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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裏霧裏,迷迷糊糊的,身邊,仿佛還有無數人在呐喊,在廝殺,血肉殘肢便在眼前飛濺,又好似,隻有自己孤零零的一個人,被扔在了遠遠的角落裏,側身於空曠深穀中,老林深山,清幽,靜謐,所有的廝殺和爭鬥,都遠離了自己,再無一絲瓜葛……


    緩緩的張開了眼睛,眼角卻還有些酸澀。3


    幽冥的油燈,一閃一撲的,點了好幾盞,屋頂的雕梁畫棟一筆一勾,清晰可見,天已經黑了吧?畢竟,這一次還是沒有死。


    不過,看著是傷得不輕呐,胸口還隱隱的作痛,痛徹心腓的感覺,似乎還給厚厚實實的包了一圈,硬綁綁的。


    且不管自己身在何處,劉封試著伸伸胳膊,觸及的卻是一片酸麻的感覺,渾身上下像是爬滿了螞蟻一般的難受,咬著牙,終於沒讓自己發出一聲呻吟來,靜靜的等著身上的酸麻過去。也不知道這一躺到底躺了多久了,肢體僵硬,竟是動彈不得的。是了,不知朔方那邊戰況如何了?


    張了張口,卻是舌唇幹澀,竟是發不出聲音來,劉封手掌微微的一抽搐,手心傳來一股溫潤清寧的感覺,卻是一隻纖纖小手緊緊的握著自己。劉封側過頭來,正對上王蘅迷迷糊糊的抬起來的一張臉,雙目紅腫,細長的睫毛沾著幾許小水珠,雲鬢零亂,秀發幾許枯黃之色,滿臉的倦色,香柔腮邊猶有壓痕,往日剛捷的玉臉上竟多了一絲楚楚可憐,更有一份惶懼恐慌,微微一愣神,盯著自己看。


    劉封試著笑了笑,舌底生津,喉間微微聳動,輕咳了一聲。


    “郎、郎君,你,你醒了?”王蘅“嚶嚀”一聲,醒轉了過來,美目一亮,滿是驚喜之色,緊緊的握著劉封的手,修長的嬌軀挺了挺,便要站起來,忽的似是想起了什麽似的,急的一手匆匆的幾下抹了抹腮邊鬢角,打理自己身上的不適,又急急的將眼角的淚痕拭去,不讓他看著自己這一副憔悴的模樣,卻哪裏掩得住。3


    劉封握著王蘅的手不覺緊了緊,感受著彼此的氣息,心中滿是愛憐,柔聲輕輕的笑道:“好了,我沒事了。”


    也不知這一次昏迷了多久,喉頭發堵,沙啞的聲音竟是有些咬字不清了。


    “嗯。”王蘅低低的應了聲,半跪在床前,妙目癡癡的看著劉封,抓著他的手輕輕的放在自己耳邊,輕輕的摩梭著,兩行清淚涮的滑了下來,眼前迷糊了一片,仿佛在這一瞬間,這幾日來的淒苦,所有的驚惶恐懼,都在他的這一笑中,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劉封偏過頭來,定定的望著頂上的縱橫交錯的屋梁,卻不忍去看她的憔悴模樣。


    “公、公子?”屋門突的“咣啷”一聲給推了進來,大牛惶急的一張臉衝了進來,頭發上還沾著白花花的落雪,緊走兩步卷著幽寒衝了進來,卻才看清兩人的模樣,臉上一紅,“我,我……”


    一陣子結結巴巴的,滿臉躁紅,人又跑了出去,重重的“呯”了一聲,把門關上。


    劉封微微苦笑,微一掙紮便要坐了起來,卻觸動的胸口的傷處,嘴角一抽搐,差點沒叫出聲來。心中有種不安的感覺,外麵,不是出了什麽事了吧?王蘅急著坐上床來,玉臉上泛起幾許紅潤,將他細細的扶住,羞紅的小臉上一陣心疼,急切的道:“小心傷!別動!”


    劉封躺在她懷中,長長舒了口氣,笑了笑,道:“沒事了,扶我起來,叫劉寵進來吧,他好像有事跟我說。嗯,給我倒點水!”


    王蘅看著他蠟黃的臉上一片爬滿了豆大的汗珠,心下一急,眼淚涮的又湧了起來,卻也知劉封的事非比尋常,怕是耽誤不得的,無奈的低“嗯”了一聲。轉身伸手在從桌上端起一碗湯水,放在唇邊小嚐了嚐,冷熱正宜,柔聲道:“先把藥喝了吧,我一會再去叫他進來,反正,這一會凍不壞他!”


    聽著她有些俏皮還有些生氣的話,劉封心情也大緩了起來,笑著答應了聲,在王蘅的服侍下將湯水喝了,腹內一陣溫熱,登時精神大振,雙眼登時大清明了起來,想了想,握王蘅的纖纖素手,輕聲問道:“我們這是在哪裏?”


