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和寧靜的中餐廳內,一個胸口插入餐刀的男性屍體麵容猙獰的靜靜躺在包廂內的地板上,看著他死前的表情,甚至可以想象到他看到了什麽無法相信的畫麵。


    很多被女孩的尖叫聲吸引過來圍到案發包廂外的其他客人看了一眼,便臉色難看的離得遠了些,就連餐廳的服務人員也不敢靠近。


    在這樣的環境下,唯一踏入包廂檢查屍體情況的短發女人自然收獲了其他人敬佩的目光,她背對著包廂門起身,黑色裙子在空中蕩起一個弧度。


    微微側頭,耳側的蝴蝶發夾在燈光下反射了一道光芒。


    “已經沒救了。”與謝野晶子淡淡落下一句直白的判斷。


    伴隨著包廂外走廊聽到這句話後更加開始崩潰的哭泣的女孩的聲音的,是白發的人虎男孩不可置信的喃喃聲:“怎麽會這樣……”


    國木田獨步推推鼻梁上的眼鏡,詢問:“死因呢?”


    短發的女醫生聳聳肩,給他們示意男人心口侵染的大片血跡中插入的餐刀。


    “大量失血,心髒功能衰竭。初步判斷,死亡時間已經超過了二十分鍾。”


    “這樣嗎。”國木田獨步迴過身,視線落在身後哭泣的女孩身上。


    “美麗的小姐啊——您的眼淚宛如清晨的惹人憐愛的脆弱的露珠,又仿佛細膩溫潤的清泉撫摸著我的心髒——”然後就見到一個不該出現的人出現在了那裏。


    金發男人額頭的青筋崩起,剛剛嚴肅認真的樣子瞬間破功,嘴角抽搐不停,憤怒的眼神即使隱藏在泛著光芒的眼鏡下也依舊清晰可感。


    黑色卷發的繃帶男人半跪在哭泣的女孩身邊,吟唱著為她獻上擦拭淚水的紙巾——然後自帶的背景板和音效就被國木田一腳踹飛了。


    女孩手上還揪著那張紙巾,茫然的看著被鑲嵌在了走廊盡頭的牆壁上的風衣男,連哭泣都忘記了,她尋求依靠的眼神下意識落在了剛剛繃帶男人所在位置的後麵。


    被注視的年輕男人深深歎了口氣。


    似乎已經見怪不怪的男人蹲下身子,聲音更為溫和的和女孩溝通,“這位小姐,請問您和死者是同行的客人嗎?讓您受驚了,我們是偵探社的成員,如果您信任我們,可以在警察到來之前,將詳細的情況和我們說一說。您叫什麽名字?”


    女孩吸了吸鼻子,還帶著哭腔的小聲說道:“……我叫,小鬆喜江。”


    “他是我男朋友二宮海裏,我們今天是來約會的,但是怎麽會,怎麽會……”


    “小鬆小姐,二十分鍾前你在哪裏?”國木田走迴來,轉了轉自己的手腕,詢問道。


    女孩怔了怔,隨後揪著胸口的衣料難以置信的質問道:“你是在懷疑我嗎?”


    “隻是正常的詢問罷了,小鬆小姐。”年輕男人及時安撫道。


    小鬆喜江將頭轉向一邊,咬住嘴唇沉默了一會,才輕輕說道:“我去了衛生間。”


    “剛剛返迴包廂的時候,就發現海裏已經被人殺害了……到底為什麽會這樣!明明剛剛我們還在談論結婚的事情……明明剛剛一切都是那麽正常!”


    女孩顯然難以接受剛剛還與自己說笑的男友就這樣死於血泊中。


    “咳咳……國木田君~不要對美麗的小姐語氣那麽強硬嘛,這樣兇巴巴的國木田君可是找不到理想中的女朋友的哦——”生命力異常頑強的繃帶男人竟然又出現在了國木田的身後,搭著他的肩膀,後者再次破防:“太宰!!!”


