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映棠一聽這話,就知道自己和對方不是一路人,多說無益,遂不再反駁。


    對方是程六媳婦叫方草,和吳紅屬於堂妯娌關係,與李映棠一般大,得意自己在口舌上勝過大學生媳婦,拿出說教的姿態,教李映棠如何當好一個賢惠媳婦。


    “在家做家務,準備一日三飯是女人的本分。在外更要為男人賺足麵子,就像今天,即使秦大夫會打毛線,你也不該說出來,你一說,人家不得笑話他?他以後在村裏的男人麵前咋抬得起頭?”


    秦霰隔著距離迴應:“為何抬不起頭?為媳婦打毛線犯法?”她稀罕他的手工,他很高興。


    方草一梗,嗔道:“秦大夫,我在教你媳婦如何做好媳婦的本分,你咋聽不出好賴啊。”


    秦霰幽幽道:“你為何不教教程五家?”


    方草又是一哽。


    婦女們笑出聲。


    程五家的那麽彪悍,連程五都給開了瓢,方草敢往人家跟前湊嗎?


    李映棠對秦霰的迴答十分滿意,對自己的眼光,驕傲到極點,不愧是她看上的男人!


    ........


    和婦女們閑聊,時間過得很快。


    轉眼兩天後。


    秦霰征得村裏同意修火炕,已經動工。


    受災的村民陸續搬離衛生站。


    剩下兩個,一個傷勢較重不宜挪動。另一個人稱程老頭,七十歲了,是個光棍,他看中衛生站的居住環境,即使垮塌的房子被村民們合力修好,也不願走。


    村長顧慮他年紀大,不敢著人動粗。又擔心他住下影響大家看病,找了兩個瓦工把他住的那間房的門封了,在後牆處重新開了一個,用木頭樁子隔出圍牆。


    李映棠膈應極了,因為那老頭總到她眼前晃,還經常色眯眯的盯著她掛在室內向陽窗戶處晾曬的貼身小衣。


    就像今天,她收拾東西準備搬進有火炕的房間,


    整理衣物時,對方不敲門便進屋。


    “丫頭,需要幫忙嗎?”程老頭斜著眼睛看她手裏的小衣。


    長得幹幹淨淨,原來內裏這麽風騷。


    瞧那手裏拿的東西。


    一點點布料,能兜住啥?


    勒縫專程叫小秦看的嗎?


    “不需要。”李映棠直接攆對方出去:“沒您的事,您出去。”


    老頭不動彈。


    李映棠忍了忍,喚人:“阿霰,阿霰!”


    秦霰出現,視線在老頭身上停留:“大爺,您進我們房間做什麽?”


    老頭神情訕訕:“我尋思著幫你媳婦抬抬箱子。”


    “可別,您若不小心閃著腰,我們擔待不起。您還是迴自己屋歇著,勿要妨礙我們挪地方。”秦霰打算將這間房作為病房,安置病床和凳子。


    將醫務室作為獨立的辦公處,方便看書寫文章。


    “誒。”秦霰發話,程老頭不情願的走了。


    李映棠小聲吐槽:“這老頭,心思不正。就算我是個老太太,他進我的房間也不合適。”


    秦霰倒是沒多想:“或許拿你當孫女看待。”


    李映棠聲明:“我爺爺從不進我的房間。”


    秦霰當即明白她話裏有話:“我迴頭找他談談。”


    李映棠意在讓他了解程老頭的為人,堤防對方的舉動,而不是擴大矛盾和影響:“算了,怪尷尬的,下次我鎖門就是。對了,我待會兒準備進城一趟,裝修工人的錢該給了,當時說好的,幹十天,壓十天,拖人家工資,人家幹活該沒勁了。”


    “好。”


    ........


    李映棠整理好房間,寫了兩份工資單,戴上手套到屋後拔了小半麻袋蘿卜,固定在車後座,騎著進城。


    “丫頭,去哪兒?”老頭站路上招唿。


    李映棠沒理他,一路前行,騎了近一小時進城。


    大雪不僅壓塌了村裏的房頂。


    城市裏的沒落下,她在沿路已經見到好幾家在修房頂。


    她開始擔心自己找的那處小房子。


    有一處屋頂漏瓦,她讓師傅掀了,那幾天風大,屋頂不全飛了啊?


    即使不飛,也得塌。


    到了地方。


    工人們都在,她的破房子沒塌,鄰居大娘家的塌了。


    “來看房子啊。塌不了,裝修的前幾天,我們哥幾個專程把屋子角角落落檢查加固了一遍,風雪來了也不怕的。”工頭說。


    李映棠道謝,拿出蘿卜分:“家裏沒什麽好東西,給你們帶了這些,還望別嫌棄。”


    “哪能啊,大雪封路,城裏的菜賣的比肉還貴,如今路通了,菜也不降價,你這蘿卜正好,一看就新鮮,不是那些藏在地窖裏存的蔫吧貨。”


    李映棠笑道:“早知道多帶點。”


    “應該的。咱們這活,也幹了二十來了,能不能給我們發點工資?”包工頭搓著手,局促道。


    “哦,瞧我,一高興差點忘了,我這就給你們發。”李映棠拿出工資單,一式兩份,上麵寫清每個人的工資,讓對方確認後分別按手印。


    工頭拿到錢喜不自禁,承諾會好好幹。


    李映棠笑盈盈:“勞你們費心,我還有點事,先走了,這裏有五塊錢,你們拿著到飯館吃頓好的。”


    大家一看還有分外的獎勵,個個動力十足:“誒,多謝,多謝。”


    “不客氣。”李映棠騎車離開。


    直奔舊貨市場。


    不算秦霰上交的存款。


    她手裏原本攢了四千一百多塊。


    買衣服,買車子,買這買那,造了近一千六。


    手裏還有兩千五百多,拋開兩千的裝修備用金,剩五百多。


    逛一次商場,沒四百出不來。


    這點錢根本不夠揮霍。


    花錢為何如此容易,掙錢卻那麽難!


    .........


    到了地方,停好車子。


    李映棠一家一家逛,運氣實在不好,一整圈下來,沒遇到一件中意的。


    心裏不免失望。


    離開時無意中留意到門口擺地攤的大叔,跟前放著幾尊玉像,屁股下坐著一個蓮花凳,上麵隱約可見斑駁的色彩,看著倒是一個好東西。


    配著她的茶桌,很合適。


    “姑娘,買尊觀音像?”


    “您坐的石凳,賣不賣?”


    “買這幹啥?”大叔起身,讓李映棠相看:“你誠心買的話,三,三塊錢?兩塊?”他生怕自己出價高了,李映棠扭頭就走,主動降價。


    李映棠摸出兩塊:“給你了。麻煩幫我綁車上。”


    “好嘞。”大叔動作麻利:“好了。”


    李映棠道謝,騎車走了,經過熟悉的茶館,進去要了一杯熱茶。


    考慮下午去黑市的事兒。


    難得外出一趟,總得掙個三瓜兩棗迴去吧?


    太過專注,未注意到角落裏,一男一女正在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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