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二樓的屋子內,王齊坐在堂屋中,從略有模糊的琉璃窗戶透進來的明媚陽光灑在他身上,讓他感受到一種溫暖的寧靜。


    這種寧靜更是心境上的一種感受。


    此次外出遊曆尋找五行靈氣,不但圓滿完成兩種靈氣吸收。


    更是讓他的心境再次獲得巨大成長。


    在還是凡人之軀時,和爺爺一起在凡人州府遊曆。


    讓他感受到人心的複雜,善惡之間的界限是那麽清晰又那麽模糊。


    有時候你眼睛看到的、耳朵聽到的都是滿滿的惡意。


    但是真正花費一些時間去了解,你才知道,這些惡或許對一些人來說是惡,但是對於更多的人卻是極大的善。


    而善惡的極限更是無窮無盡,就算九天之上,或許有邊界,但人心的善惡,絕對永無止境。


    見識到這一切後,讓王齊明白,很多事情一定不能看表麵,一定要認真觀察。


    但是很多時候,王齊能夠看到到施惡者心中的惡,但是受限他自身還是個孩子,並不能出手解決。


    和爺爺加入賢道門後,王齊學習爺爺的低調,努力修行,刻意隱藏自己。


    在遭遇到很多不公之後,王齊也很想問問爺爺,自己的做法是否正確,但是他最終並沒有開口。


    後來,在功法有了一定境界後,又在董暄和黃離師叔二人點撥之下,他有了一絲明悟。


    在和爺爺深入交談後,爺爺也認可前麵二人的說法,因為王齊已經不再是一個一般的凡人,而是已經成為一個有了一定的自保之力的修士。


    此次外出,王齊雖然也有隱藏自己一些底牌,但是更多時候,刻意展示自己的一些想法和寶物。


    對敵人的毫不留情,對同門同道中人的全力幫助。


    這一路有驚無險,有喜有憂,有哭有笑。


    但是這次曆練除了境界,更大的是心境的成長,讓王齊更加清楚自己未來的路該如何走。


    王齊暗暗想著,如今的自己已經是煉氣後期,雖然依舊是低階弟子。


    但是自己身上有諸多寶物,還有道炁和龐大的靈力兩種寶物護身,再有爺爺給的分身降臨的珠子。


    這些東西足夠保護自己。


    這一年來,自己看到修士身上的惡和善,遠超凡人。


    或許因為擁有各種寶物和功法的原因,這些修士的惡行更是沒有底線。


    雖然天道循環報應不爽,但是這種報應有時候來的太晚。


    既然老天給了自己道炁和寶樹樹枝,那自己就去做該做的事。


    老天若是覺得自己做的不對,大不了把這兩樣東西收走就是。


    有了寶物而不能用在正確的地方,那和沒有又有什麽區別。


    就算沒有了寶物,自己做個平凡修士又如何,無所謂!


    想清楚這些,王齊頓時感覺心神通透,緩緩閉上眼睛,進入物我兩忘。


    而此刻在外麵,王齊和任平生真人切磋的事情已經傳遍了賢道門上下。


    雖然王齊隻是接住任真人寶符一擊,但是王齊隻是一個煉氣弟子,而且還是使用自己煉製的陣盤。


    這是多麽讓人震撼的事情。


    要知道,在賢道門,不,是整個修仙界內,有多少陣脈修士宣稱自己是陣師。


    但是有些陣師煉製出來的陣盤自己都不用。


    因為這些陣盤要麽會發生靈力不暢,要麽威能差強人意。


    甚至有些惡劣的陣師偷工減料,煉製出來的陣盤看似不錯,但是使用幾次後,甚至會發生自爆。


    這種陣盤怎能稱作寶物,簡直和毒蛇一般,關鍵時刻會反噬。


    而往往這些陣盤會在關鍵時刻發生失靈和自爆。


    使用的修士要麽變得缺胳膊少腿,要麽直接就殞命,就算去找煉製陣盤的陣師也沒多大意義。


    而且這些陣師隻會說是修士自己使用不得法,或者是不懂日常維護陣盤導致。


    而現在,王齊竟然敢使用以自己煉氣後期修為煉製的二階陣盤抵擋任真人寶符一擊。


    這說明什麽,這隻能說明王齊的陣法之道已經到了不可想象的地步。


    他一個區區煉氣後期修士使用陣盤就能達到如此威力,那若是築基修士使用的話,會有何種威力?


    當然,也有人不信這些陣盤是王齊煉製的,但是王齊一個小輩,應該不敢在任真人麵前撒謊的。


    但是不管怎樣,還是問清楚的好,若是真的呢?


    陣盤這種寶物,沒人嫌多的。


    頓時,門派上下煉氣修士,築基修士,都紛紛親自過來。


    甚至一些金丹修士都派自己的手下弟子到陣閣這裏問詢。


    一時之間,往日門可羅雀的陣閣門前,瞬間變得人流如織車水馬龍。


    ……


    而在後山那個破舊的洞府中,張信站在洞府前麵,看著眼前荒蕪的景色,就如他的內心一般。


    天空落下一個修士,站在張信身邊,正是在王齊迴到山門前在空中用神識掃了他一眼的李留。


    “他迴來了?”張信開口問道。


    “是,師兄,王齊迴來了。”李留恭敬的說道。


    “師兄吩咐的事情我也都安排妥當了。”李留繼續說道。


    張信露出一絲笑容,轉頭看著李留說道:“辛苦了,師弟,多謝。”


    “不過,師兄,剛剛我聽到一件事情。”


    “什麽事情?”


