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陣盤還給王齊,裴拙說道:


    “師弟啊,看到你我才知道什麽是真正的陣法天才,為何有那麽多的師兄弟願意親近你。你寧願自己受傷,也不願讓我們輕入險境,我很感激。


    但是,師弟你也要明白,我們是正道修士,要靠自己,但是也要依靠同門師兄弟。特別是你現在如此重要,你更應該保全自己,這不單單是為了你自己,更是為了我賢道門。


    如今門內的局勢你也明白,雖不能說是各行其是,但是門內的某些修士太不像話,不但不為門派奉獻自己的力量,反而以門派的資源換取自己的進身之階。


    這些人遲早有一天會得到應有的報應,但是到時候,就需要我們、和你、以及王供奉一起出手。或許門主副門主也看到你這樣的弟子在門內受到的委屈,但是我相信他們也有自己的苦衷,而且也正在扭轉我賢道門如今這種不好的局麵,隻是還需要一定的時間。


    我隻是希望,若是門派需要你的時候,你就算心有怨言,也要看在門派給你提供一處庇佑之地,我們幾個老師兄幫過你的份上,出手幫助,而不要袖手旁觀,更不要落井下石。”


    裴拙說的自然是賢道門的陣院和武院。


    “師兄放心,隻要門派需要我,我會盡全力的。”王齊認真的說道。


    “好,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裴拙開心的說道。


    “好了,該說的我都說完了,你也該早點迴去了,我讓三位師弟護送你迴去。”裴拙繼續說道。


    “師兄且慢,這個還給師兄。”王齊拿出替身符說道。


    “怎麽,師弟還是看不起我嗎?”裴拙臉色再度變得冰寒。


    “師兄,怎麽會,如此貴重之物,我非常想要,但是我更知道這個對師兄的重要性,或許在關鍵時刻能救師兄一命。我馬上就要迴到門內,有門派庇佑,有爺爺在旁,安危無虞,但是師兄不一樣,我不想……,寧忠師兄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了。”王齊感慨說道。


    裴拙也歎息說道:“師弟,替身符既然給了你,那就沒有收迴的道理。況且,你不要以為迴到門派就可以高枕無憂,本來有些事情我不願說。想著你迴到門內自然會有其他師兄告訴你,但是現在看來還是早點告訴你的好,萬一你一時鬆懈,著了這些下三濫家夥的道就悔之晚矣。


    施磾在前不久自盡了。”


    “什麽?”王齊大驚,一個金丹初期修士就這麽死了。


    這可是金丹修士,在賢道門內門上下千餘人中,金丹以上的高階修士也隻有不到五十人而已。


    就這麽輕易自殺了?


    絕對不會自殺,隻有一種可能,就是背鍋,背遠鐾山之鍋。


    “他是因為遠鐾山的靈礦?”王齊問道。


    “不錯,而且他還留下遺書,遺書中清楚說明了遠鐾山靈礦是宋康交代他掌管,但是他鬼迷心竅,為了換取大量資源,所以就偽造靈礦已經枯竭,然後把裏麵的弟子撤出。


    隨後又把這個靈礦賣給一個勢力,至於換取的資源,他為了煉製陣盤,在這兩年已經揮霍一空。他感覺對不起門派,所以就自盡謝罪。”


    “胡說八道。”王齊氣憤說道。


    “是啊,他一個小小的金丹初期修士如何能決定這麽一座礦脈的去留,就算是宋康……,哼哼。


    所以,師弟啊,他們對自己人下手都如此毫不留情,對你會留情嗎?何況此次遠鐾山內的靈礦,雖說不是你把那裏弄得天翻地覆,但是也和你有極大關係,而且王供奉還斬殺了元封。元封的家族有多強大,王供奉也應該和你說了。


    此番可以說你一次性得罪兩個勢力,現在的你可以說已經危機四伏。不說遠的,就說今日,器不器似乎早就知道你會再次上門,而且還有金丹箭術高手設伏,這樣的高手我雖然聽過幾個,但是我賢道門內絕對沒有一個。我猜測,這個金丹修士極有可能是元家的修士。


    我此次之所以到這裏來,是因為陣院的一些人暗中聯絡這個器不器,所以侯主司才派我過來追查線索,看看其中有什麽貓膩。今天卻碰到你,更證實了主司的猜測。陣院的人就是想要在這裏利用器不器狙殺你。


    但是剛才因為你已經看穿器不器的手段,他派出的散修沒有抓到你。但是器不器卻好像並沒有生氣,反而好整以暇,依舊在不器館內等候。而且還出現了這麽一個金丹箭術高手暗中埋伏。器不器絕不可能有這麽大的麵子邀請到這麽一個高手,還是這麽短的時間就安排好了這一切。


