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郜知小心的問道，“可是有什麽大事？”
陳長老搖頭苦笑，緩緩說道：“跟著王齊好好修行陣道吧，怕是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徹底離開賢道門了。”
“什麽？怎麽……”郜知大驚，嘴裏剛吐出幾個字，就馬上停下，再說不出話來。
他的心中也感受到了什麽。
看著天上晦暗的星月，長長歎息。
“師兄，我會好好和王師弟修行，不浪費分毫時間。”
“恩，走吧，我們也迴去吧。”
二人緩緩向前走去。
天上的雲層越來越厚，把一點月光星光全部遮掩，四周無比漆黑。
隻有遠處總殿院那微弱而堅定的燈火，搖曳……
……
在符院外圍的一處光禿禿的山上，一道人影從一處洞府走出來。
這個洞府內竟然沒有任何燈火，也沒有用任何寶物靈光照耀。
天空微弱的星光照耀到他的臉上，忽明忽暗。
但是勉強能看的出來他的樣貌。
正是包東州。
包東州站在自己洞府門前平地上，一動不動，仿佛在感受著什麽。
良久之後，天上星光被厚雲徹底遮擋。
包東州的身影突然消失，而在他停留的原地上卻多了一片枯葉。
一道狂風吹過，這片枯葉隨風飛舞，越飛越高，很快就飛到這座山峰頂端。
枯葉緩緩落下，停在山頂一處。
啁~
一隻巨大的巨翅雕發出尖銳鳴叫，快速飛來。
遠遠看到山頂地上的這片枯葉，就像是看到無上美味一般，身影一閃而過，準確抓到地上的這片枯葉，快速離去。
而在下麵洞府前麵的平地上，包東州突然再次出現，嘴角泛出一絲神秘笑容。
……
陣院一處屋子中。
樊鴻坐在一張大桌之後，對麵的宋秀很是筆直的坐在一張小椅上。
二人相顧無言，好像都在想著什麽心事。
“說說吧，今日之後，雖然我陣院和丹院並未完全撕破臉，但是雙方的關係必然會降落到一個前所未有的地步。我陣院能控製陣法，可丹院也能控製丹藥。若是我們不提供陣法支持，他們必然會減少甚至斷絕我院弟子使用的丹藥。到時候兩敗俱傷倒是小事，若是宋師兄怪罪下來，我們二人誰都擔待不起。你現在還有什麽辦法嗎？”樊鴻盯著麵前的宋秀冷冰冰的問道。
“沒想到王齊竟然能找到郜知，還能想出讓各院司的修士前來觀摩這種招數。此次不但沒能讓他名聲掃地，反而讓我們陷入被動……”宋秀咬牙切齒說道。
“我叫你過來，不是想聽你誇獎王齊的。”樊鴻打斷宋秀的話語。
“是，師侄知錯。”宋秀低頭認錯，但是眼中羞惱和怨恨充滿整個眼眶。
壓抑心中憤恨，緩緩抬起頭來，繼續說道：
“蔡無憂此人，有那麽多把柄在我們手中。如今丹爐已經被修好，他這個長老也必然會被葉禮扒掉。雖然葉禮還會顧忌丹院院首，不會把蔡無憂怎樣，但是這個蔡無憂在未來一段時間必然會受到監禁，不能再幫我們辦事。不過我們也不用擔心他會說些什麽。”宋秀緩緩說道。
“不，葉禮已經邀請監管院內察司幫忙，一起調查此次丹爐損壞的事情。蔡無憂，怕有憂。”
“什麽？”宋秀大驚失色。
“蔡無憂一直是你親自聯絡的，現在一院一司聯合調查，蔡無憂此人目光短淺且貪得無厭，絕對不能抵抗的住調查，若是他說出些什麽，你將如何？我陣院將如何？”樊鴻眼中冷光閃爍。
宋秀壓下慌亂，眉頭緊鎖，心中快速想著應對辦法。
很快，他抬頭說道：“還有一個辦法，威逼利誘，一勞永逸解決掉這個隱患。”
“哦？怎麽威逼利誘？如何解決？”
“既然蔡無憂沒什麽作用了，那幹脆讓他去對付導致他變成如今模樣的王齊，我們許諾他，隻要他能幹掉王齊，那我陣院就會把他調過來，如王齊去陣閣一般。”
