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宛到了大理寺,蘇靜安和張涯明顯的感覺到範宛一臉疲憊,兩個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一腦門問號,大人這是怎麽了?蘇靜安走過去,然後半路一愣,像是明白了什麽一樣的抓著張涯小聲說:“我知道大人說有事是去哪裏了。”


    張涯:“嗯?”


    蘇靜安小聲說:“你說,大人這模樣,是不是去海棠樓了?”


    張涯:“······大人要是聽到你這句話,我也幫不了你。”


    蘇靜安卻一臉認真:“我是認真的。”


    張涯:“我也是認真的。”


    蘇靜安道:“你看啊,大人的模樣,像不像是,嗯?”


    張涯:“我不知道。”


    蘇靜安:“喂!”


    張涯已經向範宛走了過去:“大人。”


    範宛應了聲,說:“等會兒我們再走。”


    “是。”


    三人再次離開了大理寺,範宛說:“往城北走走吧。”


    “好。”蘇靜安應聲。


    往城北走了一圈,迴來時看到不遠處一家鋪子前圍滿了百姓,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後走了過去,接著就聽到哭聲和叫罵聲還有東西砸到地上的聲音,範宛抬眼一看,是一家藥館,走上前一看,就見藥館裏有個青年正在砸東西,嚇得圍觀的人都站的遠遠的,裏麵的青年還在砸東西,有兩個小廝模樣的人也氣焰囂張的抓著一個在哭著的山羊胡老者。


    “別砸了!別砸了!求求你別砸了!”


    山羊胡老者喊著,但是沒有用,見此,範宛問旁的百姓:“這是發生了事情?”


    那百姓聽到範宛的話,卻沒有敢說什麽。


    蘇靜安看到了,皺了皺眉,範宛說:“先攔住他們。”


    “是。”


    蘇靜安和張涯過去,先是打昏了那兩個小廝模樣的人,然後就要去抓那砸東西的青年,腳下的藥材灑了一地,那青年渾然不管的踩在上麵,見張涯和蘇靜安打昏了自己的手下,那青年頓時怒了,一把扔了手裏的藥箱,然後向蘇靜安和張涯走了過去:“你們是什麽人!敢打我的人!”


    張涯和蘇靜安根本就沒有迴答他,三兩下就抓住了那個青年,青年想打蘇靜安和張涯,但是被鉗製著帶到了範宛麵前,看到範宛,青年愣了一下,然後一臉怒容問:“你是什麽人?敢管我的閑事!”


    範宛還沒有說話,就聽蘇靜安說:“這是我們大人,大理寺少卿。”


    見蘇靜安說了,範宛就問那青年:“我問你,為什麽砸這藥館?”


    難道是有什麽仇?


    還是和上午的那仨人一樣,是訛詐的人?


    聽到蘇靜安的話,青年不相信的看著範宛,然後說:“關你什麽事!趕緊放開我!”


    範宛給了蘇靜安還有張涯一個眼神,兩人會意,手下微微發力,青年頓時嗷嗷起來:“你們放開我!放開我!我告訴你們!你們要是敢傷了我!我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聞言,範宛問:“對了,忘問,你是誰?”


    青年愣了一下,然後道:“我爹是張員外!”


    “張員外啊!”範宛說。


    青年看著範宛冷哼一聲,接著卻聽範宛說:“張員外是誰?”


    “······”


    蘇靜安和張涯本來以為範宛知道,沒有想到範宛是不知道,兩人笑了起來,他們也不知道張員外是誰。


    但是顯然百姓之中有人知道,然後對範宛說:“就是一個商賈。”


    青年瞪那百姓,那百姓趕緊退迴去,然後跑了。


    見此,範宛挑眉,看來這張員外在這一片兒還挺有名?竟然能威嚇百姓!


    範宛看著青年說:“既然你不願意說為什麽砸這藥館,那我就問別人。”


    說完,然後吩咐張涯和蘇靜安:“先把他放到那邊。”


    張涯還沒有應聲,就見蘇靜安已經打昏了青年,扔到了範宛說的那邊,張涯滴汗,然後見範宛沒有說什麽,顯然覺得蘇靜安做的不錯的樣子,不由得失笑。


    範宛見人終於都消停了,然後去問張涯扶起的山羊胡老者,老者已經驚呆了,看著範宛和張涯還有蘇靜安,不知道說什麽話。


    “老先生,你知道那個人為什麽砸你家藥館嗎?”範宛問。


    山羊胡老者迴過神就點頭說:“知道。”


    “那是因為什麽?”蘇靜安說。


    老者就道:“這人看上了我孫女,非要我孫女去給他做妾,我們不願意,他就來砸了這裏。”


    說著,老者就哭了起來:“大人,我孫女已經許人家了,我們怎麽可能願意啊,可是這個人是張員外的兒子,我們沒有辦法,隻能讓孫女離開京城,讓他砸了這裏出氣。”


