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映棠深受影響,給予肯定迴答:“真的。”


    “男的長啥樣?”


    李映棠:“沒見過。柳嬸說一表人才,人高馬大,但沒讀過書。”


    “沒讀過書,咋進的單位?走的後門吧,我家小叔子初中畢業,都沒有工作分配給他。”


    “誰知道呢。”李映棠假裝不明白,換了個話題道:“程芳能走了嗎?”


    “走不了,哎,以後可咋弄?光棍看她那樣都嫌棄,說不要了。”吳紅十分同情。


    李映棠暗道活該。


    和大家聊了一會兒,滿載著村子裏各家的情報,迴到衛生站織圍巾。


    一天下來,織手指長。


    算了,不織了吧。


    有這功夫,不如逛舊貨市場,隨便尋一個寶貝,出手了都夠買一籮筐圍巾。


    她把圍巾就著毛線針往針線筐裏一扔。


    針線筐受力摩擦後移,落到地上。


    彎腰撿時,秦霰先她一步拾起,清湛的嗓音在耳邊同時響起。“誰又得罪你了?”


    李映棠單手撐著下巴欣賞他,我滴個乖乖。


    逆著光站,這身形,這大長腿。


    絕了!


    可惜,隻能看,不能碰。衰也!


    “你唄,因為你拒絕和我一起住,害我晚上冷的睡不著,一到天黑便犯愁。”


    “哪裏冷?”秦霰不信,她的被褥都是新的,又放了暖水瓶,她如何會冷?


    他早起的時候,透過窗簾縫隙看到過她睡覺,兩隻胳膊放在外麵,明顯伸出來散熱。


    “哪裏都冷,哎,我一個黃花大閨女,倒貼都沒人要,太失敗了,我不活了。”李映棠往床上一倒,悶悶道:“死掉算了。”


    秦霰:“.......”又整幺蛾子是麽?


    黃花大閨女,又黃又花的大閨女麽?


    李映棠許久等不到他迴應,抬頭一看。


    他居然在織圍巾。


    毛線針在他手裏,像長了眼睛,勾著毛線一伸一縮,快速成型。


    她的煩惱很快被拋到一邊,注意力集中到他手上:“還有你不會的東西嗎?誰教你的?”


    “姨姥姥。”秦霰道。


    “醫術也是她教的?”


    “有一部分,多數自己領會。”


    李映棠很佩服:“你姨姥姥好厲害,她多大年紀?她有自己的孩子嗎?”


    “若還在,該六十了。沒有,她年輕的時候試藥損傷了身體,不曾嫁人。”秦霰簡要的說明原因。


    李映棠來了興致:“試藥?自願的,還是被迫的?”


    “自願的,自己研製的藥。”


    李映棠緊張了:“以後你若研製了藥,可不能用在自己身上啊。這世上,沒有什麽比自己的身體更寶貝的了。我媽媽說,好死不如賴活著,必要時可幹損人能利己的事情。”


    秦霰一笑,也算切身領教了。


    ..........


    李映棠不織圍巾後,翌日買了好煙進城送裝修師傅們。


    房子和她離開時沒什麽區別,發黴脫落的牆皮倒是被鏟幹淨了。


    隔壁的大娘說,裝修工人磨洋工:“你請的這些人啊,一整天不是敲這兒的牆,就是敲那兒的牆,反正不幹正事兒,你說說他們,不行攆走得了。”


    “疑人勿用用人勿疑,可能天冷不適合施工吧。不著急。”李映棠騎車逛至舊貨市場。


    一圈下來,沒遇到一件可心的,幹脆逛商場。


    從樓下到樓上,大包小包掛滿臂彎。


    離開商場後,順路進了一家茶館。


    要了一壺茶,坐下細品。


    放下茶盞時,對麵多了一個人。


    賀繁祉陰著一張臉質問:“那天為何跑?如今……”


    李映棠氣勢不輸:“如今怎麽了?你又不是我什麽人,管得著我嗎?”


    “爺爺明明快說出鑰匙的藏處,你偏偏搗亂,現在帶著鑰匙的藏處去了,你滿意了。”賀繁祉氣的不輕。


    本就陰鬱的眉眼,更顯森然。


    李映棠很不喜歡他的注視,迴避他的目光道:“什麽搗亂,我是怕他交代不完留有遺憾,催一下而已。誰知道他突然醒了,嚇得我連著兩晚做噩夢,我還沒找你們討精神損失費呢。你馬上從我眼前消失,惹毛了我,小心我扁你。”


    賀繁祉微眯著眼,嗤笑一聲:“扁我?你來。”


    “我偏不滿足你。”李映棠專心喝茶。


    茶杯忽然被男人一奪,她用力搶迴來。


    結果撒一身水。


    沾濕胸前的毛衣,她頓時毛了,甩手給了他一個耳光,翻開茶壺蓋,連茶葉一股腦全潑他身上:“神經病!喝個茶也不安生。”她拿起大衣,拎起購物袋往外走。


    鬧出的動靜,吸引大家紛紛朝他們看。


    賀繁祉愣住了,等迴過神,李映棠已經出了大門。


    看出他身份不普通的營業員殷勤的遞上手帕,溫柔安撫:“同誌,沒事吧?包廂裏的暖氣足,你把衣裳放上烤一烤......”


    .........


    李映棠壓了一肚子火蹬自行車迴鄉下,終於平靜下來。


    經過村口時,看見柳麗蓉,和她同一方向,她裝作沒看見越過對方時,被叫住,隻見對方紅著眼道:“你給我用的粉,隻能維持一會兒,口紅吃個飯就沒有了。


    你自己用的粉和口紅,卻能扒著你一整天。


    我看你是故意整我,不想叫我相成親!”


    李映棠氣炸,消下的怒火瞬間又被點燃:“你有沒有一點常識?什麽粉和口紅能扒身上一天?你自己知道掉色,你還跟人吃飯,你不吃能饞死嗎?


    你那臉上的粉,蹭的袖子上都是,看不見嗎?還故意整你,你當自己誰啊?你相親不成功,應該找找自己的原因。有沒有努力社交,有沒有哄人家開心。”


    你圖男人的錢,男人圖色。


    你沒有色了,男人自然不願意出錢。


    很公平!


    人不能既要又要,天底下沒有那麽好的事兒。


    李映棠說完,蹬車離去。


    到衛生站,門口多了個茶桌。


    “咦,這茶桌挺別致啊,上麵的蟾蜍雕的好,誰送來的?”


    秦霰從室內走出:“村裏的木匠送箱子送來的,問我要不要,你之前說愛喝茶,這個桌子應該適合,便留下了。”


    李映棠十分驚喜,想不到他還挺有心的。


    “買了什麽?”秦霰接過袋子。


    “給你我挑的圍巾和毛衣,還有褲子,都是一樣顏色,往後天氣暖和了我倆一起穿。出門別人一看穿著,就會知道我倆是一對兒。”李映棠笑容帶著小得意。


    秦霰一看:“確定不像兄妹?”


    “那更刺激了。”


    秦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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