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和護衛二人也已經聽到外麵一樓小堂內的嘈雜聲音,頓時就明白,這是抓他們的人來了。


    女子神色驚慌,馬上轉頭狠狠盯著麵前的護衛。


    護衛麵色也是慌張,到女子不信任的神色,馬上用嘴型說道:“不是我告他們的。”


    匆匆腳步快速衝上來,眼看就要到門前破門而入。


    護衛從包裹中抽出一柄短刀,護在女子身前,緊張的看著屋門。


    但就在這個時候,屋內桌上的油燈突然熄滅,而外麵也變成漆黑一片。


    隨之,外麵發出各種混亂聲響和嘈雜人聲。


    “莫怕,我帶你們離開。”


    二人耳邊同時傳來一個年輕的聲音。


    女子本能張口喊出聲音,一道暖洋洋的氣流順著她的手腕流入體內。


    嘴巴張開,但是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二人感覺身子一輕,耳邊風聲唿嘯,眼前卻漆黑一片,什麽都看不到。


    一直過了十幾個唿吸之後,二人腳下一硬,感覺踏到了地麵上。


    眼前漆黑突然散去,女子和護衛緩緩看清楚了眼前的景象。


    此刻二人腳下是一處小山,遠處就是祖樹鎮,裏麵燈光點點。


    而眼前站著一個身形消瘦的黃臉漢子。


    護衛馬上就持刀站在女子麵前,“你是誰,你和他們是一夥的?”


    “楊護衛,退下。”


    “公,小姐……”


    “這位恩公和那些衙役絕不是一夥的。”


    說罷,走到王齊麵前,對著王齊深深施禮。


    “恩公應該是一位仙長吧?小女子無以為報,隻能用薄禮感謝仙長。”


    “嗬嗬,相見即是有緣,今日小道遊曆到此,正好遇到二位一臉晦色,猜測你們必定遇到什麽難事,就跟了幾步,也聽到二位隻言片語。又正好遇到這麽一班衙役衝進來,為了避免慘事發生,就請二位到了此處,還請二位不怪小道多事。”


    王齊稽首說道。


    “怎敢怎敢,我二人隻是一介凡人,如何敢怪上仙,何況上仙救我二人於水火之中,我二人感激都來不及。”


    聽到王齊並沒有否認自己是修仙者的身份,女子頓時大喜。


    “小女本是……”


    話未說完,卻看到對麵的王齊突然抬手,示意自己不要繼續說。


    本來歡喜的麵容一陣愕然,心中的歡喜瞬間消失,以為麵前的上仙知道自己的打算,不讓自己說下去。


    王齊轉身,看著空中一處朗聲說道:“道友跟蹤到了此處,難道打算就這麽一直偷聽下去嗎?”


    漆黑的空中突然出現一團翻滾黑霧,快速落到王齊不遠處。


    黑霧收斂,出現一個身穿黑衣的精瘦老者。


    王齊體內道炁提醒他早已有修士暗中跟隨,到了鎮外後,這個修士依舊尾隨。


    看來這個修士並非是這個女子和護衛的暗中保護者,更可能是抓捕著。


    轉頭,施展靈眼,看到對方是一個築基初期修士,正隱藏在雲中。


    “沒想到竟然還能在這裏碰到如此年輕的一個後輩,更沒想到你竟然能發現本座。”老者陰惻惻的說道。


    “忱國師……”女子看到這個精瘦老者麵容後,麵容驚駭,低聲驚唿。


    “嗬嗬,我和這二人有緣,不知道兄可否行個方便,讓我帶二人離去,如何?”王齊微笑施禮問道。


    “你作為修仙者,難道不知道修仙者不得隨意摻和凡人間的事務嗎?”


    “知道是知道,但是凡事總是有例外。道兄不也是一直跟蹤到這裏了嗎?”


    “嗬嗬,你是那個山門的小輩,或許我和你師長認識,先報個名號。”


    “無門無派,隻是一山野散修。”


    “散修……”忱國師眼瞼低垂,像是在思考一般。


    但是他突然抬手,一道黑芒對著王齊麵龐飛速射來。


    王齊心中冷笑,手掌一抬,一麵巨大護盾樹立身前。


    三陣寶光盾!