    圍觀的百姓有的知道,所以歎了口氣,有的不知道的聽了這話,當場就怒了。


    範宛和蘇靜安還有張涯聽完了老者的話,然後看向了倒在地上的青年,原來是因為這樣才砸人家的藥館,範宛給了蘇靜安一個眼神,蘇靜安直接一腳踩到了青年的腳腕上,聽聲音的話,應該是脫臼了,圍觀的百姓看向像是老大一樣的範宛,範宛麵無表情,說:“老先生,你們放心,這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了。”


    說完,對蘇靜安還有張涯道:“把人帶迴去,關兩天。”


    “是。”


    張萬富醒來發現自己在牢裏的時候,整個人都懵了,然後就是腳腕,他嗷嗷半天,沒有人搭理他,張員外帶著銀子來大理寺的時候,被範宛吩咐人趕走了。


    張員外就在大理寺外麵嗷嗷哭:“沒有枉法了!大理寺沒有枉法了!平白無故抓我兒子!”


    蘇靜安走了過去,說:“平白無故?你兒子平白不平白你心裏沒有點數?他看上人家姑娘,人家姑娘不願意跟他,他就把人家營生給砸了,張員外,你這箱銀子,應該送去那家藥館。”


    張員外瞪著蘇靜安:“你是什麽東西?”


    蘇靜安:“我是你爺爺。”


    “你敢辱沒我祖父!”


    “哎哎哎,你講講道理,是你先罵人的。”


    “我什麽時候罵人了!”


    “你說呢?”


    範宛正在大理寺喝茶,問迴來的張涯:“怎麽了?”


    張涯道:“蘇靜安和張員外吵起來了。”


    範宛嘴角抽了一下,說:“讓蘇靜安迴來。”


    “是。”


    這時,沈餘來了,問範宛:“外麵怎麽迴事?”


    範宛放下茶盞,起來行禮,說明了怎麽迴事,沈餘就說:“讓他賠了藥館銀兩,就放張萬富迴去。”


    “是。”


    等沈餘走了,蘇靜安正好迴來,說:“大人,這張員外跟個潑婦似的,屬下險些罵不過他。”


    範宛道:“去,告訴張員外,隻要他賠了藥館銀兩,就把張萬富放迴去。”


    “是。”


    走出去,蘇靜安問:“是不是沈大人來了?”


    張涯點頭,張員外嚎的聲音那麽大,不驚動人是不可能的。


    雖然按照範宛的意思是張員外賠了藥館銀子,還要再把張萬富關兩天的,但是沈餘發話了,就隻好這樣了,不過牢裏一個嚎的,外麵一個嚎的,確實讓人受不了。


    張員外聽了蘇靜安的話,冷哼一聲走了,蘇靜安和張涯跟著他,見他確實賠了藥館銀子,然後就又迴了大理寺,不過蘇靜安兩人沒有看到的是,張員外對藥館的老者說了句‘你等著’。


    得知張家給了藥館銀兩,範宛就吩咐人把張萬富給放了,張員外看到張萬富一瘸一拐的出來,還被人架著,頓時嗷嗷起來:“怎麽迴事!”


    範宛溫和道:“哦,他不小心崴了腳,太可憐了,我正打算吩咐獄醫給他看看的,張員外,你快快帶你犬子去找大夫吧。”


    蘇靜安和張涯憋笑。


    張員外仿佛是自己崴了腳,根本無暇顧及範宛的話,趕緊叫人把自己兒子帶上馬車,然後走了。


    馬車裏,張萬富哭著說:“爹,根本就不是我崴了腳!我根本就沒有崴到腳!是他們!是那個臭小子!肯定是他給我踩脫臼了!”


    “什麽!”張員外炸毛了。


    張萬富說:“我還被他們打昏了!”


    張員外頓時大怒:“管家!去查查那三個人都是誰!”


    “是!”


    管家很快的就查到了範宛和蘇靜安還有張涯三人的身份,然後說:“老爺,那個年紀最小的,是大理寺少卿,才上任不久,是當朝太傅的孫兒範宛,有一個叫張涯,倒是普通,但是有一個姓蘇的,是那個世族蘇家嫡出次子。”


    說完,管家就不敢吭聲了。


    張員外聽完管家的話,先前的氣焰瞬間就微妙的散了大半,這麽說,隻有一個叫張涯的他們能收拾?當朝太傅的孫兒和世族蘇家的人他們還真不敢收拾!


    可是看看自己兒子被打的脫臼,張員外就咽不下這口氣,於是說:“去查,不管什麽!好好的查!我就不信!那倆小子什麽錯都沒有!隻要有錯!咱們就做做文章!”


    管家覺得這樣不好,萬一被發現是張家,那張家就完了,於是管家說:“老爺,三思啊,若是他們知道我們做了什麽,肯定不會輕易罷休啊。”


    張員外咬牙:“可是萬富就這樣被白打了?”


    他也知道這樣做危險,可是他就是咽不下那口氣!


    管家隻說:“老爺,這範宛和太子殿下關係很好,和齊國公府的少爺關係也很好,還有楊丞相的孫兒也關係很好,還有永昌王世子也關係很好,還有、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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