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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六百無聊賴的打著哈欠,趴在桌子上做著假寐,眼睛卻偷偷的往裏瞅著。3他這家店裏通共也就是五張桌子,他的女人在裏麵掌廚,他就在外頭跑堂,每日樂得合不攏嘴的。近兒來晉陽遠近的盜匪都給劉使君給剿沒了,也沒人敢來亂咋唬,往來商販趕集的也日越多了起來,賈六一家的小日子過得可是越來越紅火了。


    不過今兒店裏人不多,這個時辰也不對,午時剛過,行人都還在路上呢。這會店裏通共也就兩個客人,別看這兩個都是少年公子哥的打扮,賈六的眼睛可毒著呢,一瞧這兩個人低著聲說話的模樣,尤其那個高個的,臉蛋長得水磨似的,要怎麽耐看就怎麽耐看,細長的脖子又嫩又白,眉毛彎彎的,眼睛大大的,胸脯還鼓鼓的,傻子也知道他是個女的,天仙兒一樣的女的哦,嘖嘖,怎麽就便宜了旁邊那個小矮子了呢?


    若是賈六知道眼前這個讓他很不屑的“小矮子”就是並州大公子,他的表情肯定有趣得緊。相對於一般男子來說,劉封一點也不矮,而且他還在長身體的年紀,可他確確實實的比王蘅還要矮上半個頭來。


    “店家?”正在迷迷糊糊間,外麵一個清朗的聲音打了進來。


    賈六騰的站了起來,瞪大的眼睛看了過去。隻見一個高高瘦瘦的文士提著一隻又肥又大的兔子走了進來,瞧他那身衣裳,是長衫沒錯,可又破又舊的,腳上穿的,好像還是草鞋吧,腰上倒是別著一把好劍,背負著一個包裹,看著走了遠路了,頭戴著方冠,年紀不過二十出頭的樣子……


    “店家,勞駕,這隻兔子跟你換頓吃的。”那文士也不在意賈六奇怪的眼神,大大方方的走了進來,將手中的兔子遞了上來。


    “呃?客官,本店,嘿嘿……”賈六有些為難,一時沒聽明白,看著這兔子有些發愣。


    那文士也不在意,輕笑道:“打擾了,在下走得急,身上的盤纏都用光了,半路打了隻兔子,跟店家換頓吃的,隨便什麽,管飽就行!”


    原來是這迴事!


    賈六嗬嗬笑了起來:“客官您放心,出門在外,誰沒個急處?瞧這兔子肥的,小的給您上兩盤菜,再來一盤肉,您是吃飯還是吃麵?”


    “有勞店家了!”文士笑著向賈六點了點頭,將兔子遞給他,“粟米飯吧,其他的隨便來一點就行,一會在下吃多了,店家別跟我急。”


    “嗬嗬!”賈六憨厚的擺了擺手,“哪能呢,開店的還怕大肚婆娘?客官要不要來點酒?我家這酒不咋的,可也能提提勁。”


    賈六看來不太會做生意,半點也不會給自己臉上貼金,盡是往謙虛裏說。那文士解下佩劍,把包袱放了下來,笑道:“那就有勞店家了。”


    賈六打了個嗬嗬,接過那隻兔子,喜顫顫的跑進內廚去了。


    那文士也看到了劉封與王蘅二人,微微一愣,不由的便多看了王蘅兩眼。王蘅有些不樂意,迴瞪了他一眼。劉封笑了笑,他本見了這文士樣貌不俗,有意過來打個招唿,不過一想自己又要走了,這次是偷空帶著王蘅一起出來玩。自王蘅為他生了個大胖小子,都一直悶在家裏,對著高牆大院,劉封心裏早就愧疚不已了,想想還是閑事少管的好。便也不在意,向那文士禮貌的點了點頭,也不相擾。


    都說溫柔張是英雄塚,可世間願意在這英雄塚中長眠的人總是前仆後繼,屢禁不絕。即將要出行冀州一趟,也不知什麽時候能會迴來,劉封這幾日可以說是諸事不理,就隻陪著自己的幾個女人四處遊玩,極其愜意。另一方麵,他卻令人急速打探冀州的虛實,至於做何打算,除了田豐心有所覺,其他人都不明所以,簡雍幾個甚至笑他太“孩子性”了些,其中規勸之意,不言而寓。劉封卻隻是哈哈大笑,半點不放在心上,又好像聽不懂似的。劉備一度找了他過去,正想再好好的訓他一頓,最後卻什麽事也沒有,又放了他迴來。