“他有這麽蠢嗎？會信？”樊鴻有些不信的問道。
“他不得不做，如若不然，我不但把他以前貪墨丹院丹藥靈材，以及此次接受我好處的事情全部抖出去，我是陣院的修士，隻是和王齊有怨，所以才出此下策，妄圖用丹院丹爐給王齊下絆子。
若是他招認了，那我認栽，要打要罰我絕無二話，但是根據門派律令，我沒有殘害同門，沒有叛出門派，甚至都沒有貪墨門派靈石靈材，最多隻是讓我賠付五座丹爐的損失，以及再關我幾年禁閉。
但是他蔡無憂不一樣，他是丹院修士，還是築基長老，知法犯法，罪加一等。若是把以前他那些爛事都查出來的話，廢掉功法逐出門派都是輕的了。他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
若是他答應了，他絕對會死在王齊手下。那麽到時候，陣閣和丹院本來剛剛建立起來的親密關係，馬上就會分崩離析，更會讓葉禮和陣閣這些人遭到丹院所有修士敵視。到時候，我們的機會就來了。”
“嗬嗬，很好。不過蔡無憂現在應該已經被丹院和監觀院兩院修士同時控製，你如何給他傳訊，又如何讓他找到王齊？”
“王齊的難纏，師侄早有預料，隻是沒想到此次會更快……”
宋秀說道，但是看到樊鴻不喜的麵色，馬上跳過這些，繼續說道：
“師侄給了蔡無憂兩道寶符，就是為了以防萬一。如今事已至此，這兩道寶符就該用上了。”
“很好，你的思慮果然周全，好好去安排吧，若是能讓這個蔡無憂徹底閉嘴，以後就不要再做這種事情了，全力準備一年後的異獸穀試煉吧。”樊鴻淡淡說道。
“是，”宋秀迴答。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二人同時目光一動，看向自己袖中。
這裏放著的身份令牌同時震動。
樊鴻快速掏出身份令牌，點了幾下，令牌上麵出現一段文字。
隻是一眼，本來陰沉的麵容變得更是冰寒。
“你也看看吧。”樊鴻開口說道。
“是。”宋秀馬上拿出自己的身份令牌，輸入靈力，一段靈力小字出現麵前……
宋秀狠狠捏著手中的令牌，手背的青筋根根凸顯，
靈光閃爍，映照宋秀那孩童般的麵容，他的一側臉麵一抽一抽，說不出的詭異。
“好了，放下吧。”樊鴻似乎厭惡麵前宋秀的麵容，躺入身後的椅中，看著屋頂一處低聲說道。
“沒想到王齊這個小子出去後不但攪黃了遠鐾山靈礦，還和白雲寺的和尚殺了馬權。嗬嗬，這下，不但賢道門內的一些高階修士注意到了王齊，甚至連上宗的一些修士都可能會注意到他。還有白雲寺的聖僧，竟然也注意到他了。我們現在再出手，不但沒有一點作用，而且還會給自己惹禍。
蔡無憂，讓他閉嘴，把所有事情都一個人扛了，不要節外生枝，更不要再刺殺王齊了。你好好準備一年後的事情就可。”
樊鴻似乎有些意興闌珊的說道。
宋秀大急，“師叔，若是不給王齊製造麻煩，一年之後，王齊會成長到什麽樣子，異獸穀我們還有能力對付他嗎？”
“怎麽，承認自己不如王齊？還是說，你怕了他了？”
“我，我怎麽會……”
“陰謀詭計固然作用不凡，但是在絕對的實力麵前，所有的陰謀詭計都如同醜伶一般可笑。”樊鴻似笑非笑看著宋秀說道。
“收起你那一點可憐的自尊吧，若是再這麽算計下去，你和王齊的差距隻會越拉越大。停止一切行動，好好修行，全力準備一年後的試煉。蔡無憂那裏，以及其他的事情，你都不用再管。這，是宋院首的命令。”
“是。”宋秀猛的站起說道。
“好了，下去吧。”
“是，師叔，師侄告退。”宋秀站起，對著樊鴻施禮，然後轉身走出屋外，順便把屋門輕輕關上。
