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漢榮吃了半塊牛排就不想吃了,將刀叉放在了盤子上,表示不再吃了,服務員見狀馬上過來把王漢榮吃剩的牛排盤子收了,又換上了一副吃主食的新刀叉,因為今天這兩位客人主食點了兩份,服務員也感到很奇怪。


    “怎麽,這麽好的牛排你就不吃了,真是太可惜了。”孫雅秋邊吃著牛排說道。


    “哎,我在想我們現在拚命奮鬥究竟是為了什麽這個問題。”王漢榮說道。


    “讓自己生活得好一點有錯嗎?”孫雅秋說道。


    “自己是沒有辦法享福了,老天爺也是公平的,誰讓我們吃得太多,吃得太猖狂,老天爺就讓你得3高,讓你多吃藥少吃東西,這是因果報應啊!”王漢榮說道。


    “我們現在的奮鬥歸根結底是一切為了孩子,希望孩子比我們過得更好,老王,我正想問你,你女兒在外麵讀書有3年了,今年畢業後就要直接升碩士研究生,我們還是幫她在英國買套房你看怎麽樣。”孫雅秋說道。


    “這倒也是個辦法,現在這麽多錢放在手裏老是擔心,還不如幫女兒買套房把錢用掉點,人家想查也查不出。”王漢榮說著來了精神。


    “今晚這頓飯過後我們就正式分手了,明天辦理離婚手續後盡量不要見麵,萬一有事你提前和我打個電話,我們就在外麵約個地方見麵,省得人家懷疑我們離婚的真實意圖。”孫雅秋說著話拿起手機發了條短信出去。


    “好的呀,這也是避避嫌,明天辦完離婚手續我就把500萬現金打到你的賬戶裏,我們現在住的高級公寓我就不過來了,你有事就打我電話。但是你剛才說為女兒買房的事,這錢誰來出呢?”王漢榮看著孫雅秋的眼睛說道。


    “你這個死老頭還想來訛詐我啊,給我的500萬說好了一分都不能少,你當我不知道啊,你外麵和人家開的那個酒店有2千多萬入股的吧,我們離婚照理說這個股份也要分一半給我,我讓你得了便宜,你還得寸進尺的了,無恥。”孫雅秋確實有點生氣地說道。


    “好吧,女兒是我們倆的,買房時你總歸要出一點的吧。”王漢榮狡辯道。


    “我這個人很爽氣的,不像你會耍賴,這樣吧,女兒買房我出200萬,其餘的都你來出。”孫雅秋說道。


    “好吧,就這樣,那我就在打給你的錢裏扣除200萬。”王漢榮說道。


    “不行,你明天還是在辦理離婚手續前打給我500萬,女兒買房的事敲定了後我再用我的卡打給你200萬,也好做個憑證,不要以後對女兒說買房都是你出的錢。”孫雅秋說道。


    “好,那就這樣吧。其他的錢我來想辦法。”王漢榮低頭說道。


    “你不要裝小腳啦,你手中一定還有留了幾手,你肯定在哪裏還藏了很多的錢,我也不和你計較了,話說迴來,離婚後過幾年你又不願意複婚,我退休後你還要再補償我一筆錢。看你也不敢耍賴,否則老娘和你拚了。”孫雅秋大聲說道。


    服務員聽到他們兩個人說話聲激烈了起來,還以為對飯菜有不滿意,走過來彎腰問道:“請問兩位有什麽需要幫助嗎?”


    王漢榮趕緊對服務員笑著說道:“沒有,謝謝你了,我們說話小聲點,對不起了,謝謝。”


    孫雅秋還是一臉怒氣,繼續說道:“老實說這次辦離婚我可是虧大了,我吃準你離婚後肯定去找小女人了,我已經老太婆了誰還看得起。”


    “哎,你年輕,長得也不難看,又有本事,看上那個小白臉和我說一下,你隻要再給我打個幾百萬錢,我就成全你們。”王漢榮說道。


    孫雅秋拿起一把西餐刀倒過來在王漢榮的手臂上紮了一下,說道“你還敢惡人先告狀,這次是用刀柄紮你,以後可是用刀直接紮死你。”


    服務員又端著兩盆主食上來,把一碰意大利麵放在孫雅秋的麵前,把一盆烙三文魚米飯放在王漢榮麵前。


    服務員離開後孫雅秋將自己的主食與王漢榮的對調了說道:“被你氣死了,意麵吃不下了,我就吃你的魚吧。”


    王漢榮無奈地說道:“這分明是強盜嗎?哪有自己點的東西還要搶人家的東西吃。”