    太宰治將身子歪向一邊,遠離了搭檔的聲音攻擊,嘴角微微勾起,視線落到走廊另一邊圍觀的人群中,“至於為什麽會這樣——我想那邊的幾位會給我們一個不錯的答案。”


    隨著太宰治的指向,在場其他人不約而同望過去。


    突然成為全場焦點,在竊竊私語的圍觀人群前方的幾人皆是一愣。


    一個短發女孩咬了咬嘴唇,用不善的眼神瞥向小鬆喜江,嘟囔道:“還能因為什麽,肯定是報應。二宮背叛了千秋,你也別裝作一副假惺惺的樣子了。”


    “還結婚,真讓人惡心。”


    “恭子,你少說兩句,喜江也不願意這樣。”


    旁邊的男同伴拉了拉他,卻被成為恭子的女孩甩開,瞪了一眼,“你難道說是二宮強迫的小鬆喜江,她也是受害人嗎?她不願意這樣?在這裏和自己親姐姐的男朋友談婚論嫁的人不是她小鬆喜江嗎?”


    男同伴臉色一變,連忙解釋道:“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今天二宮被人殺害,誰也不願意看到這麽殘忍的畫麵,二宮出軌喜江這件事團裏早就都知道了……”


    他們的揭露讓原本垂頭抹淚的小鬆喜江身體僵硬了一下,感受著其他客人灼熱的目光,她立刻怒火中燒,似乎想用聲音掩飾自己,“你們別在這裏胡說八道!”


    “我胡說八道?”


    短發女孩抱著胳膊“哈”了一聲。


    “咱們雜技團是個人都知道,二宮海裏是你雙胞胎姐姐小鬆千秋的男朋友不是嗎?她們原本就是咱們團的黃金搭檔!你當初車禍腿傷退團之後,二宮海裏受你姐姐的囑托去你家照顧你,結果把你照顧到床上去了!二宮和千秋搭檔拆夥的時候,他可是在演出後台親口說他現在喜歡的是妹妹喜江,你還要辯解什麽?”


    太宰治睜大眼睛,搭著國木田的肩膀。哇哦。


    站在包廂內的與謝野晶子嗤笑一聲,嫌棄的看了一眼二宮海裏的屍體。


    短發女孩越說越氣,拉著旁邊的另一個同伴。


    “青木!你說是不是?你當時在後台聽二宮那麽過分的話,不是還揍了他一拳嗎?”


    被恭子拉著的男孩垂著眼眸,身側的手緊了又鬆,幹巴巴迴答一聲:“……啊。”


    旁人隻能看到他有些稚嫩的臉頰輪廓緊了緊,喉結上下滑動了一番,偷偷瞥了一眼小鬆喜江後,隻能看到後者眼神兇狠的樣子,他眉頭顫抖幾下,狠狠閉上眼睛。


    太宰治他們身後,剛剛吃完一個奶油雪媚娘,慢悠悠從偵探社的包廂走出來的江戶川亂步的視線在沒有人注意的,被稱為青木的男孩身上停留了一會,睜開了眼眸。


    “啊啊——如果是世界上最厲害的名偵探的話,一分鍾就可以解決掉這個案子啦!本來想把機會留給你們的,這樣看起來還是需要亂步大人出場嘛!”


    太宰治側了側身子,“嗨嗨~那就隻能麻煩亂步先生了。”


    “可是,如果案發時間已經過去二十分鍾的話,兇手是不是已經離開餐廳了?”


    “啊,是這樣的,剛剛這位先生讓我去查看了監控,”餐廳的服務生領班示意了一下太宰治,在後者帶著笑意的眼神中鼓起勇氣開口道:“在案發的時間段內,死者和這位小鬆小姐所在的包廂並沒有除他們之外的人出入……”


    “那既然這樣,兇手就隻能是小鬆喜江了?”恭子再次耐不住開口。


    她懷疑小鬆喜江二十分鍾前去衛生間的這個言論,“二十分鍾未免也太長了些!”


    “恭子!你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是我殺害了海裏!”小鬆喜江語氣尖銳,她咬緊了牙關辯解道:“我那時候在和我姐姐千秋通電話!我們聊了一段時間後,我才迴到包廂的!”


    小鬆喜江看起來並沒有殺害人後的心虛,反而主動給眾人看她的通話記錄,果然有一條十四分鍾的和姐姐千秋的通話記錄。


    “而且你們可以去看監控!這二十分鍾內,我一次都沒有迴過包廂,怎麽可能殺害海裏!”


    “啊,要是這麽說的話,我想起來了!”領班突然開口道。


    “小鬆小姐離開包廂的時候,二宮先生有送她到走廊外,所以那個時候他還是活著的!這二十分鍾確實沒人進過包廂,但是……”領班緩緩抬起手指。


    所有人震驚的隨著他的指向,視線落到了人群中名為青木的那個男孩身上。


    “……我有看到,這個少年在這期間,站在包廂外逗留了有五分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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