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這些。還有,從明日開始,你們除了歸類整理這些公文絹書,還要把外門曆年克扣弟子的月俸整理出來,列出明細傳訊給我,我若是迴來就不說了,若是我沒能及時迴來,且超過三日沒有迴複你們,你們三人以紀明亮為首,先給弟子們發下去,包括你們自己的。”


    “多謝長老體恤弟子,弟子一定做好此事,絕不發生少領,更不發生冒領之事。”


    “恩,你們做事我放心。另外,若我一時半會迴不來,你們也不用怕姚上治和饒笏二人,有什麽事就找左主司他們帶來的各脈任務櫃台主事,他們會給你們主持公道。”


    “是,長老厚愛,弟子他日一定粉身碎骨相報。”


    紀明亮三人同時深深施禮,感激說道。


    “嗬嗬,不是迴報我,是像你們這樣的弟子。”王齊搖頭笑笑。


    “是。”三人眼中更是感激。


    “好了,去吧,快一些,盡量在天黑之前完成。”


    “長老放心,弟子一定加快完成。”


    說罷,三人就快速離去。


    王齊迴到陣房公事屋內,想著還需要有哪些事情安排。


    “長老,姚長老求見。”


    門外傳來一個弟子聲音。


    “讓他進來吧。”王齊看著門外,隨意說道。


    姚上治走入屋內,滿臉灰敗。


    “姚長老,有事還請快說,我還有不少事情要處理。”王齊依舊端坐,麵無表情說道。


    “王長老,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


    王齊看著姚上治,沒有任何表情,更沒有開口。


    “我知道你來外門是什麽目的,你想要的我都能給你,隻希望你能答應我一個請求。”


    “我有些聽不懂姚長老的意思啊。”王齊嘴角泛出一絲微笑說道。


    “王長老,你來外門不就是為了拿到我手中的東西,找到我背後究竟是誰,我們之間有那些利益往來,我都可以告訴你,隻求你能幫我一次,幫我假死,這樣你能完成任務,我也能免於被滅口,如何?”


    “姚長老,我想你誤會宗門,也誤會了我。我來外門是宗門的決定,宗門為了多培養優秀弟子,少一些隻知中飽私囊,魚肉弟子的長老,多一些有用之材。你說的什麽目的,什麽東西,和我沒有一點關係。好了,姚長老,我很忙,慢走,不送!”


    “王長老,你聽我……”姚上治哀求說道。


    “姚長老,我很忙!”王齊冷冷說道。


    “王齊,你不要後悔。”姚上治突然變臉,怒聲喝道。


    “出去!”


    “哼!”姚上治一甩衣袖,憤憤離去。


    待姚上治腳步徹底消失後,王齊材輕聲譏諷說道:“袖中拿著一張留影靈符,想學我,好笑。”


    落日餘暉即將散盡,王齊來到總房的紫氣樓二樓。


    左明宏、彭道近、詹用三人正在閑聊。


    大堂內少了很多華而不實的裝飾,以及少了很多絹書。


    “王師弟來了,來,過來坐。”


    左明宏招唿道。


    王齊坐在幾人身邊,神色略有疲憊。


    “都安頓妥當了?”彭道近問道。


    “恩,陣房我不用擔心,一切都交給紀明亮就可以,其他四房的主事執事也都見了見,詢問了一些情況,觸目驚心啊。近些年來,對弟子的培養極少,壓榨頗重,若是再如此下去,外門簡直就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魔窟了。”


    王齊又憤怒又無奈的說道。


    “是啊,這些年外門的事情,我也多有聽聞,也請示想要過來查探,隻是可惜,宗門一直不許……”


    詹用有些憤懣說道。


    “過去的事情就不說了,至少宗門現在派王師弟過來,以後,外門的風氣會得到徹底扭轉,弟子們的未來也有了無限可能。”


    左明宏插話道。


    他是總殿院總務司主司,接觸過太多的黑暗事情,也見過太多不公的事情。


    深知有些事情的無奈,也深深知道謹言慎行的重要。


    宗門有宗門的難處,但宗門的很多事情是宗主說了算。


    宗主為了很多事情,比如權力,會犧牲掉底層弟子的利益。


    這些事情,宗門中想做事的修士都看得到,但是他們無力改變,甚至都不能多說。


    左明宏對外門的了解比在座眾人都要深刻,他也更明白,有些事情絕對不要說,甚至都不要多想。


    “左師兄說的是,過去的就不多說了,以後王師弟有什麽需要,我們多幫襯一些就是。”


    ……


    王齊站在一艘法舟上,由詹用操縱,四人連夜趕路,快速飛向道臨宗方向。


    幾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


    王齊偶爾迴幾句,腦中卻在想著其他事情。


    白雲寺僧人過來做什麽?