    “離婚了沒有讓你多拿點錢出來已經便宜你了。”孫雅秋說道。


    “雅秋,說正經的你當實業一把手這麽多年了,難道沒有為自己多拿點錢嗎?你手裏的錢2千萬總是有的吧,說個數我也不會向你提出分錢的要求,就讓我知道個底細吧。”


    王漢榮說者無心,孫雅秋聽了確身體震了一下。


    “你這老頭子聽誰說的我有2千萬。無憑無據都是瞎說的。”孫雅秋說道。


    王漢榮看見孫雅秋慌張的神態已經知道了結果,自信地笑著說道:“我沒猜錯吧,你那點底細我還不清楚,我就是知道而已,也不會問你拿一分錢的,你就放心吧,女兒買房其他的錢還是我來出,以後你也不要說退休後再問我拿錢了,我們心照不宣、兩不相欠,管好各自的錢就可以了。”


    孫雅秋沒有馬上迴答,看看手機上剛收到賀建俊發來的短信‘收到,馬上就到你家了,晚上見。’


    孫雅秋關上手機,說道:“老王,看在20多年夫妻的份上我也勸勸你,稍微有點錢就可以了,再多了也吃不了,該收手時就收手,等女兒的房子買好後你就收斂點,太太平平到退休,不明不白的錢就不要再伸手了,有句話叫什麽貪得無厭必自焚,見好就收,錢不要集中在一張銀行卡上,國家有關部門一查就能查到。”


    “這你就放心吧,我拿的都是幹淨的錢,經得起檢查,況且他們還不一定能查到,你懂嗎?你自己要有風險防範意識,不要被人家騙了。”王漢榮狡詐地說道。


    “我才不像你,我的卡裏隻有工資錢,每一筆都經得起查,你就不用操心了。還有女兒那裏,我們就不要對她說我們離婚的事好嗎?讓她安心讀書。”孫雅秋說道。


    “我覺得你這個建議很好,我們離婚的事暫且不要告訴她,今年年底她大學畢業時我們一起去英國參加她的畢業典禮,順便把買房的事在那裏搞定了,我可能先把買房的錢打到女兒英國的賬戶裏去,到時候在英國買房一次性刷卡付清就可以了。”王漢榮說道。


    “這個辦法好,免得錢在你手裏讓人擔心,劃到女兒那裏就安全了。”


    “我找人把在英國買房的事先操作起來,形成幾個方案,我們到英國後隻要到現場看一看就可以定了。”王漢榮輕聲說道。


    反貪局全網集中監控室裏突然響起報告聲:“外勤3組報告,王漢榮公寓小區外停車場發現賀建俊的車子剛剛駛入,請指示。”


    “趙處,你看怎麽辦。”孫東亮迴頭對站在自己身後的趙正法說道。


    “思雨,你那裏監聽的王漢榮吃飯好沒結束吧。”趙正法問田思雨。


    “他們還在討論在英國買房的事,已經上主食了估計還要有一會兒吃飯才能結束。”


    “東亮,你唿叫外勤3組在王漢榮家裏安裝監聽裝置還要多少時間完成。”趙正法說道。


    “趙處,剛問過了,還需要5分鍾完成,然後清場後最好有5分鍾的通風時間,否則在房間裏會留下人的氣味和溫度,容易被人察覺房間有人來過。”


    “好,東亮,你通知王漢榮物業管理監控室內我們的外勤人員,馬上把賀建俊阻擋在小區的入口處,就說為了加強小區的安保工作,有客人來訪,小區物業先要與物主取得聯係,沒有物主的確認不予通行,把他死死的攔在小區門外。”趙正法說道。


    “明白。”孫東亮說完與外勤3組和物業現場的外勤人員取得了聯係。


    大屏幕上隻看到賀建俊從停車場的車內出來後,徑直朝小區門口走去,被兩位身材魁梧的物業保安攔在了大門外,糾纏了一會,賀建俊迴到了自己停在小區外停車場的車內等候。


    趙正法來到全網監控室內的後排,反貪局江濤局長與國資委康建主任圍坐的一張桌子旁邊。


    “這樣處理很好,給外勤3組留有充分的時間,正法同誌,我看賀建俊這個人鬼點子比較多,有親戚在公安局工作,耳聽目染的許多案件偵破的故事,具有一定的反偵探能力,我建議把他的通信工具也監控起來,以防萬一。”江濤局長說道。


    “我也同意江局長的觀點,從我們掌握的情況看,無論是秦誌剛的兒子被跟蹤關押以及他與王漢榮老婆的特殊關係,說明這個人非常不簡單,有很大的破壞力,要予以預先監控,以防案件的突然生變。”康建說道。


    “好的,根據兩位領導的提醒我馬上去安排。”趙正法說道。


    突然,田思雨在監控室的前排大聲說道:“各位領導,秦誌剛的家裏發現新情況。”


    江濤局長與康建主任、趙正法迅速走到前排田思雨的座位旁邊,隻見田思雨頭戴耳機,在對幾個監控點進行監控,田思雨把聲音切換到音響喇叭中,使得大家都能聽到秦誌剛書房中的對話......


