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意間在井壁的邊緣摸到一塊凸起,我毫不猶豫的坐了上去,借助水的浮力和凸起的支撐力我才不會在水中太累。


    望著頭頂的月亮,我的眼中飽含淚光:“爺爺,奶,這到底是咋個一迴事啊?為哪樣我的命會這麽苦啊?我不光害怕我媽找我索命,我還要天天被那個死女人虐待,嗚嗚嗚。。。。。。”


    “罵誰呢?”


    我循著聲音看去,隻見那死女人右手托著下巴蹲在井邊看著我,雖然看不清她的眼神,但從她的語氣裏我感覺到她有些生氣了:“我沒那麽無聊,我不會無緣無故的去捉弄人,我若是想懲罰你,把你腿打斷便是了。”


    說罷,不等我說話,她便轉身離開了,可按她這個說法把我扔在井底又是幾個意思?


    隨後我看到裝小狗的那個雞籠子被她放在了井邊,好家夥,你是連小狗也不放過啊,我在井底泡冷水,它在井邊吹冷風是吧?


    不過也好,小狗畢竟是個活物,夜晚一個人待在下麵終歸是多了些樂趣。


    我像是酒瘋子一樣對著小狗說著心裏話,我把心裏所有的憋屈都向它訴說,我想我這短短不到一個月的經曆比有些人大半生的經曆都要驚心動魄。而小狗也好像能聽懂我的話一樣,衝著我“吱吱吱”的叫著。


    “狗不應該是汪汪汪的叫嗎?好吧,也許你比較特別,不知道你叫什麽名義,以後我就叫你小白吧!”我此話說完,隻聽小狗吱吱吱的叫個不停,它好像並不喜歡我給它起的這個名字,管它呢,它喜不喜歡不要緊習慣就好。


    井下那徹骨的寒冷也抵抗不了我今天的疲憊,我歪著腦袋正要睡去之時隻聽小白“吱吱吱吱”的叫個不停。


    我煩悶不已,你不睡覺也不讓我睡是吧?你身上有皮毛抵禦晚風,我就一件單衣還要在井底享受徹骨的寒冷,你還跟我矯情上了。


    我心裏吐槽完,小白還在吱吱吱的叫,而且我依稀看到它好像在籠子裏不停地打轉,它好像不是不讓我睡覺,它好像是在怕什麽東西?不會那死女人提著菜刀朝它走過來了吧?


    我還沒腹誹完,隻見一張慘白的臉擋住了頭頂的月亮,那五官怎麽看都像是畫上去的。。。。。。不對,這是紙人,這不就是劉洪周附身的那個紙人嗎?他來這裏做什麽?


    “咯咯咯咯!小寶貝,我可終於找到機會了!”那紙人衝我陰惻惻的笑著。


    誰是你的小寶貝啊?我身上不禁汗毛豎起,我大喊金兒,可是喊了半天都沒聽見她的動靜。


    “別喊了,那女人中了我的迷魂香,天亮之前她是醒不過來了!乖乖的,聽我話。。。。。。”一邊說著,我看到那紙人頭朝下順著井壁爬了下來。


    臥槽,那死女人被迷暈了?我欲哭無淚,這迴可真是被她坑慘了,眼看著紙人向下爬來,躲沒地方躲,跑也沒地方跑,遁到水下我憋氣也憋不了多久啊。


    那紙人的臉離我越來越近,我甚至能看到那些紙間的縫隙,怎麽辦?怎麽辦?


    千鈞一發之際,我看到一個人托著下巴蹲到井邊,那不正是那死女人嗎?這是什麽情況。


    金兒沒說話,朝著我的下方指了指,看她那意思也不準備救我,好像是叫我藏進水裏。


    劉洪周距我不足一米,他獰笑著伸手朝我頭皮抓來,我來不及喊金兒救命了,現在最快速的方法就是把整個人都埋進水裏,可是我奇怪的是這個劉洪周抓我幹什麽?


    我鑽進水下,徹骨的寒意把我腦袋給包裹了起來,這比身子感受這種寒意還要更加讓人難以接受,我下意識的想要向上浮去,當看到劉洪周的紙人臉時我又潛了下去,相比於活命,這又算得了什麽?


    不過他似乎還沒發現金兒,他也不敢往下來,就在那裏靜靜的守著,紙人好像怕水,但是更加怕火,我現在身上沒有火。但是水可以讓它的身子癟下去。


    金兒現在還沒有任何動作,我在水下憋氣肯定是憋不了多久的,於是我心一橫,把身上的外套給脫了下來,然後悄悄靠近紙人。


    說時遲那時快,趁紙人不注意,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突然從水裏冒頭,然後拿濕透的衣服一把蒙住他的腦袋,然後向下一拉,他的整個身子便被我拖進水中。


    但是紙人進了水裏並沒有我想象的那樣變成一坨皺巴巴的紙,而是直接消失不見了,我冷汗一下就流了下來,難道我剛才的猜測是錯的?


    正當我以為那紙人又要作什麽妖的時候,隻見水麵上浮起了一個成年人巴掌大小的稻草人,我拿起一看,是一張貼著黃符的稻草人。


    我把稻草人拿起來一看,這不會是剛才的紙人吧?我抬頭朝金兒看去,隻見她捂著嘴巴笑得前仰後合。


    她拿紙人做障眼法戲弄我?


    我瞪著她,我真的很生氣,你把我扔到井下讓我在水裏睡覺這事我忍了,但是你又用障眼法來戲弄我是什麽意思?當我沒脾氣麽?


    她笑夠了之後,長吐了一口氣,才說道:“本來你今天頂撞我的那些事我就已經不想管你了,但是我想你畢竟是我第一個徒弟,可能也是唯一一個徒弟,我就想看看你腦子好不好使,要是不好使的話我就打算任你自生自滅了。”


    合著在這考驗我呢?我心中憤憤不平,為什麽每次都要把我搞得這麽狼狽不堪?


    她也不管我生不生氣便自己離開了,合著剛才小白在那兒吱吱吱的叫不是因為有危險,是因為它知道這死女人要來戲弄我,向我示警呢?媽的,要是能聽懂狗話就好了,憑什麽狗能聽懂人說話,人卻聽不懂狗在叫什麽?


    因為晚上這些事兒我是後半夜才睡去的,中途還被凍醒了不知道多少次。


    第二天中午我感覺快要奄奄一息的時候隻見那女人站在井邊,她的帔帛朝我扔了過來,可是我想我已經沒力氣往上爬了,隻見那帔帛入水之後將我纏繞,隨後那死女人一用力,我便被提了上去。


    我像是一條死魚一樣趴在院子裏麵,我感覺動一根手指頭都覺得困難。


    還好那女人也不至於太過歹毒,她把做好的飯菜端到了我麵前,可我現在我抬頭都費勁,更別說吃東西了,雖然我確實餓的不行。


    “要不我喂你吃?”


    聽到她用這種語氣說話的時候我就知道她下一步該威逼我了,我確實實在是動不了,但我又不能耍脾氣,於是我說道:“給。。。小白。。。先吃吧!”


    “小白?”金兒愣了一下,說道:“你別給人家瞎起名字,它叫小翠,還有它是狐狸不是狗!”


    我現在哪兒還有心思管它是狐狸還是狗,我現在巴不得騎在太陽上麵把我身上的冷氣給蒸幹。


    那女人把飯菜從我麵前端走,自言自語的說道:“可惜嘍,這麽好的飯菜,給小翠吃你就沒得吃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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