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見任師叔(任真人)。”周圍所有修士都快速站起,躬身施禮齊聲說道。


    王齊自然更不例外,也施禮說道。


    但是他施禮後,使用靈眼,偷偷觀察眼前的這位金丹真人。


    隻見任平生身體表麵紅色靈線相互交織,不但濃密,而且這些靈線結中有結。


    修士吸收天地靈氣化為體內靈力,靈力其實就是把靈線“編織”成一種種的結。


    煉氣修士吸收靈氣,轉化成的靈力,其實隻是把靈氣擰成一條條細細的繩子,並不能算是結。


    煉氣前期可以吸收的靈氣少,所以擰成的繩子細一點。


    煉氣後期吸收的靈氣多,擰成的繩子粗一點。


    極品靈根不但可以使靈氣繩子更粗,而且上麵或許會有一兩個結。


    所以會靈力更加雄厚,攻擊更加強大。


    但是到了築基後,這些靈力繩就會被編織成各種各樣的結。


    功法不同、靈根不同,甚至服用的天材地寶和丹藥不同,都會造成修士的靈力結不同。


    越是繁瑣、密集、精美的靈力結,那麽威力就越大。


    如裴拙師兄的小碎靈掌,在施展後,手掌外麵的靈力結就如同一根根的狼牙一般,包裹手掌外麵。


    攻擊很是強悍。


    往日王齊隻是煉氣中期,而且體內道炁也並無增長,所以靈眼隻能勉強看清築基中期修士體表的靈力。


    而經過這一年外出遊曆中的數次收獲,王齊的道炁也有了很大增長。


    如今的他,可以使用靈眼觀察裴拙,雙眼不會像以往那樣疼痛不能再視。


    現在偷偷觀察眼前的任平生手臂,發現雙眼也隻是微微脹澀。


    任平生身體表麵的靈線結是結中結,就是好像把靈力絲線擰成幾股細繩,再用這些細繩編織成一條好看的繩結。


    幾條繩結再次相互纏繞,編織成一種結中結。


    聽起來繁瑣,但是在王齊的眼中,這每一根靈力結都不如一根頭發絲粗。


    難怪金丹期修士和築基修士相比,如雲泥之別,不說身體內部,更不用說識海,單是這靈力一項,相差就已經不是簡單的數量堆積了。


    那元嬰修士的靈力是什麽樣的?難道是結中結再編織結?


    王齊已經無法再想下去了。


    “你們都起來吧。”任平生淡淡說道。


    “老……,任師叔,您到了金丹了?”陳長老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


    “我還是喜歡你稱唿我老任,”任平生看著陳長老笑著說道。


    但是他也知道修士之間彼此境界一旦發生巨大變化,就算以前關係再怎麽好,以後隻會關係變的疏遠,再難親近。


    境界越往高處越是如此。


    “前些日子,閉關偶有所得,不成想竟然進階金丹期,這個事情除了莫師兄和四位院首及兩位門主之外,其他人都並不知曉。


    今日我來這裏參加這個小宴,一來是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參加陣閣築基修士之間的宴會,所以很是珍惜,想在離別之際再在一起坐坐;二來是聽說了王齊小友的一些事情,很是好奇,所以就不告知諸位我的境界已經突破,也想真真切切看看小友的能耐。果然盛名之下無虛士。王齊小友,你很了不得啊。”


    “晚輩惶恐,這一路走來,都是在家祖和諸位師兄弟幫助提攜之下,才有了今日這點微末成就,不敢說能耐,更不敢邀功,但是也不願任人拿捏,墮了晚輩的求道之心,寒了師兄弟們對陣道的敬畏之心。”王齊躬身施禮,不卑不亢的說道。


    “說的好,”任平生讚歎說道,“起來吧。”


    “謝任前輩。”


    “隻是讓我沒想到的是,今日竟然能在這裏看到這麽有意思的事情。杜公諍,雖然我與你同為道藏殿門下多年,但我並不認可你的一些言行。這些年來,我也不願和你多有來往。如今我已到金丹之境,以後也不會繼續在道藏殿門下,更不可能與你有所交集。但此時我依然是符閣長老,你剛才的話語不但有以大欺小之嫌,更有私心作祟之疑。”


    “任師叔,我……”杜公諍馬上開口說道。


    但是任平生直接打斷,“你先聽我說完。”然後冷冷的看著杜公諍。


    杜公諍看到任平生冰冷的眼神,隻能拱手施禮說道:“是,任師叔。”


    “既然你懷疑王齊小友的陣道水準,而我又剛剛進階金丹,也剛巧煉製出一張火烈靈箭寶符,不如今日就讓我當做當日那個偷襲王齊小友的賊子,看看王齊小友是如何使用自己煉製的陣盤來抵擋我的一箭。你覺得如何?”


    “晚輩謹遵師叔之命。”杜公諍尷尬說道。


    “恩,好,不過,表演二字,以後就莫要再用了,很是傷晚輩弟子之心。可以嗎?”


    “是。”杜公諍偷偷看了王齊一眼,咬牙說道。


    “恩,既然這個演示是你提出來的,但畢竟刀槍無眼,萬一傷了王齊小友就不好了,而且,你作為長輩,讓小輩演示陣盤威能,那總是要出一點彩頭的,免得事後一些晚輩在背後說你閑話,這樣對你也不好,你說是嗎?”


    “是,任師叔。我,我打算……”杜公諍此刻感覺一陣憋悶,怎麽突然這個任平生就到了金丹,事前一點消息都沒透露出來。


    這個任平生和陳補年關係極好,此刻自然會站在陳補年一邊。


    說什麽以後不會與我有什麽交集,現在不就是以大欺小,以勢壓我嗎,我呸。


    “王齊今日拿出五個二階陣盤,分別是水金靈力的雷,和水土靈力的土牢,不如你今日慷慨一些,拿出兩個二階陣方,最好是一個是火,一個是木,而且還必須是陣閣沒有的。若是王齊小友能重演當日之事,躲開我靈箭之威,那你就送他兩個陣盤方子,若是他並不能躲開,那你非但不用贈送任何寶物,我反而會讓他和你道歉。如何?”


    杜公諍話語再次被打斷,心中自然窩火,但是隻能閉嘴,看著對麵的任平生。


    “謹遵任師叔之命。”杜公諍毫不猶豫的迴答道。


    “老任……”陳長老忍不住再次開口說道,“任師叔,當日情況危機,王師弟情急之下,身體潛能爆發,所以才能看似輕易,實則再不能複製的施展了一次以雷電攻擊到箭矢。今日我帶王師弟過來,是想讓諸位師兄弟往後對他多有照顧,而不是要什麽再演示一遍當日情形,更不在乎什麽二階陣盤。”


    聽到陳長老說完,任平生笑了。


    “你的心意我能理解,老陳。不過,我們不妨聽聽王齊小友的迴答。王齊,你,願意再演示一遍嗎?”


    “晚輩願意。”王齊毫不猶豫的迴答道。


    “你……”陳長老轉頭看著王齊,目光有些複雜,他不明白王齊為何會如此幹脆就答應。


    他難道不明白,若是成功也就罷了,若是失敗,以後在座的諸位築基修士,會如何看他……


    “好,很好,那不妨去符閣內,符閣內的演武堂很是寬敞,更加適合重演當日情形。”


    隨後,王齊收起散出去的五個二階陣盤。


    在座一眾築基修士全部從後院出來走向符閣。


    而這個消息也如一陣颶風,瞬間就從這個小小的宴堂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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