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代入真實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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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伯伯,這是誰呀?”


    小小的昭如素,指著被司馬領進門來的那個小男孩。


    黑黑的辮子,一臉塵土,渾身髒兮兮,不知道是景伯伯從哪撿來的孩子。


    “如素啊……”司馬笑眯眯的招唿小如素,還拍了拍小男孩的肩膀,幫他放鬆一些,“過來。”


    “孩子,她是昭如素,你和她打個招唿吧。”


    司馬把昭如素喚到門口,對小男孩介紹。


    “你好!我叫昭如素,你是誰呀!”昭如素毫不忌諱,伸出手示意小男孩。


    小男孩怯生生的,雙眼在司馬與昭如素之間打轉。


    這女孩子,生的明眸皓齒,麵容精致,服裝精細,一看就是出自貴族皇家。


    他害怕,自己隻是一個普普通通,流離失所的平民。


    “我……我叫阿烈……”他開口,一隻手抬起來了些,又放了下去。


    司馬看出了阿烈此刻的卑微與尷尬。


    “如素,你帶阿烈下去吧,以後阿烈就住在伯伯府上了,你可要多多來玩。”他試圖緩和尷尬,捏了捏昭如素肉乎乎的笑臉,推搡著阿烈過去。


    “好的伯伯!”昭如素揚起笑臉。


    “阿烈,你跟我來,我正在種樹呢,你來幫幫我!”


    司馬瞧了眼二人,背手放心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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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幫幫我,扶一下這個樹苗。”


    昭如素領著阿烈走到花園偏僻的角落,方才她在這裏刨了個坑,一株看不清是什麽的小樹苗靠在旁邊的石頭上。


    她拿起鐵鍬(春秋戰國,鐵犁牛耕),擦了擦汗,指著樹苗。


    “就是那個!”她大喊。


    阿烈走過去,提起樹苗,穩穩安放入坑裏,看著一旁小小的昭如素一鏟一鏟把土埋上去。


    好像是枇杷苗。


    他瞧了幾眼昭如素。


    這就是貴族家的女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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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日,昭如素景烈初識,栽種枇杷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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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烈阿烈,不用幾日的路,你可一定要快些趕上來呀!”


    十年。


    昭如素成了司馬手下的領軍。


    阿烈一直沒有官職,卻跟在司馬手下,威信不輸將領,私底下,兵卒們都稱他為烈將軍。


    兵不厭詐,用兵不疑,出招多變,阿烈是個十足的人才。


    司馬已經在安排向楚王進諫賜阿烈官職的事宜。


    此次,二人遠征,昭如素先行,阿烈尾隨至於你。


    昭如素騎身上馬,對景烈揚了揚手中的馬鞭,說出了方才那番話。


    英姿風發,爽朗大氣。


    黑色盔甲閃著旁人的眼。


    十年了。


    阿烈不再是那個卑微,髒兮兮的小男孩。


    他變得沉穩,冷靜,更有自信與威嚴。


    他已經成長到,在司馬府的後院,有許多人慕名拜訪請求他指導武術的程度。


    當然,大多數時候,他都在與昭如素討論兵法,指導她的劍術,與她一同學習書畫詩詞。


    昭如素每次都說,這是她小時候為阿烈的錯事打掩護,他應該補償給自己的。


    阿烈隻是笑笑。


    十年了,昭如素一點都沒有變。


    偏偏還就是這樣調皮的女孩,上了戰場,聲名遠揚。


    “阿烈!你聽到了嗎!”


    她的聲音有些小了。


    昭如素的馬走遠了,可她還迴頭喊著,像是看出了阿烈的心不在焉。


    阿烈對昭如素笑了笑,比劃了個二人之間常用的手勢。


    昭如素滿意迴頭,策馬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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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塵飛揚。


    昭如素被困於此兩日了。


    她未曾料到前方線人出了意外,敵軍與楚國馬匪勾結,竟在第三國邊境挑起是非,讓楚國軍隊戰也不是,逃也不是。


    外層是嚴防著的馬匪,她的先遣隊如今實力大損,無法突出重圍,更沒有與第三國協商解釋的機會。


    “啊……”


    昭如素靠在前陣的圍牆旁,麵染塵土,雙手持刀。


    “昭領頭!接到消息,烈將軍一行馬上就要到了!”傳信士兵還未找到昭如素的行跡,便在士兵中歡唿。


    昭如素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來了,來了。


    眼下的殘兵聽聞烈將軍將至,俯身的坐了起來,一個個恢複了精氣神。


    “各位休整一下,守住這裏。”


    昭如素見形勢轉好,通告下去。


    晌午,邊境處馬踏聲不絕。


    楚國旗幟由遠而近,嘶吼聲不絕於耳。


    昭如素一行人做足了準備,趁機攻出困境。


    “衝!”