    叮叮


    幾聲脆響,黑色細針撞擊到寶盾之上便彈飛出去。


    看到王齊麵前的這麵盾牌,忱國師眼中出現一絲貪婪。


    毫不猶豫再次抬手,手中出現一柄黑色長劍,黑色中隱隱透出幾絲血光。


    王齊體內道炁飛快流轉,冷冷盯著這柄黑劍。


    靈眼之下,能看到黑劍上麵血色靈線極為稠密,這可不是火靈力,而是用修士靈血煉製的邪器。


    如此漆黑的血劍,也不知道用了多少修士的靈血。


    王齊大怒,抬手抽出一長一短兩柄寶劍。


    這正是從譚峰手中得到的雙寶雌雄劍,長劍水靈劍,主攻,短劍土靈劍,主防。


    迴到賢道門後,王齊拜托陳長老幫忙找人修補好了土靈劍。


    王齊在賢道門內並沒有使用這兩柄靈劍,並非這兩柄靈劍不好,而是因為這畢竟是從譚峰手中奪來的,被同門看到,或許會傳出什麽閑言碎語。


    一些麻煩能避免,還是避免的好,反正他身上寶物眾多。


    但是現在,已經沒有必要再次隱藏。


    而且,陣鐧還沒有完全恢複,這一個月來,剛剛把這個寶盾的灰斑全部祛除。


    王齊抽出這雙寶雌雄劍,甩手就把水靈劍投到空中。


    一手掐動法訣,一手揮動土靈劍。


    天空中的水靈劍凝聚十幾根水針。


    土靈劍揮舞,腳下凸起幾根粗大石錐。


    水針和石錐向著忱國師飛去。


    看到王齊揮手間就拿出這麽數樣寶物,而且操縱如此流暢,頓時收起輕視之心。


    也是一手從袖中拿出一張漆黑符篆,對著空中激射而下的水針甩了過去。


    而另一隻手緊握黑劍挽出一個血紅劍花。


    符篆砰的爆開,出現一團漆黑火苗,飛來的水針受到一股強大吸力,全部落入火苗中。


    而這個血紅劍花快速變大,如同一支張開血盆大口的妖獸一般,石錐落入其中,發出一聲聲脆響,隨即就化作點點靈光消失。


    不愧是築基修士,果然有幾分道行,隻不過,遠遠不夠。


    “哈哈哈,小輩,還有什麽能耐,都拿出讓本師看看。”


    很是輕鬆就破掉王齊兩種攻擊,忱國師大笑說道。


    王齊冷笑,收起土靈劍,雙手掐動法決,麵前三陣寶盾突然翻轉。


    黑色外麵和黃色內麵對調。


    對麵的忱國師橫舉黑劍,作為防護。


    金色麵一道金光出現,如太陽般熾烈,忱國師看到刺目金光,本能揮舞手中黑劍,同時後退幾步。


    但是隻是一瞬,金光就已經消失,再看手中黑劍,黑劍上麵竟然多了幾道細密裂縫。


    忱國師頓時大怒,這柄寶劍花費了多大辛苦,花費了多少修士靈血,才煉製成現在模樣。


    但是現在幾個照麵,被對麵這個小子護盾的一道金光,就削掉了不少自己法劍中的血靈,那對方的這個寶盾,實在是一個寶物。


    一邊心疼,一邊貪婪之心大起。


    “好小子,毀我寶物,今日若是不把你挫骨揚灰,那老夫就愧為國師了。”


    忱國師黑劍指著王齊狠厲說道。


    王齊眼中突然閃現一絲膽怯,但是馬上斂去,也冷冷說道:


    “王朝國師用修士靈血煉製邪器,你也配稱國師。”


