩個字,但這兩個字也是相隔甚遠。似乎也有些風馬牛不相及的味道,所以說這個佛光穀名字的由來,應該就是那些好事者自己杜撰出來的。隻不過,後來的人們姑且聽之,也就隨便的姑且叫之了。


    倒是在榜山的山後背陰之處,卻是的的確確的存在著一座破落的光照寺。在荒蕪不堪的廢墟中有一塊殘碑,在那上麵曾經發現過“佛光普照”的字樣,或與這就是佛光穀的由來吧。但是,在經過考證之後,卻又發現那塊殘碑也隻是大清康熙年間所立,所以說又有一些人認為這在時間上恐怕也對應不上。因為早在當地明代遺留下的一些相關筆記小說中,就曾經出現過榜山佛光穀的字眼。不管怎麽說,直到今日,這個佛光穀的名字由來也一直沒有真正的考證清楚。


    另外,蕭清風曾和靜心兩人還真的曾經專門翻閱了大量的地方誌記,也並未看到有什麽確切的信息,也就相信了這應該隻是古代好事之人牽強附會的杜撰而已。


    隻是近年來,不知從哪裏來了一幫剃著光頭披著袈裟的野和尚,他們在這座光照寺的遺址之上重新修建起了一座金碧輝煌的寺院。雖然仍然以原來的光照寺命名,但是卻像近年來各地蜂擁而起的寺廟一樣,被他們弄的僧尼雜居不倫不類。早已沒有了佛家禪院應有的肅穆安寧,取而代之卻是形形色色各懷目的的所謂善男信女。不僅門前終日的車水馬龍喧鬧不已,就連寺中的所謂高僧聖尼,也是頻頻豪車出入各種集會場所。


    這一切,不知當年那些費了莫大的苦心詣旨和無盡的心血財力,在此處刻經的得道高僧們地下有知,會是何等的心情。


    到了佛光穀,大家先把仍然虛弱的蒙山龜,安置在了一個可以大致俯瞰整座山穀的陰涼平台之上,依舊讓不喜佛教文化的小道士在上麵陪他。剩下的七人分散開來,開始了各自的自由遊玩。蕭清風和靜心、啞巴三人一路順著刻經的內容和其中存在的關聯,一處處的挨個欣賞這其中的極品書法藝術。時不時的,蕭清風還即興的用手指代筆,憑空臨摹,書寫到得意之處,還會不由自主的從內心深處笑出聲來。


    一旁的靜心,則是一邊對穀內所有的石經進行逐一的吟誦,一邊也隨意的憑空臨摹,倒也是樂在其中。就連看是傻大憨粗的啞巴,也不時偶爾的在刻經巨石的下麵的地麵上,用手指蘸著自己攜帶的礦泉水,認認真真一筆一畫的臨摹。


    別說,啞巴似乎還真有一點書法的天賦,他幾乎一天學都沒上過,但是依葫蘆畫瓢般臨摹下來的字體,卻也是可圈可點頗有法度。就連蕭清風和靜心在一旁看來,也是頗為欣喜,紛紛對他的行意運筆讚賞不已。至於其他的四人,早已不知道都跑到哪裏,尋幽看景拍照留念去了。


    就在蕭清風他們三人正在盡興的快意揮灑踹度臨摹的時候,浪子忽然從遠處飛奔而至,笑著對他們說道:“我說三位書法大家,你們暫停一下,先別在這裏意淫了,你們快去看看咱們的笑彌勒同誌吧。這哥們不會中邪了吧,這會正一個人在那裏發癲瘋呢。”說罷,浪子不由分說的就拉著蕭清風飛快的向外跑去。


    四人不一會就到了一個高高的巨石之上,在上麵孤狼、娃娃和不知何時也爬上來的蒙山龜、小道士他們全在。隻見四人正伏在上麵,聚精會神的觀看著百餘米外的笑彌勒。由於位置的關係和這附近濃密的樹枝,他們可以清楚的看到笑彌勒,但是笑彌勒卻是極難發現他們。


    孤狼他們看到蕭清風他們到了,紛紛輕輕的挪動了一點身子,給新來的四人讓出了一些地方。蕭清風學著他們往下麵笑彌勒所在的地方凝神看去,隻見笑彌勒一改往日整天嬉笑神情,而是神情肅穆的站在一塊巨石麵前。時而凝眉沉思,時而手腳並用一本正經的比劃著什麽。


    說是憑空臨摹,卻又沒有沒有書法應有的運筆和布局,倒像是習練什麽武術套路;說是習練武術套路,上麵旁觀的八人中不乏內外家高手,卻又沒有一人能看出這是什麽路數。但是隻是覺得笑彌勒的一舉一動都是大異平常,他現在的舉手投足靜如山嶽動若江河,一招一式竟似行雲流水流暢飄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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