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這是變相的跟鄔言解釋,他是因為工作,並不是私人約會。雖然效果顯而易見的不好,但總比什麽都不說要強。


    “那我們再往前走走吧!”方瑩說。


    “好的,走吧!”鄧西樓跟著往前走了。


    他硬著頭皮從鄔言身邊經過,經過的時候,感覺周圍的空氣都凝結成了冰,簡直凍死人了。


    看他們走遠了,秦時杵了杵王思良,示意他先開口說話。


    王思良猶豫了半天,壯著膽子跟鄔言說話“那個,我們再去前麵看看吧!”


    “哼!”鄔言冷哼了一聲,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秦時跟王思良都在原地打了個哆嗦,誰也不敢吭聲。


    “哥哥,你們不走嗎?”鄔澤拿著小風車看著他們幾個人說。


    “走,去前麵看看。”王思良推著鄔言往前走。


    “走咯!”鄔澤拿著他的風車小跑,風車也隨著風轉動了起來。


    “哼,鄰居?”鄔言覺得有些可笑,什麽時候他們的關係又迴到了隻是鄰居?真是天大的笑話。


    “你別生氣,樓哥不都說了嘛,談工作呢!”王思良勸解道,


    “什麽工作要大晚上,肩並肩的在這種地方談,夠浪漫的啊!”鄔言生氣起來,嘴巴也是不饒人的。


    “呃,咱也沒上過班,興許現在都這樣呢?”王思良極力的替鄧西樓開解,並衝秦時使了個眼色,要他幫腔。


    “啊,對,肯定是這樣的。”秦時附和道。


    “談什麽工作,我看是談感情吧!”鄔言冷笑了一下,臉上的表情又陰鬱了幾分。


    “那不能,樓哥不是那種人。”王思良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


    “那你們說他是哪種人?”鄔言停下腳步看著他倆。


    “呃,反正不會是你說的這樣吧!”秦時弱弱的說道,其實他對鄧西樓知之甚少,還真不敢打包票。


    “就是,我感覺不會。”王思良也點點頭。


    “那你們怎麽證明?”鄔言問。


    “呃,這個?”兩人一時語塞。


    鄔言看著他倆不說話,心裏越想越氣“不行,我得迴去找他,憑什麽跟我在一起,大晚上又跟別的女人在這散步。”說著他就要往迴走。


    “哎哎哎!”王思良趕忙拉住了他“別衝動。”


    “就是。”秦時也拉著他的胳膊說“萬一真是談工作,你去不就搞砸了嗎?”


    “對啊,冷靜點,他迴頭肯定會跟你解釋的。”王思良勸道。


    “還解釋什麽呀,都這樣了,解釋個屁!”鄔言的火氣一下就上來了。


    “那你去吧!”王思良鬆開了他“反正你想好了,萬一真是談工作,你過去搞砸了,你怎麽去麵對他吧!”


    “別衝動,冷靜一點。”秦時安撫道“不管怎麽樣,迴頭再說吧,現在確實不是追究的時候。”


    聽了他們的話,鄔言慢慢冷靜下來,他無力的靠在旁邊的欄杆上,腦子很混亂“萬一他”他不敢說出口,萬一真是這樣,對他無疑是個致命的打擊。


    “哥哥,你們怎麽不走了呀?”鄔澤又折返迴來。


    “你哥累了,在這休息一會兒,你玩吧,別跑遠了。”王思良說。


    “好的。”鄔澤又跑到前麵跟別的小朋友玩去了。


    “不會的,我相信樓哥不是那種人,他要是,我直接上去捶他。”王思良舉起拳頭晃了晃,以示決心。


    “你別著急,他迴去肯定會第一時間跟你解釋的。”秦時仍舊耐心的勸解他。


    鄔言感覺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慢慢的往下滑蹲了下去,腦子亂成一團麻。


    “你沒事吧?”王思良有點擔心“你哪裏不舒服嗎?”


    “沒有,”鄔言搖頭“就是感覺沒力氣。”


    “扶他到前麵的椅子上坐會兒吧。”秦時說。


    “行。”王思良把他拉了起來。


    倆人扶著他到前麵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你想喝水嗎?”秦時問。


    “我不渴。”鄔言搖頭,目光有些呆滯。


    “這事兒整的。”秦時撓了撓頭發“早知道就不說來這了。”


    “不來這怎麽會知道他跟的女人在這,那我要一直被蒙在鼓裏嗎?”鄔言問。


    “別這麽說,事情還沒定性呢,別亂想了。”王思良拍了拍他的肩膀。


    方瑩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你?有什麽事嗎?”


    “哦,沒有,就是有點累,抱歉。”鄧西樓說。


    “哦,沒關係的,你工作忙可以理解。”方瑩停下腳步“要不我們迴去吧?”


