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鼎起身後,感慨道:“好啊,朕理想中的大奉,就該是這樣。迴去吧。”


    任天鼎重新翻身上馬,眾人朝著來時官道過去。


    任天鼎還沒讓馬跑起來,隻是忽然開口:“平國公,今日你在早朝,彈劾林塵,說他虐待百姓,可這一圈看下來,朕怎麽看,是你在虐待百姓?”


    平國公一個激靈,二話不說翻身下馬,跪倒在地:“陛下恕罪。”


    “哼,恕罪?你看看你池陽縣的百姓,都過成什麽樣了?都快餓死了!朕將領地分封給你,你就這樣對待百姓?你是怎麽有臉彈劾林塵的?”


    任天鼎直接怒噴起來。


    “你瞧瞧林塵,別人還沒弱冠,少年英才,心係天下百姓,能文能武,見到百姓過得不好,直接砸十幾萬兩,你呢,你的池陽縣,百姓冬天沒糧食吃,都快餓死在家中。平國公,你打算這個冬日,餓死多少百姓啊?”


    “臣知罪。”


    平國公直接磕頭,頭埋在雪地裏,一動不動。


    其餘臣子看得不敢喘氣,他們此刻都是大眼瞪小眼,明明是平國公彈劾這個敗家子,怎麽到了最後,反而成了平國公在挨罵?


    林塵在一旁勸道:“陛下,算了,對平國公而言,有什麽事情,比他的爵位更重要呢,死幾個百姓算什麽,之前平國公兒子,衝到我的領地來,指著我的鼻子罵,要我將池陽縣鄉紳吃下去的巴同二縣百姓土地,都給吐出來,原因在於,這些土地,沒給他好處。對了,周百萬和劉文彩二人,捐的二十萬兩,他也想要迴去。”


    江政信等臣子倒吸一口涼氣,你這哪裏是勸?你這分明是要平國公死啊。


    果不其然,任天鼎眼神之中,有了一抹冰冷。


    平國公顫顫巍巍,連忙道:“陛下,犬子頑劣,必然是受了奸人挑撥,這才如此啊。”


    “陛下,對,一定是受了奸人挑撥,就連平國公今日在朝堂之上彈劾我,也是受了奸人挑撥,可是是受了誰的挑撥呢,能一次性挑動一位國公針對我。”


    你住嘴!


    平國公真的快氣暈過去了,你這個敗家子能不能少說兩句,你真要我死啊?


    “平國公,你真讓朕,太失望了,你也算是兩朝老臣,心中沒有容人之量,又虐待百姓,又縱容你子,韓子平,今日開始,池陽縣,不再是你的食邑了,朕迴去之後就下旨,削去你的國公之位,降為伯爵,取消封地。”


    此言一出,韓子平隻感覺眼前發黑,差點暈倒。


    而林塵又在“勸”:“陛下,別啊,要是沒了封地的糧食,平國公還怎麽活啊,他就隻能去勾連商賈,去活動關係,中飽私囊。”


    “你胡說!我沒有,陛下,老臣忠心耿耿啊。”


    林塵似笑非笑:“對對對,你忠心耿耿,之前我去翰林院,想要招一些翰林,結果韓大人當即就是讓人帶話過來,說是翰林業務繁重,敲打我,導致沒有一個翰林敢跟我走。韓大人,您之前就已經是仗著您門下省侍中的位置,開始為難於我。韓大人,您可是宰相級別啊,何苦為難我呢?”


    韓子平真要吐血了,這個敗家子,真是刀刀見血啊。


    江政信急了,當即道:“陛下,林大人所言,並不準確,韓大人處理政務,沒有任何過失,兢兢業業,不能因為林大人一番話,就撤銷他的職務。池陽縣百姓過得不好,已經撤了他的國公之位,這要是再撤侍中之位,恐怕傳出去,也難平人心啊。”


    任天鼎冷哼一聲:“韓子平,朕諒你是兩朝老臣,這一次朕不撤你的侍中,可你要是敢再這樣,休怪朕無情了。”


    韓子平內心鬆了口氣:“多謝陛下。”


    一行人,這才騎馬趕迴京師。


    迴到京師,林塵看著江政信等人,又是陰陽怪氣。


    “哎呀諸位大人,還辛苦你們跑一趟,諸位不愧是心係百姓,尤其是江大人,江大人見到池陽縣百姓,就義憤填膺,見到兩年半百姓,就一字不說,不愧是江大人,不愧是禮部侍郎。”


    “你!”


    任天鼎看了江政信一眼,江政信隻能道:“陛下,在兩年半縣,不需要臣說,陛下也能看在眼中。”


    任天鼎淡淡道:“江愛卿啊,朝中政務,不要因私人恩怨,就帶到政務之中來,以後不要針對林塵。”


    “是。”


    任天鼎朝皇宮之中過去,江政信他們離開之前,恨恨看了林塵一眼。


    真該死啊,這一次本來是針對林塵,結果沒想到反而搬起石頭,砸了平國公的腳。


    “平國公,慢走啊,要是你不服氣,歡迎下次繼續彈劾我。”


    林塵又是喊道。


    韓子平差點一個踉蹌摔倒。


    等到他們走了,林塵哼了一聲:“瞧瞧這幫朝堂官員,哪裏有官員的樣子,永遠都是在勾心鬥角,還想整我?”


