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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儒雅老者麵色凝重,端著的茶杯停了又送,到嘴邊時又停了下來,杯中茶水微微晃蕩,幾片茶葉隨著水波上下翻動,如同他此時的內心。良久,才放下茶杯,疑惑地出了聲。


    “老夫不甚明白,小友所言何意?”


    儒雅老者見到身旁少年悄悄看了自己一眼,隻是眼神中不僅帶著一絲歉意,更是滿滿的同情。見此儒雅老者更是滿腹狐疑,臭小子你這個眼神是什麽意思啊?


    “老先生,不是小子故意,實則是不喜此風,也勸老先生莫要在我身上花費力氣了。”慕川斟酌下言語,才迴答道。


    此風?什麽風?我堂堂陣法大家身上有什麽不好的風氣嗎?儒雅老者看了一遍自己身上,貌似也沒什麽不雅的東西,硬要說的有話便是這身衣裳有些招搖,不過這不是為了展示給這小子,平日自己可是施了一層障眼陣法覆蓋其上的,在外人看來不過是一件普通衣衫罷了。儒雅老者正想開口再問,但身旁少年再一次出聲迴答道。


    “小子不好龍陽。”


    慕川說完此話便住了嘴,雖然沒有刻意去看後者,但眼角餘光還是能覺察到後者變幻的臉色以及那愈來愈沉重的氣氛,沉默在二人之間蔓延,少年隻是有些過意不去,雖說這老者有這等愛好,但人各有誌不好多言,所以隻是低頭小口喝著杯中變溫的茶水。


    “小友,是誰跟你說老夫性喜龍陽的?”年輕人肯定是被教唆的,還是得給他個機會,別拿小孩子撒氣。老者內心默默念叨,壓抑住腦門突突直跳的神經,硬生生的擠出一個笑臉開口問道。


    “我自己看出來的。”


    “咳咳咳...”窗外傳來一聲劇烈的咳嗽,聲音壓抑像在忍受著什麽,隻是慕川覺得這聲音聽著有些熟悉,正想到窗外一看,卻被儒雅老者隨後四散發出的氣勢壓得動彈不得。


    “咳什麽咳,一邊待著去!”


    老者臉上的微笑凝固,一聲脆響,手中茶杯已被他捏的粉碎,頷下胡須根根顫抖,唿吸都加重了幾分,顯然是被氣的不清。


    “你從哪裏看出來的?!”儒雅老者暴躁起身,往複走了幾步,但不等少年迴答,便有些氣急敗壞地開口道。


    “老夫孫女都跟你臭小子這般大了,我有龍陽之好?”


    “你去打聽打聽,誰敢這麽說我諸葛陵我把他腦袋給擰下來當球踢!”


    “也是老夫修養好,不然你小子現在不死也脫層皮!”


    “臭小子,氣死我了...”


    慕川有些錯愕,眼前這個自稱諸葛陵的老者此時已儒雅不在,暴躁的在他麵前走來走去,一股厚重的威壓覆蓋整間廂房,不過這龐大威壓也僅僅是將他壓在座位之上,並未對他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那為何老先生對我態度這般...曖昧?”少年有些疑惑的開了口。


    正往複踱步的諸葛陵腳步停頓,麵上的怒氣快速消散,取代的是一臉的尷尬,而鋪天蓋地的氣勢也為之一泄。這該如何解釋,總不能說開始是見到你有個轉輪境強者護送想結識一番吧?後來還不是你這臭小子吃了這麽多好處還一臉無知,再後來你不搞出這個元氣潮汐我又怎麽起了愛才之心想把你收為弟子,就算是這樣臭小子你就能把老夫當成對你有想法?不,是有想法,但不是那種想法。那叫欣賞懂嗎?


    “這個,咳咳,自然是見小友天資聰穎,為人又是謙遜有禮,老夫這時起了愛才之心呐。”諸葛陵捋了捋胡須,一臉雲淡風輕的說道,仿似方才場景都未曾發生過。


    “好了好了,實不相瞞,老夫確實有收你為弟子之意。”諸葛陵重新倒了杯茶水,輕呷一口才慢悠悠說道:“不知你意下如何?”


    慕川起身行了一禮,開口道:“謝過前輩厚愛,隻是晚輩不能從命。”


    “哦,對了,是我疏忽了。”諸葛陵呷了口茶水才繼續開口道:“先別急著拒絕,容許老夫介紹下自己。”


    “老夫雖已是杖鄉之年,但修為也有轉輪境中階,二十年內高階圓滿定能達到,甚至於那傳聞中的幻月境也未嚐不可想象,此可與不可?”


    諸葛陵語氣中略帶一絲傲氣,但這並非是他驕傲自滿,須知踏入轉輪境後壽命不說能翻了一番,但七八十年的歲月是必有的,雖然轉輪境後每進一步不知困難幾何,但以他的資質而言,並非空話。


    少年不言,隻是輕輕搖頭。


    “老夫乃厥賦州諸葛氏第三長老,也是彩雲宗名譽長老,此二者你大可在風物誌上查詢,自然會有詳細篇幅介紹。”諸葛捋捋胡須,左手一翻,一枚玉佩便出現在他手中,一麵紋著黑白陰陽魚,一麵紋著紅色火燒雲,此刻正在他掌上緩緩旋轉。


    慕川自然知曉,在那憨厚修者贈予他的那本風物誌上便有記錄。這諸葛氏且不說,過於神秘,但那彩雲宗,便是厥賦州第一等大派,派中高手如雲,幅員甚廣,其派中出產的彩雲衣不僅觀賞獨具一格,實用方麵也是受到廣大修者推崇,隻是每年出產過於稀少,售價昂貴。而彩雲宗與那諸葛氏更是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所以麵前這儒雅老者有這雙重身份便不足為奇。


    少年點點頭,卻又搖搖頭。


    “我為陣師,修行界中所受敬仰無非三者,陣師,藥者,匠人。”


    諸葛陵左手法訣變幻,一層幽幽藍光在他指尖浮現,隨即手腕轉動,手指滑動間在空中帶起一陣流光,不多時一個玄妙小小法陣便在中凝結。


    “陣者,可困,可擋,可護,退可守天地!”


    話音剛落,那藍色法陣便徐徐運轉,一片星光落下,形成一道帷幕,將少年的視線遮擋住,朦朧間看不得裏頭之景。


    “陣者,可殺,可斬,可滅,進可破十方!”


    手中法訣變化,隻見那小小陣法中星光淡淡褪去,絲絲陣紋下沉,紅光映照,隱隱間這小小陣法中天雷地火齊出,一片轟隆之聲。


    “此可與不可?”儒雅老者須發翻飛,神氣凜然開口道。


    諸葛陵視線輕移,二者雙目對視,少年眼神依舊清澈,星目中光芒閃動,有三分欣賞,有六分震撼,隻是獨獨不見心動。


    “為何?”儒雅老者收去手中神通,神色有些意外,修為,身世,職業,無一不是上上之選,莫說他這等初出茅廬的少年,便是一些名門大派中混的滑溜的人精怕是說出第一條時便已點頭答應,奉茶拜師了。


    不見耀眼星光,不聽震耳雷音,重歸平靜的廂房內隻有二者輕微的唿吸聲。


    但隻是下一刻,少年的話語便讓他放聲大笑。


    “小子已有良師矣。”


    “大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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