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霰:“........”他不怕撓?有這麽當人媳婦的?心裏抱怨著,手上的動作卻不含糊,一袋小橘子,喂過熊,猩猩,猴子,鳥兒........一路撒個幹淨。


    快至老虎籠子前,秦霰警覺道:“棠棠,附近沒人,定是老虎不讓碰,人家怕了。你別挨著,萬一受傷得不償失。”


    “寫著能摸啊。今天工作日,動物園本來也沒什麽人。”李映棠指了指老虎:“瞧,睡覺呢,爪子好大。”


    她下蹲伸手作勢摸虎屁股。


    秦霰的心跟著提起來,張口欲喚,又擔心驚醒老虎轉頭咬她。


    隻得盯著,以便隨時拉開她。


    就見她拍拍虎腚不算,竟然捏虎鈴鐺。


    他的臉都黑了。


    作死!


    老虎扭頭眯她一眼,繼續睡。


    李映棠縮迴手笑:“看吧,溫順。兇殘的話,動物園哪敢打廣告啊。你摸摸不?瞧它的鈴鐺,一顆一顆。不像你.....唔。”


    秦霰捂住她的嘴:“又胡說。”


    李映棠無辜道:“我怎麽胡說了啊,確實不像你醫書上麵配的圖嘛。”


    秦霰默默擦汗,醫書啊。


    “哦~~”李映棠恍然,曖昧一笑:“你以為我說你嗎?我還沒仔細瞧過,晚點你讓我.......”她又被秦霰蒙嘴:“前麵有長椅,過去坐坐。”不等李映棠迴答,連拖帶拽她遠離老虎。


    “哎哎,我走,你別拖我呀。”


    ..........


    落座後,李映棠剛把頭靠在秦霰肩膀,哢嚓一聲。


    二人同時向後轉頭。


    是一個捧著相機的青年,對方動作僵持瞬息:“打擾了,我是附近照相館的,你倆穿得好打扮有氣質,一時手癢,為你們照了張背影照。”


    李映棠眉梢微揚:“照一張多少錢?”


    “五寸的七毛一張。”


    李映棠:“照的多有優惠嗎?”


    “沒有,若你們同意照片用於我們照相館的宣傳照,可以免費為你們拍。”


    李映棠不同意:“隻能我們自己看,你拍嗎?”


    照相小哥略顯失望:“拍啊,你倆還坐著?”


    “坐著吧,多挑幾個角度,一定要唯美有意境。尤其我倆的腿,能拍多長拍多長。”李映棠提要求。


    “成。”照相小哥來迴走了幾遍,教兩人望鏡頭,按下快門後道:“再拍幾張站著的?”


    “可以,背景換一下吧。那邊的風景不錯。”李映棠和秦霰連照五張,有並排站的,有麵對麵互看的,也有跑著的。


    照完與對方約定取照片的時間地址。


    此時不到四點半。


    到市裏吃個飯,順便逛個晚市,迴家剛好。


    正值飯點,大飯店包間已滿,大廳吵服務員囂張。


    小餐館需要排隊,她帶秦霰去吃早前吃過的老盒飯。“味道怎樣?”


    “還行。”秦霰往李映棠飯盒裏夾肉丸子。“你多吃點肉。”她近來一直往城裏跑,有些瘦了。


    “我有。”李映棠吃飽看秦霰吃。


    人長得好,吃東西也是賞心悅目的。


    這時,一道蒼老刺耳的噪音傳來。


    “人窮非裝闊,死要麵子活受罪。穿得像個大戶,結果連餐館都進不起。”


    李映棠側首,是賀老太太。


    附近的飯店比較多,要麽從家裏來吃飯,要麽吃飽了撐的。


    她不打算理會。


    秦霰也準備走,草草扒完飯,還了飯盒。


    賀老太太卻不放過兩人,追著嗬嗬冷笑兩聲:“印堂是吧,你不要以為自己嫁的多好,狐狸精生的兒子不可能安分,今兒能哄住你,明兒也能哄別人,以後有的是罪讓你受。”


    秦霰神色一凜,整個人像被風雪裹挾:“為何總侮辱我的母親?”


    “她做出傷風敗俗的事,就該想到會被別人說。”賀老太太端著飛揚跋扈的架勢,像一隻鬥勝的老母雞。


    秦霰憤怒質問:“那個人難道一點錯處也沒有?”


    “那個人?哪個人?”賀老太太被賀老爺子打壓了一輩子,雖熬走對方,心裏仍有怨,她恨賀老爺子不忠,但更恨奪走她丈夫的狐狸精。“你一個小孽種不配提。”


    “你!”


    李映棠挽住即將控製不住情緒的青年。美目輕動,說話聲溫柔的能滴出水:“大媽晚上好,話不能這麽說,血濃於水,再怎麽樣公公也是阿霰的父親,阿霰如果是小孽種,公公不成了老孽種嗎?您生的,也都孽種了。公公去世,阿霰作為晚輩不願悼念,屬實不孝,對此我已讓他進行深刻檢討,他也答應,等您死了給您送終,這下您應該滿意了吧?”


    賀老太太太陽穴抽著跳,換她氣得:“你,你!”


    “您不必感動到說不出話,為人晚輩,這都是合該的。”李映棠維持著謙遜的姿態。


    賀老太太眼一翻,厥過去。


    被後趕來的賀繁祉及時接住,陰鷙道:“你推她?”


    李映正暢快呢,老妖婆,活該!此刻麵對賀繁祉的質疑,不慌不忙,故意轉大聲:“誰推她了?你別想誣陷人,大家夥兒都看著呢。”


    附近屬於鬧市,行人多,她又美的出眾。


    好些人關注她的一舉一動。


    同賀老太太說了什麽,大家沒細聽。


    而賀繁祉訛人,大家明明白白。


    聞言,紛紛為她證明:


    “人姑娘沒推,離老太太挺遠的。可能是她自己身子不爽利暈了,你是他孫子還是啥?前麵就有診所,趕緊帶過去看看吧。”


    賀繁祉不占理,陰著麵孔抱起老太太,走了兩步陡然想起秦霰就是大夫,迴首準備叫人。


    哪還有影兒。


    兩個混賬!


    他早晚拆散他們,尤其是李映棠,別落他手裏!


    李映棠搭上秦霰的後車座,抬眼望著他的後腦勺許久,思考著如何安慰,便聽他承諾似的道:“我不會和那人一樣,哄你又哄別人。”


    李映棠心說,你丫挺的也沒哄過我啊。


    好在她不需要誰哄。


    她隻會哄別人,她喂他吃定心丸:“我相信你不是那樣的人。你也不要因為老妖婆的三言兩語懷疑自己是什麽孽種。你是你的媽媽十月懷胎生下的寶,你不比任何人差。


    再者,你老爹臨走之前說了,向你媽媽賠罪,他德行不虧,為何懺悔?”


    賀老爺子的為人她不了解,賀繁祉她是領教過陰險的。


    俗話說,一脈相承。


    賀老爺子八成也不是個好東西。


    當然,她的阿霰除外。


    她又道:“賀家找的鑰匙,你想起來在哪了嗎?”有了那個,肯定能震懾賀家的一群小醜。


    秦霰斂眸:“沒有。”


    李映棠聞聽此言,也隻能道:“慢慢想,不著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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