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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7一路再無言語,兩人默然的迴到了盧府,盧植自去與家人說事,劉封也鬱鬱的迴到自己的偏院。盧植的一生清樸,這套宅院交不大,也沒有幾個下人可以供使喚的,劉封住的偏院就更清冷了,除了主仆三人也就王越父女兩個。劉封已有近半月都住在軍營中沒見到王蘅了,此時迴到了自己的別院裏,禁不住的揚起了別樣的心思,將在董府宴上遇到的不快拋諸腦後,臉上亦泛起了溫柔的笑容。


    “公子(主人)!”兩聲清朗唿喚打斷了劉封的思緒,劉封抬頭一看,郝勇與宴明如石雕般的侍立兩側向自己施禮著。宴明本就不是一喜歡說話的人,郝勇也不像徐山那樣的話多,近一又發生了這些許事,一個家破人亡一個剛死了好兄弟,隻是這般的相對無語。


    劉封展顏一笑,揮手示意他二人不必多禮,道:“這麽晚了,你們二人先下去歇著吧。郝勇,明日你早些起來,快馬六百裏加急迴中山跟父親將這兩天京中所發生的事說一下,讓他多注意京中的局勢,早做準備。”


    自劉封到洛陽以來,雖常有書信迴中山與劉備說及朝廷人事,卻從沒遇到像今天這麽嚴重的情況,心中難免有些不安。雖然劉封也想自己動手寫封信一些具體的情況說個明白些,好讓劉備早作安排,不過這麽一來他一個做兒子的沒經商量就對自己父親指手劃腳的,就顯得很是不敬的,再者有些事情也不必說得太過露骨,明眼人自是一點就明,不須廢話的。


    郝勇是個精細之人,一聽這話就已明白了劉封的意思,也不多問,看著劉封又轉身向王越父女住的地方走去,與劉封施了一禮就拉著宴明下去了。宴明見劉封還沒有休息的意思,本還略有些猶豫,不過看著郝勇並不多問,雖不明白是怎麽一迴事,也跟著退了下去。


    穿過一個小廊就來到了王越父女所在偏院。王越父女都是早睡早起之人,此時早已熄燈就寢了。劉封想了想,卻還是動手叩了叩門,喚道:“王師,是我,承澤,有事與王師商量。”


    許久裏頭沒有消息,劉封正懷疑王越父女是不是不在時,門“依呀”了一聲開了,一個豐腴修美的身子閃了出來,硬梆梆的道:“什麽事?半夜三更的吵人睡覺!”聲音裏赫然還有一種深眠中的迷糊味道,亦帶有著一絲微不可察的嗔喜,讓人不由的心潮嘭蕩。


    劉封眼睛一亮,整個人卻是呆了起來。


    自那日非禮了王蘅之後,害羞的王女俠先是躲了他好長一段時間,一見麵也是“怒目相對”的,再後來,劉封便是在接連好長一段時間裏都在與王越練劍時受到她的特殊“照顧”,有時還給揍了個鼻青臉腫的,好不狼狽,自然,其中或有自在之樂,卻不足為外人道也。


    隻是那種讓人懷念旖旎時光卻再沒有了,有時徹夜難眠,劉封竟也會犯賤的想著自己是不是再瞅空受一迴傷得了。而後,劉封又到軍營中長住的一段時間,每每還要早出晚歸交結京中權貴名士,還盧府都少迴,心中雖是思念,卻也不得不把她放在了一邊。


    此時看著王蘅發絲零亂,臉上還有濃睡未醒的模樣,薄衫輕罩,胸前那傲人的高聳脫離了白天的束縛,正肆無忌憚的奔馳在光潔的月色中,吸吸著靜夜中最新鮮的空氣,示威般的挺拔在劉封眼前。劉封兩眼發直發顫,喉頭更是一陣的哽咽,早已羅織好了的話語期期艾艾了半天,卻也迸不出一個音來,臉上更如冬天裏的烤爐一般,照得人越是燙滾越是舒坦,小心肝更“撲通撲通”的,蹦顫個不停……


    “混~混蛋!你看什麽!”一個慌亂的聲音驚顫了起來,一隻蔥白的粉拳飛了過來,劉封眼前一花,頭上“咚”的一聲挨了狠狠的一拳頭,頭一仰差點沒給摔倒了。


    “你,我,我?你幹嘛打我!”劉封一個激靈醒了過來,畢竟做賊心虛,看著羞慌不已的少女正柳眉倒豎,一張絕無瑕疵的玉臉早已紅霞如燒,猛的咽了一大口哈喇子,撓了把頭皮穩了穩神,不好意思的傻笑道:“好蘅兒,你這麽漂亮,當然看你了。”


    心中卻已罵開了花:怎麽你就這出息,你的心思她又不是不知道!


    “你,無賴!”少女哪受得住他這**裸的挑釁,強裝起來的怒容一下子全軟了下去,當胸給他一個粉拳,氣唿唿的道:“誰讓你叫我蘅兒了!還想討打不是?”


