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嘶……”


    我自認沒有阿公那般身手,雖說成功鬆開繩子落到對岸,但這所謂的“落”不叫落,叫摔。


    屁蹲兒毫不留情的摔在了堅硬無比的地上,惹得我滿臉忍痛之色,哀嚎幾聲,但也隻能自個爬了起來,若是再早一步掉下來,我便落在那沼澤裏了。


    略微後怕的拍了拍胸口,我吐了口氣,望著在對岸笑眯眯的土匪,有些無可奈何,這家夥雖說是為了我的安全著想,但也使得忒大勁兒了。


    “就你了,別笑了”我舉起手放在嘴邊,對他叫道:“趕緊兒過來吧~”


    “好嘞”土匪輕笑應聲,撐了撐手臂,活動了一番筋骨,旋即也不將手纏綁住,而是一把光光的抓住了繩子,還原地試著蕩了幾下。


    我捕捉到他的眼珠閃了閃,但又很快消失了去。


    他還是決定做了點措施,將手纏了兩道,旋即吐了口氣,大聲道:“我來也”


    隻見繩子將他強壯的身體吊了起來,不知為何,竟比起我們過來的速度慢了許多,仿佛有種蠢蠢欲墜的感覺。


    他滿臉輕鬆,仿佛很快就會到達對岸一般。


    但當他一路蕩到沼澤中央時,竟變故突生!


    那繩子也不知是不是撐不住重量,竟然猛地崩斷了去,土匪的身子在空中停頓了下,還沒反應過來,便直直的朝著沼澤落入。


    “草”我一愣,瞬間叫了出來,“完了完了”


    話音剛落,土匪的雙腳毫不留情的被沼澤淹沒,他見狀立馬停下來身子的動作,免得導致落入嚴重,同時對著我們唿救道:“真衰,趕緊救我”


    而阿公在一旁坐著的身子一下子站立了起來,他快步走到沼澤邊,望著那冒著的氣泡,麵色竟不好了起來。


    我觀他這樣,心裏又一跳,基本上見他這幅表情出現,都是必有變故發生。


    而下麵的一幕,確實足以讓我心驚肉跳。


    隻見土匪的手臂上,竟開始爬上了無數的小蟲子,這蟲子體長稍扁,乍視之似圓柱形,一個接著一個,往他臂上的肉裏麵使勁鑽,惹得土匪不斷哀嚎了起來。


    他的臉色本來還算紅潤,但被那小蟲子鑽入身體後,竟慢慢的失去了血色。


    我見這樣便瞬間知道那蟲子在吸他的血液,若是這樣持續下去,肯定會讓他失血過多死掉,便趕忙跑到阿公旁對他催促道:“救他,救他”


    “別吵”阿公對我兇了一句,我便乖乖閉上了嘴巴。


    他十分淡定,開口讓土匪忍一會兒,自顧自的跑到了一旁的樹幹上,猛地操起一個手刃往長的還不算粗壯的樹枝上一砍,竟被他削斷了去。


    我幾乎長大了嘴巴同時瞪大了雙眼,這特娘是樹啊,不是什麽軟綿綿的玩意兒,這都能用手砍了?


    他不理會我的表情,將那足以夠到土匪的樹枝伸到了他的麵前,示意他用手抓住。


    土匪忍著身上傳來鑽心般的疼痛,抓住樹枝,阿公瞬間使力,將他扯出來了一部分。


    更令我驚訝的是此時土匪的下半身竟全部都被那些蟲子包圍,還沾上了不少的沼澤,染紅了他的褲子。


    “拉”阿公轉頭對我喊了句,同時他騰出一隻手伸出來到我麵前,我明白,立馬雙手握住他向後拉去。


    土匪死死的抓住樹枝,經過一番鬥爭,他的身體終於被扯了出來,阿公怒吼一聲,將他甩到了岸邊,同時自己脫力,倒在了地上喘著大氣。


    我將他扶住安全落地,又跑到土匪身旁望著他哀嚎,隻能幹看著,什麽也幫不了。


    “讓開”阿公不知什麽時候移到了我的身後,他將我推開,同時手上再次如同在村子一般起了火,又將身上的衣服一把扯下點燃包在了那根樹枝上。


    做完後,他將火把遞給了我,對我道:“燒,燒出來”


    我會意,連忙小心翼翼的將火種順著土匪的腿部自下往上移去,同時隔了一點距離免得燒到他,出奇的是,火焰經過的地方,他那腿部竟開始緩緩的鑽出來了圓柱形的深紅色血蟲,帶著不少的鮮血爬入了沼澤。


    土匪咬牙忍著疼痛,還對我笑著道:“你小子,可以報仇了”


    “別貧了”我打了他傷口一下,他疼的冒起了冷汗,但也不埋怨我,任由我舉著火把幫他“驅蟲”。


    足足燒道燃著火的衣物殆盡,土匪身體表麵的蟲子終是均被趕了出來,我看著他身上一個個的小洞口,於心難忍,差點嘔了出來。


    不過算是救迴了他,我鬆了口氣。


    而他卻眼皮沉重的就欲睡過去,但立馬被阿公捏了一把傷口疼醒,並道:“清醒點,別搞昏頭”


    這是缺血的症狀,我也想不出什麽辦法能夠幫助他,若是他暈過去,可能我們就要滯留下來了,阿公多半也是擔心著這一點。


    他從包裏拿出來了裝著黑色液體的玻璃瓶遞給了我,我會意,這是上次他淋在被水鬼打傷的土匪身上的東西,極為有效。


    我將口打開,一點點的灑在了他的傷口上,他一直強忍著不叫出聲,臉都扭曲了起來。


    那些黑色液體散發著濃重的中藥味,幾乎令我的腦子裏都充滿了那般味道,而當其滴落到土匪傷口上時,緩緩的止了血,又在極短的時間裏結了痂。


    直到數十分鍾後,土匪的下半個身體以及手臂,統統被黑色液體修複的結了痂。


    他舒爽的吐了口氣,臉色也漸漸緩了迴來,但依舊蒼白。


    那些血液雖說可以幫他撫平傷口,但無法補充被吸走的血液。


    “好點了嗎”我問了他一句。


    他不出所料的點了點頭,並沒有多過傾訴痛苦,而是獨自忍受了下來。


    我不知道他要經曆過多少類似的傷痛才能像這般,看起來平凡無奇,甚至連我都害怕的事,到他這裏卻好似一文不值,根本算不上什麽似的。


    如果能的話,我希望成為他這樣的人,因為這可以避免很多無謂的痛苦,包括生理上的,但不限於生理。


    試問,如果他心理不夠強大,光靠身體又如何能夠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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