    “沒事,還可以再陪你走走。”鄧西樓強撐著說。


    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態度,要是因此讓對方對自己有看法,那今天晚上就白忙活了,賠了夫人又折兵的買賣可劃不來。


    “不用了,我也有點累了,迴去吧!”方瑩善解人意的說“x市的事情,我會盡快的。”


    “那就先謝謝你了。”鄧西樓勉強的笑了一下,緊繃的神經稍稍鬆懈了幾分。


    “事辦成了再謝我也不遲。”方瑩笑道,轉身原路返迴了。


    隻不過到剛才他們遇見的位置,鄧西樓為了避免在前麵再次遇見,便借口說想看看另一條路是什麽樣子。


    方瑩也沒有多想,跟他走了另一條路迴去。


    “要不我打車迴去吧,就不用你送了,你早點迴去休息。”方瑩說。


    “沒事,我送你迴去。”鄧西樓堅持道。


    自己求人辦事,心不在焉已經很失態了,再讓人打車迴去,真是不好意思,他不允許自己做這種事。


    坐了一會兒,王思良問“你好點沒有啊?”


    “我沒事,走了,迴去吧!”鄔言站了起來。


    “小澤?”秦時喊。


    “哎,在這兒呢!”鄔澤在前麵衝他們揮了揮手。


    “那我們走吧。”王思良跟著起來。


    “迴去了小澤。”秦時把鄔澤拉了起來。


    “哦,這麽快嗎?”鄔澤還有點沒玩夠。


    “下次再帶你出來玩。”秦時說。


    “好的。”鄔澤跟其他小朋友說了再見,便跟著他們迴去了。


    一路上,鄔言都沒說話,靠在窗邊不知道在想什麽。


    “二哥,大哥怎麽了?他好像不高興。”鄔澤望著王思良。


    “沒有,你大哥就是覺得有點累。”王思良跟他解釋“迴去睡一覺就好了。”


    “哦,我知道了。”鄔澤又玩起了給他買的小玩偶。


    走到小區分路口“你真沒事?”王思良問。


    “沒事。”鄔言搖頭“你迴家吧。”


    “小澤,跟大哥迴去吧。”王思良跟鄔澤揮手再見。


    “二哥再見。”鄔澤跟著鄔言迴去了。


    王思良歎了口氣,愛情真是讓人琢磨不透,何況他這個單身狗呢,隻能說樓哥你自求多福吧。


    “謝謝你送我迴來。”方瑩站在一旁道謝。


    “不客氣,進去吧。”鄧西樓說。


    “再見。”


    “再見。”


    鄧西樓把車停在了路邊,給鄔言發了條消息“你迴去了嗎?沒迴去的話我去接你”


    他等了很久對方都沒有迴複,他知道肯定是生氣了。


    他又給王思良發信息:你們迴去了嗎?


    王思良迴複:嗯,剛迴來,他上去了。


    鄧西樓:他有沒有說什麽。


    王思良:他很傷心。


    鄧西樓:我會跟他解釋的。


    王思良糾結了很久還是問出了口:樓哥,我還能相信你嗎?


    鄧西樓肯定的迴答:能。


    看到他肯定的迴答,王思良放心了。最怕的是事實,隻要是誤會就能解開。


    鄧西樓坐在車裏歎了口氣:怎麽迴迴都能碰上呢?雖然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但總歸是不好的。站在對方的角度想,確實難以接受。


    他開車之前又給鄔言發了消息:不要生氣寶寶,我會跟你解釋,我二十分鍾後到家。


    鄔言一進門就迴了房間。


    “你哥怎麽了?”劉女士比他們先迴來,立馬就發現了他的不對勁。


    “哦,我哥有點累想睡覺。”鄔澤迴答。


    劉女士覺得以自己對鄔言的了解,這事可沒這麽簡單“哥哥們吵架了嗎?”她問。


    “沒有啊!”鄔澤把玩具放在了沙發上。


    “那有沒有發生什麽事情呢?”劉女士繼續問。


    “沒有。”鄔澤搖頭,玩起了那些玩具。


    “奇怪了。”劉女士想不通。


    “媽媽。”鄔澤突然想起來“我們在那邊還碰到了西樓哥哥呢!”


    “嗯?西樓哥哥在那幹嘛呀?”劉女士問。


    “談工作,跟一個美女姐姐。”鄔澤迴答。


    劉女士忍不住笑了一下,心說也就小孩子好騙,哪有人談工作到那種地方談的。


    “那你們一塊玩了嗎?”劉女士繼續問。


    “沒有呢,西樓哥哥跟姐姐去散步了。”鄔澤迴答。


    “哦。”劉女士明了,這麽說來也許真的隻是累了。


    她敲了敲鄔言的房門“兒子,你弟弟說你累了?”


    鄔言為了不讓劉女士看出什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進來。”


    劉女士開門進去了“玩累了?”


