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去,晨光透過窗戶穿了進來。


    篤篤篤


    院門傳來幾聲輕響。


    “王師兄,你在裏麵嗎?”


    一道輕微聲音傳來。


    “是我的師妹,謝柔柔,他是單師叔的親傳弟子。”王齊馬上介紹道。


    “原來是謝師妹,快快請她進來。”臧居月一臉高興說道。


    打開院門,王齊把謝柔柔迎接進來,給她介紹臧居月兄妹二人。


    順理成章,讓謝柔柔也稱唿臧居月二人為師兄師姐。


    臧居月兄妹看著眼前的謝柔柔,雙目含笑,嬌俏可人,特別是她獨有的嬰兒肥俏臉,讓他們頓生親近之意。


    還有謝柔柔身上那種淡淡藥香,和他們聞到所有藥香都極為不同。


    想到謝柔柔師從單婆婆,王齊剛才又介紹謝柔柔是單婆婆的親傳弟子。


    再看到謝柔柔緊緊站在王齊身邊,如何能不明白他們幾人的關係。


    心中更是感慨,不愧是王齊。


    謝柔柔長的秀美也就罷了,還能被單家一位元嬰中期前輩收為親傳弟子,得以傳授澤潤重樓。


    王齊自身陣道境界極高,又得到海家的演物陣。


    二人又如此親近,將來若是成為道侶,再進階元嬰,怕是在中洲內,除了少數幾個宗門,沒有人敢得罪二人。


    他心中更是高興,高興自己刻意交好果然沒錯,能得到這種修士的友誼,將來若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他們二人一定會是極強奧援。


    幾句客套下來,雙方簡直就如多年好友一般。


    王齊對謝柔柔介紹,前不久正是臧居月兄妹二人幫助他一起斬殺丁昌喜。


    送給謝柔柔的很多靈材,也是從丁昌喜身上得到的。


    臧居月一點都不要,全送給二人。


    謝柔柔自然更是感激。


    臧居月大笑謙虛,說自己做的很少。


    他更欽佩王齊的品格,佩服王齊的陣道境界。


    雙方更是融洽。


    彼此客套幾句後,謝柔柔就提議帶臧居月二人去見單婆婆。


    二人自然高興不已,連連感謝。


    隨後,三人在謝柔柔的帶領下,到了紫氣城內另外一處小院。


    這個小院是單婆婆暫居之處。


    進入小院,單婆婆正在擺弄院中的一些花草。


    雖隻是暫居之處,單婆婆依然十分認真,把整個院子弄的如同花園一般。


    王齊四人進入後都恭敬站著,不敢打擾。


    臧居月兄妹二人更是滿麵肅容,微微彎身麵對單婆婆。


    放下手中的小花鏟,拍拍手中並不存在的灰塵,單婆婆轉身看著麵前四人,嘴角含笑。


    “都來了。”


    “弟子(晚輩)王齊、謝柔柔、臧居月、臧居心拜見單師叔、單前輩(師父)。”


    “都起來吧,柔柔,去泡茶。”


    “是,師父。”


    謝柔柔隨即進入旁邊的小屋去幫眾人泡茶。


    “都坐下,不要站著。”單婆婆又說道。


    “多謝前輩。”


    三人坐下,王齊就給單婆婆介紹臧居月二人。


    聽完王齊講述,謝柔柔也端茶出來,給每人麵前放了一杯,然後靜靜坐在單婆婆身邊。


    單婆婆微微歎息說道:“這些年你臧家確實不易,沒想到老婆子還有見到臧家後人的一天。居心,你過來。”


    雖隻是一句簡簡單單的安慰,臧居月眼眶馬上變得通紅。


    臧居心更是轉頭輕輕擦拭眼角。


    聽到單婆婆叫她,臧居心馬上站起,走到對方身前,先恭敬施禮,然後才緩緩坐下。


    “拿手過來。”


    “是,多謝前輩。”


    臧居心把手懸在半空,放於單婆婆身前。


    謝柔柔眼疾手快,拿出一個小小的藥枕放在單婆婆膝上。


    單婆婆拉住臧居月的手放在藥枕上,輕聲說道:


    “我們兩家是故交,你喊我婆婆就好。”


    “是,婆婆。”


    臧居月和臧居心同時喊道。


    隨後,單婆婆兩指搭在臧居心手腕上,微眯雙眼,仔細感受著什麽。


    眾人也都屏氣凝神,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過了一會,單婆婆放開手指,麵容不悲不喜。


    “你的傷患老婆子可以幫你暫時壓製,十年之內沒有問題。”


    “前……,婆婆說的沒有問題是指?”臧居月急切問道。


    “你二人修行了你臧家特殊功法,若是有那件寶物在,還好一些。可居心在娘胎中受到一些傷害,讓她傷上加傷。老婆子說的沒問題,是指在十年內,她可以四處走動,也可以動用功法,但一定不能衝擊金丹境,不然,身體馬上就會崩潰。”


