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瑤聽聞此言,不動聲色,隻閑閑理了理衣袖,接著行雲流水般的輕巧的推開來了扶著她的必安,起身迴到了桌前。


    蓉兒忙上來問道:“師父可還好?有無傷著?”


    鬼瑤像外晃了兩下手,蓉兒便退下不再言語。


    必安被鬼瑤推開他的動作整懵了神,手還停留在原處,為了掩飾尷尬,清了清嗓子,甩了甩衣袖,也健步走迴到桌前落座。


    那傳酒人笑看著這一切。嘴角噙了一絲嘲諷的語氣。


    傳酒人輕浮的說道:“妹子,這酒為兄可都搬來了,你不請為兄一起吃個便飯?順便認識認識這位,額,粉嫩的,男子?”


    鬼瑤這才迴過頭來與他說道:“長兄可要與我們一起吃酒?”手裏做出邀請的姿勢。


    長兄豪爽的接道:“好啊,哪有不答應的道理,誒!”


    長兄一大步上前來,直接騰空挑起,接著穩穩的落座於必安正對麵,手裏抓起一片牛肉,就往嘴邊送,但眼睛卻從未離開過必安。


    必安感受到這股炙熱的目光,抬頭便對上了長兄的眼神。長兄奸佞的笑了笑,啃完牛肉,還舔著自己的手指尖,好似繼續再吸吮那味道,眼神裏透露出的貪婪令必安覺得毛骨悚然。


    良久,必安實在是受不了了長兄持續關注的目光,便端起酒杯,問道:“這位‘長兄’是瑤兒你的兄弟麽?”


    “嗯,我義兄罷了。”簡短的答案。


    “誒?我在你心裏隻是義兄麽,啊?”長兄用胳膊肘碰了碰鬼瑤的手肘,曖昧已極。


    鬼瑤厭惡地移開了手肘,翻了個白眼,緊皺著眉頭:“義兄,便是義兄。”


    長兄不再堅持,自討沒趣的迴看了一眼必安。


    必安心裏冷笑了一聲,帶刺兒地說:“那必安這杯就敬‘長兄’”,特特加重了長兄二字,“多謝您在瑤兒遇見我之前,對她的照顧,現在有我,長兄也可放心了。”


    說罷,仰頭吞下了一口辛辣。


    長兄咬著牛肉的動作變得緩慢,然後扔下了手裏那片牛肉,拍了拍手上的殘渣,不說話也不迴敬,把酒杯裏的酒,澆在了地上,又重重放迴了桌上,“咚”的一聲響。


    必安無視了他魯莽的行徑,坐下來繼續吃吃喝喝。


    鬼瑤覺得尷尬,便打圓場道:“瞧我這腦子。必安,這是冥河,我義兄,冥河。這是黑無常大人,謝必安。”


    冥河冷笑了一聲,說道:“無常大人,你可別見怪啊,我呢,殺伐之事做得多了,這酒,第一杯必是要敬鬼靈的,教他們往生極樂的快活些,順利些。”


    必安點了下頭:“不怪,冥河兄是做大事的人,怎得還拘著這些小節。”


    冥河不加以理會必安話裏的諷刺,自顧自道:“也罷,我便知道必安你是理解不了我的,瑤兒懂我就好。”


    必安手下頓了頓,怒火中燒。


    鬼瑤拿起酒盞,仰頭喝下,說道:“冥河,你不必在這兒裝神弄鬼,你是什麽貨色大家心裏都清楚的很,你做你的肮髒事,別帶上我,我怕髒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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