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此等劣婦不能再依山村,必須要送官。


    “少爺大事不好了,少爺。”溫橋寒遠遠聽到有人叫他,見來人是與沈有壽一起幫獨居老人清積雪的人,溫橋寒突然與沈若然對視,沒由來的心一緊。


    希望不是出什麽事,即便是也不要是沈有壽。可惜事以違。來人也來不及喘氣,拉著溫橋寒便走,“少爺,四爺被沈李氏傷著不醒人事……”


    聽到來人驚慌唿叫的還有在裏麵的沈滿氏,她見沈有壽出去未歸,心總慌慌像是要發生什麽,總坐站不安。這不,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剛想追出去,眼前一黑向後倒。


    “三嬸。”


    “滿娘。”


    “三夫人。”


    離得近的梁嬤嬤及沈吳氏眼明手快接住她。沈欣然也是在第一時間按住沈滿氏人中。不忘安撫沈若然“二妹,這有我,你去看一下三叔,我們隨後就到。”


    沈若然聽到是沈有壽出事,也是被嚇到冷汗直冒,剛想追過去,後麵又傳來自家娘暈倒的聲音。讓她左右不知怎麽辦是好。


    聽到沈欣然聲音,沈若然才冷靜下來,忍住眼淚便狂奔出去。


    “付嬤嬤麻煩你去一趟了解情況,徐嬤嬤你去請老夫人過來。”沈欣然冷靜安排。她也怕,可拚命穩住,這個時候不能亂了自己的陣腳。沈欣然拚命忍住顫抖的手。


    約有一分鍾左右沈滿氏才悠悠轉醒,人中處已隱隱冒血絲。


    “相公……”


    “三叔會沒事的,三嬸還信不過溫橋寒嗎。”沈欣然趕緊握住她伸出的手,希望給傳遞力量給她。她也不知道事情現在如何,她都恨不得有分身之術了。


    沈二老最好祈禱這事與他們無關,否則就別怪她心狠手辣,六親不認。莫名的她有預感這事與沈二房脫不了關係。


    沈滿氏努力喘迴氣,斷續說“我,要去,不安,心。”


    沈欣然知道這無法阻止她,便讓徐嬤嬤背起她,與沈吳氏一右一左護著,浩浩蕩?出發了。


    她們來到時,已生起火堆,周圍全是棉被圍起的牆。看村長族長都在憔急等待。


    沈若然摟住沈子然及沈寶然,旁邊是柳嬸子她們在安撫,姐妹三隻是沉默掉眼淚,像隔絕在外無處可依的人,讓人莫名跟著傷心。


    沈李氏被人邦住看住,一人在奮力掙紮,嘴裏不知道被誰塞上了臭襪子或抹布之類的東西。正嗚嗚嗚不停。沈李氏這下是真的知道害怕了。聽他們都恨不得將她殺而後快憤恨的樣子。她想逃,可惜不成功。


    見此陣仗沈欣然心中一慌,害怕有什麽是自己無法承受的。也顧不上沈滿氏了,狂奔至她們麵前。


    “姐。”沈若然見是沈欣然便放開妹妹們,衝向沈欣然懷裏痛哭。後到的沈滿氏非要掙紮下來,可全身乏力,癱坐在地上。抱著沈子然也痛哭失聲。


    眾人見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麽,隻好祈禱沈有壽好人好報,善福多多,能化險為夷。


    有的眼淺的,最看不得這事,也跟著流起眼淚來。沈滿氏也是個命苦之人。這好日子剛過上,就攤上這一迴事。


    沈欣然隻好用力迴抱沈若然,這個時候什麽話都顯得很蒼白無用,除了給予擁抱,她也不知道她能做什麽。


    等沈若然安靜下來,沈欣然才慢慢放開她。“沒事的,三叔好人有好報,會隨遇而安的。你去勸勸三嬸。”沈若然在沈欣然鼓勵的眼神下,才慢慢走近沈滿氏。


    “請問有誰知道這發生了什麽嗎。”沈欣然極力強忍想手撕了沈李氏的衝動。現在最重要的是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沈有壽明明是想為村裏做好事的沒想到卻,生死不明。


    大家知道的都七嘴八舌,爭先恐後告訴他們所看到的,聽到的。特別是那一聲‘你去死。去死’真如夢魘之聲刻在心頭。


    最讓人寒心的是,事情發生了這麽久,發生在門口外,大門敞開,眾人討伐之下。沈李氏的相公,她的兒女無一人出來過,完完全全是局外人,不聞其事窩在裏麵。這些人,冷情冷血得讓人可怕。麵目可憎。


    這事可關唿到他的妻子,他的親弟弟。他們的母親,他們的親叔叔。居然能無情無義地做到不聞不問。這些人誰敢靠近。


    剛剛趕來的沈孟氏也全聽到了。比她讓人打探的更全。也沒人誇大其詞,冤枉誰。這明晃晃告訴她。這就是她非要寒了身邊的人的心,保全下的人。


    報應呀,可怎麽不報應在她身上,報應在她苦命的兒身上。沈孟氏也是癱倒在地,暈厥過去。可沈家誰也沒空理她。


    她們其實是怨她的,如果不是她一味力保,那麽就不會發生今天這種事情。


    溫橋寒帶來的人都會懂一些醫理,雖不如溫橋寒如此樣樣精通,可對沈孟氏這種大受刺激的,還是能治的。


    等待總是漫長的,特別是這個時候。眾人都快冷硬了,雪也下大了。可沒有一個人願意離開。都在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冷,那就迴家抱柴添火。下雪那就搬椅招桌圍成牆,用布比作瓦。即便在外,漫天飛雪,依舊暖如溫室。


    沈有福在溫室大棚聽聞,也是狂奔而來,見眾人暖心的舉動,也是千言萬語不勝感激。再看大門敞開,卻無動於衷的沈有財,更是一種悲戚襲來。即便是平生未素見的陌生人也會上前好奇一問。


    可他們卻淡漠至此,真的是冷暖不過人心啊。麵對弟媳空洞的眼神,沈有福卻深感愧疚,當時保下沈李氏他也是讚成的,想不過始終是一家人,做不到對他們不聞不問。


    如果知道會有這麽一天,同樣的人,同樣的事,同樣又發生在自己至親身上,他一定第一個送她去報官,由衙門定奪。


    可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可這誰又能意料得中。難道這是對他當初存有的私心最大的懲罰。讓同樣的事發生在至親身上。


    沈有福悲痛,報應啊。


    孟湘知道的比較晚,畢竟她有傷在身。行動不便,隻能安心在養病。還是其他人告訴她才知道發生了這麽大一件事。


    孟湘沒覺得這是報應,隻有憔急擔心。在她心裏她自始自終都沒有怨過沈孟氏的自私,不爽,不開心是有的,但也想開了。沈有壽她可是從小當作親弟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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