    看著兩人親密的模樣,那文士微微一笑,向劉封致了個歉意的眼神,施施然坐了下來。劉封看著王蘅一臉的不高興,搖了搖頭,低聲在她耳邊安慰了兩句,王蘅這才轉嗔為喜。


    賈六抱著一壇酒兩隻碗跑了出來,拍開封泥,給那文士滿上一碗,又在自己麵前放了一隻碗,也給自己滿上一碗:“客官是外地來了吧?咱不誇自己,咱家的這酒是不咋的,不過我就愛喝,沒事的時候呀,咱就自己解渴的用,嘿嘿,我家那女的還不樂意!”


    那文士看著這店家這般的愛刮噪,倒也不在意,舉起碗來一飲而盡,微微一笑道:“店家,你這生意一向可好?”


    “好,好呢!”說起生意,賈六腦門子就發亮,樂嗬嗬的飲了一口,“能不好嗎?自使君大人來了後,這周圍大大小小的強盜呀山匪的,要麽老老實實的下山受招安,要麽,使君大人就讓人剿了他們,把頭掛起來吊在城門那兒示眾,嘿嘿!沒有這些盜匪,咱的生意能不好嗎,使君大人稅又收得少!”


    那文士點了點頭,端起碗來飲了一口,若有所思的看著外麵,日頭還毒著呢,幾個光著屁股的小孩正趴在一棵大槐樹下,睜大眼睛往上看,一個大一點的小孩顫危危的在枝丫上爬著,也不知他們瞅中了哪個鳥窩。


    “看客官這樣子,是個讀書人吧,也是來正心書院的?”看著那文士一時不說話,賈六忍不住又問了起來。


    “是吧,店家,外麵來正心書院的人多嗎?”那文士似不在意的問道,眼睛又望向了裏麵低頭說笑著的劉封夫妻二人,這個時代裏,官宦人家公然帶著自己妻妾出來遊玩的,還女扮男裝,倒是少見。


    “多,怎麽不多呢!”賈六一副老行家的樣子,“就是不怎麽容易進去,到現在啊,也才收了五百多呢。不過,我聽說了,要不是大公子向蔡先生求情,這裏頭的能留下五十個就不錯了!”


    “五百了?”那文士有些吃驚,卻顯然是認為書院的規模太大了些。


    “是啊,聽說了,要是北海的那個管先生,還有荊州的黃先生他們也來了的話,大公子還要將這個正心書院的規模再擴大十倍呢!”賈六很是自豪,仿佛說了是自家的二小子被選上了一樣,尤其說到這個“大公子”三個字,滿是尊敬的語氣。


    這文士正要再問個究竟,內廚喊了一聲,賈六忙道了個不是,三步並兩步跑了進去,很快的,端著兩盤素菜外加一盤炒羊肉,還打了一盆飯出來:“客官,你跟他們不一樣,你會跟我說話,他們呀,看都不看我小人一眼。就是我們村那個二狗子,也不就是祖墳冒煙給蔡先生錄了進去嗎?老是一副大老爺的模樣,哎,當初要不是大公子可憐他,每個月給他兩吊子錢,他那瞎眼老娘還不早餓死了!”


    說到最後,賈六一臉子不高興,仿佛受很大委屈似的。那文士笑了笑,微有些奇怪的道:“怎麽,大公子讓人去書院學習,還給錢?”


    “店家,結帳了!”劉封無奈的叫了聲,當麵被人誇他倒是沒有什麽在意的,就是受不了王蘅那眼神,感覺自己就是個江湖騙子一樣。


    “哎!”賈六應了聲,忙不迭的跑了過去,“公子,六個大錢。”


    劉封笑了笑,從懷中取出六個五銖錢來,放到賈六手中,牽著王蘅的手走了出去。看著兩人牽著馬走遠了模樣,賈六搖了搖頭,又迴到了那文士麵前,壓低了聲音,一副痛心疾首模樣:“先生,你看,這大白天呢……”


    那文士笑了笑,也不搭話,望著兩人離去的方向,微微有些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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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迴來時,天已大黑了,王蘅掛念著兒子,先一步迴了去,劉封又去找田豐說了些事,磨了些時辰,這才出來。


