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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揣度聖意
第二天，當晨光稀微的軍營中第一聲“咚”響過後，許夢夢再次站在訓練場前，看著下方整整齊齊的隊伍時，麵上不顯但心裏卻是滿意的。
在新兵器還未製作好之前，她給這些人準備的訓練項目並不多，早晨起來後吃早飯前一個時辰的負重前行，背上背的是石頭，跑步的地方是周圍的幾座山，最開始上山並沒有什麽路，他們走的次數多了，成了一條條狹窄的小道。
早飯過後，上午的訓練有兩個—騎術和刀法，教這些的人分別為浮光和錦塵，下午的訓練就更單一了，就是自由博擊，隻不過不同於以往的一對一，而是一對二，到一對三，再到最後一對四，一天天輪流著來。
從正式訓練開始，許夢夢便再沒把自己當作將軍，而是和其他士兵一樣參與其中。訓練的時間越久，她越深刻地感受到了自己的進步。
一開始，負重前行她背著五斤重的石塊爬上山時，她汗如雨下、喘氣如牛，而且四肢發軟，而十天後她再次站在山頂時除了臉色有些泛紅，幾乎沒什麽太大的感覺。
至於自由博擊，起初她和那些以少對多的人一樣，每天被揍得渾身青紫，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七八天後她已經能閃躲的十分靈活，甚至能抓住機遇有力反擊，將別人打趴在地。
在這種每天痛並快樂的感受中，春闈的日子逐漸接近了，她又一次在黑夜中走進了那個秘密小院，此時等在這裏的隻有林崇達一人。
“寧將軍，後日便是春闈之日了，不知你是否做好準備了？”
“林大人無需擔憂，本將軍早已安排妥當，今日來隻是想問大人幾件事，如今朝堂，五皇子勢弱，本將軍選擇他情有可原，林大人卻為何放棄了條件優秀的七皇子呢？”
說實話許夢夢看得出來這林崇達是真心投靠司馬汐的，問這個問題也單純地隻是因為好奇，並沒有絲毫試探之意。
“錦上添花遠不如雪中送炭讓人珍視，寧將軍以為呢？”雖然不是試探，但林崇達也依然沒說真話。
許夢夢見此隻是輕笑了笑，轉而又詢問起其他問題：“林大人對安清遠此人了解多少呢？尤其是性格方麵！”
“有一些了解吧！文采斐然，性格方麵也不錯，為人謙遜有禮，遇事不焦不躁，這些都是極為難得的！”
“可大人不覺得他太過冷靜了嗎？”
“寧將想說的其實是冷漠吧！其實不然，因其個人遭遇所致，他初時待人確實淡漠了些，可時間久了也就好了！”
事實真如此嗎？許夢夢對他的話有些不以為然，但也聰明地沒有反駁。
迴到府中，許夢夢又將安清遠贈她的那幾張紙拿了出來，看著黃紙上清秀灑脫的字，她一遍遍的在腦海中迴想著那晚兩人相見的情形，越想越覺得安清遠此人有問題。
那日雖說自己的說辭很有信服力，但安清遠卻從頭到尾都不曾提出過質疑，這顯然不合常理，除非是他猜到了自己的身份，看來以後要小心些了！
第二日早朝過後許夢夢被司馬桀給留了下來，坐在禦書房書案前的東晉帝打量了好一會兒站在一旁的她，才收迴目光垂首看向手中的奏折說道：
“寧將軍，明日便是科舉之日，安全方麵就有勞愛卿了！”
“為皇上效力，臣不辛苦！臣定不負聖上所托！”許夢夢抱拳微微躬身堅定地說道。
“愛卿不必緊張，朕相信你！說起來此次的各位舉子大多也和愛卿一般年紀，你文采斐然，想必平日裏也是熟讀詩書，依你看，此次誰最有望高中呢？”
司馬桀說這一番話時雖仍未抬頭，但許夢夢愣是覺得他是在看著自己，這一番話既是試探，也是一種變相敲打。
“皇上恕罪，自被聖上冊封以來，微臣整日裏都為軍營之事而忙碌著，委實抽不出精力去關心其它，對各位舉子的才學也不甚了解，皇上此言臣實在迴答不上來！”許夢夢苦笑著說道。
“也罷，是朕難為愛卿了！最近百姓之中常有人稱愛卿為‘銀麵閻王’，每屆科考總不乏一些投機取巧之輩，明日愛卿若是遇上此類之徒，隻需交由刑部便是，切莫太過為難，累得自己名聲！”司馬桀靜靜地打量了寧俊好一會兒才提筆再次說道。
“微臣謹遵聖命！”因為沒時間去細想司馬桀這一番話到底是何意，許夢夢隻能含糊地答道。
