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沒求來,方士還被扔進了河裏,趙高委屈巴巴地去麵見秦王,不敢參劾九公子,倒是各自參了淳於越和王賁一本,說他倆不好好給公子們上課,讓公子們跑到了渭河邊玩,險些都掉進河裏。


    秦王正在書房批閱奏折,聽聞趙高哭訴,抬頭問站立一旁的淳於越:“淳師,可有此事?”


    “確有此事,那九公子實在頑劣不堪,臣管教無方,實在慚愧。”淳於越低頭迴道。


    趙高聽淳於越說完,得意洋洋,自己不敢參劾九公子,自有人會出頭露麵,這下就算求雨沒求成,也就不管自己的事了。


    “父王,這次不怪九弟,都是那諾公子挑釁說要賽馬,九弟才去了演武場,後來才看到求雨的方士。”扶蘇趕忙為弟弟求情,畢竟耽誤了方士求雨,秦王定會發怒,到時候少不了責罰。


    “王賁!既然到了演武場,你這個老師是怎麽當的?怎麽能讓公子們隨意到處亂跑。”秦王真的是一個頭兩個大,這個九公子不學無術也就算了,還整天給自己惹事,雖說耽誤了求雨不是什麽大事,但當著別人的麵,這孩子還是要管教。


    “迴大王,因求雨時有那童男女嘶聲哭喊,驚動了公子們,九公子雖說頑劣,但有赤子之心,不忍看那兩個孩子受苦,遂跑到了岸邊解救,臣鬥膽揍請大王,求雨可以,但不可埋沒小兒性命。”


    “大王,祭祀童男女自古有之,臣以為那是上天的旨意,犧牲兩個孩子能換來大秦的風調雨順,百姓定會支持大王的決定。”太卜扣頭迴道。


    “正是,商湯克夏後,曾大旱七年,洛川枯竭,商王剪去頭發,以自己為犧牲,禱於桑林,方換來大雨總至,恰與四海。”淳於越說道。


    “一派胡言!”王賁忍不住怒叱,他一屆武夫,最煩那些裝神弄鬼的事。


    “大王,九公子他說他能為大秦求來雨水,而且還不用祭祀兩個孩子。”趙高怕秦王怪罪自己找來的方士,趕緊推脫責任說,“既然九公子已經下了保證,何不等到後天看看九公子如何求雨。”


    秦王看那外麵豔陽高照,今日肯定是下不了雨了,而且也覺得方士的祈雨方式有些奇葩,但對於自己兒子說能求來雨,這不是胡鬧嗎?遂問禦史大夫道:“馮劫,你怎麽看?”


    “這!”馮劫心思電轉,既然今日沒能求來雨,何不順舟推舟,於是俯身迴道,“九公子乃非凡之子,曾為大秦求來多種寶物,不如讓他試上一試。”


    趙高聽馮劫這樣說,就放了心,反正今日是怪罪不到他頭上了,想到此,忍不住還白了王賁一眼。


    扶蘇一聽,著急了,那九弟平時胡鬧也就算了,他會求什麽雨啊,因此趕緊又揍請道:“父王,九弟隻是一時孩子的玩笑話,不可當真。”


    “這種事也是亂開玩笑的嗎?”秦王拍了一下桌子,嚇得在場的幾個大臣一個激靈。


    趙高心想,到時候你九公子求不來雨,可是丟人丟大發了,因此趕緊拍馬屁道:“大王,息怒,九公子既然都信誓旦旦的保證了,不如信他一次。”


    “大王,下臣請的兩個方士被九公子關在了演武場,還請大王下旨放開兩人。”太卜說著胡子抖動,他可太氣憤了。


    “一群廢物,竟然被一個孩子給綁了!”秦王怒斥一聲。


    這還不是因為是你兒子,別人才不敢動,但太卜也是敢怒不敢言,反正有人攪局,沒求來雨也怪不得他身上。


    秦王才不信自己兒子能求來雨,但事已如此,隻得揮揮手說:“都先退下吧,此事不得再提。”


    “唯!”眾臣俯身應道。


    這九公子一再給自己找麻煩不說,這次又當著這麽多大臣的麵吹牛,這到時候萬一求不來雨,這讓秦王的顏麵往哪擱。


    因此秦王奏折也批閱不下去了,飯也沒心情吃,起身去了九公子的寢殿思鳳閣,他倒是想看看,是誰給他的勇氣,說自己能求來雨的。


    難道是龍王給的?秦王又想到了那詭異的光板。


    嬴子夕在學館混了頓午餐,剛拎著食盒迴來,早就把上午的事情給拋到了九霄雲外,正在院子裏悠閑地喝著茶水,準備等會午睡一小會。


    “公子,你後天真能求來雨嗎?”祁冬站在旁邊,有些擔心,雖然九公子天不怕,地不怕,但那神乎其神的事情,他還真不敢相信。


    “你們知道雨是怎麽形成的嗎?”嬴子夕突然來了興致,想問大家。


    “不知道!”祁冬和王武同時搖頭。


    “雨應該就是天上的雨神,每當心情好的時候,灑下來的。”侍女黛兒想了想後迴答,對於天上的那些小精靈,她真的是覺得神秘異常。


    嬴子夕搖了搖頭,又問大龍和小虎:“你們倆呢,怎麽看?”


    “這!”大龍平時拿槍弄劍還行,要是問他這麽玄乎隆冬的東西,他還真說不好,於是撓了撓頭發迴道,“公子,雨可不就是從天上來的,想下就下,不想下就不下唄。”


    “正是!”小虎也連忙附和。


    “哎!算了,我給大家講講吧。”嬴子夕覺得時代的進步還真的是任重而道遠,秦國的民眾不說在愚鈍時期,那也差不多,識字的都沒幾個。


    “你們看這是什麽?”嬴子夕隨手在院子裏的小黑板上畫了一個圓圈。


    “球球!”黛兒舉手興奮地說道。


    “對,這是一個球球,那你們猜猜我們生存的大地是什麽形狀的?”嬴子夕背著手在院子中踱步。


    “什麽形狀的?”祁冬想了想說,“不就是土狀的。”


    “我們腳下的確是土地,但再往下,我們賴以生存的地方,其實它叫地球,是圓形的,也就是說,你從這裏出發,一直走一直走,到時候還會迴到原點的。”


    “那就是說,我麽都生存在地球上麵?”黛兒問。


    “聰明!你們也知道,我們地球上呢,不止有人類,也有江河湖海,這些水流經過蒸發後,就變成了水蒸氣,水蒸氣上升到一定高度後,就變成了小水滴,這些小水滴聚集後,就形成了雲,當水滴越來越多,那雲層托不住他們的時候呢,就從雲裏掉下來,變成了雨!其實就這麽簡單。”


    “哇!”王武抬頭看著天空,“那就是說,有雲彩了,就會有雨了。”


    “也不一定,得是烏雲,黑色的雲!”嬴子夕講課講夠了,最後總結道,“雨的形成是有一定的規律的,不是那些方士說求就能求來的,更不是什麽君王的旨意就能把雨召來的,那都是屁話!”


    “咚咚!”嬴子夕話音剛落,隻聽院門被重重地敲響,他惱怒地親自走到門邊,這大中午的,人家都要休息了,他倒是想看看是誰這麽沒眼力見的亂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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