    想了想,迴到婉兒的主院中。幾個侍女見著劉封迴來,正要稟報,劉封罷了罷手,示意她們退下,眾女會意,掩唇輕笑著避了開去。


    婉兒點了幾隻油燈,正對著燈聚精會神的做著女工,劉封偷偷一看,手上赫然是一件小兒衣裳,不由的一怔。


    “你舍得迴來了?”婉兒瞥了他一眼,水無哀怨的道,卻繼續著自己手上的針線活。


    劉封有些泄氣,原來人家早發現自己了,嘿嘿一笑,走近前來,摟住婉兒不盈一握之纖腰,額頭抵著婉兒細長的脖頸,嗅著愛妻的如蘭芬芳,一隻賊手伸了愛妻小腹中,輕輕的撫摸著,喜笑道:“多久了?”


    婉兒身子一顫,小臉騰的紅了起來,扭腰輕掙了一下,見他絲毫沒有放手的意思,無奈的任他摟著,迴頭嬌媚的橫了他一眼:“也不知你滿腦子在想什麽,一迴來就使壞,還差幾針了,你少煩我!”說著拿著銀針示威的比了比。


    劉封見婉兒說得理直氣壯,大有倚仗的樣子,心中更喜,手上動作卻是絲毫不見遲緩,輕輕的將妻子抱了起來,坐在自己膝上,賊手柔柔的撫上了妻子那不餘一絲贅肉的光潔小腹,喜笑道:“好婉兒,快告訴我,多久了?”


    “什麽多久了?”婉兒做勢要紮他,又不忍的放了下來,橫了他一眼放下了針,猛的醒悟過來,啐了他一口:“你胡想什麽呢?這是給寶兒的!”聲音裏,赫然有種淡淡的失落。


    寶兒就是王蘅的兒子了,不過王蘅這個做母親的一向隻會舞刀弄劍,針線活卻是差得很,婉兒平日裏沒事,就抽空給孩子做了幾件小衣裳。


    劉封一怔,心中感動,無言輕輕擁住了婉兒,靜靜的看她做餘下的這幾針。


    “你是不是,又要走了?”婉兒卻放下了手中的活,軟軟的靠在劉封懷裏,握著他撫在自己小腹上的手輕輕的問道,美眸中一片茫然。


    “嗯。”劉封笑了笑,“我明天就走,你跟她們說一下。”


    “你為什麽不自己說去。”婉兒聲音陡然大了起來,惱的別過臉去,一雙美眸刷的紅了。


    都有性子呢!劉封無奈的笑了笑,別看婉兒平日裏是個溫婉的大婦,不吃醋還盡量維護自己,少年夫妻長相別,任誰也不會高興。


    察覺到自己的小性子,婉兒迴過身來,卻緊緊的環住了他的腰:“這次是去哪?要多久才迴來?”


    “不要問了,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迴來。”劉封輕笑著,抱起婉兒,大步的向內走去。


    “你輕點。”婉兒緊緊的貼在他懷中,細若蚊聲的道:“我好像,真有的……”


    劉封一呆,整個人驀的定住。


    一夜纏綿,不盡的溫柔。


    次日,天還未亮,劉封偷偷的爬了起來,沒有驚動任何人,悄悄的溜了出來。這一次與他同行的,卻隻有趙雲一人。


    這個時代消息傳遞很慢,就是鴿子也還沒使用起來。冀州那邊發生了的事情,傳到並州時往往已經是十幾天以後了。公孫瓚先是一舉攻破界橋,幾乎生擒袁軍大將馬延,而後又設計大敗前來襲營的袁軍前軍都督許攸,斬首萬級。卻哪想勝利後還不到兩個時辰功夫,袁紹大將麴義趁著公孫瓚不備,借著夜色再一次偷襲了公孫瓚大營。幽州軍一天經曆了兩場大戰,早已疲憊不堪,又剛打完一場大勝仗,全然不備,一舉被麴義攻入大營,照著人一通子亂殺。


    黑暗中,公孫瓚不知敵軍底細,無奈的潰營而出,幽州精銳死傷好幾千人,損失輜重無數。事後一打探,當夜來襲的卻不過是許攸因不想讓麴義立功而分出的偏軍一千人而已,幽州軍一戰奪氣,顏麵盡失。


    公孫瓚本來收到劉備的勸誡後,也有見好就收的打算,經著這一敗,惱羞成怒,繼續從幽州大舉調兵南方,與袁紹大軍重又在界橋對峙了起來,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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