    昭如素一聲令下,兩方楚旗匯合,成夾擊狀,驚了馬匪與敵軍措手不及。


    昭如素尋到支援軍首的阿烈。


    “阿昭,等下你看著將士,我去談判。”阿烈道。


    “好。”


    背影成雙,昭如素阿烈用著司馬為二人鍛造的刀,在此,遍地開花。


    此戰一出,楚境安定,阿烈徹底進入楚王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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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歸都後,昭如素與阿烈破例獲得了片刻歇息。


    昭如素被家族勒令乖乖在家,不能前往司馬府。


    阿烈在司馬支持下,準備一月後封將。


    司馬將喜訊傳到昭氏一族時,恰好卻遇見了神情萎靡的昭如素。


    “景伯伯!”昭如素見到司馬,如同重獲新生。


    “喲,丫頭這是怎麽了?”司馬捋著胡子問道。


    “哎呦,您最近還有什麽事務嗎,交給如素吧,如素真在這府裏呆不下去了……”昭如素搖了搖司馬的袖子。


    “事情是沒有……不不不,你父親那可是叮囑過我的,別再讓你瞎走。”


    司馬心裏閃過昭父的模樣,二人年輕時是同窗,他可要好好記著人家的請求。


    “景伯伯……”昭如素一臉委屈,憋屈的很。


    “你在家裏呆著不好嗎,邊疆安定著呢,若是有事,你父親那還不讓你出來?”司馬這下可奇怪了,這丫頭平時也不是這樣啊。


    “你告訴我,你怎麽了,是有什麽大事嗎?”他壓低聲音,悄悄探過頭去詢問。


    “景伯伯……”昭如素又泄了氣。


    “我母親在給我招婿……這媒婆看的我都煩了,我還小呢我還要上戰場呢,怎麽可以嫁人啊!”


    “而且那些公子哥,一個個弱不經風名聲還沒我大,我憑什麽自掉身價。”


    昭如素一口氣說完這些話,瞪大眼盯著司馬大人。


    “這……”司馬的眼睛眯成縫。


    他自然是不願昭如素成婚的。


    他培養的阿烈多好啊,他看著昭如素與阿烈就很般配,再說了,阿烈馬上也要姓景了。


    “這樣……”他悄咪咪看了眼四周,確定沒有旁人。


    “我啊,就跟他們說,我需要兩個出秦外使,然後啊,你和阿烈,兩個人,去秦國一個月,記得按時迴來,阿烈還要封官呢!”他告訴昭如素自己的想法。


    “可以嗎!”昭如素兩眼放光。


    “景伯伯,謝謝你!!我昭如素,定為你出生入死,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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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晚,司馬便正兒八經的提了這個需求,讓昭如素即刻出發。


    昭如素與阿烈,前往秦國。


    此刻白起已經準備好了,這幾日在秦國的城鎮裏,體察風土。


    萬事俱備。


    -


    午。


    昭如素和阿烈,坐在台下,磕著瓜子,看著擂台上打擂的二人。


    “唉,這隻用蠻力,能有多厲害呢。”昭如素不屑的又要了盤瓜子。


    阿烈聽這話,端茶笑了笑。


    二人身著便服,看不出身上的殺伐氣息,但也自帶威嚴,周圍沒有圍上嬉鬧的看客。


    少了楚國名聲的束縛,二人倒是自在的不行。


    二人看著這玩鬧似的擂台,有些沒趣了。


    “阿烈,我們走吧。”昭如素抖了抖衣衫上的瓜子渣。


    “等下。”


    “你看,有好戲了。”阿烈敲了敲桌子。


    順著他眼光而去,昭如素望見一個黑衣錦袍的身影,意氣風發,幹練利索,同樣不屑的望著台上。


    還沒瞧仔細,那人一翻身,便上了擂台。


    守擂之人正起興,見有人來了,立馬撲上身去。


    一招之間,倒地。


    台下唏噓一片。


    “蠻勁,是不能長久製勝的。”那人低頭,神情嘲弄。


    “好啊,讓我見識見識你!”又一人上台。


    不過三招。


    台下鴉雀無聲。


    “這人勁用的巧,我看著,也是戰場裏殺出來的人物。”阿烈的目光被吸引過去,久久注目。


    台上那人,也注意到了台下淡定的一男一女。


    奇怪,這女子,勁裝束發,淩厲的很。


    而那男子,沉穩的不行,渾身都透露著一種信手拈來的了然,久經沙場的風範。


    -


    “阿烈,人家看過來了。”昭如素輕笑兩聲,“我們可也去會會?”