    “那十年後呢?”臧居月顫聲問道。


    “十年之後……”單婆婆沒有說下去,隻是微微搖頭。


    臧居月眼睛頓時發直,牙關緊咬,大顆大顆淚珠溢出眼眶。


    “哥哥,你別哭……”臧居心快速走到臧居月身前,蹲下手忙腳亂的幫著臧居月擦拭淚水。


    “還有一種辦法。”單婆婆看了王齊一眼說道。


    “什麽辦法,隻要有辦法,晚輩哪怕豁出性命也會做到。”臧居月的眼睛突然恢複神采。


    “你應該知道十大寶樹,若是能找到三等枯榮寶樹的樹枝,老婆子可以用此讓居月脫胎換骨。其他三等,雖沒有此等功效,但也不差。至於二等和一等,隨便一點,就算不能用,也能去大宗門換取極品丹藥救治她,隻不過……”


    聽到單婆婆的話語,臧居月眼中的神采再次消失。


    但隨即,他想到什麽轉頭看著王齊。


    “柔柔,王齊。”單婆婆突然說道。


    “弟子在。”王齊二人馬上起身說道。


    “最近一段時間老婆子要幫居心調養身體,這段時間你二人好好修行功法,不要再來,等什麽時候老婆子召喚,你們再過來。”


    “是,弟子告辭,師父若有事情,請隨時召喚。”柔柔說道。


    “弟子告退,多謝師叔。”王齊施禮說道。


    然後又轉頭看著臧居月說道:“師兄,我先告辭,他日等師兄師姐身體大好後,我再為你們接風洗塵。”


    “多謝師弟,他日我一定找師弟感謝。”


    隨後,王齊和謝柔柔一前一後離開小院。


    等二人走了之後,單婆婆突然問道:“你們找到萬陣宗內宗了?”


    “這個……”臧居月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迴答,吞吞吐吐。


    “老婆子是上任單家家主!”


    “啊?”臧居月一呆,馬上反應過來,趕忙和臧居心一起躬身施禮說道:


    “晚輩拜見單家主,多年前的事情,是我臧家不對,不該……”


    單婆婆擺擺手,“以前的事情,不關你們幾個小輩的事,再說,老婆子已經不是單家家主了,不用和老婆子道歉。”


    “若是當年能聽從丹家家主忠言,何至後來,這些年來,家族中人每每說起此事,都悔恨當年家主一意孤行,讓家族陷入萬劫不複,還和單家交惡。晚輩道歉雖微不足道,但這是如今整個臧家家族的心聲,臧家知道錯了,當年不該那般聽從海家……”


    單婆婆再次擺擺手,“今日老婆子不想說這些,也管不著這些。坐下說。”


    臧居月麵色數變,最終坐下。


    “萬陣宗的事情,可以說說了吧。”


    “是,大約在兩年前……”


    臧居月猶豫後,還是講述了發現萬陣宗並如何進入,以及遇到王齊的事情。


    不過,他說在進入之後就和王齊分別,最後迴到萬陣宗山門前,和王齊一起斬殺丁昌喜,以及那名女修的事情。


    並沒有說中間見到元嬰虛影,也沒有說明王齊得到演物陣的事情。


    “……事情就是這樣。”


    “原來如此,沒想到如此離奇。你能看出王齊的不凡,實屬正常,你想要親近王齊,老婆子也不反對,但你若是敢蠱惑王齊幫你尋找你家的太陽真火,老婆子若是知曉,一定會讓你臧家就此斷絕傳承。”


    “不敢不敢,晚輩絕對不敢蠱惑王師弟。”


    “是就好,以前的事情多有隱秘,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麽,老婆子多年查找都沒有找到半點,憑你臧家如今的幾個小輩,哼哼,更不可能。”


    “是是,單前輩說的是。”臧居月額頭沁出一層冷汗。


    “王齊不凡,他身後的人更非同一般,就是老婆子這樣的修士,在人家的眼裏,都如螻蟻。你若是打算交好王齊,那就真誠相待,若是運氣好,還能拿迴你家族的真火,若是動了什麽歪心思,隕落的,可不隻是你一個人。”


    豆大的汗珠從臧居月額頭滾滾而落。


    王齊身後還有更厲害的修士。


    在中洲,不,在整個九洲,元嬰中期修士都刻意算頂階的修士。


    連單婆婆這樣的元嬰中期修士都是螻蟻,那王齊背後的修士是什麽境界?


    是什麽人?


