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逢春一聽,立即站了起來:


    “什麽?


    盛景飯店的賈小景,是你媽媽?


    不是說,她是單身嗎?”


    林宇軒擦了擦眼淚,梗著脖子說:


    “單身就不能有孩子嗎?


    我就是她兒子,怎麽了?”


    說到這,他又把頭低下了,說:


    “我也不知道我爸是誰,問我媽她也不說。


    同學們因此都嘲笑我,所以我才不想上學。”


    說完,忍不住抽泣起來。


    林高陽聽了,對這位本家小弟弟,不免多了一些同情。


    他也是從小就和爸爸分開了,小的時候因為他爸從來沒去接送過他,沒少受同學們嘲笑,後來他爸聽說了,特意穿著警服去接他。


    後來爸爸失蹤了,同學們又開始嘲笑他,是個沒爸的孩子。


    於是,他伸出長長的前肢,攬住林宇軒長滿鱗片的脖子,說:


    “別哭了,我爸爸也是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我。”


    這時候,卻聽常逢春道:


    “二林,不會是你媽獅子大開口,狠狠敲了姓胡的一筆竹竿,所以,他們把你弄成了植物人吧?


    如果是這樣,那我的罪過可就大了。”


    林宇軒搖搖頭,說:


    “這倒不是,我是打遊戲太久了,幾天幾夜沒睡,上廁所的時候,一頭栽在了衛生間裏,跟別人無關。”


    說完,他又有些疑惑地問道:


    “可是,我媽不是開飯店的嗎?


    怎麽還有個煤礦?”


    常逢春有些無語道:


    “你小子,就知道打遊戲,家裏的事是一點都不關心啊!


    這個地方,原本就是你媽起家的地方。


    這裏很早之前,是一家規模很大的煤礦,因為煤礦工人掙錢多,又有買煤的老板,拉煤的司機,人流量很大,漸漸的這裏就成了小集市。


    你媽最初在這邊開了個小飯店,後來飯店規模越來越大,煤礦卻因為煤層越來越深,開采難度越來越大,變得越來越不景氣。


    煤礦老板之前很照顧你媽的生意,飯店租的房子也是煤礦的,後來煤礦陷入困境,老板找你媽借了不少錢。


    再後來,煤礦倒閉,就把煤礦的地皮抵債給了你媽。


    你媽利用煤礦廢棄的辦公樓,進一步擴大了飯店。


    再後來,你媽又在市區開了幾家飯店,這邊也漸漸沒了人氣,最終歇業了。”


    聽他這麽一說,林宇軒也想起來了,哽咽著說:


    “我想起來了,我還是在這邊出生的呢,小學五年級之前,也是在這念的,後來,這邊的小學撤並了,我才去了市區讀書。”


    說到這,他起身站了起來,說:


    “我想去那邊看看,你們願不願意陪我?”


    林高陽懶洋洋地站起來,說:


    “走啊,留在這幹嘛?還真給他們盜墓啊?”


    常逢春也道:


    “走!


    我正要去看看,那塊地皮你媽到底賣給他沒有?”


    林高陽卻想到了另一個問題,道:


    “如果沒賣,我們怕是進不了飯店呢。”


    林宇軒詫異地問:


    “為什麽?”


    林高陽道:


    “這還用問嗎?


    我們現在都是穿山甲,姓胡的就不怕我們打洞跑了?


    所以,我估計整個明悅新城地塊,都被姓胡的設置了陣法,不管是地上還是地下,我們都無法離開。


    外麵的人,也一樣進不來,否則,難免不會發現這裏的貓膩。


    如果你媽把地皮賣給了他們,就會整個罩進來,如果沒有賣,就會隔離在外麵,我們根本過不去。”


    常逢春點頭道:


    “沒錯,你說的很有道理。


    但還是去看看吧,閑著也是閑著。”


    於是,三人開始換了個方向,輪換著朝前麵挖,挖了一個多小時,在前麵奮力挖洞的林宇軒,卻突然停下來了,說是前麵的泥土挖不動了。


    常逢春走過去,把他換下來,隻挖了幾分鍾,就放棄了,同樣說是挖不動。


    於是,林高陽也上去試了試,結果還是一樣,就算他們的前爪第三根腳趾尖銳堅硬,卻怎麽也戳不動前麵的泥土。


    這時候,林高陽也明白了,苦笑道:


    “我們應該是挖到這塊地的邊線了,之所以挖不動,應該是他們設置的禁忌,類似陣法一樣的東西。”


    常逢春掐著手指算了算,又在地上寫寫畫畫了一陣子,抬頭道:


    “嗯,沒錯,應該是到邊了。


    接下來,隻需向左挖五十米不到,就到了煤礦的地塊了。”


    於是,他們換了個方向繼續挖。


    挖了十多分鍾,眼看早就超過了50米,在前麵揮汗如雨的常逢春,有些氣餒道:


    “看樣子,二林的媽媽,已經把這塊地賣給正開集團了。


    這都快80米了,還沒遇到剛才那種禁忌,顯然煤礦的地塊,也被納入了禁忌之中。”


    林宇軒卻激動起來,說:


    “換我來挖吧,老常,你隻需指明個方向,朝著我媽的飯店就行了。”


    “行。”


    常逢春答應一聲,退迴來趴在地上,又是一陣寫寫畫畫,然後讓林宇軒稍稍調整了一下方向。


    林宇軒挖了大約30米,林高陽主動換下他,繼續隧道的掘進工作。


    挖了大約20來米,林高陽剛把前爪插入麵前的泥土,卻感到土突然便鬆了,隨即,一大塊泥土,朝前麵倒塌了下去。


    繼續用前肢扒拉幾下,就見前麵出現了一個垂直的深坑。


    “咦,常叔,這裏似乎有個地窖。”


    常逢春過來看了看,又掐了掐腳趾,又嗅了嗅,說:


    “應該是到了,這裏應該是飯店的地窖,用來存放食物的,我還聞到了酒香。


    難道,還有酒在下麵?”


    酒香林高陽也聞到了,他的嗅覺比常逢春可要靈敏多了。


    而且,他還在醉人的酒香裏,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似乎是某個熟悉的人,身上的體味。


    隻是,這股氣味非常非常淡,幾乎察覺不到,又有酒香夾雜著黴味,很難判斷出來。


    於是,他暗暗搖了搖頭,心道:


    這地方,怎麽會有熟悉的體味?


    這時候,常逢春已經爬進了深坑,驚訝道:


    “咦?


    這裏竟然還有個橫向的地道,而且,也是新挖的。”


    林高陽猛地一驚:


    不會是曹四象的爺爺,帶人挖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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