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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仞絕壁前,東江三少二十一子齊齊凝目望著遠處那片蒼穹異象。


    好一會兒,等那五彩光華散盡,餘波將平,藍海瑤才驚異出聲。


    “雷息了?!”


    紫如淵眉頭微皺,也道:“雲散了!”


    藍海瑤道:“怎麽迴事?這千年禁地,今日怎會有如此驚變?”


    旁邊一直沉默不語的白玉堂陰沉道:“恐怕,多半與那法寶有關。”


    紫如淵眉頭皺得更緊,道:“此地距離北魯國邊境不到千裏,如此大的動靜,十有八九會引起北魯眾多修真者注意。”


    白玉堂一臉不屑,輕笑道:“北魯彈丸小國,真君境界雙手可數,超凡之境也不過三人。更何況,我東江高順太尉領兵駐紮北部防線,北魯屑小鼠輩敢有異動?”


    說這話時,白玉堂一臉傲氣,而紫如淵、藍海瑤也深以為然。


    若說東江三公之一的太尉高順,別說東江國,就是神州東陸三十國,又有誰人不知?


    作為東江國超凡境第一人,他白玉堂的師父,半隻腳已經踏進了入聖境的人物,高順不僅在修真一道極有天賦,更是不世出的帥才,掌著東江國一半的兵馬。


    可以毫不誇張地說,正是因為有了高順的存在,近二十年來,東江國才能四處用兵,擴展領土,搶占資源。


    到如今,東江國幅員五十萬裏,已是神州東陸三十國首屈一指的存在。


    正因為有如此厲害的師父,加之自己天賦卓絕,白玉堂才在風係修煉法門欠缺的情況下,依舊能夠早早踏入真君境,成為東江國年輕一代的翹楚之一。


    因此,白玉堂怎不自傲?


    藍海瑤對白玉堂的話沒有異議,但卻看不慣他那一臉傲然的逼樣,冷冷道:“現在雷霆已息,就算別國修真者不敢來我東江國,難道我們就在這幹瞧著?”


    紫如淵聞言,也從剛才的異象所帶來的震驚中迴過神來,尷尬一笑,對仍舊盤膝坐在樹梢的白玉堂道:“玉堂,起來罷,既然雷霆已息,我們還是早早進入將那異寶尋出,遲則生變。”


    白玉堂與紫如淵倒算和睦,見他如此說,微微點頭。


    把手一展,便已迎風而起。


    他調息這許久,創傷也恢複了大半,隻是法劍被毀,實力多少打了些折扣。


    抬目望向天已朗清的五雷山,一道絕壁橫亙眼前,綿延百裏,高有千仞。


    絕壁上無花無草,無坡無坎,光溜溜齊整整一片,尋常人哪裏能夠上得?


    但好在,他是風係修真者,馭風而行對他而言不過是微末伎倆,門下風係七子也都是此中好手。


    如此絕壁,隻需踏壁而行,自可上得。


    倒是藍海瑤與紫如淵及其門下七子,尋常峭壁倒也可以施展術法登攀,但要想爬上如此絕壁,卻是有些艱難了。


    正因為此,他風係一門不動,另兩人的確隻能幹看著。


    白玉堂扯開破爛的袖袍,舒展舒展筋骨,有些猙獰的麵上才泛起一點笑意,淡淡道:“此般道理,我白玉堂焉能不懂?隻不過是想多瞧瞧五雷山上是否還有其他變化。免得莽撞闖入,累了大家性命。現在情況已明,山上應再無危險,上山吧。”


    這話一說,白玉堂便覺自己逼格瞬間飆升。


    話落,雙臂一展,竟是憑虛馭風,瀟灑而出。


    散在各處的風係七子,也如他般,越眾而出,翩翩跟隨,徒留紫如淵和藍海瑤兩人在後風中淩亂。


    紫如淵隻得自嘲一笑,轉頭對藍海瑤道:“這玉堂,向來如此,你且莫與他計較。”


    藍海瑤氣極反笑,迴道:“無腦傻逼,我豈會和他一般見識。”


    說完,也不理紫如淵掛在臉上的尷尬笑容,踩著樹葉草尖,踏步而出。


    水門七子,自然緊緊跟隨。


    紫如淵看著漸漸遠去的兩行人,又是一陣苦笑。


    雖然同為東江三少,但藍海瑤與白玉堂從小便有嫌隙。


    究其根源,性格不合算一部分。


    更主要的,是因為他們兩人的師父,同為東江三公的太尉高順、太師房梅之間,存在多年積怨。


    一則是在朝堂之中,各成一派,利益糾葛,相互傾軋,自無法避免。


    另外,也是最根本的原因,傳聞當今國主還是太子,太尉與太師還任太子少保與太子少師時,兩人之間,曾有一段情緣。


    後來不知什麽原因,卻是因愛生恨,感情破裂,成了糾纏不清的敵人。


    這等恩怨,自然延續到年輕一輩,導致這兩大派係弟子之間,必然會有摩擦和矛盾。


    上一輩的事情,紫如淵不願多說。


    隻希望他們這一輩,尤其是他們這太子最為倚仗的三人,能夠擯棄嫌隙,共同輔佐當今太子上位,同謀大業。


    可惜,任他紫如淵怎麽調和,白玉堂與藍海瑤的矛盾一直存在。


    雖然沒有直接衝突,但若涉及利害之爭時,必會相互攻訐構陷。


    “唉——”


    紫如淵歎了口氣,搖搖頭,把手一招,領著火門七子,也踏步而去。


    二十餘裏,對他們這些修真高手來說,不過片刻。


    絕壁之下,眾人仰頭,卻隻能看到崖壁直插雲宵,見不到頭。


    待三少二十一子全部到了絕壁前,白玉堂把兩隻臂膀一展。


    紫如淵望了眼藍海瑤,對她笑了笑,上前兩步,捉住白玉堂的左臂。


    藍海瑤無法,隻把紅唇微咬,也不拘謹,大大方方地上前,捉住白玉堂的右臂。


    頓時,白玉堂便像逛紅樓的公子,左擁右抱,男女通吃。


    等兩人抓穩,白玉堂才左右各望了一眼,笑著道:“二位可得抓緊了,這上去要是一個不察,失了跟腳,摔死了可莫怪我。”


    紫如淵聞言隻是笑笑,藍海瑤卻是緊了緊抓住白玉堂臂膀的五指,另一隻玉手毫不掩藏地摸向腰間劍柄。


    其意,自然是告訴白玉堂,若是膽敢使計賺她,必會一劍結果了他的性命。


    白玉堂感受到藍海瑤抓住自己的手指緊了緊,斜眼瞟了下她另一隻手上動作,嘴角微撇,也不多說。


    唿一口長氣,雙膝微彎,縱身一躍。


    便如衝天的鷂子,踏著光滑的石壁電射般直直竄上。


    等他們竄到半腰,三門二十一子才學他們一般,由風門弟子各拽水火一子,乘風踏壁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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