在關上屋門的瞬間，宋秀的臉色瞬間變的陰森，狠狠的盯著屋門，像是和這個屋門有深仇大恨一般。
但也隻是一瞬，他就壓下這種仇恨眼神，轉身快速向外走去。
出來院子外麵，看著四周靜謐的夜色，宋秀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呆站當地，茫然四顧，他仿佛不知道自己該去什麽地方。
良久之後，他好像想不清楚究竟該去哪裏，隨意選了一個方向，緩緩走去。
離開樊鴻所在院子很遠的地方，宋秀一邊走，一邊喃喃自語道：“他，還是他？”
眼神迷惘，沒有焦點，像是在苦苦思索著什麽。
漫無目的走了約半個時辰，宋秀來到一處小院遠處。
院外站著兩個低階弟子，無精打采，像兩根枯木一般矗立在院門外。
宋秀雙眼緩緩恢複清明，遠遠看著門前的這兩個弟子。
若是正常值守弟子，早就應該發現遠處駐足觀察的宋秀。
但是門前值守的二人，隻是呆呆的看著正前方。
對其他方向上的人和事毫不在意，好似睜著眼睛睡著一般。
宋秀讓自己露出一絲親和的笑容，緩緩走上前去。
直到走到百步以內，輕微的腳步聲才驚動到門前的二人。
二人轉頭，看到宋秀，不但沒有絲毫警覺，更沒有半點羞愧。
而是臉上洋溢著討好的笑容，遠遠對宋秀施禮。
宋秀走到二人身前，“起來吧。申副院在嗎？”
“在的，在的，宋師兄要見他嗎？我這就帶師兄進去。”其中一個弟子討好的說道。
“還是去通報一下吧，我在這裏等候。”宋秀笑著搖頭說道。
“不用的，現在申副院並不忙，也沒有什麽公事。若是別人來了，自然需要通報，但是宋師兄……”
另外一個弟子也諂媚說道。
“讓你去，你就去，我今天心情不好。”宋秀“微笑”說道。
二人頓時感覺到宋秀眼中寒意，馬上躬身說道：“是。”
其中一人轉身就進入院中，另外一人再不敢多說什麽，站在宋秀身邊，微微躬身，靜靜等候。
很快，進去的弟子就走了出來。
對宋秀恭敬的說道：“宋師兄，申副院請您進去。”
宋秀微微點頭，然後走了進去。
門外二人關閉院門，聽著宋秀腳步遠去。
出來的弟子用手指指了指進去的宋秀表情怪異的問道：“少爺今天是怎麽了？”
“誰知道呢，功法不缺，丹藥不愁，哪能有什麽憂愁……，不對，或許是因為王齊吧。”
“王齊？剛剛身份令牌上麵的消息和少爺有什麽關係？”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我們這位少爺想把王齊拉入麾下，但是人家壓根不鳥他。這一年過去，還闖下偌大名聲。聽說現在不但是陣閣副長老，而且還受到不少高階修士看重。今天更是幫助丹院修補好了丹爐陣法。或許我們這位大少爺心裏難受吧。”
“嗬嗬，也是，原來想招攬的人，現在各方麵都壓製他一頭，給了我也受不了，更別說我們這位少爺了。”
“好了，人家再怎麽說都是少爺，我們能比嗎？看似給金丹副院值守，可是……”
“好了好了，不要亂說了，被副院聽到就不好了。”
宋秀走入院中，看著周圍，這是一處二進院子，是副院申斌所居住的院子。
作為陣院副院，申斌有專門的公事院，也有自己修行的洞府。
而這處院子是白日公務之後，夜晚又不願迴自己洞府，在陣院內另外一處休息的院子。
隻是現在這個外麵一進院子空無一人。
宋秀穿過二門，自顧自走入後宅。
正屋屋門大開，內堂中一盞如豆燈光下，一個老者端著一個小小的陣盤仔細的看著。
是那麽的專注，那麽的入神。
宋秀微微一笑，緩緩進入內堂站在當地，看著麵前的申副院。
二人就這樣，一人看著手中的陣盤，另一人看著端著陣盤的人。
