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宛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才迴答胥鬱:“師父,你還有銀子嗎?在離祟城是真的被人騙了還是假的被人騙了?還有,咱們這是要去哪裏?”


    說實話範宛擔心一直這樣走下去,這個師父幾斤幾兩還不知道,要是遇到什麽危險說不定還得指望她衝在前麵。


    胥鬱不知道範宛在想什麽,喝完茶,說:“不知道,至於去哪兒,比較遠,齊國,還得趕幾個月的路吧。”


    範宛都驚呆了,去齊國?還連有多少銀子都不知道?


    要一直趕著一輛驢車幾個月!


    範宛好懸才沒有昏過去。


    “離祟城您到底有沒有被騙?”範宛問。


    這關係著盤纏的問題,必須問清楚,不然趕路隻會更辛苦。


    “沒有。”胥鬱說:“我哄你的。”


    範宛嘴角抽了一下。


    胥鬱說完話,從袖子裏拿出來幾張銀票放到了桌子上,又從衣襟裏拿出幾張銀票,又從腰間拿出幾張銀票,範宛嗖的把那些銀票拿了過來,一看就瞪大了眼睛,這些銀票竟然全部都是一千兩麵額的銀票!


    一共有十九張!一萬九千兩!


    看清楚後範宛就趕緊把銀票揣進袖子裏了,這麽多銀子絕對不能讓別人看見了,不然他們就危險了。


    見沒有人往他們這邊看,範宛鬆了一口氣,然後看向胥鬱,說:“師父,還有嗎?”


    胥鬱搖頭說:“沒有了。”


    沒有也無妨這些銀子已經夠盤纏了,到齊國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範宛說:“師父,這些銀子都是你給人看病得來的嗎?”


    說不定胥鬱有花不完的銀子,範宛想。


    胥鬱點頭:“是啊,這是我全部家當了,徒兒,咱們可要省著點花。”


    省著點花這話不用胥鬱說範宛就明白,但是他說什麽?全部的家當!這是他全部的家當?他帶著全部的家當去齊國做什麽?


    聽到這是胥鬱全部的家當後,範宛突然覺得大夫不掙銀子了。


    客棧夥計先端來了清蒸魚,正要問範宛要不要酒,就見一張銀票飄到了自己的腳邊,夥計撿起來一看,麵色突然變得詭異起來。


    範宛也看見了,以為是夥計起了歹心,正要奪迴來,那夥計就看向了範宛和胥鬱,他看胥鬱和範宛都不是一般人,不僅相貌不凡,氣度更是,所以才一直謹慎小心對待,唯恐惹了不該惹得的人,然而他沒有想到,他們是騙子!


    “這是什麽?”夥計拿著銀票問範宛,因為胥鬱不看他。


    範宛趕緊拿迴了銀票,麵色不善的看向夥計說:“這是我們的銀票。”


    夥計說:“不是,這不是銀票。”


    什麽!


    範宛要炸毛了,這個夥計果然起了歹心!


    還不等範宛說話,那夥計就又說話了:“二位點的一桌菜都是最好的,要五錢銀子。”


    說著,夥計伸手。


    範宛疑惑的看著夥計,什麽意思?看到了一千兩銀票還怕他們吃飯不給銀子嗎?就算範宛再遲鈍,這會兒也看出不對勁了,這夥計的反應為什麽像是在說他們的一千兩銀票是假的?


    這麽一想,範宛就愣住了,假的?銀票是假的?


    範宛看向胥鬱,胥鬱望著窗外不說話。


    夥計這時說:“我以前在錢莊跑腿,什麽樣的假銀票銀子金子都見過,製這些東西可是要見官的,不過我也不是愛管閑事的人,所以你們把五錢銀子拿出來,我就當沒看見那張假的銀票。”


    這迴範宛就真的什麽都明白了,胥鬱沒有反駁這個夥計,那麽也就是說這個夥計說的是真的?


    一萬九千兩銀票是假的?


    看胥鬱的樣子不像是不知道自己被騙了,而像是這假的銀票就是他製的!


    範宛氣笑了,簡直不知道說什麽好了,見夥計等著,範宛把五錢碎銀子給了夥計,夥計確認了是真的銀子後就走了。


    等夥計走了,範宛幽幽的看向胥鬱:“師父。”


    胥鬱立即一臉委屈:“為師也是被人騙了。”


    範宛不相信的看著他,總覺得他這句話應該反過來,是他想騙別人。


    可是這銀票連一個跑腿的夥計都能看出來是假的,那還能騙到什麽人?


    隻能騙騙小孩子了。


    範宛沒有再說什麽,一萬九千兩銀票是假的,現在他們隻剩下一兩五錢銀子,趕路的話當然是絕對走不到齊國的,所以得想辦法掙錢。


    吃完飯,離開客棧,胥鬱說:“要不,把驢子和驢車賣了?”


    “師父如果願意背著徒兒走到齊國的話。”範宛麵無表情說。


    胥鬱瞬間安靜了,然後說:“為師都聽你的。”


    範宛:“師父,我們需要銀子。”


    胥鬱:“是啊,怎麽辦?”


    範宛攤手說:“師父,我除了識字什麽也不會,就算是給人代寫家書也得不幾個錢,若是去給客棧做賬房,那我們就不能趕路了。”


    胥鬱皺了皺眉:“所以?”


    範宛看看胥鬱道:“所以,師父,我們隻能收破爛了。”


    胥鬱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看著範宛,好像在問你在說真的還是假的,範宛就迎著他的目光,道:“師父,除了收破爛還有一個辦法。”


    聞言,胥鬱立即問道:“什麽辦法?”