    “單前輩放心,我兄妹二人絕不會做有害王師弟之事,我們可以發誓。”臧居心顫抖著說道。


    “發誓就不用了,老婆子是警告,也是勸誡,王齊能把你帶到這裏,說明他對你二人很是認可,你們若是能抓住這個機會,將來的好處,會大到不可想象,若是背刺,那你也準備好遭受天大怒火吧。另外,老婆子和你們說的這些話,死死記住,不要亂說。”


    “單前輩,晚輩絕對不敢的,王師弟天姿絕頂,氣運非凡,晚輩怎敢背刺。前輩的話,晚輩絕不亂說,包括王師弟。”


    “好了,言盡於此,你們自己好好想吧。這幾日你們就住在這個院子,老婆子不會藏私,會好好幫著居心治療的。”


    “是,多謝前輩,往後前輩若有差遣,晚輩一定舍命完成。”


    ……


    王齊和謝柔柔走遠後,謝柔柔伸出右手,在王齊麵前晃晃。


    “怎麽了,不舒服?”王齊故作什麽都沒看到,關心問道。


    “恩~,你看仔細一點。”謝柔柔扭扭小腰,噘著嘴說道。


    然後把手又在王齊麵前晃晃。


    “柔柔的手很漂亮。”


    “王師兄,”謝柔柔停下喊道,把手直接放在王齊麵前,“你好好看。”


    “哈哈哈……,戒指很漂亮。”


    王齊大笑,他早就看到謝柔柔右手食指上的一個戒指。


    這個戒指通體銀色,外麵用細銀絲線編織出一個個極小花朵,盤繞外側半圈,嬌俏但不魅俗。


    就如謝柔柔一樣。


    這個戒指是王齊當年從元封手中得到的那枚。


    如今有了更好的儲物手鐲,自然腰把這個戒指送給謝柔柔。


    原來的樣子並不好看,謝柔柔不喜歡。


    謝柔柔說過,她會請器院師姐幫忙重新煉製。


    沒想到短短十幾日就煉製成功。


    如今在他麵前顯擺,王齊怎能不懂謝柔柔的小心思。


    隻不過特意逗逗她。


    “好不好看?”謝柔柔眼睛黑白分明,小嘴溫潤透亮。


    “好看,不過再好看的戒指,都不如我家柔柔。”


    “咿~,肉麻死了。”謝柔柔裝作打個哆嗦,眼神卻更加明亮,分明是極為高興。


    “這是器院一位金丹師姐幫柔柔煉製的,聽到這枚戒指是師兄送給柔柔的,師姐特地請了好幾位師兄一起幫忙,所以才煉製的這麽快的。”


    “好,改日我準備一些他們喜歡的東西,你送給他們。”


    “謝謝師兄,師兄對我真好。”謝柔柔抓住王齊手臂,輕輕晃動,笑麵如花。


    “當然,我要是不對我家柔柔好,還能對誰好,難道是凰葳。”


    “哼,柔柔生氣了,柔柔不理師兄了,師兄是個大壞蛋。”


    謝柔柔一跺腳,甩開王齊手臂,生氣的向前走去。


    “哈哈哈……,慢點,慢點,小心摔倒……”


    二人打打鬧鬧,向前走去。


    隨後,二人一起去了華溢的院子。


    數日前迴來後,王齊雖然刻意隱匿,但也做了很多事情。


    如把丁昌喜的頭顱交給左明宏,換取總殿院獎賞院書。


    見了謝柔柔,把儲物戒指送給她,把望靈真訣送給謝柔柔。


    雖然謝柔柔沒有靈眼,對陣法也沒有天賦。


    但是她的鼻竅異於常人,修行這門功法或許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最主要的是這門功法可以改變自身部分靈力,如改變容貌。


    謝柔柔帶他見了單婆婆,他則帶著謝柔柔見了師兄華溢。


    幾乎兩月未見,華溢也很擔心王齊。


    他是金丹修士,還做了多年賢道門陣院副院。


    和王齊相比,在天賦上,是差了些。


    但在處事經驗上,他比王齊更豐富。


    他並沒有專門去紫氣城外門找王齊,隻是憑借城內的消息,以及暗暗跟蹤幾名外門弟子,偷聽他們的談話,就知道王齊最近一段時間“失蹤”了。


    華溢雖然緊張,但知道王齊不是一般修士,絕不可能無故“失蹤”。


    更可能是遇到什麽事情。


    他就靜靜等候。


    果然,數日前,王齊不但出現,還把謝柔柔帶來。


    三人相見,作為當年的同門修士,都極為高興。


    在這兩個月內,華溢並沒有浪費時間,而是全力修行王齊送他的那些陣方。


    上千個一階陣方,土靈力陣方全部煉製完畢,其他四種靈力陣方還沒有開始。


    華溢解釋,他要和王齊一樣,仔細感受每一個一階陣法內的不同區別。


    王齊隻是和華溢交流了一會陣法,因為謝柔柔在身旁。


    但隻是短短一會,王齊就感受到華溢遠非上次見麵所言的那般差勁,華溢那是謙虛。


    就算是中品靈根,能修行到金丹中期,還有爺爺這樣的修士教授,怎麽可能是尋常修士。


    在煉製陣盤的細節把控上,華溢不如他,但在見識和經驗上,他不如華溢。


    和謝柔柔一起,在華溢小院呆了半日,這才出來。


    隨後二人分別,王齊目送謝柔柔飛走,這才向外門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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