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恤邊關戰事告急,體恤將士勞苦,保家為國,故捐贈約三十萬擔糧食,十萬棉被衣物。如果這要是換作平日倒無傷大雅,不值一提。


    可在這危難之際,在受萬民供奉,被暴出私下囤糧,貪墨災糧,這一豔明對比,啪啪打臉,打完左臉換右臉。


    步步為營,環環緊扣,好一個請君入甕還沾沾自喜。


    作為朝臣前不能為皇上排憂解惑,後不能籌備軍需。還在自滿自傲拖後腿,倚老賣老。這一係列的發難到手中兩奏章。齊太師沉論這朝堂多年,如果還不明白這一係列的操作,可算是白活了。


    踩著群臣為她造勢。她究竟何方神聖?


    好大的手筆,一世英名一朝喪,莫過於此。


    “此女乃北辰之福。臣羞愧呀。理立重重封賞。”齊太師忍住洶湧的氣血,為她請命。最讓他痛心的莫過於此,親手棒她而上。


    群臣紛紛為她請命。


    達到目的了,也不再作糾纏。“哼,你們以為她是你們麽,名利心重。”


    你在我傷口狠狠開了一槍。眾群臣,雖然不懂,但卻深受其意。


    “壓後再議,待旱荒年一過,萬物複蘇,可別委屈她。”年少帝王不經意又打上一槍。向徳公公遞過眼色。


    “退朝。”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下朝後,人人行色匆匆,紛紛揚揚離開皇宮。三幫人馬,心照不宣,迴家後閉門謝客,又僑裝私服,匯聚一堂。


    永徳殿。


    年少皇上一改往日陰藐憂思。這一切都慢慢向好的方向發展。“我準皇嫂真是奇女子,與我皇叔乃天作之合,一個是我北辰國的守護神,一個是我北辰國的庇護神,雙神合一,太平盛世,安居樂業還遠嗎。”年少皇上對他們的崇拜宛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他也不過是一十八歲舞象之年,當年他登基不過束發之年,年長他四歲一起長大的皇叔,牽著他手,送他登基稱帝,十年為他打造一盛世升平。


    一番忍讓,一番布局,奪迴實權。又親征,趕走急於想分食的敵國。輕描淡寫,十年轉眼即逝。


    當年躲在他懷裏瑟瑟發抖,隻會哭的束發孩童為為人夫,他依舊孑然一身。十年如一日,保他江山。


    憶往昔,恍如隔世。


    京城暗潮洶湧,她如隔空而出。這些她都不知道。她很忙,非常忙。


    四季輪迴,隻有遲來,不會不來。


    她忙著帶人進山,將枯樹搬運迴家。忙著發狠狂砍商賈。彌補損失。誰讓她什麽都不多,就糧食多。也會忙著開倉施民。忙著囤地。忙著收購趕製棉衣棉被。


    本已空空如也的作坊及各處某些空的住宅,又囤滿過冬的物質。曰子一天天過,有適得自然,有過得水深火熱的。


    這一天,沈欣然如往日一樣,往作坊路上走。突然路旁衝出一個人,還好沈欣然心理素質強大,沒嚇到。怍一看沈欣然還以為是那個非洲難民的呢。


    直到。


    “大姐,我是雪兒。”


    “沈雪兒?”沈欣然詫異,她知道她奶一直有接濟沈有財一家,照理應該不會過成這樣的吧。


    “大姐,求你救救我和我弟,以前是我們一家鬼迷心竅了,看在血脈相連的份上你救救我們吧,我給你扣頭,下跪……”見沈雪兒一副著急不作假,看她一身難民逃難的樣子,比她魂穿時更慘不忍睹。


    最後的理智告訴她,不會又是狼來吧。


    “求你了,他要賣我們換銀兩。求你了,救救我姐弟倆……”


    “我給你做牛做馬,求你了……”


    “你先起來,慢慢說。”聽到要將她姐弟發賣就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帶她往隱蔽的地方走去,待她平複才語無論次娓娓道來。從她淩亂的語言中,沈欣然整理出她所要表達的。


    原來從沈有財求而不得孟湘後,遷怒於沈子鋒,將他鎖在房間裏,這一鎖便是到今天。一天二頓,吊著。


    而沈雪兒也被威脅不敢說出來,本該她這個年齡也該說親的了,但沈有財不允。因為他還要靠一雙女兒來謀劃糧食,領了糧食及水,轉手又賣出去。


    若不是因為沈雪兒偷聽到沈有財喪心病狂將一雙兒女發賣,也不會激起她求生之心。


    今天她也是偷偷跑出來,求救。


    狼心狗肺,狂為人父,薄情寡義,禽獸不如,狗行狼心!沈欣然將能想的詞都用在他身上。他這種人活著汙染空氣,死了浪費土地。


    “你先迴去,當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該是如何便如何過。我迴去想想。”


    “不要,你帶我走吧。”動輒打罵,她也是怕了。


    “我怎樣帶你們走?以什麽身份帶你們走?名不正,言不順!你們又何去何從,東躲西藏?你已經不再是不省世事,爹娘嬌寵的小孩了,你要明白,他是你們父親,在這旱荒年人都食人了,他發賣你們他又沒有犯罪,最多就是被人指著背後說一兩句不痛不癢的話。就算縣老爺來,這也是家事。對你父親無可奈何。”


    沈欣然忍不住謁道。“現在你要做的是等待和保護好你和子鋒。這麽些年都熬過來了,也不差這麽些天了。”


    沈雪兒鬆開她皮包骨的十指,無力垂下。“一定要救救我們姐弟,求你了。”說完向沈欣然躬一躬,便決然離開。


    她說得對,她們已沒娘,爹有勝於無。她救得了一時,救不了她們一世。她想活在陽光下,想有人聊聊天。


    長姐如母,她也該擔起責任,讓弟弟盡快擺脫那枷鎖,重新活在陽光下。現在她們已一無所有,姐弟倆才是最親的親人,隻剩她們倆相依為命了。


    見沈雪兒離去,隱在周圍的秦妍及風鈴才出來。她們隨後跟在沈欣然後麵,隻不過見沈欣然不讓她們過去才隱在一邊。


    沒想到會聽到如此驚駭異聞。這是他唯一一雙兒女,也狠心,實在是狼子野心,喪心病狂,人麵獸心。


    “你們一個負責保護他們姐弟,一個看住沈有財,探慮實。”


    “小姐你認為這是假的。”


    “不像,從沈雪兒的言行舉止及眼神中不作假,知彼解己,才能撐控大局。”如果這是他們父女的局,請她入甕的局,那她隻能說奧斯卡一座小金人。


    在絕對實力前所有陽謀陰謀都不堪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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