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客院不遠處的那個演武場,是陣脈師兄淨厚師兄,比試的另外一人是道臨宗王齊,據說,王齊前年剛加入道臨宗,去年入宗比試和武脈修士武歌並列第一。他被譽為陣脈天才。”


    “真的?師兄沒有騙我?”


    淨塵麵色一黑,“愛去不去,騙你我能精進佛法嗎?哼!”


    說罷,甩袖就要離開。


    淨了眼珠一轉,快速上前拉住淨塵衣袖。


    “師兄,師兄我錯了,我錯了。”


    “哼,放手,嘿,放手!”


    “師兄,我們不去鬼市了,你帶我們去看看他們比試,好不好?”


    周圍其他僧人聽到,頓時也好奇心大起,不再提鬼市,一起請淨塵帶他們去偷偷看看。


    淨塵轉頭,冷笑著看了周圍幾人一眼,“很好,是把我當傻子是吧?”


    “不不不,哪能呢,這不是師兄功法高強,偷看,也要找一個隱蔽的地方不是,隻有師兄能辦到。”


    “也罷,我也好奇的很,若非我今日見到淨厚師兄,我也不可能知道這個消息。我不知道清正師叔是否做了布置,若是沒有,那我們就能看到。不過,我醜話所在前頭,要是被清正師伯抓到,你們自己擦自己屁股,不能說出其他人,要是說出來,別怪我以後不帶你玩。”


    “明白明白,師兄,我們一定不會的。”眾僧人連連點頭說道。


    “好,跟我來,不要再告訴別人了。”淨塵說罷,轉頭向一處走去。


    他不說還好,說了後,淨了等幾個年輕僧人都偷偷拿出令牌,快速在上麵寫寫畫畫。


    走在最前麵的淨塵,嘴角卻現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一閃而逝……


    ……


    半個時辰後,王齊緩慢施展的手訣終於停下,把身邊的靈材一件件的投入煉鼎內。


    這些靈材翻滾數次,變成粉末狀,慢慢沾染到灰底金紋的聚靈石上。


    粉末一層層渡上去,聚靈石由灰變白,越來越白。


    對麵的淨厚也停止了施展法訣的雙手,從身邊拿起幾個瓶瓶罐罐,快速打開後,把裏麵的各種液體靈材全部倒入麵前煉鼎。


    這些液體在煉鼎內極速縮小,然後匯集一起,翻滾數次就飛到兩片圓盤上。


    隻不過是一塊的底部,一塊的頂部。


    有大鍾外麵陣紋圓盤的底麵,有大鍾內部陣紋圓盤頂麵。


    靜厚雙手隨即再次快速掐動法訣。


    上下兩塊圓盤慢慢貼在一起,合二為一。


    淨厚的唿吸也變得有些粗重,麵色微微變紅。


    顯然這道步驟極為耗費靈力,也極為重要。


    王齊那邊,煉鼎內的兩片聚靈石圓盤徹底由灰轉白,變成兩片白底金紋的圓盤。


    此時,王齊也拿起身邊的各種瓶罐,一一打開,快速投入煉鼎內。


    煉鼎內的兩塊圓盤緩緩合二為一。


    二人中間北方,慧秀、清正、淨廣、淨磐並排站立。


    慧秀、清正看得津津有味,特別是清正,幾乎把所有目光都落在王齊身上,似乎不願意錯過任何一個步驟。


    左側的淨廣有些抓耳撓腮,他能看出王齊不凡,也看到王齊和淨厚煉製四階陣盤時的不同。


    但不明白為何不同。


    他和淨磐都站在慧秀二人身後半步,他隻要側頭,就能看到淨磐。


    他偷偷看了看右側的淨磐,想要詢問。


    但淨磐嘴角含笑,目光如癡如醉,看著場中二人比試,如同看到此生最喜愛,最難得一見的寶物。


    淨廣見此,也不好再問。


    就在這時,他耳朵微動,輕輕側頭看向一側。


    極遠處,有幾個僧人或者爬上小山頂,或者爬上高樹,偷偷看著演武場內。


    淨廣麵色一寒,但馬上收迴目光,落到身前的清正身上。


    清正仿佛什麽都沒有察覺,依舊看著王齊煉製陣盤。


    淨廣頓時明白了什麽,麵色緩緩放鬆,嘴角也露出一絲微笑。


    ……


    “淨塵師兄,這裏有點遠啊,我看不太清,能不能再近一點?”


