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興安嶺這片廣袤的山林裏,鷹和隼都是常見的猛禽。


    隼的體型相對小巧,卻有著令人驚歎的速度,那一雙黑眸透著犀利的光。


    而老鷹呢,眼睛是黃褐色的,仿佛蘊藏著無盡的威嚴,性情極為兇猛,個頭比起隼來,可要大上好幾倍呢。


    山林裏頭的大黃鷹,展開雙翅時,那翼展接近兩米,氣勢非凡。


    它的視力好得出奇,常常翱翔在高空之上。


    哪怕距離地麵百八十米,隻要瞧見山裏的兔子、麅崽子,或是黃毛子這些獵物,它便能如閃電般俯衝而下,輕鬆將其擒獲。


    就連那在山林裏以兇猛著稱的蜜狗子(黃喉貂),碰到大黃鷹,也隻有乖乖就範的份兒。


    大黃鷹的腦門呈三角形,羽毛向後生長,濃密且順滑。


    這獨特的模樣,讓它在飛翔時身姿矯健,俯衝時更是能瞬間加速,好似一陣疾風。


    它那尖尖的嘴啊,猶如堅硬無比的鋼鉤,銳利得很。


    哪怕是紫貂那結實的腦門,被它一啄,也能瞬間被鉗開,腦漿迸濺。


    最厲害的還得是它那一對利爪,一旦搭上獵物,對方就如同被鐵鎖鎖住一般,根本逃脫不了。


    十七八斤的麅崽子、十五六斤的野豬羔子,還有剛降生的馬鹿崽子。


    隻要被它盯上,那是一個都跑不掉,更別說野雞、家養的家禽這些了。


    對它來說,收拾起來那是手拿把抓,常常讓人防不勝防。


    老一輩人之間還流傳著老雕抓孩子的傳聞,這讓人們對它更多了幾分畏懼。


    今天早上彪子娘像往常一樣,打開雞架,給雞崽子放放風,隨後便轉身迴屋生火做飯去了。


    可沒一會兒,就聽見院子裏的小雞嘰嘰喳喳地炸開了營。


    老太太心裏“咯噔”一下,趕忙抄起爐鉤子,三步並作兩步地從屋裏鑽了出來。


    隻見一隻大黃鷹正站在地上,死死地啄著一隻小雞的腦袋。


    老太太頓時急了眼,一邊揮舞著爐鉤子,一邊扯著嗓子大喊:“哎呀,你這畜牲,快給我滾!”


    邊喊邊用力地把爐鉤子朝著大黃鷹扔了過去。


    那大黃鷹倒是機靈,被這陣仗一嚇,撲騰著翅膀飛走了。


    老太太看著剩下的這隻小雞崽子,無奈地搖了搖頭。


    好歹沒被叼走,宰了給爺倆剁吧剁吧,也能湊上一頓下酒菜。


    聽完老娘講話的彪子眼珠子骨碌碌一轉,心裏有了主意。


    他麻溜地拿出個袋子,把小雞崽子往袋子裏一倒,裝走了一半。


    然後滿臉堆笑地對老太太說:“娘啊,這雞我拿走一半,跟東子一起吃去,您和俺爹也補補身子。


    您就放心吧,俺倆指定能想辦法收拾住那畜牲,絕不讓它再來禍禍咱家的雞了。”


    說著,便著急忙慌地提起袋子,撒腿就往門外跑去,那腳步快得生怕老娘反悔似的。


    老太太見狀,趕忙追到院子門口,扯著嗓子喊道:


    “走道慢點!加小心,別虎了吧唧的,到處瞎咧咧啊!”


    那聲音在小院裏迴蕩著,透著滿滿的關切與擔憂。


    陽光暖暖地灑在下溝屯的小道上,彪子一路腳步匆匆,額頭上沁出了細密的汗珠。


    身上的衣裳也被風鼓得唿唿作響,一口氣趕到了下溝屯郝二楞子家的院門前。


    “大娘,您歇著呢?”彪子站在門口,微微彎著腰,臉上帶著討好的笑。


    邊說邊抬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眼睛亮晶晶地看著院裏的老太太。


    院裏,老太太正坐在一把有些年頭的小板凳上,慢悠悠地擇著菜,聽到聲音,抬起頭來,眯著眼瞧了瞧。


    看清是彪子後,臉上立馬綻出了親切的笑容,放下手裏的菜,站起身來招唿道:


    “嗯呐,彪子來了呀,快進屋,昨個呀,他們兄妹倆還念叨你呢。”


    “嗯呐,大娘,我給我哥帶了點雞肉,讓他補補身子。”


    彪子應著,抬腳邁進院子,伸手一撩那洗得有些發白的門簾子,沒承想,正好和從屋裏走出來的郝俊英撞了個正著。


    郝俊英像是被嚇了一跳,身子猛地往後一縮,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白皙的臉蛋瞬間變得通紅,從臉頰迅速蔓延到了耳根。


    眼睛瞪得大大的,滿是驚慌,嘴唇微微顫抖著,半晌才憋出一句:


    “那啥,來來,來了!”手慌亂地在身前擺動著,不知道該往哪兒放才好。


    彪子也窘得不行,臉漲得通紅,撓著頭,結結巴巴地說道:


    “嗯呐,我看看二哥!呐,雞肉給你。”說著,趕忙把手裏裝著雞肉的布兜子往郝俊英跟前遞去,眼睛都不敢多瞧她一下。


    郝俊英紅著臉,低著頭,伸手接過布兜子,手指不經意間碰到了彪子的手。


    像是被火燙了一下,趕忙縮了迴去,小聲迴道:“嗯呐,俺給你燒水去。”


    說完,便逃也似的轉身,腳步慌亂又急促,一路小跑著往廚房去了,那背影看著竟有幾分慌張和羞澀,隻留下一陣輕輕的腳步聲在屋裏迴蕩。


    “彪子來了?”


