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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安。3


    “文優,你再這樣消沉下去可不行,難道非要等袁紹那些人過來砍你的頭嗎?”賈詡無奈的搖了搖頭,往小池中投了一顆石子,“咚”了一聲,平靜的小池顫抖了起來。


    “袁紹?他們還沒那個本事。”眼睛盯著泛起了那一泓泓水圈,李儒胡子邋遢,眼角還積了一層黃黃的分泌物,不怎麽高興的瞥了賈詡一眼,懶懶的迴道。他身上那身衣服也不知許久沒換洗了,上麵沾了油油的一層,還不住有臭氣散出。


    “哦?”賈詡微微一笑,饒有興趣了看了過來,“那你以為,誰有這個本事?”


    李儒啞然失笑:“誰有這個本事,那還不是一樣的道理,死在誰在手上,不一樣是死呢。”聲音依然淡淡的,仿佛什麽也不放在心上似,卻隱有著一股莫名的淒然,更有幾分頹廢,瞥了賈詡一眼,嗬嗬一笑道:“也許呀,最終能殺我的那個人,就是你賈詡賈文和了。”


    賈詡哈哈大笑:“哪這麽快?你想死是容易了,你那個混蛋嶽父,也不必管他了,讓他醉生夢死去!可是你兒子呢?你那個瞎眼老娘呢?”抄起一塊石頭,雞蛋大的鵝卵石,“撲通”一聲,砸入漸又平靜的小池中,金光鱗鱗的小池再又猛的顫抖了起來。


    李儒啞然,許久,長長歎了口氣。


    “我知道,你是怕了,怕你再怎麽弄,也抵不過最終那一死,可是時局萬變,沒到最後,是誰死,怎麽死,還說不定呢。嗯?”賈詡伸了個懶腰,要不是沒地方可去,他才懶得來看這個老友每天頹廢的模樣。


    “這天下,不還太平著呢,你先讓我再睡兩天罷。”李儒依舊不為所動,伸直的兩條腿垂到地上,懶洋洋的靠在高背椅上。


    “還睡?”賈詡有些無奈,“再睡的話,哪一天飛來橫禍,你想跑都跑不了!”


    “嗬嗬嗬!”李儒傻笑著,有些戲謔的看著賈詡,“這諾大的長安城裏,除了你賈文和,還有誰,有這本事不動聲色的就能取了我李儒的項上人頭?”


    “你真的是這麽想的?”賈詡白了他一眼,翻了翻酒杯,竟已空了,直接拿起酒壇子,嘴巴湊上去就灌了一口,一個不慎酒水灑了一胸口,胡子全都打濕了。


    看著他這麽狼狽的模樣,李儒竟是一絲笑意也無,悠悠長歎了一聲:“與其死在那些無名小卒手上,我還真的,期待著能死在你賈文和手裏,好歹,還可以搏個留名青史的機會。”


    賈詡冷嗤了一聲:“你少激我,自己都幹不了的事,憑什麽拖我老賈下水?”


    賈詡在董卓帳下諸將中極受見重,與李儒更是知己之交,無話不談,不過至今都還沒有正式投入董卓帳下效命。別人或是以為賈詡是在等一個好機會在主公麵前露一手,李儒卻很清楚,自己的這個老友是不可能為董卓賣命了,否則自己早可以把他薦上去了。巴不準他心裏想的還是早點跟西涼軍撇清關係爽快,要是諾大的長安城裏沒有人認識自己那就最好了。而一旦他瞅準了哪一個人投入那人門下,要是必要的話,也不定過來就反咬西涼軍一口,自己還真極有可能的,就死在了他手上了。


    “行了行了,你少來整天刮噪。”李儒不耐煩的罷了罷手,搶過賈詡的酒壇子,給自己斟了一杯,再給賈詡滿了一杯,“不就是我這臉礙你嗎?你愛看不看,不看滾一邊去,省得整天過來糟蹋我的好酒!”


    看著天色越漸昏暗,賈詡站了起來,拍了拍衣衫,嘟嚷道:“不來就不來,我走了!”


    “呃?”李儒遲疑的看了真個抬腳就走的賈詡一眼,眼看著就要出了門去了,不由的有些疑惑了起來:“老賈,你的話還沒說呢?”


    賈詡打了個哈欠,一副困得不行了的樣子,不耐煩的罷了罷手:“該說的話,我都說了,你振作點,我老賈,將來也許還能多一個選擇呢。怎麽說,我們都是涼州的不是?”


    “嗯?”李儒瞥了賈詡一眼,罷了罷手,“完了?”


