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無助的問了一聲王靖波:“你說我們現在怎麽辦?”


    王靖波想起定州六家聚會,他不由得冷笑道:“一群瘋子還以為是前朝時代,他們能掌握朝廷的命脈。他們敢對皇帝步步緊逼,現在惹得陛下奮力反擊中原個大家族均遭重創。這下又是關隴勢力一家獨大了,還好我們琅琊王氏這些年甘願雌伏,陛下這次沒有對我們下手。要是局麵繼續如此對我們未必是好事。”


    說著話,他轉頭對楊氏說道:“告訴你姐姐讓李恪安分一點,不要再搞什麽文人聚會,張揚名氣了。陛下雖然沒有讓太子繼位的打算,這並不代表太子不能繼位。聽宮裏人說陛下的身體衰老的很快,一天不如一天,什麽長生丹之舉都是無稽之談。自始皇帝以來那朝都不缺求長生的皇帝,可是成功的卻沒有一個。人生死在天,陛下這種想法實在是太天真了。按照現在的情勢看,萬一哪天陛下不在了,肯定是太子繼位。李恪這麽招搖遲早有一天要惹來殺身之禍。


    楊氏驚訝道:“可是那些名士都說如果吳王要想繼位必須趕緊養望,名望到了替代太子就是順理成章的事兒了。”


    王靖波怒道:“這些酸儒懂得什麽!你們姐妹為了讓李恪繼位不惜手段,可是這些後宮手段有什麽用?!無論是朝代更迭還是皇位更迭這都是大勢所趨,沒有這樣一個大勢,所謂的野望就是個p!然而有了這樣一個大勢就算是個要飯的也能當皇帝。恪兒背負兩朝皇室血統這已經夠了,不需要什麽野望。聽我的話,這些事你們婦人不要插手,不然恪兒危矣!”


    聽了王靖波的話,楊氏這才恍然大悟,忙不迭的答應了下來。


    接下來王靖波沉默不語,緩緩的從床上坐了起來。楊氏連忙跟著起身,體貼的給他披上衣服。


    思考了良久,王靖波對楊氏說道:“要讓柔兒設法早一些接觸到太子,陛下的時間可能不多了。如果現在還抓不住太子,那麽將來她就沒有希望,隻能被放棄掉。”


    這時楊氏突然神經質的,說道:“你們為什麽不願是奉恪兒為主?難道他比李治差了嗎?你不是說隻需要大勢的嗎?你為什麽不幫他造勢?說白了你還不是看不起我們楊氏,嫉恨我們楊氏?!”


    王靖波一把拉住楊氏,吼道:“楊氏早就垮了!自從楊廣拋棄我們的那一天開始,你們就是眾矢之的!你以為現在的楊氏還是從前的楊氏?恪兒上台除了你們姐妹以外誰會支持?連你們的家族都不會支持。”


    說完,王靖波從床上爬了起來,穿好衣服對楊氏說道:“你趕緊想辦法把我的話告訴柔兒。還有你姐妹兩個要是還是這樣一意孤行,我是救不了你們的。再這樣下去你們不但會害死恪兒,還會害死自己、害死家族。王某言盡於此,以後的事兒聽天由命吧!”


    說完,王靖波怒氣衝衝的走了,冷靜下來的楊氏細細咀嚼著他剛才說過的話,過了一會兒,她說道:“來人,遞我的的牌子進去,說我要進宮看望女兒。”


    坐在東宮後花園水榭裏的章文怡,正在給李忠做一套嬰兒衫。偶爾一抬頭遠遠的看到白三娘匆匆的往這邊走來。


    白三娘、李青蓮、祝若君、慕容秋、徐婉茹這五個接受過她的訓練的女孩,章文怡在成婚後便通過尚宮局從掖廷宮要了迴來。


    自從章文怡遭難後,衣坊便被撤銷。祝若君、慕容秋兩人被兩位皇子奸***夠了又把她們扔迴了掖廷宮。白三娘她們倒是第一時間就被送了迴去。


    這五個人迴去之後沒有一個人不受到虐待,徐婉若就曾經被人偷偷的送到金吾衛哪裏供好幾個親衛強暴。


    好在這五個人都受過章文怡的訓練,雖然無法避免遭受的厄運,但是他們也發現了一個從來沒有進入過視線的琅琊王家。


    五個女孩遭受的非人虐待,其背後的勢力便是琅琊王家的指使。被章文怡救出後五個女孩對她更是忠誠,她們毫無保留的將所有所知道的全部告訴了章文怡。


    這幾個女孩子之所以遭受虐待,是因為有人發現了她們燒毀的那些速記筆記。審訊她們的人並不相信那些隻是記錄了一些貴婦的談話,慕容秋就是偶爾聽到皇子與他人聊天時透露出的琅琊王氏的族長王靖波。