    “這?城裏,我也不知道是誰的家。3”王蘅將碗放迴了桌上,看著他臉上重起了紅潤,心中的惶亂終於下了下去,小心的替劉封按了按被角,甜甜的一笑,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起來,在聽說了劉封受了傷之後,她從五原城一路趕來,至於其他的一切,卻哪還管得著了。


    “是在五原城?”劉封有些摸不著頭腦,隨即明白了過來,自己受傷之後就昏迷,也不知道最終有沒拿下朔方城,想來這具體的戰場情報,她是不會知道的。


    “是朔方城吧。”王蘅有些莫名其妙,一時也沒多想,卻以為劉封還在昏迷中,一時沒醒轉過來。


    “嗯。”劉封點了點頭,一場辛苦,總算是打跑了呂布,小腹在這個時候不合時宜的“咕嚕”的一聲,頓時饑餓感大生,不過有些事情沒搞清楚,他卻一時無心掛意腸胃問題,止住了抿嘴輕笑的王蘅,道:“把劉寵叫進來吧,我有事問他。”


    “嗯,我去給你弄點小粥來。”王蘅甜甜的輕應了一聲,小心的扶著劉封坐好,這才款款的站了起來,正要出去,又迴過頭來,憋紅的玉臉,伏下身子在他臉上輕輕的一吻,便如蜻蜓點水一般,還不待劉封明白過來,人邁著輕快的步子去了。


    劉封一時愕然,仿佛側峰夢中,這等的際遇,可是以前從未有過了!


    不多時,劉寵嘿嘿傻笑著,小心的推著門探出半顆腦袋進來,卻正撞著一臉陶醉的劉封,不覺又有些犯慒,怯怯的問道:“公子,你,你可醒了?”


    劉封一怔,伸手抹了抹鼻子,不過看著他一臉輕鬆,想必沒什麽大事了,沒好氣的道:“進來吧,說說,外麵怎麽樣了?”


    “呃?”劉寵打了個哆嗦,剛才壞了公子和王蘅夫人的好事,他不會記怪我吧?小心的探腳進來,把門又輕輕的掩上,嘿嘿陪笑道:“公子,你想問什麽呢?嘿嘿!”


    劉封一陣頭痛,這傻小子!


    “抓到呂布沒有?”


    “沒。”劉寵打了個哆嗦,小心的看劉封一眼,又不安的低下頭來。當日朔方城下一戰,他遠在五原城,並不曾參與,這會看來,若是自己在,公子定然不會受了小人的暗算了。這般想著,劉寵隻當自己沒辦好事情,心下的愧疚不覺便多了一層,大大的腦袋深深的低了下去,不敢抬頭看劉封一眼。


    劉封微微一怔,卻沒注意到劉寵的心思,隻是看來,當日那一戰,雖然奪迴了朔方城,卻是慘勝,否則又如何連呂布的影子都沒摸著!


    “嗯,我昏迷了多久了?”


    “三、五天了吧。”劉寵小心的應道。


    五天了?


    劉封暗歎了一聲,“呂布那邊,都抓到了什麽人?”


    “一個也沒有。”劉寵滿臉通紅,仿佛這全是他一個人的不是一般,“全讓三姓家奴給救走了!”


    “救走了?”劉封一愕,不覺坐直了身子,卻觸及胸口痛處,悶哼一聲,又緩緩的躺倒下來,心中無力輕歎一聲,還是有些不甘的問道:“那個張遼呢?”


    張遼是劉封自己親手抓住了,現在劉寵說一個俘虜也不曾抓著,想來,是因為自己的受傷,手下弟兄們羞憤交加,將他殺了泄憤吧。可惜了,這樣一員良將!


    劉寵搖了搖頭,他又不曾參與朔方之戰,一到朔方城後,又隻呆在劉封身邊,也沒那心情去打聽一個俘虜的下落,哪裏知道誰是張遼的。


    “要不,要不,我讓張郃將軍進來跟你說?”看著公子臉上滿是失望痛惜之色,劉寵不明所以,小心的問道。


    “嗯?”劉封眼皮一抬,“張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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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弘農。


    兩軍對壘。


    一邊,是劉備親率著大軍,趙雲挺槍侍立,田豐落在左側,手拈長須,一臉的凝重。身後,三千騎軍,五千步卒,在這大雪紛飛中嚴陣以待,沉寂得不落一絲聲響。


    前方,袁術大將劉勳率著五千揚州步卒,兩千輕騎。左側,是孫策的三千部伍。孫策一臉的沉峻,年輕英俊的臉上不顯一絲波動,卻不知他是什麽心思,胯下,騎的是當初劉封送給周瑜,周瑜轉贈給他的玉兒驄。程普黃蓋分侍兩側,臉上還掛著長長的血痂的韓當滿是憤恨的死死盯著趙雲,恨不得撲上來撕下他一塊肉來。


    劉勳金甲重盔,手把橫槊,一臉輕蔑的看著劉備,伸手一招,一個吊兒郎當的部將懶洋洋的上前來,手中長槍遙遙一指,大喝道:“劉備,我家將軍問你,為何與逆賊劉表勾搭,破壞同盟之誼!”


    劉備軍中將士無不大怒,手把兵柄,隻待主公一聲令下,上前這不知死活的混蛋剁成肉醬!田豐雙目微微一張,看了劉備一眼,並不說話。


    衝突是不可避免了,自己一方再怎麽努力維持,怎麽的包容退讓,終究還是抵不過那夥蠢笨如豬的家夥一再的挑釁!


    劉備主公身為一方諸侯,豈能在三軍陣前受小人如此的羞辱?


    顧全委曲求全,又豈是懦弱怕事?


    可是一旦起了兵鋒,這其中的是是非非,卻再難說得清了,或許,隻有等到最後的勝利者,才能給個答案吧!


    爛肉,終究是要除去的,跟這樣的一夥蠢人結盟,還不如不要!


    孫策眼角微微一抬,瞥了滿是驕傲的劉勳一眼,冷漠的俊臉浮起一抹輕輕的不屑之色。用這種人,袁術如何能成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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