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父和修染草草吃完了事,隨後便趕忙一頭鑽進了書房,開始商計著太子所托之事。


    “其實上次我在東宮時,便已然有了一個主意,也說與了太子聽,他也認同。”魚父說道。


    “修染洗耳恭聽。”


    “太子說,聖上的膳食均有禦醫一一試毒,是否?”


    “是。”


    “那我們便尋來一位禦醫便對了。”


    “魚大人的意思?”修染微皺了皺眉頭,有些不解。


    “先找我的意思辦。”


    “是。”修染拱了拱手,告辭了魚府。


    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修染便帶來一位罩著兜帽的黑衣人。


    “魚大人,這位便是周大人。”修染介紹道。


    那黑衣人取下了兜帽,露出兜帽下俊朗的麵容,隻微微一笑,優雅的拂手行了一禮,道:“在下周雲逸。”簡單,而字字堅定。


    “雲逸兄請。”魚大人作了邀請的手勢,指向堂前的兩把椅子。修染待周雲逸落座後,這才坐下。


    “雲逸兄最近算得上是聖上跟前的紅人啊。”魚大人笑道。


    “非也。”周雲逸話裏冷淡,倒是個不好相與的。


    “周大人客氣。”修染解圍道。


    “魚大人不妨有話直說。”周雲逸眼睛都沒眨一下,說道。


    “聖上今日身子可還爽利?”魚大人旁敲側擊道。


    “魚大人是問及聖上安好,還是另有其人?”周雲逸冷冷道,見修染和魚大人麵露難色,便繼續說道,“都好。”


    “甚好,周大人明人不說暗話,其實老朽有個不好的主意,不知當講不當講。”魚大人小心說道。


    “您若覺著不當講,便不要講。”周雲逸說道。


    修染覺著氣氛不好,便邀了周雲逸吃茶,道:“周兄嚐嚐這茶,是雲南上貢的呢,平日難得能吃到,還是聖上疼惜,這才賞下的。”


    周雲逸聞之,也覺得茶香撲鼻,但卻自袖中取出一塊帕子來,先淨了手,又自袖中取出一隻銀質匙子,探了探那茶湯,見無甚反應,便將帕子鋪在手裏,隔著帕子端起了茶盞,又仔細聞了聞,這才入口。


    修染和魚大人都心驚這周雲逸竟是如此謹慎卻怪異的人,便不好再說什麽,隻閑聊道:“周大人,修染沒說錯罷,這茶當是上乘之物。”


    “聖上對魚大人倒是親近。”周雲逸看了一眼魚大人。


    “額,是,老朽感念於心。”


    “既然感念於心,為何還想要加害於聖上?”周雲逸突然問道,但聲音裏聽不出任何緊張或斥責。


    “這,從何說起呀,周大人,您可莫要欲加之罪在老朽身上。”魚大人大驚失色。


    “您不是有意教聖上落胎麽?”周雲逸見魚大人和修染剛要反駁,便直說道,“我可以替你們辦事,但我需要知道為何種原因?”


    “這。。。”魚大人有些無語凝噎,便吞了幾下口水,說道:“不瞞您說,這聖上現在肚裏的孩子是誰的,你我應當都清楚,而聖上一向小心,此刻卻有了身子,那這孩子如何得來的,想必老朽不用多說,您冰雪也定能猜得到。”


    周雲逸一言不發,隻繼續品著茶。


    魚大人繼續說道:“聖上近兩年身子也不似從前兩年,年紀也大了,實是不適合再有孕,聖上如此小心,想必這胎也是犯險。”


    周雲逸點了一下頭。


    “而為著太子的將來考慮,更多的是,為著聖上的江山,這孩子,不能要。”魚大人將各種原因盡數告訴了周雲逸。


    “魚大人言之有理,我做。”周雲逸又抿了一口茶,便起身對魚大人行了一禮,說道,“雲逸告辭了。”周雲逸複又套上了兜帽,匆匆離去。


    正在魚大人和修染麵麵相覷之時,一枚柳枝從門外“忽悠”一聲大力衝了進來,魚大人躲了一躲,柳枝尖差一點便掃到了魚大人,修染忙上前去扶起魚大人,並拾起了柳枝,隻見柳枝上的一方蜷縮的柳葉展開來,上頭密密麻麻擠了一行字。


    “三日後,瀟湘閣見。”


    “魚大人,您看。”修染將柳枝遞過去,皺緊了眉頭。


    “可這瀟湘閣,如何進得去呀。。。”修染有些迷茫。


    要知道這瀟湘閣裏可是上京最有名的青樓,更有當朝最富盛名的花魁鎮樓,而這瀟湘閣可是用金錢進不去的,那是要經過層層的考核,方才能進得去,更別說能否見得到花魁本人了。


    魚大人卻露出了微笑,看著修染道:“周雲逸瞧得出,你這份才氣橫溢。”


    “額,魚大人,您不會是說。。。”修染額頭滲出了一滴汗。


    “我就是這個意思。”魚大人鏗鏘說道,修染正要駁道,魚大人便說,“此事無有他選,你必須去。”


    修染心裏有些酸澀,卻也隻能應道:“是。”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鬼妃凰後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默姬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默姬並收藏鬼妃凰後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