仿佛一副靜美的畫。
陳長老搖頭苦笑，緩緩說道：“跟著王齊好好修行陣道吧，怕是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徹底離開賢道門了。”
“什麽？怎麽……”郜知大驚，嘴裏剛吐出幾個字，就馬上停下，再說不出話來。
他的心中也感受到了什麽。
看著天上晦暗的星月，長長歎息。
“師兄，我會好好和王師弟修行，不浪費分毫時間。”
“恩，走吧，我們也迴去吧。”
二人緩緩向前走去。
天上的雲層越來越厚，把一點月光星光全部遮掩，四周無比漆黑。
隻有遠處總殿院那微弱而堅定的燈火，搖曳……
……
在符院外圍的一處光禿禿的山上，一道人影從一處洞府走出來。
這個洞府內竟然沒有任何燈火，也沒有用任何寶物靈光照耀。
天空微弱的星光照耀到他的臉上，忽明忽暗。
但是勉強能看的出來他的樣貌。
正是包東州。
包東州站在自己洞府門前平地上，一動不動，仿佛在感受著什麽。
良久之後，天上星光被厚雲徹底遮擋。
包東州的身影突然消失，而在他停留的原地上卻多了一片枯葉。
一道狂風吹過，這片枯葉隨風飛舞，越飛越高，很快就飛到這座山峰頂端。
枯葉緩緩落下，停在山頂一處。
啁~
一隻巨大的巨翅雕發出尖銳鳴叫，快速飛來。
遠遠看到山頂地上的這片枯葉，就像是看到無上美味一般，身影一閃而過，準確抓到地上的這片枯葉，快速離去。
而在下麵洞府前麵的平地上，包東州突然再次出現，嘴角泛出一絲神秘笑容。
……
陣院一處屋子中。
樊鴻坐在一張大桌之後，對麵的宋秀很是筆直的坐在一張小椅上。
二人相顧無言，好像都在想著什麽心事。
“說說吧，今日之後，雖然我陣院和丹院並未完全撕破臉，但是雙方的關係必然會降落到一個前所未有的地步。我陣院能控製陣法，可丹院也能控製丹藥。若是我們不提供陣法支持，他們必然會減少甚至斷絕我院弟子使用的丹藥。到時候兩敗俱傷倒是小事，若是宋師兄怪罪下來，我們二人誰都擔待不起。你現在還有什麽辦法嗎？”樊鴻盯著麵前的宋秀冷冰冰的問道。
“沒想到王齊竟然能找到郜知，還能想出讓各院司的修士前來觀摩這種招數。此次不但沒能讓他名聲掃地，反而讓我們陷入被動……”宋秀咬牙切齒說道。
“我叫你過來，不是想聽你誇獎王齊的。”樊鴻打斷宋秀的話語。
“是，師侄知錯。”宋秀低頭認錯，但是眼中羞惱和怨恨充滿整個眼眶。
壓抑心中憤恨，緩緩抬起頭來，繼續說道：
“蔡無憂此人，有那麽多把柄在我們手中。如今丹爐已經被修好，他這個長老也必然會被葉禮扒掉。雖然葉禮還會顧忌丹院院首，不會把蔡無憂怎樣，但是這個蔡無憂在未來一段時間必然會受到監禁，不能再幫我們辦事。不過我們也不用擔心他會說些什麽。”宋秀緩緩說道。
“不，葉禮已經邀請監管院內察司幫忙，一起調查此次丹爐損壞的事情。蔡無憂，怕有憂。”
“什麽？”宋秀大驚失色。
“蔡無憂一直是你親自聯絡的，現在一院一司聯合調查，蔡無憂此人目光短淺且貪得無厭，絕對不能抵抗的住調查，若是他說出些什麽，你將如何？我陣院將如何？”樊鴻眼中冷光閃爍。
宋秀壓下慌亂，眉頭緊鎖，心中快速想著應對辦法。
很快，他抬頭說道：“還有一個辦法，威逼利誘，一勞永逸解決掉這個隱患。”
“哦？怎麽威逼利誘？如何解決？”
“既然蔡無憂沒什麽作用了，那幹脆讓他去對付導致他變成如今模樣的王齊，我們許諾他，隻要他能幹掉王齊，那我陣院就會把他調過來，如王齊去陣閣一般。”
“他有這麽蠢嗎？會信？”樊鴻有些不信的問道。