    淨了爬上一顆濃密大樹,站在淨塵身邊,皺眉傳音問道。


    “這裏距離演武台隻有兩百丈,不能再近了,再近王齊就能感知到了。平日告你好好修行,你總是不聽,現在明白了吧,你看看周圍的師兄,哪個看不到?”


    淨塵沒好氣的傳音責備道。


    淨了看看其他師兄,或站在樹上,或站在周圍更遠處的小山上,都津津有味看著演武場內。


    他並非看不清,隻是想看的更清楚一些。


    不過剛才淨塵的話讓他也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


    什麽叫再近王齊就能感知到了。


    今天這件事情……


    淨塵師兄也不老實啊!


    ……


    王齊抬頭看向淨厚,眼角餘光卻看到兩邊遠處黑暗中的樹上,小山上,出現了一團團移動的靈線。


    這是有人偷偷觀看,是築基僧人。


    他心中頓時笑了。


    清正這個戒律院行戒堂首座,也不是那麽大公無私,也有小九九嘛!


    無妨,自己手中的這個大光明陣盤,自己還沒有好好試過它的威能。


    你們幾個敢過來偷看,那就準備付出代價吧。


    王齊煉製這個四階陣盤的步驟,和淨厚相比,有不少不同。


    在靈材上,手訣上,還有次序上。


    沒辦法,他的境界太低。


    能在築基初期就可以煉製築基後期才能煉製的三階陣盤,是他有道炁,有聖樹幫助,也因為他的努力,才得以實現。


    可四階陣法,是金丹初期修士才能煉製。


    是跨越一個大境界。


    就算他再厲害,也不能在築基中期就可以煉製。


    若是到了後期,或許他能憑借道炁以及聖樹煉製一些四階陣法。


    也虧得萬陣宗海儀送了他一門弱陣法訣。


    不然,今天絕不可能成功煉製出來四階陣法。


    王齊看了一眼對麵的淨厚,心中暗暗欽佩。


    淨厚手法嫻熟,神態從容。


    顯然他煉製跨境煉製四階陣法已經不是一次兩次。


    作為佛門陣脈修士,還是被清正選出來和自己比試的陣脈修士,怎麽可能是一般修士。


    淨厚已經是築基圓滿,距離金丹隻有一步之遙。


    而且,他身上也必然有特殊天賦或者法門。


    能煉製出來某些四階陣盤,也說的過去。


    王齊低頭,繼續掐動法訣,打在麵前煉鼎上。


    鼎內的兩個圓盤已經疊在一起,異常緊密,邊緣處的縫隙緩緩消失。


    但是王齊的麵色開始變紅,他的額頭緩緩沁出一層細密汗珠。


    慧秀看到,袖中雙手不由緊緊握住,他的臉上也現出一絲擔憂之色。


    一旁的清正眼睛緩緩移動,撇了一眼慧秀,隨即就又把目光落到王齊身上。


    又過了半個時辰。


    淨厚煉鼎中的兩片圓盤完美貼在一起,邊緣圓潤細膩,沒有一點縫隙。


    此刻的圓盤才像是一個陣盤模樣。


    他把身邊最後一些靈材通通投入煉鼎,雙手如同暴風驟雨一般瘋狂打出法訣。


    他麵色通紅、汗出如漿、牙關緊咬,一道道各色靈力從鼎內湧起,包裹住整個陣盤。


    數息之間,鼎內陣盤發出璀璨金光,如同一顆小太陽般,照射整個演武場內。


    四周院牆上的靈燈在這個陣盤靈光照耀下,黯然失色。


    清正微微點頭,淨廣、淨磐嘴角含笑,仿佛淨厚獲勝,已成定局。


    金光漫射,照耀四周。


    一道道金光射到兩百丈外的大樹上,穿透樹葉,射入淨塵、淨了等人眼中。


    淨塵還好,淨了受到刺目光芒身子猛地一顫,側頭後仰,本能就想施展功法防護自身。


    淨塵看到,身子一晃,就飛到淨了身前,抓住他的手腕,注入一道靈力。


    淨了感覺一道清涼靈力進入眼眶,剛才刺痛的眼睛隨即恢複如常。


    “多謝師兄。”淨了感激傳音說道。


    “小心一些,你剛入築基不久,功法才剛入門,你躲在我身後,莫要直視,用眼角餘光看前方。”