    “是啊,鄔澤跟吃了興奮劑一樣,這裏看那裏跑的,我們跟在後麵都要累死了。”鄔言以平常的口吻跟她說話。


    “小孩子就是這樣,那行,你休息一下,一會兒去洗澡。”劉女士帶上門出去了。


    鄔言鬆懈下來,又進入了悲傷情緒,他看著手機裏的消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去質問又顯得自己無理取鬧,不說話自己心裏又憋的慌,盡管自己內心傾向於相信,但還是忍不住的委屈難過。


    為什麽總是大晚上的跟漂亮姐姐在外麵談事情,為什麽偏偏就會撞上,為什麽就不能不被他發現,藏好一點也行啊,真是難受死了。


    你這樣算什麽?我又算什麽?工作不能在公司談嗎?非要大晚上在外麵散著步談?這樣我怎麽跟我的朋友解釋,你不是那樣的人呢?


    鄔言越想越難受,最終忍不住掉了眼淚。


    他極力的抬頭往上仰,不讓眼淚掉下來。可是沒有用,鼻子很酸,眼淚也控製不住,它就是要流出來。


    “壞蛋,大壞蛋。”鄔言一邊哭一邊拍打著床上的玩偶“騙子,大騙子。”


    這個時候他的手機在床上震動,是鄧西樓打來的。他看了一眼,就是不想接。


    電話一直到自動掛斷他也沒接,隨後又是一條信息:我到家了,你下來,我跟你解釋。


    鄔言看完把手機往旁邊一丟,把頭埋進被子裏,他想做一隻鴕鳥。


    我相信你不是這樣的,我也知道你一定會跟我解釋,但是我心裏就是好難受啊!怎麽辦,我為什麽會那麽在意,那麽痛?


    直到現在,鄔言才發現,自己比想象中要更愛他。


    鄧西樓知道自己叫不出他,隻能求助王思良:幫我把鄔言叫出來。


    王思良:這麽晚了,也不太方便吧。


    鄧西樓:拜托了,不解釋清楚他睡不著。


    王思良歎了口氣,心道:知道他睡不著還這樣,有什麽事不能在公司,飯桌上談?非得這樣談,任誰都會想不通啊!


    他迴複:我試試吧!


    他立即給鄔言打了電話,對方好久才接“喂?”他聲音有些沙啞,鼻子也有點堵。


    “你哭了?”王思良覺得不可思議。


    “沒有。”鄔言嘴硬道。


    “你要不下去吧,聽他解釋,不然你倆都難受。”王思良勸道。


    “你別管了,我自己會看著辦的。”鄔言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他已經哭完了,但是他現在這個樣子也不敢出去,他又繼續在床上躺著。


    王思良給鄧西樓迴了消息:他沒說下不下來,隻說自己會看著辦的,他好像哭了。


    鄧西樓:我知道了。


    看到他哭了那一刻,鄧西樓心如刀絞,並不比他好受。愧疚感立馬湧上心頭,明明承諾過要好好做的,看來自己食言了。


    他又給鄔言發了條消息:寶寶別哭好嗎?是我的錯,無論如何我都不該在外麵以這種形式去談工作。


    盡管萬分難受,鄔言還是迴複了他:我想睡覺了,有什麽事明天再說吧。


    他現在已經沒有力氣去聽他解釋了,他知道,他說了他就會相信。當然了,他也相信他們之間真的沒什麽事情,隻是自己心裏現在還不能平靜下來去聽他解釋。


    “那你好好睡一覺,不要難過,我絕對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鄧西樓就差跪在他麵前發誓了。


    鄔言沒有再迴複他的消息。


    鄧西樓坐在客廳,拿出了那包未拆封的煙盒,抽了一根出來點燃。


    他叼著煙,拿著手機迴複了黎騁的消息。


    對方立刻發來了電話視頻“你幹什麽呢?現在才迴我消息。”


    鄧西樓把煙拿了下來“剛迴來,出去談事情了。”


    “你好像有事?”黎騁看出他的不對勁。


    “沒有。”鄧西樓繼續抽煙。


    “你還能瞞得了我嗎?快說吧。”黎騁看著他。


    “唉,不知道怎麽說。”鄧西樓吐了一口煙出來。


    “該怎麽說就怎麽說。”黎騁說。


    “就是今天晚上......”鄧西樓把今天晚上的事情跟他說了一遍。


    “你可真夠寸的,這也能碰上?”黎騁無語。


    “嗯。”鄧西樓無奈。


    “人家生氣也正常,換你你受得了嗎?”黎騁問。


    “受不了。”鄧西樓如實的說。


    “你就不該在外麵談,你哪怕吃飯的時候談也不會碰上了。”黎騁說。


    “你以為我不想嘛,她非得拖到後麵談。”鄧西樓無奈極了。


    “你談這事,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為了你對象,要是因為這事傷害了你們之間的感情,那就不值當了。”黎騁分析的很有道理。


    “我明白,但問題是現在問題已經發生了,怎麽解決才是關鍵。”鄧西樓說。


    “解釋,道歉,哄唄,還能怎麽辦?”黎騁漫不經心的說。


    “他不肯出來聽我解釋啊!”重點在這裏。


    “他能這麽生氣,還不是因為太在乎你了,不然為什麽要這麽難受?”黎騁替他分析道。


    經他這麽一說,鄧西樓的心情又好了幾分,沒錯,他在乎自己才會這麽生氣,這事好好解釋他會理解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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