    原來秦誌剛迴到家中獨自一人進入了書房,一小時後女傭梁彩琴看看秦誌剛的老婆兒子都上樓休息去了,梁彩琴把客廳裏清潔了以後,把客廳的燈都關了,迴到自己的房間休息了一會,然後出來去廚房,拿了杯水和白色的毛巾放在一個托盤中,來到秦誌剛的書房門口,稍等片刻後在門鎖上輸入了一組密碼,輕輕開門進了秦誌剛的書房,然後是一段與秦誌剛的對話。


    “誌剛,你喝杯水吧。”梁彩琴說道。


    房間裏一陣子沒有聲音,好像是秦誌剛在抽煙發出的‘撲哧’的聲音。


    “誌剛,我覺得今天家裏發大水這事有點蹊蹺。”


    “哦,你對這件事有什麽看法呢,來,坐到我這裏來慢慢說。”秦誌剛的聲音,隨後是秦誌剛椅子移動的聲音,秦誌剛的書房內隻有一張椅子,估計是秦誌剛讓梁彩琴坐在自己的腿上在說話。


    “今天家裏積水後物業來處理了,但處理完畢後我問物業經理‘這次積水是什麽原因引起的呢?’,物業經理說是‘在你家二樓浴室的下水道清理中發現了很多的毛發,還有煙蒂,這樣非常容易堵塞下水道。”梁彩琴說道。


    “親愛的,這有什麽不正常嘛,我兒子有時候是把煙蒂塞在衛生間的地漏中,我也撿起過幾次的。”秦誌剛說道,然後聽到好像輕吻一下的聲音。


    “不是,我是說這裏麵有問題,你老婆是在你們主臥衛生間裏麵洗的澡,你兒子是在二樓另外一個衛生間裏丟的煙頭,你老婆洗澡的地方就不應該堵塞的呀,何況,其實你老婆在上麵嚷著積水時,我在廚房中也看到了水從下水管道裏冒了出來。”


    “這很正常嘛,水管裏有毛發和雜物就會把下水道堵了,上麵有大量的水下來後就會冒出來了,我看很正常。”秦誌剛說道。


    “我看是我們家外麵的下水道可能被人堵住了,水下不去了,你老婆上麵把一浴缸的水放出來,來不及排放就從上麵大量衝下來了。”梁彩琴說道。


    “那是誰會把我們家外麵的下水道堵了呢?要達到什麽目的呢?難道要進入我的書房?”秦誌剛猶豫地問道。


    梁彩琴輕聲說道:“有這個可能。”


    “那物業人員進入我的書房了嗎?”秦誌剛說話時響起椅子滑動的聲音,估計是秦誌剛站了起來。


    “水都漏進書房了,我為他們打開了書房的門,他們進來清理積水了。”梁彩琴說道。


    “對的,剛才那個老婆子還說你知道密碼,被我罵了幾句,那保險箱裏打開了嗎?”秦誌剛急切問道。


    “沒有打開,你不是說這個保險箱裏麵有防水防潮的嗎?”梁彩琴說道。


    秦誌剛迅速轉身,按動保險箱密碼傳出‘滴滴’幾聲後保險箱被打開,秦誌剛看看裏麵並沒有積水,保險箱門框外麵有些水珠子,秦誌剛拿起桌上幾張餐巾紙把保險箱門框上一些水珠擦去。


    梁彩琴沒有看到秦誌剛打開過這個保險箱,她也沒有要求秦誌剛打開保險箱讓她看,今天秦誌剛打開保險箱後她看見裏麵整整齊齊地排放著一疊疊的美金幾乎愣住了,慌張地說道:“誌剛,這裏怎麽這麽多的美金呀,你從哪裏得到的,為什麽呀?”


    “這是我這麽多年積累的,我一直沒有對你說,就是怕你擔心。”秦誌剛說道。


    “誌剛,你這樣不對的呀,我們要這麽多錢幹嘛,我不需要你拿這麽多的錢,老實說你放在我銀行卡裏2千多萬的錢我就很擔心,我一直告訴你,錢多了不是什麽好事,你就是不聽,錢多了要出事的呀。”


    “哎,再過3年多我就要退休了,以後就沒有機會了,我這裏有點錢我們以後的日子就好過點了,那個臭娘們我早晚要和她離的。”秦誌剛說道。


    “誌剛,你這是為了錢犯糊塗了,你以為沒人知道,但早晚要出事的,你出事了我們以後怎麽辦。”梁彩琴幾乎哭著繼續說道:“這樣看今天家裏的積水可能就是衝著你的美金來的,我可以肯定地說,有人注意上你了,你還是趕快收手吧,不要再做這些沒有意義的事了,這樣要害了......”梁彩琴說道。