    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剛才器不器派出去的散修發現並沒有追蹤到你,於是推測你依舊在市坊中,而且還有人出手幫助了你,這些人,就是我們監觀院。


    這個消息賢道門內陣院那些人自然也已經知曉,於是陣院的那些家夥把這個消息傳給了元家,而元家就派了這個金丹高手及時過來,在天空中默默注視著市坊內的一切,目的就是要抓到你並擊殺你。


    我推測,這個元家的金丹修士已經和器不器見麵,而且也已經知道我們監觀院的修士把你藏匿起來的。你後麵隻有兩條路,要麽在我們的護送下直接離開市坊迴賢道門,但是這樣的話,天空中的這個金丹修士就有可能發現我們外出的蹤跡,一人團滅我們。


    另外一種,就是我監觀院的修士以你為餌,再找器不器,用你的嘴套出器不器背後的陣院修士究竟是誰,拿到證據。但是在我們不知道有這個金丹修士暗中監視的情況下,他們有心算無心,我們依舊會被團滅。


    所以這個器不器才會在屋子裏麵布置陣法,引誘你上鉤,這樣不但可以抓住你,從你嘴裏反問出來很多事情,而且外麵的金丹修士還能圍點打援,真的是好算計。


    但是,誰也沒想到的是,你竟然能抵擋住金丹修士一箭,而且還能讓這一箭殺掉器不器。


    我雖無心讓你為餌,但是事實上你已經是餌,現在迴想起來,我依舊渾身冷汗。


    但是這個金丹修士為何沒有射出第二箭,也沒有繼續追蹤,我實在猜不透。


    不然的話,我們現在怕是已經變成一具死屍了。


    所以,在外麵,你或許要麵對元家的高手,但是迴去賢道門內,你也要麵對陣院的那些家夥。你可不要有絲毫鬆懈,所以這個替身符你比我更需要它。”


    “多謝師兄,我明白了,我一定會小心再小心的。”王齊於是也就不再推辭。


    “你能明白,那就再好不過。好了……”


    “師兄,我還有一事。”王齊再次打斷說道。


    然後拿出一根指頭。


    裴拙疑惑的看著王齊,看著王齊手上這根手指,這是一根皮膚細膩且略顯秀氣的大拇指。


    斷裂之處的血液都沒有幹涸。


    不過王齊用靈力托著,手中沒有沾染到半點血跡。


    “這是?”


    “這個是器不器的右手拇指。”王齊說道。


    看到王齊不多解釋,但意味深長的眼神,包含了很多東西。


    裴拙拿起這個斷指仔細看著。


    瞳孔瞬間收縮,臉上驚訝至極。


    “這是,這是儲物陣法?”裴拙失聲說道。


    “我也不知道,我隻是煉氣後期而已,不過感覺到這個器不器的指頭有些奇怪,所以慌亂中就切下它。至於是不是師兄猜測的,師兄拿去試試。”王齊隨意笑著說道。


    裴拙再次輕輕捶了王齊一拳,“你呀你,真是……”搖頭苦笑。


    他怎麽會相信王齊的話,王齊若是真的看不出來,怎麽會在那麽緊張的情況下還記得切下這個手指。


    裴拙剛才把靈力注入這個手指中,手指中竟然出現一個禁製,而且這種禁製給他一種虛空的感覺。


    這可是儲物寶物才有的感覺。


    一般來說,大部分的修士都是使用儲物袋。


    財物充盈的修士會購買一個大一點的儲物袋,不然就用小的。


    還有高階修士或者是大門派大家族的核心弟子,會被長輩賜給好一點的儲物戒指手鐲等儲物寶物。


    還有更高級的各種奇怪的儲物寶物。


    作為陣脈修士有儲物陣盤,符篆修士有儲物符,器脈修士自然更是可以煉製各種儲物寶物。


    而這個器不器竟然把儲物空間弄到自己手指中,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到的。


    但是這確實是一個很隱秘的地方和很高明的想法。


    其他修士或許還要從腰間、袖中、懷中儲物袋取出寶物。


    而這個器不器隻需要一個念頭寶物就能自己出現在手中。


    實在是一個了不得的藏寶之處。


    而更了不起的是王齊,沒想到這個小子竟然能發現器不器如此隱秘的藏寶之處。


    而且還能拿給自己,這裏麵確實有禁製,但是這難不倒裴拙。


    越有禁製越能說明裏麵的東西寶貴。


    “多謝。”裴拙再次感慨的說道。


    “師兄太客氣了,師兄對我王齊這麽好,我也要投桃報李,不然以後師兄有好東西就不舍得給我了。”王齊狡黠的說道。


    “哈哈哈,你啊你……”裴拙都不知道今天自己變臉多少次了。


    但是,有王齊這麽一個心善懂事且陣法如此高強的師弟,任誰都會開心不已。


    難怪陣閣陳補年那個老家夥幾次讓自己把王齊趕緊弄迴去,有這麽多好處,誰不喜歡。


    “還有一件事情,我想請教師兄。”王齊再次問道。


    “好,你說。”裴拙現在都有點麻木了,這個小師弟年齡不大,但是經曆卻一點都不少。


    “師兄你聽過馬權這個修士嗎?築基中期,擅長使用一根三節短棍。”