    昭如素眼神望去,意思很明確了,想看看阿烈與這男子的比試。


    “好。”


    阿烈應下來,放下茶杯,一翻身上了擂台。


    “閣下看起來,非常人身姿。”


    他打量著阿烈,擺出比武的姿態。


    “莫要謙讓。”阿烈接話,下一秒進攻入前。


    二人身影糾纏,難分高下,一時間吸引了層層看客。


    昭如素穩穩站在擁擠向前的看客中,料想不到秦國市井竟也有如此武術高深之人。


    眼前二人難舍難分,不知疲憊,看客越聚越多。


    人聲鼎沸,昭如素有些乏了。


    “二位點到為止吧,人多起來了。”昭如素對著台上叫喚。


    阿烈與那男子對視一眼,停下動作。


    “那便這樣吧,今日有緣,公子可賞臉一同歇息。”阿烈道。


    那男子舒坦的很,當下答應下來,說著城東一家酒樓,名氣很是遠揚。


    “閣下是秦國人嗎,敢問姓甚名誰?”阿烈道。


    “白起。”


    -


    白起席間才知道二人來自楚國。


    那時候秦楚關係尚好,白起也曾聽過二人的名字。


    阿烈戰功赫赫,但似乎並不得誌。


    昭如素貴族將女,豪傑不輸男的。


    今日當真是緣分弄人,他竟結識二位。


    燈影浮華,觥籌交錯。


    相談甚歡。


    -


    “秦國白起。”


    “楚國,昭如素,阿烈。”


    三人並肩站立,麵前坐著位仙風道骨的老先生,神色淡然,鋒芒外露。


    “嗯……”他滿意的看著麵前三人。


    “叩拜師父。”


    三人跪下,行大禮,正式拜入這老先生門下。


    驚奇陣法,獨家縱橫奇術,這是秦國避世的高人。


    如今破例收三人為徒。


    他不管這三人身處什麽國家,有何恩怨,日後又會有如何糾葛,此刻,他們就是自己的徒弟而已。


    何況這三人誌同道合,相處融洽,對於習武之道,都有著自己的見解,天賦不凡。


    半月日子,三人隱於秦國鄉野,日日操練,飲酒打趣,一時,成為各國間佳話。


    -


    一月後,二人拜別白起,迴程楚國。


    司馬府中,阿烈封職之禮已做好準備。


    昭如素一別一月,被家裏嚴禁看管不得出門,可惜了無法前去阿烈的慶典。


    那日一早,阿烈著裝隆重,踏上君王大殿。


    “司馬府阿烈,特賜景姓,入景氏一族!”


    傳旨公公的聲響傳入在場每個人耳中,幾家歡喜幾家愁。


    “謝主隆恩!”景烈跪拜接旨。


    “景氏一族景烈接旨!”公公繼續。


    “念景烈戰功卓著,駐守楚國有功、特封景烈為大將軍(求求了戰國將軍製度我真的搞不明白),即日任職!”


    司馬滿意的點點頭,自豪的望了眼場中的政敵。


    景烈,是他選中拯救楚國的光。


    -


    昭如素坐在花園的院子裏,百無聊賴,逗弄著池子裏的魚兒。


    這次她父親親自出麵阻礙,司馬也沒有辦法帶自己出來。


    “唉……”


    不知道阿烈那邊如何了。


    有些懷念在秦國的日子了。


    也不知白起現在怎麽樣了。


    -


    房屋外有些沸騰。


    昭如素往前廳走去,想瞧瞧發生了什麽事情。


    來人被家眷侍衛婢女圍擋在大廳。


    正是竭力撮合景烈與昭如素的司馬大人,帶著受封的景烈,前來昭氏一族昭如素府上拜訪。


    昭如素站在前廳與後院的連廊處,偷偷瞧這景伯伯與景烈,坐在廳堂中與長輩交談。


    景烈似乎注意到了昭如素的窺探。


    麵上一偏,投給昭如素放心的眼光。


    意氣風發,與初見時那個髒兮兮又自卑的小男孩,怎麽也不像一個人。


    景烈,景烈。


    是她最喜歡的景姓。


    “嗯哼……”


    昭如素紅了臉,轉身避開前廳。


    就好像,她已經預想到了與景烈的未來。


    戎馬一生,也詩意盎然。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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