    太子在一旁道:“老師,今日有空,你繼續傳授我之前的政治學說吧。”


    “行。”


    ……


    草原。


    水月托婭看著水月吉雅,聽到她從大奉京師帶迴來的消息,不由皺眉。


    “對方要五萬頭綿羊,還要一萬匹戰馬?”


    “是,對方咬定了這個底線,根本不鬆口,無論我想怎麽說,他就是不聽,而且此人,手段了得,就是他,之前在大同之戰裏,擊敗了我們。”


    水月托婭眼眸之中寒光一閃,眼前頓時出現了那一支大奉重鎧騎兵,前麵的那個英姿少年,還有後續草原之中追殺自己等人,那個大喊蠻子可汗的少年。


    “是他?”


    水月托婭皺了皺眉頭:“對方叫什麽?在大奉是什麽官職?”


    “叫林塵,我打聽過了,是英國公之子,但官職,我也不太明白,隻知道他在大奉的地位,應該挺高。”


    水月托婭起身:“難道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對手麽?”


    “可汗,他還說了,如果真給不出牛羊,就用五頭羊換一個俘虜,十個俘虜一匹戰馬,再有,他們直接拿我們的草原勇士,去修路挖河,稍有怠慢,就是一鞭子下去,身上也沒穿什麽,晚上都睡在羊圈裏,恐怕再拖下去,那些勇士都會餓死。”


    水月托婭緊緊皺著眉頭,這一萬成年男子,對整個烏丸國來說都很重要,有一萬人,休養生息就很快。


    “既然如此,換,戰馬我們再去搶,草原上不缺的就是戰馬,隻要有人。”


    水月托婭很快做出了決斷。


    水月吉雅又是道:“可汗,那林塵又說了,如果我能說出重力投石機是誰研發出來的,他能減少三千頭羊。”


    水月托婭握住匕首:“就是他了!真沒想到,大奉也有人才,此子斷不可留,如果不是他夜襲器械營,毀掉重力投石機,恐怕沒幾日大同就拿下來了,這重力投石機,他怎麽會知道?”


    水月托婭思忖了一番後,當即沉聲道:“去清點羊與戰馬吧,然後你先去告訴大奉皇帝,讓他們將所有俘虜,送到大同邊境。”


    “是。”


    ……


    草原的消息快馬加鞭送來,禦書房內的任天鼎,拆開信息,見到上麵的內容,不由當即起身。


    “好,好,好!”


    “真沒想到,這一次草原竟然真拿出了這麽多東西,呂進,去找林塵,讓他入宮。”


    任天鼎沉吟了一下,又是再讓人去通知趙德林還有其餘相關的六部尚書,還有司農寺,外加虞國公等人到來。


    沒有多久,當林塵走入禦書房的時候,這才發現裏麵已經是坐滿了人。


    “林塵,草原同意你的要求了。”


    林塵一愣:“五萬頭羊,一萬匹戰馬,真同意了?”


    任天鼎哈哈大笑:“你小子,當真是厲害,這可比殺了這一萬多人,有用多了。”


    林塵當即道:“我之前說的,太醫院給他們吃的那些藥,都安排上了吧?”


    趙德林看了林塵一眼:“林大人,你這可真是毒計。”


    “那是自然,有傷天和,不傷大奉就行了,草原直接撕毀條約入侵大奉,那個時候他們可是要滅了大奉,還跟他們講同情?大奉和草原之間,必然要有一個徹底倒下作為結束,如果不能,那就是曠日持久的拉鋸戰。”


    虞國公點頭:“我也認同林塵所言,既然戰爭已開,那就自然還沒結束,而這一萬多俘虜,都是精壯成年男子,這對大奉的威脅是非常大的,不能放迴去。”


    任天鼎笑道:”朕早就讓太醫院安排上了,說是準備了一種夾竹桃製作而成的毒藥,雖然延緩,但差不多三月左右就會發作,已經混在食物裏讓他們全部吃下,就連林塵你調到兩年半縣去的那一批,也是安排上了。”


    林塵點頭:“好,那這一次大奉血賺。”


    司農寺的寺卿忽然開口:“陛下,草原送來的戰馬處置,相信陛下有安排,可這送來的五萬頭羊,陛下如何處置?”


    “諸位愛卿說說看。”


    趙德林沉吟了一下:“幹脆分發給農戶散養,必要時再宰殺,畢竟羊也就隻有吃這一種作用。”


    林塵道:“我要這五萬頭羊,它們,非常值錢。”


    “哦?你要。”


    趙德林笑道:“林大人,五萬頭羊,說值錢也值錢,說不值錢也不值錢,你想要怎麽處置,難道你還能變出金子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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