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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賊子好膽!”


    宴明一聲雷鳴般的怒吼,手中一隻大板斧拋了出去,將一名刺客攔腰斬斷,飛速疾奔過來。因為是微服出行,又隻是巡視粥棚,劉封並沒有讓宴明緊隨在身旁,畢竟宴明的長相有點對不起觀眾,便領著幾個人在十幾步遠的地方跟著,郝勇則帶著另一批侍衛,在百餘步地方跟著,左右察看地形把住要道。事發突然,劉封身邊一時竟是一個人也沒有。


    情急之下,劉封果斷的拋下小弩,乘隙細眼望去,正等著領粥的百姓駭然四下逃命,左右刺客竟有十五六人之多,盡皆顯了出來。劉封疾的短刃移交左手,“鏗鏗”擋開兩記來襲,飛起一腳將一名刺客踢開,右手下滑,抓住腰間佩劍,左手上拉將掛繩劃斷,以劍做鞭,“啪”了一聲又將一名衝上來的刺客打翻,劍鞘亦在此時飛了出去,晃目的一張亮眼,正是當日何進所贈的湛廬寶劍,銀蛇飛舞,一時不備,已有三名衝上來的刺客被挑開了喉嚨,向前踉蹌兩步,呯然摔倒。


    一名白發老者鐵杖疾遞,殺到劉封胸前。劉封瞳孔大張,橫劍輕挑,隻覺此鐵杖力沉千鈞,左下一挑,禦了開去,虎口卻是大震,不由的心中一凜。


    人道身著異相,必有異材。此老者須發俱白,麵容枯瘦身板矮小,想不到竟有這等本事!


    “劉封小兒,殘害忠良,我鐵脊前來為王匡主公報仇,誓必取汝性命!”那老者雙目大瞋,怒聲大吼,手中鐵杖嗖嗖幾下,又複遞到劉封麵前。


    “老鬼敢傷吾主!”一柄大板斧橫空斫下,將老者進勢生生斬斷,宴明已然率人衝了進來,他身材高大,正將劉封蔽在身後,雙手執斧,虎吼連連上下飛舞,立時逼開老者。


    “宴明小心!”劉封不及細察,橫劍挑起一隻銀勾,替宴明接下一招,左手取刃飛上,已然插入了那執勾者喉中。3舉目望去,四下奔亡的百姓中一支羽箭飛來,駭然大叫出聲,疾衝兩步,舉劍劈下!


    此時。


    那鐵杖老者目露兇光,亦是冷哼一聲:“小子找死!”他力氣甚大,竟不下於宴明幾分,脊杖更是精熟老辣,宴明心急劉封,亦已看出了此老者正是此行刺客的領頭人,雖處重圍卻也不格擋,一力全攻,轉瞬間身上已有多處負傷尤仍死戰不退。


    劉封這一聲提醒,卻也晚了。長劍一滯,“喀嚓”一聲火光四溢,將三寸長的鐵杖尖頭削落地下,劍勢卻也為之一緩,再也遞不出去,竟是那鐵杖老者鐵杖飛至,擋住了劉封這一記救招。羽箭飛來,“噗嗤”了一聲插入宴明胸口,竟從後背貫出。宴明身子一頓,腳下踉蹌一退,斧勢赫然遲滯,瞳孔一時發散。


    “小賊,老夫與你同歸於盡!”那老者雙目赤紅,杖在人在,杖亡人亡,鐵杖為劉封削斷,老者亦陷入了顛狂之中,獰笑一聲,撇開宴明,直撲劉封。


    左右兩團劍芒,兩個執劍刺客迅速將宴明帶來的護衛殺開,將劉封罩於光影之下。


    “休傷吾主!”宴明瞳孔大縮,淒然一聲厲吼,僵直的身子猛的前衝,攔住鐵杖老者,飛斧橫掃,脫手而出。“噗嗤”一聲,殘杖從小腹刺入,直穿後背。


    鐵杖老者被宴明所阻,目光不甘的追向劉封,雙手使盡一攪,將宴明五髒六腑盡行輾碎,隻還不待看清劉封所在,忽的脖頸一涼,雙手驀然止住,天地翻滾一陣頭暈目眩,隻餘一高一矮兩個身子立在當場,僵立不動。


    若論劍術,天下間誰及得上王越?劉封沒得王越的十分真傳,有了五分本事卻是足夠橫行天下了。兩團劍芒雖則華麗,劉封左右橫下一挑,各自彈開,宴明所在,再不複看他一眼,目眥盡裂,“唰唰”兩下,將左邊一人雙臂削下,做成人棍,迴身一掃,迎下右邊一人,嘴角滑下一縷鮮紅,猙獰冷笑。


    右邊那劍客心膽俱寒,手中劍勢再也施展不開,雙目大張,眼睜睜的看著一道亮光從眉心飛入,天下陷入一片黑暗中,僵立稍許,轟然倒地。


    一場混戰,宴明所帶來的護衛卻已死傷殆盡,竟多是中箭而死!兩女一男三名刺客再又將劉封圍了起來,後麵,兩名弓手在逃亡一空的粥棚處顯露出來,一名衣衫襤褸,相貌邋遢的老者手執短棍,幾下拉打,啪啪擊倒兩個同樣衣衫襤褸的刺客,逼向那些兩名弓手,嘿嘿怪笑:


    “小毛賊好不知禮,隻當我老頭是吃素了!”