“他不得不做，如若不然，我不但把他以前貪墨丹院丹藥靈材，以及此次接受我好處的事情全部抖出去，我是陣院的修士，隻是和王齊有怨，所以才出此下策，妄圖用丹院丹爐給王齊下絆子。
若是他招認了，那我認栽，要打要罰我絕無二話，但是根據門派律令，我沒有殘害同門，沒有叛出門派，甚至都沒有貪墨門派靈石靈材，最多隻是讓我賠付五座丹爐的損失，以及再關我幾年禁閉。
但是他蔡無憂不一樣，他是丹院修士，還是築基長老，知法犯法，罪加一等。若是把以前他那些爛事都查出來的話，廢掉功法逐出門派都是輕的了。他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
若是他答應了，他絕對會死在王齊手下。那麽到時候，陣閣和丹院本來剛剛建立起來的親密關係，馬上就會分崩離析，更會讓葉禮和陣閣這些人遭到丹院所有修士敵視。到時候，我們的機會就來了。”
“嗬嗬，很好。不過蔡無憂現在應該已經被丹院和監觀院兩院修士同時控製，你如何給他傳訊，又如何讓他找到王齊？”
“王齊的難纏，師侄早有預料，隻是沒想到此次會更快……”
宋秀說道，但是看到樊鴻不喜的麵色，馬上跳過這些，繼續說道：
“師侄給了蔡無憂兩道寶符，就是為了以防萬一。如今事已至此，這兩道寶符就該用上了。”
“很好，你的思慮果然周全，好好去安排吧，若是能讓這個蔡無憂徹底閉嘴，以後就不要再做這種事情了，全力準備一年後的異獸穀試煉吧。”樊鴻淡淡說道。
“是，”宋秀迴答。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二人同時目光一動，看向自己袖中。
這裏放著的身份令牌同時震動。
樊鴻快速掏出身份令牌，點了幾下，令牌上麵出現一段文字。
隻是一眼，本來陰沉的麵容變得更是冰寒。
“你也看看吧。”樊鴻開口說道。
“是。”宋秀馬上拿出自己的身份令牌，輸入靈力，一段靈力小字出現麵前……
宋秀狠狠捏著手中的令牌，手背的青筋根根凸顯，
靈光閃爍，映照宋秀那孩童般的麵容，他的一側臉麵一抽一抽，說不出的詭異。
“好了，放下吧。”樊鴻似乎厭惡麵前宋秀的麵容，躺入身後的椅中，看著屋頂一處低聲說道。
“沒想到王齊這個小子出去後不但攪黃了遠鐾山靈礦，還和白雲寺的和尚殺了馬權。嗬嗬，這下，不但賢道門內的一些高階修士注意到了王齊，甚至連上宗的一些修士都可能會注意到他。還有白雲寺的聖僧，竟然也注意到他了。我們現在再出手，不但沒有一點作用，而且還會給自己惹禍。
蔡無憂，讓他閉嘴，把所有事情都一個人扛了，不要節外生枝，更不要再刺殺王齊了。你好好準備一年後的事情就可。”
樊鴻似乎有些意興闌珊的說道。
宋秀大急，“師叔，若是不給王齊製造麻煩，一年之後，王齊會成長到什麽樣子，異獸穀我們還有能力對付他嗎？”
“怎麽，承認自己不如王齊？還是說，你怕了他了？”
“我，我怎麽會……”
“陰謀詭計固然作用不凡，但是在絕對的實力麵前，所有的陰謀詭計都如同醜伶一般可笑。”樊鴻似笑非笑看著宋秀說道。
“收起你那一點可憐的自尊吧，若是再這麽算計下去，你和王齊的差距隻會越拉越大。停止一切行動，好好修行，全力準備一年後的試煉。蔡無憂那裏，以及其他的事情，你都不用再管。這，是宋院首的命令。”
“是。”宋秀猛的站起說道。
“好了，下去吧。”
“是，師叔，師侄告退。”宋秀站起，對著樊鴻施禮，然後轉身走出屋外，順便把屋門輕輕關上。
在關上屋門的瞬間，宋秀的臉色瞬間變的陰森，狠狠的盯著屋門，像是和這個屋門有深仇大恨一般。