    靠在炕腳上的郝二楞子聽到外麵的動靜,微微抬起身子。


    伸長了脖子朝著門口喊道,臉上帶著幾分期待,眼睛裏也透著光亮。


    “嗯呐,二哥,你這身子可好些了?”彪子幾步走到炕邊,眼睛裏滿是關切。


    微微彎著腰,仔細打量著郝二楞子,臉上滿是擔憂的神色。


    “能坐起來了,可這成天在家躺著,渾身不得勁兒,感覺身上都快長毛了。


    快快快上炕,煙就在那兒,想抽自己拿啊。”


    郝二楞子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拍了拍炕沿,熱情地招唿著彪子,臉上堆滿了笑容,那笑容裏透著見到熟人的歡喜勁兒。


    “哥,俺給你送點雞肉。”


    彪子說著,把布兜子輕輕放在炕上,臉上帶著質樸的笑,眼睛看向郝二楞子,眼神裏滿是真誠。


    “不年不節的,你瞎跑啥呀?看來你和冬子沒少下套子啊,整了不少獵物吧?”


    郝二楞子打趣著,嘴角微微上揚,挑了挑眉毛,眼神裏透著好奇,身子也不自覺地往前湊了湊。


    “不滴,哥,這是俺娘家養的小雞呢,哎!別提了。”


    彪子皺著眉頭,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無奈,接著說道:


    “今天上門,我可是來求你支招的呀,我們屯子裏鬧山狸子和老鷹了,老是去禍禍雞窩。


    把老太太給愁壞了,我這心裏也沒著沒落的呢。”


    彪子一邊說著,一邊用手不停地搓著衣角,眼巴巴地望著郝二楞子。


    郝二楞子聽著,眉頭微微皺起,臉上的笑容漸漸收了起來。


    低下頭沉思著,從炕桌上的煙盒,抽出一根煙,叼在嘴裏。


    點燃以後深深吸了一口,緩緩吐出一團煙霧,那煙霧在屋裏緩緩升騰、飄散。


    他眉頭依然緊鎖著,思索了好一會兒,突然一拍炕桌。


    眼裏閃過一絲光亮,像是想到了什麽好主意,大聲說道:“你這樣,按我爹的辦法試試……”


    彪子聽得格外認真,身子前傾,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郝二楞子。


    嘴巴微微張著,生怕錯過一個字,邊聽邊不停地點頭。


    臉上的神情隨著郝二楞子的話時而凝重,時而舒展。


    等聽完後,立馬站起身子,臉上滿是興奮的神色,一邊快速地穿上鞋,一邊嘴裏念叨著:


    “哎呀,二哥,多虧有你啊,我這就迴去試試,可算是有辦法了。”


    說完,便風風火火地往屋外走去,那腳步又急又快,帶起一陣小小的風。


    “嬸子,俊英,別忙乎了啊?俺走了啊!”


    彪子邊往院外走,邊扯著嗓子大聲喊道,聲音在院子裏迴蕩著。


    偏房裏,正忙著燒水的娘倆聽到動靜,趕忙停下手裏的活兒,郝俊英手在圍裙上胡亂擦了擦,和老太太一起快步往屋外攆去。


    可等她們到院子裏時,彪子早就跑得沒了影,隻瞧見院門口揚起的一小片塵土還在空中打著轉兒。


    “幹哈玩意兒?五脊六獸的,咋不站站就走啊?”


    老太太皺著眉頭,瞪大眼睛,望著門口的方向,嘴裏嘟囔著,臉上滿是埋怨的神色,一邊說一邊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身往屋裏走去。


    迴屋後,老太太忍不住埋怨郝二楞子道:


    “你也是,人家大老遠來看咱,你也不留留人家。”


    老太太眉頭緊皺,雙手叉腰,眼睛瞪著郝二楞子,那神情看著可嚴肅了。


    “娘,又不是外人,你放心,彪子沒一兩天還得來呢。”


    二愣子抽著煙,靠在炕頭上,臉上帶著不以為然的笑,慢悠悠地說道。


    “哥,他們遇到啥事了?”


    郝俊英從門簾子後探出頭來,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裏透著擔憂,臉上滿是好奇與關切交織的神情。


    “沒啥,他們屯鋪子鬧野牲口了,雞崽子讓叼了,彪子和東子憋著一肚子火呢。”


    郝二楞子看著妹妹那緊張的模樣,忍不住笑了笑,解釋道,臉上的笑意裏帶著幾分寵溺。


    “沒啥危險吧!”郝俊英眉頭皺得更緊了,咬著嘴唇,雙手不自覺地揪著門簾子。


    “呦嗬,俺妹子知道擔心人了?”郝二楞子看著妹妹,臉上的笑意更濃了,打趣地說道。


    “上一邊去!”


    郝俊英羞得滿臉通紅,跺了跺腳,嗔怪了一句,轉身便紅著臉跑了出去。


    隻留下郝二楞子在屋裏笑得前仰後合,老太太也被這一幕逗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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