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東晉周靈王之子,太子晉在王屋山修道,少年仙逝後,其弟子皆隱遁於此,毫末就曾在王屋山上拜青衡道長學藝。


    後來師父死後,他便也在王屋山上修煉收徒,隱居此地十來年,不問世事,日子過得逍遙自在,但沒想到因外甥的到來引來了朝堂之爭。


    嬴子夕端詳著那走進來的俠客,一身青白相間的布衣,頗有些仙風道骨,跟隨在他後麵而來的女子,穿著紅裙,也很有俠義之風。


    第一次,嬴子夕見識到了所謂的慷慨悲歌之士,果然很有盛氣淩人的氣勢,讓人看了心生膽寒。


    “舅父!機會難得,如果不拚一迴,趙國或許真的複國無望了。”趙銘俯身拜道,“那秦王雖然暴虐,但相信不會至他兒子的生死於不顧,隻要他能撤兵,我們就擁護趙碩迴邯鄲為王。”


    “你們想的太天真了!秦國幾十萬兵馬,就算他因為兒子的安危暫時撤退,你們又能抵擋了幾時?”毫末歎息一聲。


    “師父!”門口走進來一位十六七歲的少年,正是趙王遷之弟趙碩,在邯鄲時,他曾跟毫末學習劍術,此時也俯身說道,“如果邯鄲不能奪迴,我等隻能苟且偷生,還請師父跟我們早日下山,到村裏躲避些時日。”


    “哎,算了!也罷!事已至此,躲又有什麽用?不如賭上一迴,不過,邯鄲就算能奪迴來,你們又能堅守多久!虎狼之師終究不會放過你們的。”


    “隻要能奪迴來,我們再聯合燕國,齊國,終能將秦賊趕跑!”趙銘說的擲地有聲。


    “師兄!秦兵殺死我趙國幾十萬將士,不能就這樣算了!既然逮住了他兒子,就是天意,我們雖然人少,但這裏山勢險峻,隻要把守住要道,他們人再多也攻不上來!”說話的紅衣女子名叫公孫嬌,是趙國大臣公孫乾之妹,因父母早亡,自小被公孫乾送到山上學劍,趙國戰敗,公孫乾已經不知去向。


    “對!王屋易守難攻,我們留一部分人在此把手,再派些人手從地道出去,前去燕齊搬救兵,定能將秦賊趕跑!”趙碩雙拳緊握,大有勢在必得之勢。


    嬴子夕聽他們討論,無奈地搖搖頭說:“你們還是別費力氣了!秦兵幾十萬在此,燕齊豈敢前來,我看你們還是乖乖的俯首稱臣吧!”


    “小兔崽子!”趙銘將嬴子夕拎了起來,一腳踢在他屁股上,兇道,“信不信我現在就給你扔下山,讓你再油嘴滑舌。”


    “明天就把他掛在山崖上,隻要秦兵敢上來,就將他兒子摔下去!”顏開笑嘻嘻地嚇唬嬴子夕,“在山溝裏喂狼,怕不怕!”


    “我餓了,想要吃飯,不然活不到明日,你們也不用威脅秦王啦!”嬴子夕肚子餓的咕咕叫,大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毫末說,“大俠,就算你們要複仇,也不能不講武德吧!”


    毫末看了眼嬴子夕,隻見他長得精致可愛,比自己兒子還要小幾歲,起了惻隱之心,吩咐說:“先喂他點飯,雖然是秦王之子,但還是個孩子,我們隻需拿他威脅秦王便可!”


    “是!”趙銘點頭,讓人去拿晚飯去了。


    即便麵對仇人的兒子,也能留有一絲憐憫,果然是一代俠客,嬴子夕望著毫末走出去的背影,無奈地搖搖頭,這世界如果沒有紛爭該有多好。


    這些遊俠本就是以扶弱濟貧為己任,奈何陷入朝堂爭鬥。


    世界上哪有什麽真正的對錯,隻不過是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


    還有大事要議,幾人都魚貫而出,嬴子夕試著動了動胳膊,一點動彈不得,就算能拿到電棍也施展不開,隻能乖乖等機會了。


    沒多久,趙銘端來飯菜,放在了地上說:“快吃吧,吃飽了,明日好喊得動!讓你爹爹早日滾蛋!”


    “我胳膊還綁著呢,怎麽吃?而且我想上茅房,你不會就讓我在這解決吧!”嬴子夕是真的有些急。


    “你怎麽那麽多事!”趙銘怒聲說道,“我告訴你,別想跑!這山上到處是我們的陷阱,你根本跑不了。”


    “我不跑,黑燈瞎火,我往哪跑?”嬴子夕乖乖地說,“叔叔,先把我的繩子解開吧,我好上個茅房!”


    趙銘沒辦法,隻得將他身上的繩子給解開,然後在他腰上套了一圈,牽著人去外麵上茅房了。


    山洞外麵有點點火光,應該都是值守護衛停留的地方,嬴子夕乖乖方便完,又被趙銘牽著迴去了。


    現在他又累又餓,最緊要的就是先吃飽飯,休息夠了再說。


    趙銘看那兔崽子坐下認真吃飯,認定他就是貪生怕死,隻知吃喝之輩,而且小胳膊小腿的,隻在他腰間係了繩子,也就沒再捆著,量他也跑不了。


    等威脅了幾句後,趙銘叫來了幾名護衛看守,自己前去議事廳和同夥們商量大事去了。


    嬴子夕雖然被拴在了山洞內的一個石柱子上,但是手腳得以解放,滿意地點了下頭,這還差不多,等他吃飽有勁後,逃掉就容易多了。


    也不知道跟來的侍衛都被弄去了哪裏,嬴子夕吃完飯,往四周瞅了瞅,但立刻被人嗬斥:“老實點!在牆角上坐著去!”


    此山洞裏麵岔路崎嶇,不熟悉地形,一時間還真不知道往哪邊跑,吃完飯,嬴子夕隻得先去牆角的稻草上睡覺去了。


    養足精神才能跑的動。


    且說秦王那邊,本來天色暗下來時,嬴子夕還沒迴來,秦王以為兒子在集市上貪玩,派侍衛去找,誰知集市上都找遍了,也沒見九公子的身影。


    後來侍衛去山腳下搜尋,到了大半夜,終於是發現了秦衝的身影,此時,人還在樹上吊著,正昏昏欲睡,突然被說話聲驚醒,忙叫喊道:“我在這!快救我下來!”


    王離帶領著侍衛,在樹下找了半天機關,才發現了埋在密葉中的繩索,用力一拉,秦衝掉在了地上。


    “你怎麽一人在此處?九公子呢?”王離著急地問。


    “哎呦!”秦衝從地上爬起來,哭著臉說,“我們在此地遭到了暗算!九公子被人抓走了,還說,”


    “還說什麽?”王離急急地差點踹他一腳,厲聲道,“還不快點說清。”


    秦衝從自己的衣領處拿出了有人塞的帛巾,遞給了王離。


    隻見帛巾上寫道:“想要秦王之子活命,速速從趙國撤兵,隻給你們三天的時間,切記!”


    “你可知那些人帶九公子去了何處?”王離急問。


    “我沒看見九公子被帶去了何處,但通知我的人轉身上了山,此一夥賊人應該盤踞在此山上。”秦衝猜測說。


    “狗賊!大膽!”王離喊了一聲,想立馬衝上山去救人,但被秦衝攔住了。


    “大哥!不可莽撞啊!”秦衝也看見了那帛巾上的字,憂心地說,“你這樣上去,怕會對九公子不利,不如先通知秦王,再行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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