    “馬權,馬權?你是說那個一臉胡子的馬權?”裴拙吃驚的問道。


    “對,師兄你知道這個家夥?”


    “何止知道,我簡直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奈何這個家夥前不久被一個叫慧秀的小和尚和他的師兄殺了。可惜了。”裴拙又恨又遺憾的說道。


    “這個馬權可是傷害過我賢道門的弟子?”王齊猜測問道。


    “不錯。這個馬權是一個散修門派的長老,這個門派並不大,但是很隱秘,大致位置在賢道門北麵的一處小城內,這個小城也是我賢道門的地界。


    我們查到這個門派經常做一些不法勾當,而且手法很是殘忍。於是監觀院就派了一些弟子過去查探,但是誰也沒想到,一夜之間,監觀院派去的弟子全部消失不說,這個門派也竟然同時消失了。


    這兩年來,我們遍地尋找這個門派的修士,最終查到,原來是那個門派的長老馬權不知道從哪裏搞了一門邪法,而且這個邪法是一門陣法,他把這個邪法刻在他無意中得到的那個三節棍上,施展後,三節棍上麵的這個陣法會幻化出一個鬼頭,鬼頭吞噬一切,然後轉化為他的修為,讓他可以快速提升。


    這個馬權在獲得了這門邪法後,就暗中殺了周圍不少的散修提升自己境界。後來我們才查清楚,因為馬權的濫殺無辜,當時的他已經和這個散修門派的門主及另外一個長老起了矛盾,而我監觀院的弟子過去後,馬權依舊肆無忌憚殺掉我們的那幾個弟子,散修門主不喜,打算和另外一個長老聯手,一起殺掉這個馬權。


    但是卻被馬權使用這個邪陣反殺,而且馬權還殺掉了這個散修門派的其他幾個高層,所以一夜之間,這個散修門派就此消失,除了馬權。馬權為了躲避災禍,所以跑掉。但是誰也沒想到,這個家夥竟然跑到了白雲寺的地界內。


    也不知該說這個馬權是膽大妄為,還是腦子傻了,白雲寺的那些和尚是好招惹的嗎。果然,不久之後,他就因為吞噬了幾個修士,被白雲寺內的和尚盯上,不過這個家夥確實是個好手,竟然再次逃脫,據說是再次迴來我賢道門地界之內。


    本來這個馬權也知道隱姓埋名,但是他的三節棍太有名了,而且這也是他最大的依仗,所以隱姓埋名無法做到,最後就東躲西藏。


    聽到這個消息,就連上宗道臨宗都派人過來,帶著我賢道門幾個高手全力抓捕他。不過可惜,這些高手找了好久,並沒能找到。


    但是誰也沒想到,這個馬權竟然在前不久被白雲寺的慧秀和尚和他的師兄在此處不遠處的一個市坊外斬殺。


    我們也過去查詢,當時的打鬥地方一片狼藉,此事應該是真的。應該過不了幾天,白雲寺就會發出布告了吧。”裴拙遺憾的說道


    “那師兄知道和慧秀一起的師兄是誰嗎?”


    “當時現場有幾個觀戰的孩童,我們也找到一個,問了,這些孩童嘴巴很緊,說不知道,而且他們展示胸口的白雲寺密符,我們更不敢多問什麽,萬一弄的這些孩童出了什麽問題,那白雲寺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白雲寺,我們是絕對招惹不起的。”


    “師兄看看這是什麽。”王齊拿出一個小盒子,神秘的笑著說道。


    裴拙疑惑的看著王齊,突然心中一跳,難不成……


    於是馬上接過盒子,飛快打開。


    映入眼簾的赫然是一根三色三節棍,這根三節棍雖然滿是裂紋,而且上麵的陣紋也模糊不清。


    但是上麵依然還殘餘的寶光靈力,分明就說明了這根三節棍,就是馬權的那根。


    裴拙驚喜,大喜!


    “師弟,你,你就是小和尚慧秀的那個師兄?”裴拙不敢相信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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