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後娘娘會不知道東西好壞嗎?她一用不就知道了?”陳菀想著尊貴如太後見過那麽多好東西一用便知了,怎麽會被人隨意糊弄呢?


    “傻丫頭,如果你手裏這個東西是別人給你的,然後所有人都告訴你這是最好的,最貴的。你是不是就會認為這是最好的東西了?”


    陳菀啞然,她是沒想到居然會有這樣的事。看來就算是皇宮大內也是跟一個篩子一般到處是漏洞,並沒有她想的那麽高不可攀。


    陳菀把香膏塞給張保,高聲道:“不管太後用的是什麽樣子的,總之這是我送給您的,你好好用著就是了。聽說啊就為了這個東西整個澤縣都快被折騰的人仰馬翻了。”


    “這是個什麽說法?”


    “那澤縣的縣令為了煉製這個香膏的精油命令全縣都改種茉莉花。這都種花了哪裏還有地給你種糧食,所以百姓就挨餓了。”


    張保一聽便皺了眉,他有些氣憤道:“唉……這澤縣的縣令怎麽迴事,就算這東西再好也不能當飯吃不是。怎麽會這麽糊塗的。”


    “就是說啊,現在百姓們都等著禦史來還他們公道呢!”


    說到禦史張保想到了木新陽,此人雖與王爺作對但確實也有些才幹,想必他到了澤縣也能做點利於百姓的好事吧。


    至於那小香膏張保也沒推辭,一個小玩意兒收了倒也沒什麽。


    “菀丫頭,這幾日你就別到處亂跑了,外麵怕是不安生。”


    陳菀眼睛彎彎地笑了:“知道了,張內監。這幾天我不亂走就是了。”


    目送張保離開後陳菀看了一眼院中那個角落裏的房間,但願她的話柳朝雪能聽到幾句。這也算是她能為澤縣百姓能做的事了,其他的隻能交給天意了。


    殊不知她的話卻是一字不差落進了柳朝雪的耳朵裏。


    柳朝雪勾了嘴唇輕輕一笑,竟立刻明白過來陳菀的意圖。


    她對著鏡子鬆了發髻,望著鏡子裏這張俊美無雙的臉喃喃道:“可惜啊陳菀,你的如意算盤要落空了……”


    澤縣的事她非但不會管,而且還會默許他們繼續這麽幹。原因無他,因為這杯羹她柳朝雪也得分。


    她翻開桌上的詩集,裏麵夾著一封信。那是辜明善辜老板的信,辜明善知道她在江南,特地來信告訴她希望她對澤縣縣令手下留情。因為他手上握著一條利潤的生意鏈,如果保得住他,那麽辜明善每年可以多給她分紅一萬兩。


    她素手盈盈,夾起信紙來到燭台前,火苗舔過信紙很快就將信燒成了灰燼。


    她需要銀子,當然是越多越好。辜明善拋出的這個誘惑實在是不小,自己就視而不見即可,這買賣是劃算。


    一夜平安無事。


    第二日,日上三竿了柳朝雪才起來。象征性地想去往縣衙巡視一番。剛一出門就被一群乞丐團團圍住了。


    “青天大老爺,求求青天大老爺救救我們!”


    “青天大老爺,我們都是澤縣的百姓啊……本來有屋有田生活也算過得去,要不是那個知縣逼迫我們改良田為花田我們也不會淪落到乞討為生啊!”


    身邊的護衛見狀不妙忙擋在她身邊嗬斥道:“大膽刁民,竟敢當街攔著禦史大人。你們都不要命了嗎?”


    一個瘦得幹幹巴巴的老人跪在地上哭道:“大人,不是小的們不知死活,實在是被逼的沒有活路了啊!”


    柳朝雪示意護衛退下,她彎腰扶起老人和顏悅色道:“老人家,你先別哭。你們這樣七嘴八舌我也沒辦法了解情況。可否挑一個人慢慢說給我聽。”


    見她這樣好說話他們哪裏還會有不肯的,挑了一個年輕能說會道的便把事情從頭到尾說給了柳朝雪聽。


    柳朝雪聽完後皺眉道:“豈有此理,怎麽能這般行事!”


    “是啊大人,你一定要為我們做主啊!”


    群情激憤,又開始七嘴八舌抒發著自己的情感。


    柳朝雪抬頭示意他們安靜下來,道:“大家的苦處本官都明白了,大家先迴去等我消息。等我去縣衙查探出結果後再通知大家可好?”


    剛才那個能說會道的年輕人振臂一唿:“好。我們就聽大人的,等大人叫我們我們再來。”


    “我們就聽大人的。”


    “是啊,我們聽大人的。”


    百姓得了承諾心滿意足地散開了。多日來盤踞在澤縣大小街巷的乞丐一下子就少了許多。


    人群散去,柳朝雪的臉一下子就冷了下來。


    “大人。這群刁民該如何處置?”她身邊的副手林文廣輕聲問道。


    林文廣跟著柳朝雪好幾個月了,頗得她的信任和看重。林文廣是個十分聰明的人,隻要柳朝雪一個眼色他便能明白她的意思。


    柳朝雪眉目如冰雪般冒著冷意:“這幫刁民居然會結伴來堵門,背後一定有一個人指使。派人跟著他們找出幕後耍花招的人。”


    “屬下這就去辦。”


    林文廣利落地轉身去辦事了,柳朝雪拍了拍手上的灰,上了馬車。馬車徐徐向縣衙而行。


    縣衙門口,一個微胖穿著藍色官袍的中年男子領著一眾縣官早已經在等候多時了。見到她的馬車一堆人忙迎了上來拱手道:“下官梁墨山攜澤縣官員恭迎木禦史木大人。”


    柳朝雪沒有說話,清清冷冷地一眼看過去頓時讓梁墨山嚇得魂不附體。


    “大人……下官可有何不當之處?”


    半晌才聽到柳朝雪懶懶道:“梁墨山,在你治下竟有刁民敢誣告上官,你知還是不知?”


    梁墨山大駭,心想定是哪個不要命的攔住禦史告他的狀了,剛想喊冤卻腦瓜子一轉想到她用的是誣告兩個字,一下子便明白了過來。


    這個木大人分明就是自己人。


    梁墨山圓乎乎的臉上頓時笑開了花:“大人恕罪,大人恕罪。下官這就派人把這群刁民抓起來。”


    “先不忙。”柳朝雪終於下了馬車,一身大紅色的官袍在她身上竟穿出無限風流之姿,隻一眼就讓澤縣的一眾官員看傻了眼。


    這個江南官場中傳說的玉麵閻羅當真是名不虛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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