但也隻是一瞬，他就壓下這種仇恨眼神，轉身快速向外走去。
出來院子外麵，看著四周靜謐的夜色，宋秀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呆站當地，茫然四顧，他仿佛不知道自己該去什麽地方。
良久之後，他好像想不清楚究竟該去哪裏，隨意選了一個方向，緩緩走去。
離開樊鴻所在院子很遠的地方，宋秀一邊走，一邊喃喃自語道：“他，還是他？”
眼神迷惘，沒有焦點，像是在苦苦思索著什麽。
漫無目的走了約半個時辰，宋秀來到一處小院遠處。
院外站著兩個低階弟子，無精打采，像兩根枯木一般矗立在院門外。
宋秀雙眼緩緩恢複清明，遠遠看著門前的這兩個弟子。
若是正常值守弟子，早就應該發現遠處駐足觀察的宋秀。
但是門前值守的二人，隻是呆呆的看著正前方。
對其他方向上的人和事毫不在意，好似睜著眼睛睡著一般。
宋秀讓自己露出一絲親和的笑容，緩緩走上前去。
直到走到百步以內，輕微的腳步聲才驚動到門前的二人。
二人轉頭，看到宋秀，不但沒有絲毫警覺，更沒有半點羞愧。
而是臉上洋溢著討好的笑容，遠遠對宋秀施禮。
宋秀走到二人身前，“起來吧。申副院在嗎？”
“在的，在的，宋師兄要見他嗎？我這就帶師兄進去。”其中一個弟子討好的說道。
“還是去通報一下吧，我在這裏等候。”宋秀笑著搖頭說道。
“不用的，現在申副院並不忙，也沒有什麽公事。若是別人來了，自然需要通報，但是宋師兄……”
另外一個弟子也諂媚說道。
“讓你去，你就去，我今天心情不好。”宋秀“微笑”說道。
二人頓時感覺到宋秀眼中寒意，馬上躬身說道：“是。”
其中一人轉身就進入院中，另外一人再不敢多說什麽，站在宋秀身邊，微微躬身，靜靜等候。
很快，進去的弟子就走了出來。
對宋秀恭敬的說道：“宋師兄，申副院請您進去。”
宋秀微微點頭，然後走了進去。
門外二人關閉院門，聽著宋秀腳步遠去。
出來的弟子用手指指了指進去的宋秀表情怪異的問道：“少爺今天是怎麽了？”
“誰知道呢，功法不缺，丹藥不愁，哪能有什麽憂愁……，不對，或許是因為王齊吧。”
“王齊？剛剛身份令牌上麵的消息和少爺有什麽關係？”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我們這位少爺想把王齊拉入麾下，但是人家壓根不鳥他。這一年過去，還闖下偌大名聲。聽說現在不但是陣閣副長老，而且還受到不少高階修士看重。今天更是幫助丹院修補好了丹爐陣法。或許我們這位大少爺心裏難受吧。”
“嗬嗬，也是，原來想招攬的人，現在各方麵都壓製他一頭，給了我也受不了，更別說我們這位少爺了。”
“好了，人家再怎麽說都是少爺，我們能比嗎？看似給金丹副院值守，可是……”
“好了好了，不要亂說了，被副院聽到就不好了。”
宋秀走入院中，看著周圍，這是一處二進院子，是副院申斌所居住的院子。
作為陣院副院，申斌有專門的公事院，也有自己修行的洞府。
而這處院子是白日公務之後，夜晚又不願迴自己洞府，在陣院內另外一處休息的院子。
隻是現在這個外麵一進院子空無一人。
宋秀穿過二門，自顧自走入後宅。
正屋屋門大開，內堂中一盞如豆燈光下，一個老者端著一個小小的陣盤仔細的看著。
是那麽的專注，那麽的入神。
宋秀微微一笑，緩緩進入內堂站在當地，看著麵前的申副院。
二人就這樣，一人看著手中的陣盤，另一人看著端著陣盤的人。
仿佛一副靜美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