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正興沒想到,成躍文不僅賣力,似乎還很在行。


    於是,他讓其他穿山甲就地解散,以小組為單位各自找地方休息,到傍晚時分再集合,唯獨留下了成躍文,與他討論下一步的掘進方案。


    穿山甲本就是晝伏夜出的習性,到了白天都要睡覺的,何況它們都累了一晚上了,一個個都疲倦不堪,紛紛找地方睡覺去了。


    而且,胡正興他們,白天還有事情要做,最多隻能留下殷春水一個人,在這守著,防止外人闖進來。


    譬如撿垃圾的,可能會撬開圍欄鑽進來,工地裏當然會有鋼筋之類的,足以吸引他們鋌而走險。


    雖然,胡正興在工地外圍設置了陣法禁忌,可也不能太霸道,否則,哪怕弄傷一個撿垃圾的,就可能造成不可收拾的後果。


    就算隻是設置一道無形的阻礙,讓撿破爛的進不來,可詭異的無形圍牆,一定會傳播出去,麻煩會更大,


    所以,禁忌隻是針對地下,不讓穿山甲們出去,也不讓其他東西從地下鑽進來。


    地上部分,就隻能靠圍牆,還有就是幾條大狼狗。


    狗不僅可以震懾試圖翻牆進來的破爛王,同樣也能震懾穿山甲們,讓它們不敢鑽出地道,免得他們從地表溜出去了。


    朱劍平和汪心武同樣累了一晚上,畢竟他們都是組長,每個人還帶著5條穿山甲,也不能過分消極怠工。


    原本,他們還打算和林高陽聊幾句,特別是關於佟童的。


    他們都知道,林高陽和佟童心中都有情意,現在佟童離開了,林高陽難免有些傷心。


    可他們的小組成員都跟著他們,也不好深聊,隻能簡單打個招唿,就各自找地方休息了。


    在林宇軒的提議下,他們三個又去了那個地窖。


    原本林宇軒是想去他家飯店的,可剛鑽出地麵,就聽到一陣狗吠,連忙又縮了迴去。


    於是,他們便鑽進了地窖裏麵,爬進那條橫向的地道,也就是曹老頭挖的那條。


    根據地道的方向,常逢春判斷,地道應該與外麵馬路的下水道相通。


    雖然他們也知道,圍牆下方的地下,都被陣法禁錮了,就算地道沒有被堵,可以直通外麵,他們也出不去。


    可是,不去親眼看一看,親自試一試,總是不放心。


    地道很寬,足夠他們並排爬行,於是,林宇軒建議,大家索性並排走,萬一遇到禁忌,要麽一起出去,要麽一道受傷,要麽就一起死。


    往前爬行了大約六七十米,他們就看到出口了,距離他們也不過30米左右。


    果然!這裏通著外麵的下水道。


    甚至,他們還能聽見下水道的流水聲,還有一股難聞的惡臭。


    不過,三人反倒不敢繼續向前爬了。


    他們清楚,就眼前這一段可以看見的通道,中途一定設置了禁忌,貿然闖過去,非死即傷。


    可是,就這麽看著出口,不去試探一下,又有些不甘心。


    三條穿山甲相互看了一眼,點了一下頭,繼續並排朝前爬去。


    不過這一次它們爬得很慢,每爬一步,都盡量把一條前肢伸長,超過又細又長的腦袋。


    突然,前方的洞口竄出來一隻老鼠,極速地朝他們跑了過來。


    咦?


    不是老鼠!


    看那條又大又長,還高高豎起的尾巴,分明是隻鬆鼠!


    三人吃了一驚,停止了爬行。


    “別過來!黃科長!”


    林高陽大喝一聲,把旁邊的兩條穿山甲嚇得一哆嗦。


    “砰!”


    幾乎是同時,眼前火光一閃,接著是一聲巨響。


    再然後,巨大的衝擊波,把三條穿山甲掀飛出去好幾米。


    林高陽眼睛一閉,心中慘唿:


    完了!好容易忽悠了個小弟,就這麽沒了!


    那可是一隻開了靈智的寵物啊!


    “唧唧唧——


    吱吱吱——”


    咦?


    還沒死?


    林高陽趕忙睜開眼,卻見黃科長正人立著,兩隻前爪合在一起,連連作揖。


    要是有鼠語的同聲傳譯,它說的一定是:


    “多謝大俠救命之恩!”


    要麽就是:


    “主人,你怎麽在這?


    多虧你救了我!


    以後,我一定做牛做馬報答你!


    絕無二心!”


    再看黃科長的身旁,直挺挺躺著一隻,比黃科長還要黃幾分的動物。


    仔細一看,赫然是隻黃鼠狼。


    原來,黃科長是被黃鼠狼一路追過來的。


    人們都說鼠目寸光,鼠類都是高度近視的動物,而聽覺和嗅覺卻十分靈敏。


    距離那麽遠,又被黃鼠狼追殺,黃科長根本沒看到前麵的三條穿山甲,就隻顧著逃命了。


    就算看見了,它也不認識自己的主人。


    可林高陽的聲音,它還是熟悉的。


    聽到林高陽一聲斷喝,黃科長大吃一驚,忘了後麵的危險,緊急踩了刹車。


    可後麵緊追不舍的黃鼠狼,卻來不及刹車,眼看就要追尾了,本能的往旁邊避讓,卻一頭撞在了一道無形的屏障上。


    與此同時,屏障上爆發出一股恐怖的衝擊波,黃鼠狼當即就見了閻王。


    黃科長這才知道,是主人救了自己的鼠命。


    可是?主人在哪?


    它隻看到三條穿山甲爬了起來,目光驚恐且茫然。


    “好險!”


    常逢春拍了拍胸口的鱗片,隨即問道:


    “對了,大林,你剛才喊誰呢?


    黃……黃什麽?


    這裏還有其他人嗎?”


    林高陽撓了撓頭,說:


    “我……,我喊的是黃鼠狼呢。


    結果,還是沒來得及,黃鼠狼先生還是一頭撞死了,真是可惜。”


    常逢春感歎:


    “都說好人有好報,你能有這樣的愛心,心想著要救下黃鼠狼,卻因此救了自己一條命,也救了我們倆。”


    林高陽語氣悲切:


    “可是,可憐的黃鼠狼,還是沒救下來。”


    林宇軒卻嗤笑一聲:


    “大林,我還以為你很厲害呢。


    原來,膽子也很小啊,嗓子都喊破音了。


    我聽著,就像是喊‘黃科長’。


    哈哈哈……”


    這邊,林高陽是糊弄過去了,可那邊的小鬆鼠,卻淩亂了:


    嗯?


    原來,主人提醒的不是我,而是那隻黃鼠狼?


    難道,這家夥也是主人新收的小弟?


    可是,我是科長哎!


    這家夥應該是我的手下才對,怎敢追殺我?


    活該!


    以下犯上,這下遭報應了吧?


    可是主人,這事咱可得說道說道!


    你這不是欺負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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