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們要振作起來,等著我們去做的事還有許多,我們需要你一起努力。你也不要再這麽垂頭喪氣了行不行?”


    上官說得話好像總是有一種魔力,竟然慢慢把小白說通了,他不再抓頭發了,眼神也清明了一些。


    “我明白了。”


    小白好不容易恢複了正常,陳菀決定把離笙的事先按下不說。


    荀芳的動作很快,解藥已經配好了。等到第二天朱靈川醒來後,所有人又齊聚一處。


    朱靈川看著他們一個個表情凝重,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笑道:“你們一個個這是做什麽呢?像是要上墳似的。”


    陳菀被推出來做代表,她深吸一口氣道:“朱大哥,事情我們已經知道了。你不用再瞞著了。”


    朱靈川麵色一滯:“你在說什麽?”


    “關於黨首,關於東進黨的騙局,我們都知道了。”


    “你……你們……”朱靈川瞠目結舌,不知該怎麽說好,隻結結巴巴道:“你們怎麽知道的?誰告訴你們的?為什麽要告訴你們!”說到最後,他竟有些氣惱了。


    “朱大哥。我們已經知道一多半了,你還不願意跟我們說實話嗎?難道你非要我們帶著一知半解的謎題去到處碰壁嗎?”


    陳菀語氣雖溫柔,卻帶著一絲懇切和不容質疑的堅定。


    朱靈川看著她的眼睛,終於歎了一口氣:“罷了。既然你們都知道這麽多了,很多事也沒有瞞著你們的必要了。我清醒的時間不長,就長話短說吧……所謂的東進黨,根本就是景洪設的一場騙局,他從未想過幫助天下的平民爭取晉升之路。他根本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守舊黨。”


    “可我不明白,他已經貴為內閣首輔,為什麽要折騰這一番?他想要什麽?”


    “他是逆王的門生,如果不扳倒逆王,他就永遠受製於人。所以他需要另立一個黨派,一個全新黨派去讓逆王感受到威脅。”


    “那為什麽,你不願意告訴我們真相?”小白奪聲問道。


    “因為,景洪已經開始清洗原來的東進黨了。你當他為何留我性命?他就是覺得我一腔熱血容易衝動希望我來告訴你們真相,隻要你們知道了真相定會去找他算賬,到時就能將你們一網打盡。不僅能消滅知情人,還能徹底打擊那些熱血人士,尤其是那些世家中的那些‘叛徒’,他可以一口氣清除幹淨。可惜,他們討論的時候以為我昏迷了,可我已經清醒了,這計劃被我聽到了。否則,我一定會中他們的圈套。”


    陳菀倒吸一口涼氣,此人當真心狠手辣。不僅是畫餅騙人還要狡兔死良狗烹,甚至要趕盡殺絕。


    “原來……是這樣……”小白愣在了原地。


    “這就是你不願意治好病的原因嗎?”陳荀芳忽然道:“因為怕治好了病以後被景洪發現,引來禍端?”


    “是。”


    “荀大夫,這是怎麽迴事?”胡卿卿著急問道:“這治病怎麽會被景洪發現呢?他難道在附近布了眼線?”


    “非也。是因為朱大哥中的其實算是一種蠱,一種身帶劇毒的蠱。這蠱的母蟲肯定控製在景洪手裏,如果子蠱死了母蟲肯定也會有所感應,或者也一並死了。”


    朱靈川點頭,道:“我一旦治好,所有人都會有危險。所以,不要治。”


    真相居然是這樣,所有人都有些意外。


    荀芳拿出一個藥盒,遞給胡卿卿:“這是解藥。可是吃不吃,什麽時候吃,我想還是由你們自己決定的好。”


    胡卿卿接過藥盒,心情卻十分沉重。沒想到奔走辛勞這麽久居然是這麽一個結果。


    朱靈川嚴辭懇切:“真相我已經和盤托出了,你們答應我,不要管朝廷的事了。自己去過安生日子吧,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


    他說的十分有道理,可是在座的幾人誰又能真的甘心,當一切都沒發生過。


    朱靈川似乎看穿了他們的內心,他厲聲道:“你們想去送死,也要送的有意義。現在如果去,那就是毫無意義的送死。”


    “我們不會的……”陳菀忽然道:“朱大哥,你放心,我們不會的。東進黨……已經是過去了。過去便是過去,我們會向前看的。至於這個藥……”陳菀想了想道:“朱大哥,景洪一定會在六年之內倒台,屆時你放心吃下解藥便可。”


    “你如何得知?”朱靈川有些好笑:“你可知這個景洪如今不過是五十歲,在首輔的年齡來說並不算太老。”


    陳菀眼睛彎彎亮亮的:“你放心吧,至多六年,或者更早一些,他一定會下台的。”


    六年是原著的時間,但是陳菀有預感,或許時間線會進一步的縮短。


    ……


    陳菀在密養耽誤的時間不短了,既然這邊的事已經了結那也該起身去泰安了。雖然離兩個月的時間還有一段日子,但她為人兒女也該迴家盡一些孝心了。胡卿卿本來想留他們一段時間,但是陳菀說迴家看望父母她也不好多留,隻能多備一些密養的特產讓她帶上。


    如此一來,一輛馬車確實有些坐不下了,再加上又多了兩個人。


    荀芳不知為什麽,也非要跟著陳菀一起去泰安,陳菀自然不可能拒絕。本來一輛馬車就擁擠,現在是根本坐不下了。胡卿卿十分大方,不僅送特產還順便送了一輛載特產的馬車。陳菀有些不好意思想拒絕,可她卻一副不容拒絕的樣子。盛情難卻,陳菀隻能接受了。


    “你怎麽還要跟著我!”小白看到大包小包跟過來的離笙又是一陣怒吼。


    “非也非也。本道長不是跟著你,是欠陳姑娘的,所以跟著還債的。”離笙這話說得臉不紅心不跳的。


    小白怒視陳菀:“是你要帶著他的?”


    “我……我……”陳菀支支吾吾說不出口,她要怎麽跟小白解釋,雖然是離笙死皮賴臉,可是她其實也是願意帶著他的。畢竟他是真的有些真本事的,對於這樣有用的人陳菀並不想拒他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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