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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要去哪兒啊……”陰陽怪氣的聲音忽然從他們身後傳來。


    兩人停下腳步,不知怎的凜凜額上已然開始有細密的汗水浮現。


    “別迴頭,快走。”凜凜伸手拽了拽塔洛斯的衣袖。


    雖然不知道說話的是什麽人,但直覺卻告訴她,事情不妙。


    畢竟在這樣的一個地方,背後能夠出現的,除了那個家夥外,應該也不會再有其他人了。


    而且阿羅又剛剛離開不久,若是他們鬧的太大聲,恐怕會引來些大麻煩。


    塔洛斯點頭,忽然反手扣住了正拽著他衣袖的,凜凜的手。“嗯,走吧。”


    微涼的觸感像是一劑鎮定劑,迅速撫平了凜凜那緊張不安的情緒。


    果然,她想要塔洛斯在自己身邊。拋開那些別扭的小脾氣,也不管是出於什麽原因。


    她隻是單純的,不想放開此刻正拉著自己手……這個笨蛋。


    塔洛斯忽然覺得自己的手被握了握緊,低眸投下目光,見到的卻是凜凜那隻因用力過猛,而泛白的指關節。


    “你不用這麽緊張,我又不會丟下你。”塔洛斯並沒有想的過於複雜,隻是想安撫下她的情緒。


    可這番話,可能卻是凜凜當下最想,最想聽到的話了……


    凜凜別過頭去,卻是悄悄的笑了起來。


    不過僅僅是那麽一瞬,下一秒,凜凜臉上的笑便就如定格般僵持不動。


    一種濕漉漉的觸感忽然覆上她的肩頸,好像是一條剛從泥沼裏被打撈出來的水蛇。濕冷,且蜿蜒遊移在她的臉頰和脖頸處。


    隻讓人感到一陣惡心,很莫名的恐懼。


    “塔,塔洛斯……”


    凜凜不敢亂動,隻是僵硬在原地,小聲的喚著目光正落在別處的塔洛斯。


    同時,凜凜也在那條不知名的物體移動到她臉側時,斜眸看去。


    隻見出現在目光中的,竟是一條紅色的舌頭。


    而這條粗長的紅舌,所到之處皆留下一道濕漉漉,且粘稠的口水痕跡。


    看著這樣惡心的東西在自己皮膚上遊走,凜凜險些惡心當場嘔出來。


    隻不過,此刻比起惡心更可怕的。卻是這樣一個滑溜溜的東西,已然纏繞在她的脖子上了。


    就在凜凜閉上眼睛,如鴕鳥般眼不見為淨的規避著這條紅舌時。


    突然,一聲近乎於哀嚎般的聲音在耳邊驟然響起。


    緊接著,則是塔洛斯那清冷的聲音,低聲道了句,“閉嘴。”


    “……我,我閉嘴。可是,你這樣讓我怎麽閉嘴啊。”哀嚎聲戛然而止,轉而化作委屈巴巴的求饒。


    不過這求饒的語氣,卻是過於吐字不清了些。且單憑聲音的話,難免不讓人覺得,說話的人定是個言語不清的大舌頭。


    與此同時,凜凜也忽然覺得脖子上的涼意和束縛感明顯褪去。這才緩緩的睜開眼睛。


    果然,之前纏繞在脖子上的紅色長舌已經消失。


    凜凜的目光隨之一轉,卻見塔洛斯不知何時已站在位於自己身後的位置。他的一隻手稍稍抬起,正停滯在自己的脖子處附近。


    而此刻他的手裏,則正牢牢抓著那條滑入泥鰍的紅色舌頭,仿佛在稍稍用些力氣,就能輕易將其扭斷的樣子。


    “這,這是什麽東西。”凜凜嫌惡的後退了幾步,保持著一定距離。


    “他就是我們之前看到的那個花瓶。”說著,塔洛斯抓著那舌頭又朝外扯了扯。


    “別,別再拽了,再拽真,真的要被你拉壞了……”求饒聲再度響起。


    凜凜沿著這條長舌望去,果然,原本被關在籠子裏的那個外貌詭異的沉睡花瓶,此刻竟醒了過來。


    可雖說已然蘇醒,但那雙如同青蛙般凸起眼睛,卻依舊好像沒有睜開似的,隻是空留出兩條上揚的細縫。


    縫隙中看不見眼白,隻是留出一種微微泛紅,像是要滲出血來的顏色,讓人覺得既不適,又倍感猥瑣。


    此時它的嘴巴張著,肥厚的紅唇襯的那一口牙齒更顯亮白。


    而那條長如滑泥鰍般的舌頭,便是從這樣一張大嘴中延伸出來,並被塔洛斯死死握住。如同扣住了它的命門一樣,隻剩下口齒不清的求饒聲,斷斷續續的傳來。


    “你為什麽要襲擊凜凜?”塔洛斯開口問道。


    “冤枉啊,我怎麽可能襲擊她。我,我不過是剛好醒來,見這小姑娘氣味兒不錯,一時沒忍住,就想,想嚐一嚐啊……”


