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菀喝了口豆花湯問:“其他幾個人呢?”


    上官擦擦嘴,緩緩大的:“紅雲去購置一些日常用品,畢竟我們要住這裏半個月呢。那個離笙大師說他是第一次來泰安非要出去逛逛,荀芳陪他去了。”


    “你們怎麽不跟著去逛逛?”


    “誰要跟他一起逛街。”小白第一個跳起來反對。


    瑛瑤和上官相視一笑沒有說話,倒是小荷心直口快直接道:“我看那個荀大夫就是看上離笙道長了。”


    陳菀趕緊去捂她的嘴:“這話你也是能隨便說的嘛!當心荀大夫聽到了生氣。”


    小荷一臉不在乎:“你怕什麽啊,這是事實啊。你們說是吧?”她向瑛瑤和上官求證。


    “也不好說。”上官謹慎道:“不過荀大夫確實是比較喜歡跟著離笙道長。”


    小白忿忿:“荀大夫真是的,怎麽會看上他呢!”


    “撲哧。”瑛瑤因為小白的不爽笑了,她看著小白眼神柔和嫵媚,道:“白少俠,這男歡女愛的事哪有什麽道理呢……無非就是見色起意罷了。那離笙道長的模樣可當真是數一數二的,整個東秦也找不出多少比他強的,荀大夫喜歡……也很正常吧。”


    “哼!”小白狠狠咬了一口糖糕。


    “不過呢……”瑛瑤用手支著腦袋繼續逗他:“我看離笙對荀大夫卻是淡淡的,應該對她並無情意。他反而對你,頗有好感。”


    瑛瑤的話像是踩了小白的尾巴,他跳起來指著瑛瑤狠狠道:“瑛瑤,你不要以為你是女的我就不敢對你怎麽樣!下次再說這樣的話,小心我對你不客氣了!”


    上官按下他安慰道:“好了好了,別鬧了,瑛瑤跟你玩笑呢,也不怕別人聽到笑話。”


    瑛瑤笑話完小白,卻轉頭同陳菀問道:“你這段時間準備做什麽?”


    “啊?”陳菀一愣,隨即道:“休息啊,陪陪我爹娘弟弟。怎麽了?”


    “江南的事,你一點都不知道?”


    “你指的是?”


    瑛瑤戳了戳她:“你真是一迴家就幸福傻了啊,直覺都不敏銳了。”


    陳菀心裏大概有了數,但是她仍是裝傻。


    “什麽?”


    “那個新晉的僉都禦史,他現在在江南大開殺戒呢……你不是同他也有交情嗎?”


    “木新陽?他現在在泰安嗎?”她假裝不知。


    “是。昨日進的泰安,同我們是同一天進城的。你猜她會怎麽對付泰安縣令?”瑛瑤笑眯眯地說著。


    “我猜……她不會對付的。”陳菀終於說出了一句明白話。


    “何以見得?”


    因為柳朝雪這次迴來清算的是她的嫡母徐捷,至於柳宗義會一直堅挺到她入閣之後才會被革職。隻是這話她不好明說,便隻道:“憑我對他的了解。”


    “哦?”瑛瑤飛來一個曖昧不明的眼神。


    陳菀神色凜然,毫無任何曖昧之姿。瑛瑤終於敗下陣來:“好吧,那就信你吧。可是,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他會在江南到處彈劾官員,不管是大事小事他統統參,攪得江南官場人心動蕩。這對他有什麽好處?”


    陳菀微微垂眸,思索一陣道:“她在立威。她要做江南乃至整個東秦官場都害怕她。”


    瑛瑤卻是笑了:“怎麽,他要跟整個官場的人作對嗎?這可不太好啊,難道他不懂做官就要和光同塵的道理嗎?”


    “和光同塵不是她要做的事,如果按規矩做官,那太慢了。”


    “他這還慢嗎?無根無基一年時間已經升到四品了。簡直是開了東秦國的先河。”


    陳菀笑而不語。


    “你們這是在聊什麽呢?”紅雲手裏提了一個點心包走了進來。跟在她後麵的是離笙和荀芳。


    “我們在聊現在在江南的僉都禦史呢……”


    荀芳一屁股坐下打斷了瑛瑤的話:“打住吧,我可沒興趣聽這些當官的人的事。”


    “那你說點你感興趣的事。”


    荀芳懶得說話,隻是喝茶。


    “那我來說說我感興趣的事吧……”紅雲忽然開口道:“我聽說過幾天就是泰安花朝節了,是嗎姑娘?”


    說到這個陳菀想起了一些往事,她不由地笑了出來:“沒錯啊。你怎麽知道的?”


    “街上的人都在說呢,說今年的花朝節是官府承辦的,要辦的非常盛大呢!還會在全城甄選最優秀的青年進行嘉獎呢!”紅雲也是愛熱鬧的年紀,聽到這樣的盛會自然是高興的。


    離笙一聽來了勁,撫掌笑道:“太好了,我們可以一起過節了。小白,這還是我第一次跟你一起過節呢……”


    “誰要跟你一起過節!”小白跟見了鬼似的逃開了。


    陳菀拍了拍瑛瑤的肩膀道:“先別管其他的了好不好,我們先開開心心過完這十幾天,好不好?”


    上官也勸她:“是啊瑛瑤,難得可以無憂無慮幾天何必還那麽緊張呢。”


    大家都這麽說了瑛瑤也沒辦法再堅持了,隻好道:“好了好了,什麽時候花朝節?”


    紅雲高興道:“就在兩日後。”


    “行行行,那到時候我們一起好好玩玩。”


    ……


    兩日後,剛到晌午一行人便換了新衫一起到了舉辦花朝節的主街上。今日天氣不錯,街上人來人往,簪花佩柳,就跟從前一樣。不一樣的是,今年比前年更熱鬧一些。


    被節日的氣氛感染到了,每個人心情都不錯。小荷挽著陳菀,蹦蹦跳跳道:“姑娘,你以前都是怎麽過節的啊?”


    “我啊,我以前會去一處非常風雅的莊子,那個莊子都是泰安最有名最有才的人才能去的……”


    “奇了,這樣的地方你怎麽混進去的?”荀芳揶揄她。


    “因為我就是那種有名又有才的人啊。”陳菀開始胡說八道。


    “吹吧,你就。”荀芳笑道。


    一陣微風吹來,卷來一些不知名的小花瓣。


    陳菀不知道為什麽忽然想起了方明時。對了,她還沒來得及給他送家書,差點有負他所托。等明日一定要記得去給他送家書。


    她腦子裏忍不住開始迴憶,那年自己與方明時在花朝節的偶遇。自己在捉弄柳朝華,他神兵天降出現與自己打配合……


    那天的卷起花香的風,跟今天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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