“好了，下去吧！”得到滿意的結果，司馬桀衝他揮了揮手。
“微臣告退！”許夢夢恭敬地行了一禮便退了出去。
“福公公，你覺得他是誰的人？”看著寧俊離開的背影，司馬桀眼神幽深如一汪寒潭，輕輕呢喃出聲。
“這……皇上莫要為難老奴了，這寧將軍兇名在外，老奴實在不敢與其有接觸，對其之事也不甚了解！”福公公麵帶苦色地說道，臉上的神情雖還算鎮定，但其後背心卻已然被嚇出了一身冷汗。皇上這是話裏有話啊，他哪裏是在問寧俊是誰的人，是在問自己吧！
而迴到府的許夢夢破天荒的沒去軍營，卻是將自己關進了書房之中，細細思索著司馬桀話中的意思，越想越覺得身上寒氣直冒。
他怎知明日科考會有人作弊，而且還要讓自己將人抓出來？難道此次科舉皇上也會動手腳？動誰的手腳？若是她猜得不錯，皇上定是打算動那幾個投靠七皇子司馬浛之人。
而此次科考之地的守衛都是她的人，若是七皇子的棋子都被她給動了，那司馬浛必不會放過她，看來司馬桀是把自己當成他對付兒子的馬前卒了呀！隻是他讓自己將人交給刑部又是什麽意思？
難道是分擔來自司馬浛的怒火？而那個刑部的嚴正明又是誰的人？不過，既然皇上打算親自動手，那她倒是沒必要去為那個安清遠去冒險了，至於他能不能高中，就憑他自己的本事了！
就這樣，在各方人馬的期盼下，終於迎來了春闈之日。與以往一樣，春闈的場所還是貢院，時間也是三天，考試的內容也是四書五經文、試帖韻詩和策問。
不知出於什麽原因，司馬桀此次任命的主考官並非翰林院院長，而是趙景元趙太傅，而護衛工作則全權由寧俊來負責。
謹慎起見，許夢夢不僅在前一天安排人將考場的所有單間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還一直安排了幾小隊人馬徹夜輪流值守，在考生進場之前她又命人再次搜查了一遍，直到確認無誤後，她才親自帶人守在了考場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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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當晨光稀微的軍營中第一聲“咚”響過後，許夢夢再次站在訓練場前，看著下方整整齊齊的隊伍時，麵上不顯但心裏卻是滿意的。
在新兵器還未製作好之前，她給這些人準備的訓練項目並不多，早晨起來後吃早飯前一個時辰的負重前行，背上背的是石頭，跑步的地方是周圍的幾座山，最開始上山並沒有什麽路，他們走的次數多了，成了一條條狹窄的小道。
早飯過後，上午的訓練有兩個—騎術和刀法，教這些的人分別為浮光和錦塵，下午的訓練就更單一了，就是自由博擊，隻不過不同於以往的一對一，而是一對二，到一對三，再到最後一對四，一天天輪流著來。
從正式訓練開始，許夢夢便再沒把自己當作將軍，而是和其他士兵一樣參與其中。訓練的時間越久，她越深刻地感受到了自己的進步。
一開始，負重前行她背著五斤重的石塊爬上山時，她汗如雨下、喘氣如牛，而且四肢發軟，而十天後她再次站在山頂時除了臉色有些泛紅，幾乎沒什麽太大的感覺。
至於自由博擊，起初她和那些以少對多的人一樣，每天被揍得渾身青紫，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七八天後她已經能閃躲的十分靈活，甚至能抓住機遇有力反擊，將別人打趴在地。
在這種每天痛並快樂的感受中，春闈的日子逐漸接近了，她又一次在黑夜中走進了那個秘密小院，此時等在這裏的隻有林崇達一人。
“寧將軍，後日便是春闈之日了，不知你是否做好準備了？”
“林大人無需擔憂，本將軍早已安排妥當，今日來隻是想問大人幾件事，如今朝堂，五皇子勢弱，本將軍選擇他情有可原，林大人卻為何放棄了條件優秀的七皇子呢？”
說實話許夢夢看得出來這林崇達是真心投靠司馬汐的，問這個問題也單純地隻是因為好奇，並沒有絲毫試探之意。