    劉封一個眼快倏的抓住了王蘅的手,羞急之中,少女本就沒用上多少力道,讓他揪了一個措手不及,便再也抽不迴來了,嬌顏登時紅了,另一隻晶瑩的玉手想不想手就追了過來,隻是這慌亂之中的出擊,又怎麽抵得上曾經在槍林箭雨中衝殺過的的那人?變戲法般的已落入了他的魔掌中,兩個年輕的身子幾乎就要貼在了一起。


    “你,放不放?”少女咬牙的聲音。


    “不放,死也不放。”傻子才放呢!他在心中給自己多加了一句,身子更貼了過去。


    “真不放!”有些發冷的聲音。


    “真不放。”有些迷糊的聲音。


    “那你去死吧!”平空的飛起一隻修長渾圓的玉腿,正在少女淡雅的幽香中七昏八醉的某少男連格擋的動作都不曾有,慘叫了一聲就此平飛了出去,再又“撲通”一聲,重重的砸到了地上,半天爬不起來了。


    王蘅亦是一愣,一時也不知道自己這情急之下的一腳使出了幾分力氣,看著他趴在地上大聲的咳嗽著,幾下粗大了脖子竟沒有咳出聲來,一副就要斷了氣的樣子,方才的羞惱嗔急“騰的”飛到了九宵雲外,想也不想急步奔了過來,將要想不活的那人抱了起來,“你,你,你到底怎麽樣了?”


    “笨,笨丫頭!使,使那麽大勁幹嘛?咳……”劉封別提有多鬱悶了,這個暴力女,下手總是這麽沒輕沒重的,要不是哥們我是練過的,這一下骨頭少說也得斷掉幾根!


    王蘅看著他一張還帶著幾許孩童稚氣的臉咳成了豬肝色模樣,心下一痛,竟不覺將他抱在了懷中,隻是一聽了他下麵語帶不敬的話,便又急了起來,恨恨的拍了下劉封的頭,氣道:“讓你再毛手毛腳的,就踢死你!”


    說罷不由分說的將劉封拉了起來,她身子高挑,劉封又疼得弓成了一隻醉蝦,竟有了幾分老鷹提小雞的味道,半絲也不容遲疑的道:“進來讓我看看,要是裝的,看我不饒你!”


    深深的吸了口氣,再緩緩的吐了出來。劉封軟在少女臂彎下,品著少女那特有的淡雅幽香,聽著她關切中卻還硬撐的語氣,那絕美的玉容上分明的慌亂關切,情急不避諱抱起自己緊緊的貼在了女兒家神聖的玉峰上,劉封渾身上下十萬八千個毛孔便似著齊齊整整的伸了個大懶腰,隻覺得說不出的舒暢痛快,胸口的痛便也似飛到了天涯海角去了,便連打哼哼這項偉大的工作都不做了,美美的軟在了少女懷中,便似要醉過去的一般。


    扛著一個諾大的包袱迴到屋中,王蘅慌忙掌了燈,又翻箱倒櫃的取來跌打傷藥,迴頭一看,卻隻見著他在那邊正溫柔的看著自己忙碌的身影,傻傻的笑著,一股火熱不覺的燙遍的兩隻精巧的小耳朵,沒好氣的跺了他一腳,恨恨的道:“快把衣裳脫下來,讓我看看你的傷!”


    劉封這也才醒了過來,聽著前麵的那半句話,自動的將後麵的那半句給忽略掉的,心中突的起了頑皮的心思,臉色一正,遲疑的道:“我們,我們還沒拜堂呢,這如何使得?”


    “你!”少女登時氣結,伸手狠狠的給了他一個暴栗,氣道:“你瞎說什麽,快……”下麵的話卻也覺得太過羞人了,便無論如何說不出來了,隻氣鼓鼓的瞪著劉封。


    劉封頭上挨了一下,卻不感到痛,反是覺得甜蜜無比,看著少女吃窘的模樣,知她臉嫩,隻怕再一激她就要跑開了,便不敢再逗她,站起來拉過少女蔥白晶瑩的一雙玉手,柔聲寬慰道:“好蘅兒,你看我的樣子像是有事的人嗎?放心好了,你的未來夫君壯實著呢。”


    王蘅聽著劉封的柔聲細語,心頭一顫,更是讓劉封那“未來夫君”這幾個字攪得心如撞鹿。她本是冰雪聰明之人,早已察覺了劉封對自己的感覺,甜蜜之餘,忽的卻無端的心中一痛,眼圈一紅,甩手一掙脫了他的掌握,倔強的扭過身去,恨聲道:“你!你也跟那些人一樣,欺我一個小民之女不成?”


    卑微的出身一直是王蘅最敏感的所在,就因為地位低下,縱然她那敬若神明的父親有著如天一般的本事,卻從來不招人待見,少女時代的她更是有無數無恥之徒很貪棽的打著自己的主意。這麽多日子相處下來,王蘅卻還一直不敢正視劉封的,很大的一個原因,卻也是因為敏感的少女不能相信像他這樣的一個王侯權貴會真心的對待自己。縱然,每當夜深難眠的時候,少女也沒少在心中拿他的那種種與別人的不一般之處來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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