    “是,我曉得了。”淨了爬在淨塵後背,時不時探出腦袋看著遠處的演武台。


    一盞茶後,淨厚終於停下揮動雙手,一把抓向身邊一側的一個丹瓶。


    瓶身炸開,他沒有細看,把掌中丹藥全部塞入口中。


    此刻他的暗青色僧衣早已被汗水濕透,變成墨青色。


    他麵前煉鼎內,金色靈光已經消失,隻有一麵巴掌大小的陣盤,懸空而立。


    吃下丹藥後,淨厚麵色好了不少,隨即他再提起靈力,打出一連串法訣。


    鼎底出現一道金色火焰,緩緩舔舐著空中的陣盤。


    淨厚變得一動不動,全力維持煉鼎火焰。


    他抬頭看了對麵王齊一眼。


    王齊的煉鼎內,一片漆黑。


    他的麵色潮紅,身上法袍胸前也被汗水濕透。


    淨厚當然不會認為王齊已經煉製失敗。


    不過他心中暗喜,王齊的步驟,已經完全落後他一步。


    王齊鼻息粗重,一掌揮出,身側剩餘瓶罐全部打開,裏麵各色靈材湧入煉鼎。


    煉鼎內的兩片圓盤也已緊緊貼在一起,變成一塊完整陣盤模樣。


    隨著各色靈材湧入,王齊也快速打著各種法訣。


    煉鼎外壁上四顆紅色火靈石發出耀眼光芒,反而是鼎內,更加漆黑。


    良久之後,王齊也終於停下,一甩衣袖,飛出兩顆丹藥,精準落入口中。


    隨即再次施展法訣,打在煉鼎上。


    煉鼎外壁上,本來如小兒拳頭大小的四顆中品火靈石,此刻隻剩下如同龍眼大小。


    此刻還在不斷快速變小。


    打出十幾個法訣後,王齊終於停下。


    鼎內發出一道紅色火光,緩緩燃燒。


    火光裏麵,一個白麵金紋的陣盤上下翻滾。


    此刻,淨厚、王齊二人一前一後,都到了煉製陣盤的最後一步,煉靈。


    一刻後,淨厚一掌重重拍在煉鼎上,一道褐色光芒飛出,劃出一道弧線,穩穩落到他手中。


    他掌心飛出一道金色靈力,緩緩進入手中陣盤內。


    陣盤表麵,那個大鍾模樣的陣紋,一點點亮起,發出柔和細膩光芒,照耀著淨厚歡喜的麵龐。


    不一會,靈光遊走過陣盤表麵每一處陣紋,再返迴他的掌心。


    淨厚雙手端著陣盤,對著麵前清正躬身施禮,以示煉製完成。


    清正也微微點頭迴禮,淨厚站在一旁。


    二人沒有對話,施禮後都靜靜看著王齊。


    慧秀抬頭,看著天空月亮。


    比試已經過去兩個時辰,還有一個時辰結束。


    王齊煉製的陣盤,用不了多久就能結束,絕對不會超時。


    但他慢了,比淨厚要慢。


    若是二人煉製出來的陣盤差距不大,那王齊就隻能算輸。


    雖然王齊是築基中期,但淨厚也沒有到達金丹期。


    而且看淨厚手中的陣盤,光華內蘊,是下品陣盤,但已經觸摸到中品的門檻。


    除非王齊煉製出來的也如此,不然,王齊隻能算輸。


    慧秀是佛門修士,但他心中卻隱隱希望王齊能贏。


    患得患失間,王齊麵前煉鼎外側的四顆中品火靈石紅光一閃,徹底變成一團粉末,撲簌簌落下。


    與此同時,王齊一掌拍到煉鼎外側,鼎身震動,一道白霧噴出。


    王齊跳起探手,抓向白霧。


    身子再一旋一退,迴到原地。


    他的手中多了一麵白色金紋陣盤。


    手中靈光一閃,白紅黑黃四色靈力湧入掌中陣盤。


    陣盤表麵以及陣紋頓時發出白金兩色柔光,分外動人。


    柔光閃爍數次,緩緩消失。


    王齊手持陣盤,麵對清正、慧秀幾人,微笑說道:


    “晚輩煉製完成,讓諸位大師久等,萬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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