    看他一副真的什麽都要聽自己的樣子,範宛都無奈了,她可不是真正的古代人,對於古代所知不多啊!所以還是得指望胥鬱的。


    範宛就說:“師父不是會醫術嗎,給人瞧病吧,因為要趕路,若是想盡快到齊國,那師父就隻醫疑難雜症,最好以家中萬貫的人家為主,家中沒有萬貫的師父當然也要醫,隻是銀子不要黑了。”


    胥鬱聽到銀子不要黑了,認為自己聽懂了,然後點點頭說:“徒兒說有道理,那你去找重病的人,師父在這裏等著。”


    聽此,範宛問:“重病的人?師父,你什麽樣的病都能醫?”


    其實範宛想提醒他沒有金剛鑽,別攬瓷起或,不然沒醫好還得挨頓打或者挨頓罵,那多不值當。


    胥鬱點頭:“去吧。”


    見他如此自信,範宛皺了皺眉,不信任問:“真的?”


    胥鬱見她不信任自己,就笑起來道:“徒兒,不若我們打賭,為師若是真的什麽病都能醫好,你就······。”


    範宛擺了擺手走了:“我不賭。”


    不管是不是真的,範宛都懶得和他讀什麽,他若是真的胥如風,那麽就真的可能什麽病都能醫,若是醫術真的不怎麽樣,那也就證明他不是真正的胥如風,也挺好,範宛也想試探他一下。


    範宛走在這個小縣的街道邊,她覺得不能隨便嚷嚷自己什麽都能醫,那樣可能沒什麽用,還太引人矚目,想著,範宛看到了街邊牆角下的一個小乞丐,頓了頓,範宛走了過去,然後坐到了乞丐旁邊,拿出了兩個銅板,乞丐的眼睛立即就粘到了銅板上,伸手就要去拿,範宛收迴手,問:“我向你打聽個事情,你若是答的讓我滿意,這兩個銅板都是你的,若是我不滿意,那也給你一個銅板。”


    兩個銅板啊!


    範宛一點也不想給,但是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乞丐聽了範宛的話,就說:“你趕緊問趕緊問。”


    範宛就問:“你們這小縣有沒有哪個大戶人家裏有得了重病不治,請多少大夫都沒有用的人?”


    聞言,乞丐視線離開銅板,看向範宛,一臉疑惑的問:“你問這個做什麽?”


    範宛:“銅板你還想不想要?”


    乞丐趕忙點頭:“當然當然,我想想啊。”


    範宛等著乞丐說話。;


    乞丐認真的想了好一會兒,然後說:“有了!陳員外的兒子得了一種怪病!都請了一年的大夫了,至今也沒有好。”


    “什麽病知道嗎?”範宛問。


    一年了還在請大夫的話,那應該不是急病。


    乞丐搖頭道:“不知道,不過啊,我聽說。”


    說到這,乞丐看看周圍,然後小聲對範宛說:“不過我聽說陳員外的兒子的病是因為去私窠子那兒得的,所以你也能猜到大概是什麽病了吧。”


    範宛聽了乞丐的話,沒有說什麽,真假還未可知,範宛又問:“還有別家嗎?”


    乞丐又認真的想了半天,然後說:“縣太爺的女兒臉上有塊紅的不知道是什麽,一直在找名醫,好像還沒有辦法,還有城東糧鋪的掌櫃也在找大夫,好像是他的夫人突然病倒了,找了許多大夫都沒有用,聽說看過的大夫都說讓準備後事了。”


    範宛又問了些事情,然後就把兩個銅板給了乞丐,然後就往迴走,去找胥鬱了。


    迴到胥鬱身邊的時候,發完看到胥鬱正倒在驢車上,有些百無聊賴的樣子,範宛走過去,正要說話,就看到他腦袋底下有本書,一開始可是沒有的,從哪裏來的書?


    範宛把書從他腦袋下拿過來,看了看,發現是一本傳記,就是不知道是什麽人的。


    這時,胥鬱轉頭看向範宛,見她看得認真,就道:“你喜歡看書?”


    範宛:“誰不喜歡看書。”


    特別是沒有看過的。


    胥鬱表示自己就不喜歡看書,聽她這樣說,就道:“師父可是有座藏書閣,想不想看看?”


    範宛自然毫不猶豫:“在哪裏?”


    胥鬱:“齊國。”


    範宛說:“好。”


    胥鬱:“為師還沒有答應你。”


    範宛放下書,然後道:“師父,我打聽到了,一個是陳員外之子,一個是縣令千金,還有一個是糧鋪掌櫃的夫人,他們一個聽說是因為私窠子染了那什麽病,一個是臉上長了一塊紅的像是胎記一樣的東西,還有一個說是突然倒下了,看過的大夫都讓準備後事,師父看哪一個能醫?”


    胥鬱聽完,問:“哪個家中萬貫?”


    範宛說:“都是吧。”


    那就是隨便哪個都行了,範宛道:“陳員外家吧。”


    “好。”


    說完,範宛看向胥鬱,問:“那我們現在就直接去登門?還是先吆喝一下,讓陳員外慕名而來,請我們去?”


    胥鬱從未做過這樣的事情,覺得帶著範宛,認了一個徒弟果真好玩,於是道:“不用這般麻煩,直接去登門。”


    直接去登門啊,範宛覺得他們有可能會被趕走,但是範宛沒有說,於是兩人打聽了路,就趕著驢車去了陳員外家,陳員外家的門房聽了範宛自薦是大夫後,果然一臉懷疑,但是並沒有二話不說趕走他們,而是說:“你們在這裏等著,我去叫我們管家過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皇上非要我做官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阿爾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阿爾並收藏皇上非要我做官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