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說出這番話證明我沒有看錯人。”上官欣喜而又認真道:“陳菀,你給我聽好。我不放棄你,你也不準放棄你自己。你說你與魏王不是同道,那麽我也是。所以不要想著把我扔給別人,我就是要賴著你,你逃不了的。”


    “上官……”


    她這番剖白讓陳菀有些感動,她沒想到上官心雅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可對於她這樣的子的信任陳菀免不了一陣陣心虛。自己不過就是個普通又懦弱的平凡人,擔得起她這樣的信任嗎?


    瑛瑤抱著胳臂,歎了口氣無奈道:“雖然我對你的看法持保留意見,但是比起魏王我還是更願意跟你站在一起。”


    小白也立馬道:“反正我是認你做老大了,不管什麽時候都一樣。”


    離笙望著小白,又看了一眼其他人,笑道:“我還欠你二十兩的活呢,本道長童叟無欺,不會言而無信的。”


    “你們……真的都相信我?”


    “吱噶。”荀芳推門而入,淡淡道:“還有我。別誤會,我不是衝你……”她看了一眼離笙道:“在他願意教會我催眠之術之前,我是不會離開他的。”


    “什麽啊,原來你竟然是為了學習催眠之術才死死跟著離笙的啊?”小荷不知什麽時候竟然也迴來了,她聽到了荀芳的話一時失落無比。


    陳菀燦然一笑攬過小荷的肩膀笑道:“你以為人人都像你啊,一腦門子都是些情情愛愛的故事。人家荀大夫可是醉心醫學,心有丘壑的。”


    “那倒也不是。”荀芳坦然道:“我承認,我對離笙是有一些好感,不過這點好感對於我而言可有可無,我最愛的自然還是學醫治病。”


    眾人齊齊看向離笙,想看他對荀芳突然直白的示愛有沒有表示。可是他也一臉自得,沒有絲毫不自在。


    “看什麽?喜歡本道長的人多了去了,這有什麽好奇怪的。”


    上官忍不住誇讚道:“行,你厲害!”


    氣氛很好,陳菀卻忍不住煞風景道:“你們可想清楚了,我就是一個小布莊老板的女兒。一沒錢,二沒權,你們一個個都比我有本事、有背景……我要是沒了魏王的倚仗,我可就沒什麽都沒了。”


    上官卻道:“你錯了。你不是什麽都沒有……你有我們。”


    瑛瑤飛來一個媚眼:“你可別小看我們幾個,我們分開或許很渺小,可要是合力那也是很了不得的一股力量啊。”


    小荷不明白:“這是怎麽說的?”


    瑛瑤卻反問陳菀:“你覺得要成為一股勢力有哪些要素?”


    陳菀微微一思索道:“錢、權、人、還有消息。”


    “沒錯。”瑛瑤讚同,又問道:“你可知道碧水在昭北如今怎麽樣了?”


    陳菀懵了:“碧水並未捎來消息。”


    “她如今在昭北雇傭牧民飼養牲畜,幾乎涵蓋了三分之一的昭北牧場。你可知,這是多大的利潤?”


    陳菀震驚,沒想到碧水如此能幹,她果然是經商的天才。


    “可是,你怎麽知道的?”


    “這就是第四點,消息。”瑛瑤眼神中閃過一絲驕傲:“我擁有著全國最快,最廣,最準確的消息網。在東秦,我若想知道什麽消息絕對不會超過三天,這一點,我非常確定。”


    陳菀早就知道瑛瑤能力非凡,也驚訝過她的消息靈通,隻是不好多問。如今她自己說出來情況卻是截然不同了。


    “好吧。那就算是達成了一半的要求。可還有最重要權和人,尤其是權這個可不是輕易能辦到的。”


    瑛瑤伸出手指戳了戳陳菀的額頭:“我說你這個丫頭心怎麽這麽貪,想一步登天啊。我告訴你,權和人這些可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要徐徐圖之。隻要有心,再加上我們的能力,沒有什麽是做不到的。”


    陳菀幾乎被她說動了,那顆沉寂了許久的心似乎又開始跳動了。


    “對了。我聽到一個消息。”小荷這時才想起來正事:“我聽說那個柳知縣被上麵派過來的禦史免職了,現在泰安縣暫時要由縣丞代管了。”


    瑛瑤道:“這個也說得過去。這個知縣大人看得出來並不是一個有才德的官,如今又碰上這個望火樓的事,算是撞到槍口上了。”


    “還有一個消息。”小荷興奮道:“那個柳大人死去的妻子是瑞雲徐家的人。聽說徐家的人要來算賬了!”


    瑛瑤皺眉:“竟還有這層關係?以徐家的身份地位怎麽會把女兒嫁給一個小小縣令?當真是奇怪。”


    上官卻問道:“你可知道徐家來的是何人?”


    “那我可不知道。人還沒到呢,據說今日大約就會進城了。”


    陳菀卻大概明白上官的問題了,她想知道的是來的人是不是徐世俊。


    經過了密養那一趟,很多事情貌似揭開了謎題,可是卻還有很多謎未解。徐世俊身份高出她們許多,他應該知道的會更多些。


    陳菀拍了拍上官的肩膀道:“哪怕來的人就是徐世俊我們也不能太操之過急,畢竟他是來治喪的,總要等人家把正事處理完了再去找他。”


    上官苦笑:“你說得對。是我太著急了。”


    “你們認識徐世俊?”瑛瑤好奇問道。


    “打過一些交道。”陳菀如實告知。


    “不止吧……”小白不懷好意地插嘴:“我可聽說了,以前他對你可好了是不是?”


    “白新柯,你是想死嗎!”陳菀卷起袖子就想打人。


    打打鬧鬧之間,之前的陰雲倒是散去了不少。


    等到走出客棧陳菀才一拍腦門:“壞了。我怎麽就被他們給帶進去了!怎麽就成了他們的領導者了!”


    可惜事已至此,她已經是騎虎難下。


    ……


    徐世俊從瑞雲馬不停蹄趕到泰安,看到的卻隻有姑母和表妹兩具焦黑的屍身。連身份都是根據衣飾才能辨別出來的。


    “賢侄,我對不住你姑母還有華兒……這幾日我日夜痛心,恨不得死的人是我自己。可惜一切都來不及了……”柳宗義如今被削去了官職,如今的他所有家財付之一炬,又丟了官。簡直落魄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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