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北良離開戲園,來到梧桐樹後,看到了昏迷的王福生褚依菡和瘋子張山。


    他將張山弄醒,開門見山地說:“我已經知道兇手是劉銓了,但是還有幾個問題想不明白,希望狀元郎可以幫我答疑解惑。”


    張山平靜地坐在地上,掩映在亂糟糟頭發中的眼睛滄桑而睿智:“你說。”


    吳北良把四個問題甩了出來。


    瘋子猶豫了片刻,才開口:“劉銓要我和高中提前從戲園離開,一起往村民家中的水缸裏下迷藥。我們若不答應,他就殺了我倆。”


    吳北良恍然,點頭道:“這樣,你也算是親手報了仇。”


    瘋子笑了下,望著天光詭豔的天空:“父親,您在天有靈,也可安息了!”


    吳北良沉默,又仿佛不經意地突然問:“對了,傻子和劉高中的家人被殺的真相是你告訴他們的吧?”


    張山沒有否認:“村長和村民們防了我三年,最後確認我真的瘋了,才放下戒備。


    然後,我無意中得知了父親身死的真相。


    由此,我懷疑靳濤和方盛的家人也是被村長和村民們害死的,通過暗中調查,證實了我的懷疑。


    噢,傻子名叫靳濤,方盛是劉高中的本名!”


    吳北良點點頭:“你走吧。”


    狀元郎大笑離去,淚如雨下。


    掉了一隻鞋都沒感覺。


    這一晚。


    吳北良沒有再昏迷。


    天初亮時,他一個人去村裏閑逛。


    逛了一炷香時間,來到豆腐西施的攤位前。


    那裏擺著六張桌凳,其中四張坐了人。


    來她這吃豆腐的,無一例外都是男人,其中就有暗戀她的王師傅,村二代劉銓的四個跟班,也就是晚上死得很慘的四個倒黴蛋。


    阿花眉眼如畫,長發烏黑,眼波流轉,看的一眾吃豆腐腦的食客想吃豆腐。


    吳北良暗道:“這四個色批居然覬覦豆腐西施的美色,怪不得劉銓會幹掉他們。”


    “好俊俏的公子……”


    阿花看到吳北良,眼睛一亮,扭著腰肢過來了。


    吳北良瞅了她一眼,撒腿就跑。


    “……”


    他跑到村頭,來到初臨貴地的小路上,找了棵粗壯茂密的槐樹,躲在了後麵。


    目的,守株待兔!


    不知過了多久,馬蹄聲入耳,村長劉釗請來表演的戲團出現了。


    這兩日,吳北良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為什麽一個外地戲團表演的節目中,所有鬼的衣著和死狀都能和當晚被殺死的村民一一對應?


    這絕對不是巧合!


    吳北良偷偷探出頭,眯著眼,朝坐在敞篷馬車上的戲子望去。


    隻見他們各自穿著奇裝異服,臉上是猙獰可怖的麵具,和狀元村村民們死時的衣著模樣完全不同!


    吳北良心神巨震:怎麽迴事?為什麽會這樣?


    他又想到在戲園看戲時百姓們的反應,他們眼神空洞,表情麻木,機械的拍掌……仿佛沒有生命的扯線木偶!


    直到演出結束,他們才迴複正常。


    嘶!


    吳北良倒吸一口涼氣,細思極恐。


    車隊中有一頂四人抬的轎子,裏麵應該是那個穿黑袍紅披風戴青麵獠牙麵具的演員——戲團頭牌。


    不知道他的真實扮相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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