    “剛剛王齊被總殿院莫主司任命為陣閣副長老,而且剛才王齊還和任平生師叔切磋一手。任師叔已經到了金丹期,……,最後,王齊不但使用自己陣盤抵擋住了任師叔一擊,而且還讓任師叔發出的長箭改變方向……”


    聽著李留的述說,張信的臉色依舊微笑,似乎沒有任何變化,但是他的眼神分明是驚喜萬分。


    李留說罷,過了一會之後,張信才開口說道:“我知道了,多謝師弟。”


    “師兄,後麵的事情……”


    “不用,你已經幫我做了不少事情了,後麵的事情我自己來就可以。這個是你這段時間的酬勞,多謝。”張信說著,從袖中拿出一個儲物袋遞了過去。


    李留接過儲物袋,嘴裏說道:“多謝師兄。”


    但是依舊還想說些什麽,但是最後並沒有說出來。


    “師弟,我有點累了,想多休息一會。”


    “哦,那我就先走了,師兄保重,若是有什麽事情,隨時傳訊。”說罷,李留施禮,然後轉身飛走。


    看著李留離去的身影,張信目光變的冰寒,但是並沒有迴去洞府內。


    ……


    此刻的杜公諍坐在總殿院一處茶肆內一間雅間內,麵前四方小桌上擺放著幾樣小果和一壺靈茶。


    但是杜公諍卻呆呆的看著桌上的杯碟,麵色冰寒,仿佛這些東西都是他的仇人一般。


    篤篤篤


    傳來三聲輕微的叩門聲響。


    “進來。”杜公諍吐出一口濁氣,冷聲說道。


    進來一個人影,是宋秀。


    “宋秀拜見杜師兄。”宋秀施禮說道。


    “坐吧。”杜公諍隨意說道。


    “多謝師兄。”宋秀坐在杜公諍對麵,但是隻是坐了椅子的一半,上身筆直。


    “剛才的事情你都聽說了吧。”


    “是,讓師兄受累了。”


    “如今這個王齊已經是陣閣的副長老了,那他背後的王如璀也必然會在暗中全力支持陣閣,你們打算怎麽做。”


    “師兄,如今宋叔祖依舊在閉關,此事不能操之過急,需要……”


    “不能操之過急?哼哼,說句不客氣的話。陣院若是沒有了宋院首,你們拿什麽和這個王如璀鬥。今日之事,我現在才反應過來,這個陳補年怕是拿我當踏腳石來彰顯王齊名聲。


    沒想到陳補年這個老家夥,平日一派古板不近人情,哪裏知道都是裝的,若不是他裝作極力阻止,我怎會如此輕易上當受騙。而任平生不但不幫我,還站在陳補年一邊,幫他推波助瀾。


    還有,若是王齊煉製陣盤真的有那麽厲害,加上王如璀暗中幫忙,怕是會在極短時間內煉製出來無數低階上品陣盤,到時候,陣閣必然會被無數修士踏破門檻。


    你們陣院沒有宋院首煉製高階陣盤,而低階陣盤這一塊又被陣閣搶走,到時候門中還有誰會支持你們陣院?你們難道就打算這麽幹等,幹看,什麽都不做,讓陣閣和王齊既得名還得利?


    那我今天按照你們的意思做了這麽多事又算什麽?我不但又丟人,還要給那個小子兩個二階高品質陣方。現在外麵的那些家夥都不知道怎麽在背後笑話我。”


    聽到杜公諍的話語,宋秀如何不明白對方的意思。


    這個杜公諍是和自己要補償,若是自己不能好好安撫,這個家夥雖然不至於倒戈,但是絕對不會再出手幫陣院。


    “杜師兄息怒,小弟也沒想到王齊如今的陣道水平已經到了如此境界,讓師兄受辱,是我的不是,我給師兄賠罪。至於王齊要的補償,和師兄的補償,小弟都已經準備好,請師兄笑納。”


    說著,宋秀就從袖中掏出一個儲物袋,放到桌上,推道杜公諍麵前。


    杜公諍看到這個儲物袋,麵色才緩和一些。


    拿起儲物袋,打開隨意看著,目光中的寒意也消退幾分。


    合上儲物袋,很是自然的裝入自己袖中,杜公諍這才繼續說道:


    “宋師弟啊,這個王齊短短兩年時間,不但修行到了煉氣後期,陣法竟然也如此厲害。若是宋院首還要繼續閉關下去,過上幾年,這個王齊一旦到了築基期,加上有王如璀的保護,誰還能動的了他。


    我還聽說,監觀院四司中,外安司上下對王齊一片讚譽,內察司的主司穀長明和一些修士對王齊也頗有好感。傳言監觀院梁副院也對王齊幾番招攬。


    有監觀院和總殿院兩院保護王齊,若是不趁早下手,讓這個小子籠絡到更多人心,那你們陣院……”


    杜公諍收了好處後,語氣突變。


    他的語氣看似在勸誡宋秀早點出手。


    但是每一句話好像都是對王齊的讚美,王齊如何陣法厲害,如何會招攬人心。


    最後還說你們陣院……


    一句句話語如同錐子一樣,紮在宋秀的心上。


    桌下的手緊緊握著,手背上的青筋如同一根根醜陋的蟲子……


    對,是我們陣院,那你杜公諍算什麽,陣院的走狗嗎。


    宋秀心中暗罵。


    但是他不能說出口,“這個事情我會和樊師叔稟報的。杜師兄還有什麽事情嗎?”


    宋秀壓著心中的怒火微笑問道。


    “其他的倒是沒有了。哦,對了,還有,我答應陳補年那個老家夥,送一些靈果給王齊,你這個儲物袋中沒有,你隨後拿一些給我,我讓弟子給他送去。”


    匹夫,小人……


    宋秀感覺到自己的牙都要咬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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