    宗門要他迴去做什麽?


    時間多久?


    終於在外門站穩腳跟,也獲得了足夠大的權力。


    正是大幹一場,和姚上治背後的勢力直麵時候。


    現在突然被召迴宗門。


    這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聯係?


    保險起見,王齊把除了陣房外,其他六房的所有能找到的公務絹書都帶著。


    迴到宗門時間短的話就不說了,若是長的話,那就要把這些公文絹書都看完,這樣的話,才能更快掌握外門。


    正在他胡思亂想時,道炁突然從識海湧出,在體內瘋狂運轉。


    王齊眼神陡然一凜,轉頭向四周看去。


    四周一片漆黑,靈眼看到的五色靈線似乎並沒有什麽異常。


    法舟唿嘯,飛速前行,唿吸間就飛越百丈。


    “王師弟,怎麽了?”


    左明宏發現王齊神色不對,馬上問道。


    “哦,沒什麽。”王齊搖頭笑笑。


    剛才分明是有人窺探,不過一閃而逝,道炁也隨即就迴到識海中。


    他看的清楚,左明宏三人並沒有任何異常。


    就是說他們三人都沒有察覺。


    看來周圍這個修士一定有一件上好隱匿自身的寶物。


    王齊可以確定周圍這個暗中窺探的修士一定不是宗門修士,也不是高階修士。


    至於是誰,就不好推測了。


    法舟極快,隻是花費了一個時辰就到了山門前。


    內宗不許飛行,四人下了法舟。


    正要進去時,山上一道靈光飛速下來。


    眾人看去,是宗主身邊的一個近侍修士。


    於是都趕忙施禮。


    近侍還禮後告訴王齊,宗主召見,請王齊跟著他快速過去。


    於是王齊和左明宏等人告別,跟隨宗主近侍以最快速度到了宗主所在的大殿。


    在宗主近侍得到許可後,王齊快步走了進去。


    進入宗主大堂,王齊看到裏麵一共有五人。


    分別是宗主、老祖宗凰芩,執法長老賈逍棟,還有一位麵容清瘦,慈眉善目老和尚,以及他身後站著的一個小和尚。


    “弟子王齊,拜見宗主、賈長老、凰長老。”


    “起來吧。”宗主微笑說道。


    “多謝宗主。”


    “這位就是我陣院弟子王齊,他和貴寺慧秀多年前便已經認識,親如一家,實如我兩宗之誼,未立之前便有淵源。”


    宗主和老和尚微笑介紹道。


    老和尚微笑點頭,“崔宗主所言甚是,鄙寺聖僧曾言,若有機會,一定要請王施主前往鄙寺一行,可惜機緣未到,著實遺憾,若是可以,老僧還請崔宗主通融一二,請王施主前行鄙寺。阿彌陀佛。”


    “聖僧召見,豈能不去,此次一定王齊前往拜見聖僧,聯我兩宗之誼。”


    說罷,宗主看著王齊說道:“王齊,這位是白雲寺上佛院慧真院首。”


    “晚輩拜見慧真院首。”王齊上前,恭敬施禮說道。


    “神光內蘊,果然非同一般。王施主請起。”慧真微微點頭說道。


    “多謝慧真院首。”


    宗主又說道:“慧真院首,不妨讓王齊帶著慧秀,看看我陣院各處,可好?”


    “宗主美意,豈敢推辭。慧秀。”


    “弟子在。”慧秀上前一步,站在慧真身邊。


    “你和你王師兄多年未見,出去聊聊,這裏就不用你侍奉了。”


    “是,院首。”


    隨後,王齊帶著慧秀,和眾人施禮後,退出宗主大堂。


    到了殿外,王齊看著慧秀,十分開心。


    三年未見,如今的慧秀也已經是築基中期修士。


    他稚氣盡去,但皮膚白皙,五官秀美,更顯俊俏。


    不過在他的臉上,更有一分隱隱寶光,不愧是聖僧的弟子,不愧是慧字輩的修士。


    “走,到我那裏去看看,如今我的洞府可不一般。”王齊炫耀似的說道。


    “是嘛,那小僧一定要好好看看。”慧秀高興說道。


    二人並排,快速迴到王齊在陣院的洞府內。


    看著王齊洞府,慧秀連連讚歎。


    這個洞府不論是位置、布局,還是靈氣、空間,都是上上之選。


    隻是王齊自從得到後,並沒有居住多久。


    參觀隻是一個幌子,宗門高層一定有密事要談。


    王齊也需要詢問慧秀究竟是怎麽迴事。


    雙方坐下,先客套幾句,王齊才開口問道:


    “師弟,慧真大師過來是有什麽要事?不瞞師弟,如今我在外門,事情千頭萬緒,極需時間。若是有需要我之處,我一定全力幫助,不過我需要提前安排好各種事情。”


    王齊和慧秀認識多年,關係非同一般,自然也不用遮遮掩掩。


    “師兄在外門之事,小僧也聽聞不少,師兄教導弟子,傳授陣道,為弟子出頭,這些事情讓小僧汗顏,這些年來小僧和師兄差距更大,以後一定要多多和師兄學習。”


    王齊趕忙打斷,“打住,打住,我的這些小事算不得什麽。先迴答我的問題。”


    王齊心中暗暗感歎,道佛同屬修行界最大的宗門之二,各有優勢,但在口才一項上,佛門更勝一籌。


    道門理念,順其自然。


    佛門則不一樣,一句有緣人就可以拉近關係,接下來的一切就水到渠成。


    慧秀以往口才就不一般,謙遜低調,喜歡誇讚對方。


    如今更是了不得,上來就對王齊一陣誇讚。


    王齊作為道門修士,特別是見過滄桑的修士,對這些錦上添花之談並不感冒。


    “哦,抱歉師兄。此次我和慧真師兄前來,是因為貴宗的邀請。”


    “我宗邀請?”王齊疑惑,但馬上就想到了什麽,“你是說因為五陽劍宗的事情?”


    “師兄睿智,小僧歎服,沒想到三年未見,師兄對事情分析……”


    王齊趕忙打斷,“你們答應了嗎?道臨宗需要付出什麽條件?”


    王齊心中其實已經明白,五陽劍宗抓走道臨宗鎮魔城城守胡開爍已經大半年。


    道臨宗多次討要,五陽劍宗始終不還。


    但道臨宗也沒辦法,不能也不好把事情鬧大。


    因為胡開爍偷偷服用天牢冰花煉製的毒丹。


    這種毒丹是被所有宗門都明令禁止的,更別說自詡正道正宗的道臨宗了。


    一旦鬧大,把這件事傳出去,道臨宗名譽會遭受極大損失。


    崔宗主極好麵子,自然不會允許。


    但事情也不能一直如此。


    兩宗邊境開始紛爭,若是繼續下去,一旦發生不可預料之事,鬧的不可收拾,最後得利的就是魔宗和妖族。


    所以,必須找第三方幫忙調停。


    好處有二,一是迴旋餘地更大,可以給對方壓力。


    二是若是調停不成,就可以把對方拉下水,到時候,由不得五陽劍宗不低頭。


    至於代價,王齊心中也想到了可能是什麽……


    “‘魔鬆子’,是師兄找迴來的‘魔鬆子’。”


    王齊心中暗道,果然是這個東西。


    慧秀繼續說道:“鄙寺還在和貴宗談判,貴宗隻願意出一顆‘魔鬆子’,鄙寺的要求是兩顆。”


    王齊心中快速想著。


    當時魔鬆塔自爆後,變成九顆“魔鬆子”飛出。


    他得到兩顆,鎮魔城守薄薦得到兩顆。


    薄薦的兩顆中,一顆在胡開爍體內,另外一顆送迴宗門。


    魔女琚令月應該也拿到兩顆。


    還有最後的三顆,魔槐子應該得到其中一部分,或者是全部。


    若是沒有得到完全,還會落入誰的手中,王齊就不清楚了。


    道臨宗隻有三顆,白雲寺就想要兩顆,看似過分。


    但用兩顆換迴胡開爍,其實很劃算的。


    而且,在王齊心中,隱隱有一種“魔鬆子”落在白雲寺手中,要遠比放在道臨宗好得多。


    無他,宗主行事太重權欲,不顧宗門和弟子的利益。


    “魔鬆子”落在宗門手中這麽久,都沒有任何進展,還不如送給白雲寺,或者換取其他寶物人情,或者請對方幫忙消滅這種逆天魔物。


    “宗門喊我迴來,應該也是白雲寺的要求吧。”


    “是,聖僧想見師兄,如今師兄已是築基中期修士,而且‘魔鬆子’是師兄得到,所以鄙宗想要師兄護送‘魔鬆子’,跟隨小僧,前往白雲寺一行。”


    原來如此,宗門應該已經同意自己前往白雲寺。


    但宗門會同意贈送兩顆嗎?


    王齊心中暗暗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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