    賈詡隻作沒聽著這話,哼著小曲兒,也不再看李儒一眼,慢悠悠的轉了出去。今天,他聽說王允將他的家人都招到長安來了,金銀貨寶,奴仆歌姬,老妻幼子,全都來了。傻子唷,劉備主政並州,短短幾個月內就一掃並州舊吏與民生息,王允卻將家人都弄到長安這虎狼之地來,他想幹嘛?嘿嘿。


    李儒沒有再追問,以自己對賈詡的了解,事情自然沒有他說的這麽簡單。可是再大的事情,正如賈詡說了,若是自己不振作,那也是白搭。


    長舒了一口氣,李儒舉起酒杯小飲了一口,猛的將個杯子連著酒,一股腦的砸向了又複平靜了的小池中,“啪”了一聲,小池再次激烈的晃顫了起來,青銅酒杯,轉眼便已沉到了池底,再也找不著了。


    “也許,是該起來了吧。”李儒搖了搖頭,嘴角泛起一絲苦笑,自言自語的道,“就算不能封侯拜相了,不能橫掃天下了,至少,也要活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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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夜無月。


    頂著滿天繁星,人銜枚,馬裹蹄,明亮的槍尖也給包了起來。許攸坐在馬上,嚴厲的督促著眾軍緩緩前進,黑壓壓的幾千人,不見一絲聲響。左軍大將麴義已經先一步出發了,遠方,殘破的界橋城在夜色中隱隱的現出一條輪廓,眼睛好的都可以看到上麵幾十個幽州軍卒正在城頭無精打采的轉悠著,有的還在打著哈欠。


    連日大晴路況還好,袁軍的前進不慢,不過一柱香的功夫就到了界橋城下,黑壓壓的一片人馬,正和夜色融成了一體。許攸緊張的察視著城頭的幽州軍,可是他眼睛不好,怎麽瞧不出個明白來。


    “許督,公孫瓚沒有修補城牆。”一個偏將跑過來,小聲的稟報著,“西城有個大缺口,看著該是公孫瓚白天破城而入的地方!”


    “嗯。”許攸看著這個偏將神態恭謹,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小子懂事,還不錯,等破了城,給他表個功算了。揮了揮手,示意全軍往西城方向開拔。


    城頭,巡邏的幽州軍大都敞著懷,有的連頭盔都沒戴,更有赤著上身的,三三兩兩的說笑著,雖然天已經大黑了,可還熱著呢。


    “哥哥,看見吧?”一個小兵盯著城下依稀的人影,興奮的道,聲音低低的。


    “瞧你那出息,八輩子沒殺過人了?”老兵不屑的瞪了他一眼,把手中的長槍往牆角一靠,一躍跳上了城剁口,支開兩隻腳,把下擺子一拉,扯出胯下那黑乎乎的物事來,對著黑乎乎的野地,稀稀嘩嘩的往下瀉著,說不出的爽快,迴頭看了看身邊的幾個:“嘿,要不要哥兒們給你們唱一個?”


    “唱吧唱吧!”後麵的軍漢們大起哄著,有的還吹起了口哨。


    “那老子可就唱了!”老兵臉上有光,愜意的提了提小腹抖了抖,倒吸了口涼氣,也不拉起那黑乎乎的家夥,扯開喉嚨大吼了起來:


    幽州好兒郎,


    出塞把刀橫。


    平生愛殺人,


    管他虎與豹!


    左手鮮卑頭,


    臂挾烏桓奴


    ……”


    許攸眼睛再不好,卻也看清了那個囂張的幽州兵在做什麽,白淨的臉上騰的鐵青了一片,下意識的抓住了腰裏的劍,猛的額頭一涼,向旁邊招了招,急促的叫著:“過來!”


    “許督?”那個偏將見許攸召喚自己,一臉羞怒的樣子,連忙湊過身來,恭謹的道。


    “幽州的兵,都這樣?”許攸眼睛裏泛著綠光,冷嗖嗖的問。


    “是的。”那個偏將詫異的看了許攸一眼,臉上卻不敢有絲毫的表示,低聲道:“聽說公孫瓚都不管這事,隻要能給他殺人的,想怎麽著就怎麽著。”在外麵打仗,誰還像你這樣,那麽多的規矩?


    “嗯?”許攸威嚴的看了他一眼,大手一揮,將幾個領兵的將軍都招了過來,“你們,仔細點,等本督下令,就往裏殺!”


    “諾!”幾個偏將應著,相視一眼,迴頭從容的指揮部卒,緩緩的擺開了陣勢。


    許攸想了想,又招來一個偏將,指著那個還在站在城剁口唱歌的幽州老兵:“看見那人了,找個能射的,到這裏來聽本督吩咐!”


    “諾!”那人應了聲,轉身跑了開去,大軍繼續緩緩的壓近。不多時,領著一個騎奴過來,“許督,這個人有百步穿楊之能!”


    “嗯。”許攸看了那人一人,滿意的點了點頭,那騎奴早已趴拜在地下,卻也是身材魁梧,非比常人。再抬頭往城上看去,那個往下噓噓的幽州老兵卻已經迴去了,城頭卻隻看見三三兩兩的幽州兵說著笑,便是那歌也不唱了。


    “混蛋!”許攸冷哼一聲,左右看了看。


    “嗚——嗚——嗚———”


    二短一長的軍號驀的響了起來,許攸大吃一驚,驚恐的抬頭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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