“錦上添花遠不如雪中送炭讓人珍視，寧將軍以為呢？”雖然不是試探，但林崇達也依然沒說真話。
許夢夢見此隻是輕笑了笑，轉而又詢問起其他問題：“林大人對安清遠此人了解多少呢？尤其是性格方麵！”
“有一些了解吧！文采斐然，性格方麵也不錯，為人謙遜有禮，遇事不焦不躁，這些都是極為難得的！”
“可大人不覺得他太過冷靜了嗎？”
“寧將想說的其實是冷漠吧！其實不然，因其個人遭遇所致，他初時待人確實淡漠了些，可時間久了也就好了！”
事實真如此嗎？許夢夢對他的話有些不以為然，但也聰明地沒有反駁。
迴到府中，許夢夢又將安清遠贈她的那幾張紙拿了出來，看著黃紙上清秀灑脫的字，她一遍遍的在腦海中迴想著那晚兩人相見的情形，越想越覺得安清遠此人有問題。
那日雖說自己的說辭很有信服力，但安清遠卻從頭到尾都不曾提出過質疑，這顯然不合常理，除非是他猜到了自己的身份，看來以後要小心些了！
第二日早朝過後許夢夢被司馬桀給留了下來，坐在禦書房書案前的東晉帝打量了好一會兒站在一旁的她，才收迴目光垂首看向手中的奏折說道：
“寧將軍，明日便是科舉之日，安全方麵就有勞愛卿了！”
“為皇上效力，臣不辛苦！臣定不負聖上所托！”許夢夢抱拳微微躬身堅定地說道。
“愛卿不必緊張，朕相信你！說起來此次的各位舉子大多也和愛卿一般年紀，你文采斐然，想必平日裏也是熟讀詩書，依你看，此次誰最有望高中呢？”
司馬桀說這一番話時雖仍未抬頭，但許夢夢愣是覺得他是在看著自己，這一番話既是試探，也是一種變相敲打。
“皇上恕罪，自被聖上冊封以來，微臣整日裏都為軍營之事而忙碌著，委實抽不出精力去關心其它，對各位舉子的才學也不甚了解，皇上此言臣實在迴答不上來！”許夢夢苦笑著說道。
“也罷，是朕難為愛卿了！最近百姓之中常有人稱愛卿為‘銀麵閻王’，每屆科考總不乏一些投機取巧之輩，明日愛卿若是遇上此類之徒，隻需交由刑部便是，切莫太過為難，累得自己名聲！”司馬桀靜靜地打量了寧俊好一會兒才提筆再次說道。
“微臣謹遵聖命！”因為沒時間去細想司馬桀這一番話到底是何意，許夢夢隻能含糊地答道。
“好了，下去吧！”得到滿意的結果，司馬桀衝他揮了揮手。
“微臣告退！”許夢夢恭敬地行了一禮便退了出去。
“福公公，你覺得他是誰的人？”看著寧俊離開的背影，司馬桀眼神幽深如一汪寒潭，輕輕呢喃出聲。
“這……皇上莫要為難老奴了，這寧將軍兇名在外，老奴實在不敢與其有接觸，對其之事也不甚了解！”福公公麵帶苦色地說道，臉上的神情雖還算鎮定，但其後背心卻已然被嚇出了一身冷汗。皇上這是話裏有話啊，他哪裏是在問寧俊是誰的人，是在問自己吧！
而迴到府的許夢夢破天荒的沒去軍營，卻是將自己關進了書房之中，細細思索著司馬桀話中的意思，越想越覺得身上寒氣直冒。
他怎知明日科考會有人作弊，而且還要讓自己將人抓出來？難道此次科舉皇上也會動手腳？動誰的手腳？若是她猜得不錯，皇上定是打算動那幾個投靠七皇子司馬浛之人。
而此次科考之地的守衛都是她的人，若是七皇子的棋子都被她給動了，那司馬浛必不會放過她，看來司馬桀是把自己當成他對付兒子的馬前卒了呀！隻是他讓自己將人交給刑部又是什麽意思？
難道是分擔來自司馬浛的怒火？而那個刑部的嚴正明又是誰的人？不過，既然皇上打算親自動手，那她倒是沒必要去為那個安清遠去冒險了，至於他能不能高中，就憑他自己的本事了！
就這樣，在各方人馬的期盼下，終於迎來了春闈之日。與以往一樣，春闈的場所還是貢院，時間也是三天，考試的內容也是四書五經文、試帖韻詩和策問。
不知出於什麽原因，司馬桀此次任命的主考官並非翰林院院長，而是趙景元趙太傅，而護衛工作則全權由寧俊來負責。
謹慎起見，許夢夢不僅在前一天安排人將考場的所有單間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還一直安排了幾小隊人馬徹夜輪流值守，在考生進場之前她又命人再次搜查了一遍，直到確認無誤後，她才親自帶人守在了考場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