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宴進行到尾聲,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其他人還談興正濃,互相邀約著下一場活動。


    胡正興感覺有點微醺,而且,他也不打算繼續留在這邊太久,除了明天的活動,是之前約好了的,沒辦法推掉,再往後,他就不打算應約了。


    醫院那邊,還有很多事等他迴去處理。


    大哥暫時沒法履行職責,他又不在家,隻剩下一幫小輩留在醫院,他也不放心。


    雖然小妹正英也在醫院,可小妹她,從來就不關心任何事,在與不在,也沒啥區別。


    於是,他便向眾人提出了告辭。


    剛走出飯店,被冷風一吹,酒意頓時散去了很多。


    這時候,女兒應該登機了吧?


    之前忙著應酬,也沒看手機,也不知女兒登機前,有沒有給自己留言。


    劃開手機,果然看到女兒發來的一條微信。


    可點開之後,胡正興瞬間就酒醒了,並驚出了一身冷汗。


    微信的內容,竟然是這樣的:


    “胡先生,請您看到這條微信後,不要太激動。


    您的女兒現在在我們手上,但您放心,我們沒有也不打算傷害她,隻是想和您做一筆交易。”


    ……


    當天下午,胡經緯剛開完會,便驅車去了父親住的別墅。


    胡正凱作為正開集團的法人和實際控製人,對6.29特大事故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涉嫌職務犯罪,按照龍興國法律,本應該拘留的。


    可他畢竟是寶島商人,也算是外商,所以治安署對他執行的是限製出境,隨時配合調查,且所有行動都必須經過治安署同意,相當於居家監禁。


    不過,和監禁不同的是,親屬還是可以來看他,下屬也可以來匯報工作,隻是他自己無法離開。


    對麵的樓上,治安署安排了值班人員,對他這套別墅執行24小時監視。


    胡經緯把事故的善後工作,以及這些天公司日常事務的安排,向父親一一做了匯報,又跟父親商量了一番後續的工作,便準備迴去了。


    胡正凱原打算留兒子在這吃晚飯的,可他也知道,這些天集團和醫院的事情,都壓在兒子一人肩上,還有很多事情,等著兒子去處理。


    於是,他和妻子親自把兒子送到別墅門口,並一再叮囑他注意身體。


    直到汽車消失在視線裏,夫妻倆才轉身迴到別墅。


    可他剛迴到書房,給自己泡了一杯茶,還沒來得及喝,胡經天又風風火火地跑了進來。


    緊跟在後麵的,還有殷春水。


    “怎麽了?經天?


    咦?春水也來了?


    出什麽事了嗎?慌慌張張的?”


    “爸,靈兒她……


    她被南洋太一道扣下了!”


    “什麽?”


    胡正凱吃了一驚,但也沒太聽明白:


    “扣下了?


    什麽意思?”


    跟在後麵的殷春水反倒冷靜一些:


    “是這樣的,大舅。


    南洋太一道道首的女兒,不久前在安陽出了車禍,目前在我們醫院治療。”


    胡正凱點了點頭,說:


    “這事我知道啊,剛剛經天還說到這事呢。


    怎麽了?那女孩死了?”


    胡經緯這時候也冷靜了下來,一邊把他爸扶到沙發上坐下,一邊道:


    “不是。


    爸,您聽我說。


    剛剛我不是跟您匯報過嗎?那個女孩恢複得有些出乎意料,已經有了蘇醒的跡象。


    因此,她媽媽希望把她接去,我們也答應了他們的請求,還和四叔約好了時間,就在這幾天,把有關灸影的部分,從她的記憶中抹去。


    可是平山會的人,卻看中了她的影子,堅持要把她帶走。


    沒辦法,我和春水商量,以女孩身體條件不允許的借口,借女孩的父親,也就是佟部長的口,婉拒了南洋方麵的請求。


    可今天上午,南洋太一道綁架了靈兒,並通知四叔,讓他把女孩送去南洋,才能放靈兒迴來。”


    “大膽!”


    胡正凱重重地拍了一下茶幾,冷哼道:


    “小小的南洋太一道,竟敢不把我們胡家放在眼裏!”


    一旁的殷春水說:


    “大舅,大哥應該跟您說了,之前他們的六長老,在這邊服侍了女孩幾天。


    我覺得,應該是那個六長老,猜到或者察覺到了一些東西,甚至,有可能發現了女孩影子的異常,擔心我們對女孩不利。


    畢竟他們也算是正一道的分支,對我們的道法傳承比較熟悉。


    而且,他們應該猜到,或者打聽到了,是我們的原因,才讓佟部長阻止女孩出院的。


    所以,他們才會扣留了靈兒,逼我們放女孩走。”


    胡正凱怒火萬丈:


    “可他們這麽做,未免太過分了!


    竟敢綁架靈兒!


    要不是我沒法離開,非親自去他們總壇要人不可!”


    胡經天安慰他爸道:


    “爸,您別生氣。


    現在也不是生氣的時候,關鍵是怎麽應對這件事。


    四叔都快急瘋了,恨不得單槍匹馬,去南洋太一道搶人了。”


    胡正凱稍稍平和了一下情緒,問道:


    “那你們說,怎麽辦?


    春水,你說說看。”


    殷春水略一沉吟,說:


    “現在這種情況,隻能按照對方的意思換人了。


    這邊出了那麽大一個事故,一時半會您也走不開,靈兒又在他們手上,還有個灸影計劃,一刻也耽誤不得。


    所以,我建議,按照原來的計劃,把佟童的記憶抹去,影子給她縫迴去,再給她送去南洋,換靈兒迴來。


    平山會那邊,過後再跟他們解釋。”


    胡經天點了點頭:


    “我也覺得,現在隻能這樣。


    可問題是,四叔迴不來,爸您又去不了醫院那邊,誰來抹去佟童的記憶?”


    胡正凱擺了擺手,說:


    “這個倒不用擔心,明天早上你們來我這邊,我把抹去記憶的法門,教給你們。


    包括經緯和十一他們,也可以學,他們現在都是灸影的主要執行人,這些法門也該了解了。”


    胡經天點了點頭,說:


    “也是,明天我叫老七他們一道過來。”


    可殷春水卻搖了搖頭,說:


    “不行!我覺得他們還是太年輕,遲幾年傳授他們,更合適一些。”


    胡經天有些奇怪:


    “怎麽會呢?你說十一年輕也就算了,老七都31了,還叫年輕?”


    殷春水笑了笑,說:


    “經緯就更不能學這個了。”


    “為什麽?”


    這一迴,父子倆都有些奇怪。


    “還不是他那個女朋友嗎!


    他要是掌握了這個法門,一定會徇私舞弊,幫助郭紫陌留下這段記憶的。”


    胡經天恍然大悟:


    “沒錯,上次老七還特意為這事求我來著。”


    殷春水接著又道:


    “那個郭紫陌,我總覺得不簡單。


    老七這樣的人,竟然被她降服了,從一個花花公子,變成了少有的癡情種,可見這女孩的手段不一般。


    而且,她父親還是龍興國政法口的人,她自己又在嘴利堅生活了多年,社會關係很複雜。


    因為她父親,我們當然要盡力治好她,但灸影的事,絕對不能留在她的記憶裏。”


    父子倆聽了,都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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