    這人,正是左慈老頭,也不知這會他又從哪裏冒出來了。劉封心下一鬆,冷冷視著眼前三人,兩腳丁字立,任著手中湛廬寶劍滴,滴,滴,點點殘血映著太陽金光滑落地下,緩緩沁入泥中。


    後麵,郝勇所帶親衛張弓蹶弩,指向三人。


    “捉活的!別走脫了賊人!”司馬朗從地上爬了起來,灰頭土臉的,卻不忘大聲提醒道。誰也不知道他是怎麽躲過去了,竟隻是被擠倒在地,卻沒人理會他,頭冠歪向一邊,額頭也給撞破了一個大洞,鮮血滿麵。


    郝勇看了僵立不倒的宴明一眼,咬了咬牙,手持戰刀護在劉封身側。


    那兩名弓手亦已張弓滿圓,遙指劉封,卻不敢開弦,亦不看向欺近身來的左慈老頭。


    “要死就快點,老頭可來了!”左慈老頭撇了撇嘴,走了上去,手中木棍在一個弓手頭上不經意的敲了敲,搖了搖頭,這人竟已死了。那弓手立撲倒地,又將另一人一並的拉倒,兩支脫手飛出的長箭卻在左慈老頭的手中接了下來。


    郝勇微微一怔,看著眼前這兩女一男也是僵立不動,正要走上前去,劉封舉劍攔住,沉聲道:“射死他們!”


    那男子眼波微動,十幾支箭矢穿胸而入,一陣子抽搐,竟沒有發出一絲聲響,倒斃於地。郝勇倒吸一口涼氣,額上冷汗“涮”了滴了下來。那兩個女人早已死絕了,卻還留著一個男人裝死,專等別人上勾,這等心機!


    一名侍衛跑了過來,替劉封將丟下的小弩,擲出去的取刃和湛廬劍鞘撿了起來,劉封卻將手中湛廬寶劍一並交給了他,走向僵立不倒的宴明。


    看著戰勢已定,司馬朗鬆了口氣,正了正衣冠,一拐一拐的向劉封走了過來,劉封卻看也不看他一眼。遠處,驚恐四散的百姓伏地瑟瑟,隻見著鮮血橫飛,於這邊的熱鬧卻也沒人敢去旁觀的。


    宴明雙目圓睜,怒發衝冠,僵立不動,亦似未注意到劉封的到來一般,死死瞪視著眼前的這具無頭的屍體,身下,鮮血依然瀝瀝不止,地上衝出了一條長長的溪流,遠遠的開了去。


    輕輕的將那無頭屍身推開,扶著宴明緩緩的躺倒,伸手扶住了那支還插在小腹上的鐵杖,宴明眼波微動,尤仍不曾闔上。劉封鼻子一酸,不忍將這鐵杖拔出,別過臉去,亦不敢看著宴明,咬著牙,輕聲道:“宴明,你放心,你家的仇,我一定給你報,不管漠北橫沙,天涯海角,我,絕不放過那個畜生!”


    一縷腥紅,從劉封的牙縫滲出,濃濃的,滾燙滾燙的,酸澀,腥苦,劉封喉頭聳動,狠狠的咽了下去。


    恍忽中,宴明的嘴角似著微微一裂,僵直的臉上緩緩鬆了下來,急聚的瞳孔緩緩散開,映著藍天白雲,便如藍天白雲一般的清澈、皎潔,更有一種說不出的舒展。


    兩年了,這個原本憨厚純樸的北芒山獵戶不曾有過一次開懷大笑,他甚至可以接連幾天半個月不說一句話,隻是悶著頭將他的宣花大斧,雙手大板斧一遍又一遍的擦試著,擦試得幹幹淨淨,明明亮亮的,就等著為父母妻兒報仇的那一天,卻終於還是沒有等到,就死在了他的職任上!


    郝勇咬了咬牙,別過臉去,向身邊的護衛輕聲吩咐道:“把他們都收了,仔細看看有什麽發現!”


    左右領命退去,隻留下幾人隨著郝勇護衛在側。左慈老頭意興索然,晃了晃頭,又閃一邊去,很快就沒了影子。郝勇等侍衛與左慈老頭相熟,知他一向神龍露首不露尾的,又看著劉封垂頭跪在宴明身旁,便也不來提醒他。


    司馬朗踉蹌幾步,撲通一聲跪倒在劉封麵前:“司馬朗無能,竟讓賊人混入難民中,請公子責罰!”


    劉封手扶著宴明胸口那支致命的長箭,“喀嚓”一聲扭斷,放到一邊,頭也不抬一下,似著沒聽見司馬朗的話一般。兩名侍衛早抬著一副門板過來,輕輕的將宴明抬了起來,側過身去,劉封伸手在宴明背後細細搜索,找到箭頭,緩緩的拔了出來。


    “把弟兄們都好好收起來,別讓日頭曬了。”劉封痛聲道,滿是鮮血的雙手緩緩的脫下了身上的長衫,輕輕的覆在宴明臉上,站起身來。


    司馬朗一臉的沉痛,仆跪在地,任頭額上淌血帶著熱汗,紅了半邊臉也不敢擦試一下。


    劉封一手抬著門板一角,與其他三名侍衛將宴明抬了起來,瞥了司馬朗一眼,淡然道:“我又沒說是你幹的,你那麽緊張幹什麽?”


    司馬朗如雷轟頂,駭然定住,急的以頭叩地:“朗有負公子重托,請公子重罰!”


    劉封卻已走開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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