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條繞城東路全長三公裏,北段是後來擴建的,長1.2公裏左右,周圍很多小區都還是新樓,一部分屬於移民房,蟲潮之前就沒多少人,蟲潮之後更是空寂。


    方鳴選擇這裏作為伏殺地點,主要就是因為在他的地圖上,這裏的夜晚相對更安靜一些,沒見過巨物的活動跡象。


    殺了麵罩男之後,剛好先迴體育館一趟,讓湛若水做好準備,今天晚上就動手。


    他預感到晚上的行動應該不會太順利,所以伏殺麵罩男一定要速戰速決。


    一切準備就緒,方鳴躲在移動居民樓的樓頂,等待著目標入彀。


    上午十點。


    太陽高高掛起,水陽城安靜得有些沉悶。


    一些蟲子從陰暗的洞穴中鑽出來,趴在樓頂或者馬路上曬太陽,一不留神就被躲藏在黑暗陰影中獵食者奪走了性命。


    這座城市遠沒有表麵上看起來的那麽安詳。


    好吧,表麵上看起來也並不安詳。


    都已經快徹底淪為廢墟了。


    方鳴所在居民樓的四點鍾方向,不知何時忽然響起一陣動靜,驚得四周的蟲類生物隱藏進了黑暗之中。


    許多蟲子變異之後,卻依然還保持著原初的性格特征,對於動靜非常敏感,習慣於躲藏。


    一條跟繞城南路相接的馬路上,兩道人影正在快速逃竄。


    在他們身後幾十米處,三道人影正如同黑白無常索命一般緊咬著不放。


    逃命的正是陳澤和宋菲雪,兩人都有些狼狽。


    陳澤顯然受了些傷,唇角掛著血跡。


    “再堅持一下,馬上到了。”


    宋菲雪懷裏抱著一個什麽東西,餘光在前方視野所能及之處快速搜索,希望能夠看到方鳴的身影。


    事到如今,兩人已經將腦袋別在了褲腰上,要是方鳴放他們鴿子,後果不堪設想。


    “符籙快用完了。”


    陳澤忍不住提醒了一下。


    兩人身上都貼著一張快要燃盡的符籙,名叫疾行符。


    所謂疾行符,顧名思義,可以加快使用者的行動速度。


    靠著這兩張符,兩人好不容易才從中醫院逃出來,但為了把麵罩男引來,不得不刻意降低速度,不斷拉扯,結果半路上又遇到了兩個中醫院的人。


    這兩人若是放在平時,絕不是陳澤和宋菲雪的對手,但陳澤和宋菲雪現在正在逃命,稍作攔截就讓陳澤挨了麵罩男一記地刺魔法,現如今狐假虎威,正在後麵高聲叫囂。


    “姓陳的,別跑了,這水陽城就這麽大,你們還能跑到哪裏去?要是不小心闖進了巨物巢穴,你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澤哥啊,你不心疼自己,也心疼心疼嫂子吧,這麽一個小美妞兒,跟著你死了多可惜?不如乖乖投降,兄弟跟你保證,汝妻子吾養之~”


    “就是啊,我兄弟倆肯定會乖乖疼她的,這不比跟著你舒服多了?”


    “你看看你,還跑,你跑得掉嗎你?”


    “嘖嘖嘖,嫂子破相咯,慘哦~”


    兩人言語羞辱之時,麵罩男手中兩枚苦無飛出,一枚擦著宋菲雪的臉劃過,劃出一道血線,一枚被陳澤躲過,噗地一聲紮進路邊的門麵中。


    陳澤又氣又急,低聲罵道:“方鳴這狗日的怎麽還不動手?”


    兩人此時已經進入了繞城東路的北段部分,但為了躲避後麵的遠程手段,隻得在街頭巷尾鑽來鑽去,不敢進入沒有視野遮擋的大馬路。


    宋菲雪的臉色有些蒼白,再怎麽心智成熟,她也隻是一個剛剛大學畢業的應屆生,而且還是女生,臉上的傷讓她有些亂了方寸,隻得強行自我安慰道:“沒事,他不會放我們鴿子的,再堅持一會兒。”


    兩人正有些慌張間,卻沒注意到身後的三個人影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隻剩下一道人影,兩個叫囂的聲音也消失不見了。


    繞過一個t字形路口,兩人往西北方向跑,此時身上的疾行符剛好燃盡,陳澤還是沒看到方鳴的身影,隻得臉色陰沉地做出最壞的打算,將宋菲雪懷裏的東西拿了過來,對宋菲雪道:“待會兒跑出這條街,你跟我分開跑……”


    “你是不是想一個人把他們引走?”


    話還沒說完,便被宋菲雪打斷。


    宋菲雪一把將他拿過去的東西搶了迴來,眼睛微紅,眼神卻很決絕,道:“要死就一起死,你別想著逞英雄,老娘不需要!”


    陳澤一急,正欲說話,前麵忽然傳來一聲怪笑,兩道人影十分突兀地從街角鑽了出來,一左一右襲向兩人。


    兩人悚然一驚,才發現一直咬在兩人後麵的那兩個家夥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已經繞到了前麵,當下來不及多想,隻得倉促迎了上去。


    鏜!


    兩聲金屬撞擊聲幾乎同一時間響起。


    四道身影一觸即分。


    偷襲的兩人被打退,但依然堵在前路上。


    陳澤和宋菲雪被堵在街道中間,此時已經無路可逃,隻得背靠背,一人朝前,一人朝後。


    麵罩男在距離他們十多米的地方停下腳步,伸出手,眼神陰冷地看著他們。


    “把東西交出來。”


    宋菲雪咬了咬嘴唇,一隻手抓著手裏的包裹,懸空。


    意思很明顯,你敢過來,我就玉石俱焚。


    麵罩男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但能看得出頗有幾分忌憚,一時間竟然真的沒有動手。


    另一邊,偷襲的兩人也不敢輕易動手,主要是他們真的不是這對年輕情侶的對手,剛才占盡優勢的偷襲一擊反而把自己弄得氣血震蕩。


    正所謂困獸猶鬥,狗急跳牆,他們是來痛打落水狗,順便看看能不能弄點好處的,不是真的來賣命的,要是真的因此丟了小命也太不值當了。


    但所謂君子動口不動手,手不敢動,嘴還不敢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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