    那花瓶雖然話說的委委屈屈,可那張臉卻是怎麽看怎麽猥瑣,簡直讓人難以相信它所說的話。


    塔洛斯扯著它的舌頭,沒有絲毫鬆手的意思。


    “我說的是,是真的呀。你們不能這,這樣以貌取人吧。”見凜凜一臉嫌惡,且完全不信的樣子,它隻是無力的解釋道,試圖為自己剛剛的行為開脫。


    心裏也不由得暗自叫苦,後悔自己沒長得一副好看的皮囊。


    凜凜沒有說話,隻是打量著眼前這隻長了五官又會說話的花瓶。最終還是決定先姑且相信他一下吧。


    她朝塔洛斯點了點頭後,塔洛斯才會意般的鬆開了手。


    終於得以釋放的花瓶,隻是在籠子裏很肆意的揮動著舌頭。


    凜凜收迴目光,或許這家夥,隻是飼養在這馬戲團的一個奇怪妖靈吧。畢竟還被關在籠子裏,雖然樣子詭異了些,倒也確實沒做出什麽過於危險的舉動。


    然而,就在這肥花瓶稍稍緩和了些,剛剛險些被塔洛斯捏的幾乎快要斷掉的舌頭後,卻叫住了正準備離開帳篷的凜凜,“你們,不是這馬戲團的人吧?”


    凜凜駐足,轉身看向它。倒是沒想到,這個怪花瓶竟然還會和他們搭話。


    “我若說是呢。”


    說話間,凜凜無聲的將手伸到背後,悄悄的拽了一下塔洛斯。為防止這笨蛋人偶亂說話,便由她率先迴答道。


    “不用騙我,我知道你們不是。不過不管你們倆在這馬戲團是什麽身份,我都勸你們盡快離開,不然……”


    那花瓶說道一半,忽然緊張的看了看四周。


    明明它周圍什麽都沒有,可那張看似詭異的臉上,此刻卻露出了一種難掩的恐懼神色。


    “不然什麽?”塔洛斯突然追問。


    因為對於這個馬戲團,他已經開始有所警覺了。但凜凜對此卻還是一無所知的狀態。


    “不然,我怕你們和這裏的靈體們一樣,在難重獲自由。”那花瓶看了看帳篷裏的其他籠子,聲音一改之前的輕佻口吻嚴肅道。


    “這個馬戲團究竟藏著什麽秘密!”


    凜凜本想繼續問,可塔洛斯卻忽然從身後捂住了她的嘴,半拖著強行將凜凜拽離開了這頂帳篷,並迅速跑遠。


    “……塔洛斯你做什麽!”


    一直到遠離了那頂帳篷後,凜凜才終於掙脫開了塔洛斯的束縛。


    她氣鼓鼓的甩開塔洛斯的手,原本她已經沒那麽生氣了,可剛剛又莫名其妙的來了這麽一下,無疑是又將凜凜心裏的小火苗點燃了起來。


    塔洛斯這家夥,真是打從來到這個馬戲團後,就開始越來越無禮了。


    最重要的是,凜凜也還完全不清楚他的行為模式的背後,究竟是想要做些什麽。


    “剛剛我感受到管理員的氣息了,我們必須得離開。”


    “管理員?什麽時候開始,你都能清楚的感受她的氣息了?香水還是皮革,她身上也就這兩種氣味兒最明顯吧。”


    凜凜話裏有些泛酸,更難掩暗潮洶湧的小情緒在作祟。


    “是靈力。”塔洛斯迴答的直白。


    而凜凜聽到此處,倒是有幾分驚訝,“你是說,管理員有靈力?”


    “沒錯,隻是她隱藏的很好的。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麽,以及這個馬戲團背後又藏著什麽。”


    說話間,塔洛斯垂眸,看了一眼胸口處還殘存著幾縷粘稠蠶絲痕跡,不由在皺眉之際,迅速的將其拍落。


    “所以呢,你是想要表達你被管理員的靈力吸引,才頻頻與之接近?還是想說,管理員掩藏了自己魔使的身份,又因欣賞你的靈力,才想要將你留在馬戲團?”


    凜凜並沒有要與他吵架的意思,隻是對於塔洛斯這種意味不明的態度,有些生氣。


    而她也隻是實話實說,誰讓塔洛斯這家夥總是無法清楚表達自己的態度。


    “我沒有,我本來今天過來找你,也是為了告訴你這些,然後離開這個馬戲團。”


    “我不要。”


    話說到此處,本以為凜凜知道後會答應從這裏離開。沒想到,卻是被一口拒絕。


    “我不管這個馬戲團有什麽目的,但有些事情,我需要自己去做個了結。”說到這裏,凜凜忽然將目光轉向塔洛斯。


    夜幕下,這雙清澈的眼底仿佛一眼便能看到底的很清泉。


    裏麵映射著空中的點點碎星,卻是已經不見了之前的茫然,和在得知塔洛斯被人覬覦時的,那種藏不住的憤憤。


    畢竟她可不是受了一點點挫折就會退縮的人,既然這個笨蛋人偶無法清楚表達自己的態度。


    那麽,就由她來捍衛主權吧。


    自己的東西,自然是要自己看好的。


    下定決心後,凜凜也不多做解釋,推搡著將塔洛斯趕走。因為,她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然而,正當她忙著轟走塔洛斯的時候,一個聲音忽然傳來。


    “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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