    說罷,寶盾翻麵,再次變成黑麵朝外,黃麵朝內。


    他的手中再次拿出土靈劍。


    忱國師準確抓住了王齊眼中那一絲膽怯,又看到王齊再次拿出剛才的土靈劍,頓時心中大定。


    王齊再次揮動土靈劍,一道沙塵想著忱國師滾滾而去。


    忱國師大笑,跳身飛起,揮舞手中黑劍想著王齊衝了過來。


    周圍的沙塵在黑劍的舞動之下,半點都不能近身。


    王齊臉色一沉,想要再次舞動土靈劍,但是這個時候,忱國師已經衝到他身前不到一丈。


    王齊手腕一翻,手中土靈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陣盤,一個冒出黃色靈力的陣盤。


    而且,王齊麵帶譏笑。


    他是一個陣師,剛才的那些小動作都是騙人的,不好。


    忱國師心中一驚,就要後退,但是腳下飛出一個土黃色的靈力光團。


    那麽隱蔽,剛才都沒有發現。


    “不……”忱國師發出一聲慘叫,身子和靈力光團狠狠撞上。


    噗


    就像有人輕輕吹了一口氣一般,一點微弱聲音響起。


    叮當


    空中的忱國師身影消失,隻有一隻斷手抓著黑劍掉落地上,撞在一塊石頭上,發出一點響動。


    看看四周,再沒有其他異常,也沒有其他暗中跟蹤的修士了。


    王齊收起手中陣盤、寶盾和依舊在空中停留的水靈劍。


    剛才的他使用寶盾寶光,就是為了迷惑忱國師,就在這一瞬間施展土雷陣。


    把土雷埋入麵前一丈外的地下,然後用小動作迷惑對方。


    沒想到這個忱國師不但功法一般,還如此大意,修士大戰不用全力,還敢小看對方,死的不冤。


    王齊上前,蹲在地上,手掌觸碰到忱國師的黑劍上,一道青色靈光從手中出現,落到黑劍上麵。


    一陣氤氳,黑劍變成灰色霧氣,四散而去,地麵隻是剩下忱國師的一隻殘手。


    王齊心中一喜,看來體內道炁在遇到邪物時候,還是能被自己控製一些的。


    站起後,曲指彈出一團小小火苗,落到地上殘手之上,殘手瞬間就變成飛灰。


    女子和她的護衛看到王齊在頃刻之間如此輕鬆殺掉忱國師,神色又驚又喜。


    看著王齊瘦小的背影卻是那麽高大,忍不住重重跪下。


    “凡女梁雲攜護衛於舟感謝上仙救命之恩。”


    “相見即是有緣,今日小道見此邪修,順手誅之,也是順手而為,救命算不上的,嗬嗬,起來,快快起來。”王齊笑著抬手。


    梁雲和於舟頓時感覺到一股大力傳來,忍不住站起,更覺得麵前這個黃臉上仙道法不凡。


    “剛才我聽你喊此邪修為忱國師,這個邪修難道還是一國國師不成?”王齊開口問道。


    “上仙說的不錯,凡女現在所在的王朝名叫大梁,這個忱國師是三十年前進入朝堂,被天子拜為國師,這個國師,不,這個邪修邪法高深,很快就迷惑了天子和公卿貴胄,幫助他們做了很多私事。雖然也聽聞這個邪修用活人煉丹,但是朝堂袞袞諸公都都選擇視而不見,整日歌舞升平,不見凡間淒苦。”


    “那你二人可是大梁朝宮內之人?”


    “上仙說的不錯,凡女是大梁天子的一個女兒,說是女兒,但是十五年來,凡女見過他也隻有區區數次而已。


    前些日子,北方蠻族侵犯大梁邊境,朝廷不思以軍隊禦敵,反而在忱國師的提議下,要把我送往蠻族和親。若是為了黎民百姓,別說和親,就算是要我命又如何。


    但是凡女相信,邊境的蠻族並沒有犯境,而是有人誤傳軍情,蒙蔽朝廷。”


    “不錯,”旁邊的護衛於舟也接話說道,“這個消息是我的一個好兄弟從邊境傳給我的,他說這段時日蠻族水草豐美,正是蠻人忙於放牧時節,怎會有蠻人犯邊的事情發生。我又通過另外一個好友的邊境走私渠道問詢,也確定沒有蠻人犯邊。所以我稟告公主……”


    “於是你二人就打算出逃?”王齊看著梁雲問道。


    “不錯,落入忱國師邪修手中,凡女或許會被他毀了清白,要麽會被他練成丹藥,不管那種,凡女都不願意。而且十六年前,凡女的娘親被召入宮,或許就和這個妖人有一定關係。”


    “哦?什麽關係?”王齊淡淡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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