    現在的東宮已經不再是當年晉王的寢宮,很多宮裏的消息能傳進來,但是東宮的消息就未必能很快的傳出去。


    “迴稟殿下,太子殿下迴宮後直接去了於良娣哪裏。”白三娘這樣稟報道。


    章文怡“哦”了一聲,停住了手裏的針線。這件事外人看來沒有什麽不正常,但是在章文怡看來就是大大的不正常。


    以往就是到了輪到去蕭妃、於妃哪裏的日子,李治都會先到她這裏來看看,溫存一下的。


    這是哪天表露心跡之後李治的一個很大的改變。也許有人會認為時間長了,李治對此不再介意。


    這是那些不了解李治的人才會這樣的認為。其實李治是一個非常專情的男人,隻要他專起情來會一條道走到黑。


    昨天還在章文怡這裏卿卿我我,今天卻在本該留宿太子妃的時間裏去了其他妃子哪裏,這裏麵肯定有蹊蹺。


    於鳳是女人是一個非常漂亮迷人的美女,但是這要看和誰去比了。


    如果和章文怡、蕭嫀這些人女人中的女人比起來,於鳳隻能扔進女漢子裏麵。即使在她當媽之後已經很女人了。


    想了想,章文怡吩咐道:“去查一查太子今天都去過哪裏,遇到哪些人、哪些事。特別要注意女人,哪怕站在邊上的宮女也要把名字留下來。”


    白三娘領命而去。


    章文怡捋了捋鬢邊的碎發,望著天邊的漫天雲霞,輕聲說道:“要下雨了。”


    半夜,武媚娘覺得自己口渴,叫了兩聲,卻不見值更的宮女迴答。她生氣的支撐起酸痛的身體,倒了一杯茶水喝下。正要出去看看是哪個大膽的婢子,竟敢睡得如此深沉。


    走了兩步忽然發現門邊整裝用的銅鏡中有一個女人坐在自己的身後,她驚訝的轉過身來,看到了這個女人竟然是太子妃!


    武媚娘對太子妃一直是比較忌憚的,她對這個女人的了解遠遠比任何人都多,她甚至知道章文怡被追殺的一些細節。所以她從來都沒有小看過這個比自己小好幾歲的女人,自從打定主意爭取李治之後,章文怡已經成了她的頭號大敵。


    盡管如此提防,下午才勾引了太子李治,晚上太子妃就能找上門來,這個女人的厲害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要知道皇宮大內在宮門落鎖之後禁軍的巡邏盤查是非常嚴密的,而且即便能躲過禁軍的盤查她又是怎麽進的宮門呢?這對武媚娘來說實在是不可思議,至少她知道即使是江湖上最高明的刺客也無法在皇宮中這樣行走自如的。


    按耐住心中的震驚,武媚娘很快的平靜下來。她問:“太子妃深夜到訪不知有何貴幹?”


    章文怡文文氣氣的坐在哪裏要多規矩就有多規矩,簡直就是乖乖淑女的典範,她道:“也沒什麽大事,就是來看看勾引了我家男人的是個怎樣的蕩婦。”


    武媚娘笑了笑問道:“太子妃這句話可有證據?”


    章文怡也笑了起來。兩個“迴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的女人都笑起來,令整個昏暗的室內都為之一亮,可是她們之間的態度卻是比冰還冷。


    章文怡笑著說道:“沒有證據,可是我為什麽要證據呢?又不是要審判你,隻是殺了你而已。”


    武媚娘臉色變了變,似乎是想通了什麽。她開心的笑了:“是麽?不知道太子妃想怎麽殺我?”


    章文怡笑了笑說道:“你已經死了,隻是現在還能說說話。”


    想起剛才喝的那杯水,武媚娘臉色大變。她顫抖道:“你下毒害我總會被查個水落石出的!”


    章文怡笑著說道:“我沒下毒,所以也不會有人查到你是被毒死的。”


    武媚娘這時忍不住站起身來,厲聲喝問:“你究竟給我下的是什麽毒?”


    可是她忽然發覺自己的動作好遲鈍,說出來的話好像來自天邊。


    章文怡站起身來走到了武媚娘的身邊,扶著她慢慢的朝著大床走去。武媚娘想反抗身上卻一點兒力氣都沒有,正能任憑章文怡將自己扶到床邊躺了下去。


    章文怡將武媚娘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脫去,連最後的小衣也沒給她留下。這個時候武媚娘別說動一下,就連說話也變成了恩恩啊啊。


    章文怡看著武媚娘笑道:“姐姐長得確實好看,真是我見猶憐呢。”


    雖然又驚又怒,但是武媚娘這個時候根本無法反抗。漸漸的她的大腦開始暈眩,一波一波感覺令她無法集中精力思考。


    章文怡湊在她的耳邊說道:“你喝的是窯子裏常用的藥物,你對我的那幾個侍女不是也用過的麽?”


    武媚娘很想問問章文怡究竟是什麽人,可惜這話她隻能在肚子裏問了。


    這種藥物的特性武媚娘是知道的,隻是讓人暫時失去力氣沒法移動,也不會影響各種感官,對身體沒什麽傷害。而且過後也查不出來問題,但是這樣並不足以置自己於死地。


    章文怡好像看透了她的心思似的,解釋道:“你知道為什麽這種藥從來不會和媚藥一起使用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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