    房間裏一陣的沉默,秦誌剛並沒有說話,有打火機的聲音,估計是秦誌剛點著了香煙,突然秦誌剛一陣咳嗽。


    秦誌剛趕緊把保險箱關了上好保險,咳嗽卻越來越厲害了,唿吸也急促了起來。


    梁彩琴拿來桌上的水杯,秦誌剛根本沒辦法喝,一個勁的咳個不停。


    梁彩琴一看不對勁,趕緊打開書房的門就往樓上衝去,一邊走大聲唿喚“阿姨,阿姨,老秦出事啦。”


    秦曉峰聽到尖叫聲打開自己的房門,看見梁彩琴衝上樓來問道“出什麽事了?”


    “你爸爸咳嗽不止,你快下去看看。”梁彩琴急切地說道。


    秦曉峰並沒有下樓,站在二樓的扶梯口說道:“我還以為什麽事呢,咳嗽有什麽大驚小怪的,嚇死人了。”


    梁彩琴打開主臥的門,正好袁豔麗披了件衣服出來說道:“什麽事,又積水啦。”


    “阿姨,老秦咳嗽厲害,我到他房間裏拿個噴劑藥。”梁彩琴知道秦誌剛臥室的床頭放著一個噴霧劑,咳嗽厲害的時候噴一噴會緩解一下。


    袁豔麗趕緊下樓去看秦誌剛,梁彩琴拿好噴霧劑來到書房,看見袁豔麗在為秦誌剛捶背,秦誌剛還是咳嗽不止。


    梁彩琴打開噴霧劑讓秦誌剛張開嘴,往裏噴了幾下,然後說道:“阿姨,我看老秦這次咳嗽厲害,你還是去打120救護車吧,我先把老秦攙扶到客廳裏來。”


    梁彩琴說完一手扶著秦誌剛就朝客廳走去,等到把秦誌剛攙扶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袁豔麗的手顫抖著抓著電話機還是沒有打出電話。


    “打什麽電話號碼?你剛才說了我就忘了。”袁豔麗不知道是由於剛從被窩裏出來感覺冷了還是緊張,手顫抖著不知道打什麽電話。


    “我來吧。”梁彩琴拿過電話撥了120緊急醫療救護電話,電話的那頭傳來聲音,記錄了地址後說,現在搶救繁忙高峰,要過45分鍾才能到。


    梁彩琴掛了電話對袁豔麗說道:“阿姨,救護車要再等45分鍾到,我還是自己開車送老秦去醫院吧,你趕緊幫忙去拿張老秦的醫保卡。”


    “我怎麽知道他醫保卡放在什麽地方的呀,真是急死人了。”袁豔麗說道。


    此時,反貪局全網監控室內氣氛也十分緊張,趙正法說道:“江局長,現在秦誌剛病情危急,要不我們派輛救護車過去送他上醫院。”


    “可以,馬上打電話聯係一下他家最近的救護站,安排一輛應急救護車過去,不行的話我們這裏派輛醫療用車過去。”江濤說道。


    秦誌剛逐步緩了口氣過來,氣管中好像有口痰,梁彩琴趕緊用力拍打秦誌剛的背部,秦誌剛總算吐出一口帶血的痰,緩了過來斷斷續續說道:“醫院不用......不用......去了,讓我......喝口水。”


    梁彩琴馬上拿來一杯水,秦誌剛拿不住杯子,梁彩琴跪在地上給秦誌剛喂著喝了幾口,秦誌剛總算恢複了過來。


    秦誌剛說道:“阿姨,你打個電話把救護車退了,我現在好多了。”


    “老秦,我看你今天咳得這麽厲害,還是去醫院看個急症,讓醫生看看到底是什麽原因造成的。”


    “哎,我說今天太奇怪了,老秦你看看,現在已經要12點了,你怎麽還沒有睡呀,我都睡著了。阿姨你怎麽也還沒有休息呀,你們兩個人在搞什麽鬼。”袁豔麗眼神疑慮地看著梁彩琴問道。


    “阿姨,我早已經休息了,聽見老秦在書房咳得厲害我才出來看看的。”梁彩琴手裏拿著毛巾在秦誌剛擦著頭上冒出的冷汗說道。


    “好啦,少廢話,快扶我上樓去休息吧。”秦誌剛怒視著袁豔麗說道。


    袁豔麗的疑慮還是沒有消除,拉著秦誌剛的袖口,帶著秦誌剛去樓上休息了。


    梁彩琴望著秦誌剛步履艱難上樓的背影,長長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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